第45章 雨後初霁 放在心坎上疼
第45章 雨後初霁 放在心坎上疼。
宋霁禮打發走葉經理, 回到屋內。
陳橙見他神情凝重,不上前打擾,坐在小軒窗前畫畫。
宋霁禮坐在書房裏, 打開手機的微信。
他的微信置頂了一個聯系人和一個群, 聯系人是陳橙, 群聊是6個人的家族群。
都不是他要找的, 要找的群每天都有消息,找起來不費勁, 活躍使得它自帶了置頂效果, 一直活躍在第一頁。
置頂下面是2分鐘前剛有新消息的群, 名為【只是普通朋友(愛心表情)】。
惡心的群名當然是方修齊起的。
桑易和方修齊正在讨論周末去哪個莊園度假,品嘗當地美食。
往上看,幾乎是他倆在聊,群裏的其他人沒有出聲。
這會兒他們明明可以私聊, 非要擾民。
宋霁禮:【你們話好多。】
方修齊裝弱勢:【二叔你好兇, 一上線就罵人5555。】
桑易看不下去:【死裝, 好好說話, 要不就好好閉嘴!】
難得的, 宋峤禮出現在群聊裏。
宋峤禮:【以後周末去哪玩你們可以私聊, 我們對你們周末度假并不是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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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修齊發來黃豆微笑臉:【大叔看群名,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要過度評價我們的私人生活。】
桑易發握手的表情:【是的,你們這些結了婚的, 就好好在家守夫道, 少管我們!】
宋霁禮防止他們争起來,拉回原話題:【別談這些虛的。問你們,外面都是怎麽看待我結婚這件事?】
方修齊疑惑:【證都快扯了幾個月, 現在想起來問外界的聲音,是不是有點晚了?你是産生了某些不該有的想法嗎?】
桑易充當了捧哏的角色,賤嗖嗖地說:【是啊是啊,你還能離不成?】
宋霁禮:【?】
桑易嘴巴比腦子快,意識到說了什麽,差點跪下來:【二叔對不起,是我嘴賤,無視我,您繼續。(可憐.jpg)】
宋霁禮的話題炸出群裏幾個沉默寡言的。
正在醫院值班的梁延澤說:【聽說你對結婚對象是個啞女很不滿意,和宋叔鬧得父子不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按照家裏的意思結婚。如果不是有兄長壓着,随時讓沈家破産。】
宋峤禮不解:【怎麽還有我的戲份?】
上周剛和沈家深入聊今年合作項目的宋霁禮看完這段話沉默了。
聶津:【聽說沈四小姐來江都之後,你天天宿在公司,冷落她,從未帶她出席任何聚會,打心眼裏瞧不起她,若不是為了繼承權,随時會離婚。】
桑易又嘴賤:【津哥,不對啊,這版本怎麽聽着像在說大叔。】
無辜中槍的宋峤禮,冷淡問:【這又關我什麽事?】
還真別說,其他人認同桑易這段話,但不好附和。
陳橙初到江都,每晚按時回家,連出差需要在外地住一晚都不會考慮的宋霁禮再次沉默。
宋霁禮為此感到費解:【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去年結婚開始,我穿陳橙搭的衣服,戴她送的飾品。】
那會兒他逢人便說,陳橙為他多用心。
錢洲忍不住出來說話:【不好意思二叔,平日裏也不好掃你的興,一直沒說,大家也就是面上和你嬉笑說好話,背地裏一致認為你是故意穿出來顯擺給大家看,想告訴大家二嬸一個養女沒受過貴族教育,品味不好,小家子氣。】
太過于沉溺個人家庭生活的宋霁禮感到頭疼。
外面的人是有多閑?
好的都能編成壞的。
宋霁禮平複心情:【我給陳橙包了沿江大夏的大屏和無人機表演,還給她在拍賣行點天燈,怎麽說?】
全是幾百萬的開銷,倒是要聽聽外面還能傳得有多離譜。
錢洲:【起先吧,大家也是羨慕的,不到一天風向就變了。認為你是做面子活給宋爺看,只是為了繼承權,反正宋家賺錢多,花點小錢做門面,小意思。你也想借此貶低、羞辱沒見過世面的二嬸。也因為你的打壓,二嬸生了幾次大病,整日以淚洗面。】
桑易看不下去:【哇——外頭的人是不是有病啊,越傳越離譜,是看不得別人過好日子吧。】
錢洲:【主要是二叔從不在外炫耀為二嬸做過什麽,幾個會玩的公子哥,僅是情人節送一條五位數項鏈和四位數的鮮花能将他們吹成牛郎織女,全世界第一幸福。】
方修齊說:【也怪二叔太神秘,輩分上去後,少參加這些亂七八糟的聚會,他們才找到了說嘴的機會。】
宋霁禮不爽:【我不是宋峤禮!】
誰在乎狗屁繼承權,累死累活的總裁,誰愛當誰當。
宋峤禮臉黑:【你們聊你們的事,能不能別帶我?】
宋霁禮氣了十多分鐘,随後想開了。
不管他為陳橙做什麽,到大家嘴裏都會變成他因為不滿意這段婚禮,故意反抗。
人也僅是想聽到自己想聽的話。
他們就不想宋霁禮過得好,所以才編各種謠言。
聶津問了別的話題:【大叔,聽說你要和阿泠上夫妻檔節目了?】
桑易來了興趣:【你們是秀恩愛還是撕離婚?】
宋峤禮忍無可忍:【你們說話可以客氣一點嗎?看一眼群名,有些邊界感,可以嗎?】
錢洲和宋峤禮的助理常有聯系,了解一些內情:【當然是恩愛向的綜藝,又不是離婚綜藝。】
【他們的綜藝還是在最熱的視頻平臺播出,流量不愁。】
桑易敏銳捕捉到這句話的含金量:【我現在馬上去買宋氏的股票,等大叔和大嬸的節目播出後,股票肯定會大漲,這潑天的富貴,大叔你可一定要讓我賺到。】
作為公職人員的陳時琟說:【買股?那我可以參與,帶我一個。】
宋霁禮也贊同:【我持有股份,也讓我賺賺。】
梁延澤:【所以梁氏的股票也會漲?那我贊同,辛苦你和阿泠了。】
聶津:【那我兩邊都入手一些。】
錢洲:【我已經入手了,大叔就看你了。】
宋峤禮沒有回複,估計被氣得不輕,不過沒退群。
宋霁禮懶得再和這些人扯嘴皮子,放下手機去找陳橙。
陳橙畫完,随手将草稿丢在一旁,望着窗外發呆。
宋霁禮坐過來,陳橙問他:工作談完了?
“沒。”
他還在琢磨該怎麽扭轉外界對他們的看法,陳橙肯定不在意外面怎麽說,在她心裏他們的小日子過好比什麽都重要。
但他不行,陳橙就是值得最好的,才不要她被誤解成大家嘴裏和他結婚就是過苦日子的可憐女人。
陳橙用拇指撫平宋霁禮的眉心,笑着:先不想了,現在是下班時間。
宋霁禮親了她臉頰一口。
“你呢,在想什麽?”宋霁禮問,“還在想萊恩兄弟倆的事?”
陳橙抿唇,露出苦惱的小表情,百思不得其解,比劃: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他們給了我一個低于市場一倍的價格,我感覺像故意刁難。難道我一定要通過程女士才能和他們達成合作嗎?
宋霁禮:“很想合作?”
陳橙搖頭,只是心裏有困惑。
今晚陳橙心情低落,很早睡下。
宋霁禮等到陳橙的呼吸變得綿長,确認她已經熟睡,給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給錢洲撥去電話。
還在郊外布置現場的錢洲打了個噴嚏,拍了拍髒了泥土的手,找出手機放到耳邊,用肩膀夾住:“二叔,怎麽了?”
宋霁禮說:“你找人和萊恩他們聊聊,我有些想法,如果不合作也沒事,那就不要進入華國市場。”
錢洲呆住:“這麽狠?”
“哪狠了?他們對我太太也是這麽說話的。”宋霁禮笑了聲。
錢洲感到毛骨悚然。
到底是誰說宋霁禮和陳橙不和睦,年長後收斂許多的魔鬼因為妻子被人欺負都露出爪牙了。
完全是,放在心坎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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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橙早上八點醒來,宋霁禮已經起了,聽葉經理說是幾位退休的廳長特地邀請他去垂釣。
不理解,釣魚到底有什麽魅力?幾個男人一張凳子和一支魚竿,往池塘旁邊一坐就是一整天。
想起喬俏雨每周都要在群裏吐槽‘釣魚佬’聶津,秀出來的全是鮮美的魚湯。
後廚的廚師長親自登門。
看到陳橙,他笑說:“太太,魚是先生今晨釣的,炖了兩小時,特別鮮,您嘗嘗。”
陳橙在前廳的檀木桌坐下,在廚師長的介紹下,嘗了五六盤美食,好在份量少,沒有浪費,全吃完了。
用完早餐,陳橙去隔壁院的池塘找宋霁禮。
今天工作室休息一天,郁清也找到了人陪她游玩江都,陳橙也就不趕時間回市裏,漫步在古宅,走走停停。
陳橙經過包間走廊,差點和突然推門出來的女生撞上。
女生破洞褲搭配露肩衛衣,化着歐美妝,耳朵上戴着大大的素環,脖子和手上戴滿飾品。
是那種陳橙在街上看到卻不敢輕易靠近的潮人穿搭。
她還認出是上次罵方宵闵的女生。
包廂內傳來男人的暴怒:“廖栀黛你什麽意思?你怎麽和宵闵說話的,你給我滾回來,你和你媽一樣上不了臺面,沒家教的貨色!”
已經走出去的女折返回來,扒着門,沖裏面吼:“廖致唯你也就罵我的本事,只會吃喝玩樂,你才是廖家最大的垃圾!”
‘嘭’——
廖致唯摔碎瓶子,暴戾地吼叫:“賤貨,你敢頂嘴,找扇?”
“扇啊,你這巴掌敢落下來,明天你就帶着這個女人滾出廖家,別以為你媽為生下你這個腦袋空空的長孫難産死能當你一輩子的護身符,呸!也就爺爺還吃你這套,真以為你金貴。”廖栀黛是一點不怕,聲音不斷拔高,如果對方不是兩人,她可能會動手。
陳橙貼着柱子站,努力縮小存在感,生怕被他們的戰火蔓延到。
“還有你,方宵闵你挺好,下次要是被我知道你們恐吓我媽,我就把你們家燒了。”廖栀黛放完狠話,轉身離開。
陳橙看文明人吵架多了,一句話拐五個彎,每個字都在內涵。
直來直往的對罵,是第一次遇到,還看得有點爽……
女生的戰鬥力拉滿,一點兒也不帶怕的。
屋內,方宵闵安慰男人。
“阿唯你別氣,她以前哪裏敢對你大聲說話,也就是今年她弟弟進公司實習,才這麽橫,家裏的公司遲早是你的,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沒大沒小地和你說話。”方宵闵語氣似水溫柔。
“滾!”
接着是一記耳光聲。
陳橙又被吓到了。
連續被吓幾次,她的魂都快沒了。
“還不是你慫恿我拉攏什麽萊恩,廖栀黛覺得她媽受委屈了,跑來這裏砸我場子。你讓等會來的兄弟怎麽想我?你少給我惹騷上身。”廖致唯攆方宵闵出門。
方宵闵踉跄幾步,撞到牆壁,差點摔倒。
陳橙和方宵闵打了照面。
方宵闵捂着臉,表情麻木,在看到陳橙,強裝鎮定,努力不露出別人覺得她可憐的表情。
陳橙只想快些離開是非地,反正她也只是經過。
“陳橙,聽到了?”
方宵闵叫住離開的陳橙,為了找回場子,高傲地揚起頭顱走到她面前。
陳橙不解,為什麽非要叫住她,就當無事發生不是很好嗎?大家都不尴尬。
方宵闵為了壓下心中的恐懼,恐吓陳橙:
“你就是雨止吧,你不用否認,我早知道了。”
“你不敢公開馬甲是不是怕了?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
“不是想和萊恩兄弟合作?被我截胡了。”
“就算沒有應意致,你也別想出風頭。”
陳橙不明白,為什麽方宵闵對她的惡意這麽大。
“方宵闵。”
陳橙看向前方,宋霁禮正走過來。
方宵闵得意地笑了笑,拔腿離開。
“她沒對你做什麽吧?”宋霁禮上前,拉着陳橙檢查一番。
陳橙搖頭。
“走吧。”
宋霁禮帶着陳橙回悠然院。
下午他們出發去山谷,陳橙靠在凳子上,興致不高。
“怎麽了?”宋霁禮不放心,靠邊停車問。
陳橙撐着臉,不解問:我和方宵闵無怨無仇,她為什麽對我有這麽深的惡意?今天特地叫住我說幾句自認為可以刺激到我的話,其實我壓根沒放心上。難道,她會因此好受一些?
在她心裏,大多數女生都很好相處。
溫柔、善解人意、樂于助人,或深或淺,她們身上都有這樣的特質。
“她是個瘋子,你不用搭理。說了什麽也不要放在心上。”宋霁禮摸了摸她腦袋。
陳橙問:你說得這麽含糊,該不會和她有什麽吧?
宋霁禮盯着陳橙看幾秒,噗嗤笑出聲。
一個月前,他氣她不開竅,對他不聞不問,這會兒她問了,倒有些難住他。
“你在意啊?”他撩唇笑,幾分洋洋得意。
陳橙表情篤定:肯定是你惹人家,她把氣撒我身上。
等真的被懷疑了,宋霁禮笑不出來。
他彈了她額頭一下。
陳橙捂着腦門,瞪圓眼睛。
很疼的啊!
“我一個男人說女生小話顯得心胸窄小。”
宋霁禮說了句真實但又最蒼白的話。
“我和她是真的什麽也沒有。”
陳橙追着問:又不是叫你說小話,你在心虛?
“啧……陳橙你這是學會詭辯了。”宋霁禮捏了捏她的臉頰肉。
陳橙推開他:到底說不說啊!
“說,夫人你想聽什麽,我都給你說。”宋霁禮早就等着陳橙問了,“方宵闵因為家庭成長環境,養成很極端的性子,她爸媽對她期望高,做什麽都要做到最好,甚至連談戀愛,也要找成績最好的談,所以學生時代她有追大哥的念頭,聽說大哥和阿泠有婚約才不情願放棄。她确實有和我交往的念頭,但我這人散漫慣了,與世無争,加上後來入伍,她和我套了一段時間近乎,感覺看不到希望,那會兒廖致唯正好在追她,廖家還願意砸錢保送她到國外的名校念書,他們就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陳橙想到方宵闵臉頰上的紅印:他是個家暴男,方宵闵怎麽能忍受得了?
“這些年只有她能忍受廖致唯的脾氣,多次的施虐和虐後忏悔,使得她對廖致唯産生病态的依賴,廖致唯也離不開她的包容,他倆就這樣糾纏。方宵闵也會有清醒的時刻,幾次找上我,就是想求我幫忙,看在往日的情面我可以給一筆錢,送她到國外生活,不再回來。”
“但她無法放棄現在得到的一切。”
“海歸的名頭、未婚夫是家族企業的準繼承人。”
宋霁禮不可能接受方宵闵的提議。
陳橙覺得方宵闵這樣的人可憐,也可恨。
人一旦心态失衡,會出現許多過激的行為。
就像收買萊恩,讓她的期待落空。
“聽完這些,好些沒?”宋霁禮問。
陳橙搖頭:聽到一個女生處處不幸的遭遇,我怎麽會心情好起來。
父母的壓迫、未婚夫的暴力和掌控、已經病态卻不知如何自救的心理、想逃卻放不下一切的虛榮心……她被這些纏着、吸着血,生命正在慢慢枯萎。
“寶貝你啊,就是心太好。”宋霁禮以為陳橙想幫助方宵闵。
她又說:我只是在心裏同情她,她對我懷有敵意,我也不能爛好心,而且……
“而且什麽?”宋霁禮追問。
陳橙撇嘴:她想破壞我的婚姻,我也要爛好心嗎?
宋霁禮湊過去,壓住她脖子:“乖死了,親一下。”
完全被他禁锢住,陳橙躲不開,只能被他占便宜。
宋霁禮讨到幾個吻,接着繼續駕車前往山谷。
車不能進到林地,在旁邊的小路停下。
陳橙下車,站在林地外圈,看着眼前百畝桃花樹,視覺被狠狠沖擊到,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迫不及待找畫筆,将眼前所見全部畫下。
每當看到漂亮的風景,第一時間想和身邊的人分享自己的心情,左右張望找不到宋霁禮的身影,她慌了。
忽然感受到一陣強力的風。
衣角和頭發被獵獵吹起。
陳橙轉身,看着一輛小型號直升機降落在旁邊的坪地。
門打開,她驚喜地看到宋霁禮坐在上面,墨綠色的夾克,還戴着墨鏡和耳麥,唇角勾着笑,痞氣十足。
宋霁禮張口說話,陳橙聽不到,他改成打手語:這位女士,想不想在空中一覽世外桃源的?
陳橙笑着點頭。
陳橙費勁爬上副駕駛,宋霁禮給她系好安全帶,還替她整理被吹亂的頭發。
“這麽開心?”宋霁禮問。
陳橙點頭。
除了将要看到的空中美景,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他開飛機,上次只聽到他的機長廣播,并沒有機會去駕駛艙一看究竟。
宋霁禮握上操縱杆:“坐穩了。”
陳橙感受到失重,飛機飛到一定高度,往桃林深處駛去。
空中看桃林的全貌比在邊上看更為驚豔,陳橙嘴巴就沒合上,不停地笑。
“想不想試一下?”宋霁禮問陳橙。
陳橙轉頭:試什麽?
宋霁禮:“帶你開一段?”
陳橙看了眼操縱杆,下意識問:我來開,我們會不會死啊?
宋霁禮笑得不行:“那這算不算殉情?”
若不是他在開飛機,她肯定給他肩膀一拳頭,這時候還捉弄她!
“不會的,我教你。”宋霁禮拉過陳橙的手,握上操縱杆。
宋霁禮帶着陳橙感受:“拉一點,高度就起來,但不能太用力,斜線上去。”
此刻的經歷就像《哈爾的移動城堡》裏的哈爾從身後握着蘇菲的手,躲開敵人的追擊,帶着她在空中彈跳,他們腳下生出一圈圈漣漪,紳士的衣擺和淑女的裙擺随風飛揚,纏繞至一起。
那感覺,仿佛在跳只有兩人的盛大圓舞曲。
陳橙心跳越來越快,任由宋霁禮帶她沖破雲層,無條件地信任他,勇往直前。
途中,她往身側悄悄偷看一眼,無法想象宋霁禮開戰機是怎樣的,肯定沒有現在溫和,直上直下,再來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換向。
那肯定也很帥。
忽然好奇,宋霁禮當空軍那會兒是怎樣的。
在空中飛了半小時,過完瘾,宋霁禮帶着陳橙逛桃林。
山谷風不斷,走在桃林中,花瓣淅淅瀝瀝落下,宛如一場粉色的桃花雨。
陳橙跑跑跳跳,玩累了,安靜地跟在宋霁禮身旁,笑說:謝謝你,今天特別開心。
“想不想更開心?”宋霁禮神秘問。
陳橙:還有什麽?
宋霁禮扶着陳橙肩膀,帶着她往裏走,不允許她回頭。
陳橙不安地比劃:去哪?
“馬上就到。”宋霁禮還在賣關子。
“到了。”宋霁禮松開手。
陳橙緩緩轉身,兩排桃樹上挂滿照片,是她曾經留學的城市。
每張照片後面有一段話。
那一周,該不會踏遍那座她曾生活過的城市每個角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