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刷支線任務的正确姿勢

第63章 第 63 章 刷支線任務的正确姿勢

【經過你的不懈努力, 李文對許弈改觀程度已達标,獎勵無壓睡眠枕頭+1】

系統顯然還記得喬時給它甩的那個鍋:【安心睡袋】有設計缺陷!

人站着使用安心睡袋,就容易摔倒、受傷!

這個睡眠枕頭, 可以補全這一缺陷。不僅可以提供更優質的睡眠感受, 還可以抵擋各種沖擊、撞擊傷害。

也就是說,有了這個枕頭, 就算睡袋中的人直挺挺倒下, 也不會受傷了!

什麽?正常人幾乎不會出現這種睡姿?抱歉,它是精神病治療系統, 是需要為各種不合理的情況服務的系統。根據宿主的情況自我升級,也是它的能力之一。

喬時抱着枕頭愛不釋手。

她受到了安心睡袋的啓發。

這個治療系統不可能給她任何武器類的獎勵,這一點喬時早就清楚。可誰說安心睡袋不是另類的武器了?許弈直挺挺地倒下去,也照樣會砸中後腦勺。

同理,睡眠枕頭是不是可以作為防具?

沒錯, 喬時壓根兒沒想将枕頭應用在睡覺上, 只想将其應用在各種行動中。

話說這枕頭的極限是多少?從高樓墜落會不會摔傷?系統黑科技的質量,應該還是可以信賴一下的吧?喬時忍不住琢磨了起來。

系統:“宿主, 本系統檢測到了你有危險想法。”

喬時立刻清空腦海中的雜念,若無其事地說:“什麽?我沒有啊。我就是很喜歡這個獎勵。不愧是你啊系統!我才剛說了安心睡袋的缺陷, 你就補上了。專業、靠譜……”

怎麽轉移系統的注意力?

猛吹它的彩虹屁!

喬時有點遺憾自己沒能進一個正常的職場,但她學的那些職場情商課似乎也沒白費。你看這不用上了麽?

系統的核心代碼都要被喬時吹散了,但還在一本正經地說:“咳,宿主,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知道宿主也在努力克服困難、戰勝病魔。我們繼續一起努力!”

坐在喬時旁邊的李文,看着喬時抱着一個小靠枕傻樂,心裏幽幽一嘆。

他之前壓根兒沒考慮過某些可能性,有些事情擺在他眼前了, 他也不一定會注意到。可一旦往某個方向想了,就會發現,處處細節都在提示他了。

“喬時,我會讓局裏找更好的心理學專家。”

“可以啊。”喬時随口應道。

她還以為李文只是随便跟她唠嗑,沒意識到李文這麽做,跟她有關。

直到李文說:“你不要有壓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喬時那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又與許弈的反應對上了。許弈對治療的态度,也是這樣的。

但李文是個雙标的人。許弈對治療很消極?捆了也要治。而喬時這樣,只會讓人心疼。

她是不是覺得,那些治療對她都沒用?她是不是經過了很多次失望,才會變得如此漠然?

李文想拍拍她的肩,但猶豫着,又捏緊自己的手,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此時,喬時終于明白,李文的話是啥意思了:隊長是在關照她。

她很感謝李文的心意,可問題是,她不需要啊!

你給她漲薪,都好過給她請更好的專家啊!

“不是,李隊,其實……反正我跟許弈肯定不一樣!”

喬時有些語無倫次。就是因為情況複雜,不好解釋,又容易引起誤會,她才選擇保密來着。

“我知道你們不一樣。”李文認真道,“你不用緊張。我答應過你,會為你保密。在我看來,你還是原來的你,我只是不希望你一個人扛着。”

就算同樣是心理有問題,那也不代表是同一個問題。

這麽簡單的道理,李文還是明白的。就算喬時的精神狀态岌岌可危,也不代表她就是許弈那樣的人。每個人有不同的精神困境,更是有不同的反應。

倒不如說,李文覺得,喬時可能就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她的責任感太強。要是像許弈那樣無所顧忌,她能輕松很多。

喬時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一件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咋辦?

選擇接受。

——這是喬時跟系統鬥智鬥勇了這麽久學會的真理。

但也不影響她在心裏罵罵咧咧:系統,你該死啊!

這時,喬時好像明白,為啥李文對許弈的改觀進度會直接從不久前的百分之十幾跳到任務完成了。

剛才她在思考【睡眠枕頭】的妙用,差點忘了這一茬:這支線任務進度顯然不太正常。

她本來都做好了“只能慢慢刷”或是“可能刷不到獎勵”的準備了。結果第一個獎勵說到手就到手了。

突飛猛進的任務進展,跟李文與許弈在噩夢中的合作有關,跟李文看到許弈的變化有關。但任務完成的最關鍵一步,可能還是喬時本人的影響!

因為喬時的情況,讓李文更容易對病人共情。

雖然李文也說了,不會混淆喬時和許弈的情況。但兩人的處境相似,李文不可能一點兒類比都沒有。

這就是系統設置支線時就希望達成的“理解”。這不,李文對許弈的改觀支線就順利完成了。

喬時覺得有點無奈的同時,又打起了某些小算盤:話說,她是不是發現了刷支線任務的正确姿勢?

用自己的【病情】和人緣在前面墊着,那大家對許弈的接受度不就高了?李文隊長就是現成的例子。

不行不行,她沒病!

喬時死死地摁住了自己快要被惡魔吃掉的良心: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不能為了區區系統獎勵,幹那種誤導別人的事情!

惡魔喬時卻在煽風點火:區區獎勵?累死累活,還不如犧牲一下名譽,這不香嗎?找幾個能幫她保密的人,甚至不怎麽需要犧牲名譽!

喬時再次陷入動搖……

行動車帶着一行人返回清理局。

誰都沒有注意到,距離造夢工廠的直線距離一千米左右的一棟高樓上,有人正站在落地窗口,眺望着造夢工廠的方向。

老城區那邊,尤其是造夢工廠附近沒有高樓,從他這兒看過去,正好視野無遮擋。

不過就算有人看到了這一幕,也不會懷疑什麽,只會以為他是在悠閑且随意地看夜景。

畢竟這裏與造夢工廠隔着那麽大老遠,那人手上也沒有望遠鏡、夜視儀之類的設備。這裏甚至已經不在清理局的封鎖線內了,誰會注意到他?

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那雙瞳孔呈現不正常的金色,形成的光暈就在他眼底流轉着。千米距離的東西,經過他的眼睛,便近如咫尺,夜色的幹擾,更是不成問題。

“他們已經離開了。許弈是被擡上車的。車上的情況,我也看不清楚。造夢機應該已經被摧毀。我們的計劃……算成功了麽?”

“當然成功。而且比想象中的更成功。”

坐在沙發上的人輕笑了一聲,“本來我只想将精神污染的種子埋進李文他們的意識中,沒想到中招的是許弈本人。那可真是……太好了呢!”

這就是一個針對清理局的局。

人的精神世界,是最容易動手腳且不易被察覺的地方。造夢機這種“好東西”,也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并且幫忙擴散了一波“潛在用戶”,讓噩夢和美夢都盡快發酵。

然後,用一個身世清白、又想要加入清理局的小家夥引起清理局的注意。果然,清理局派出了人手調查。

單純進入別人的噩夢,倒不會受到什麽影響。畢竟【局外人】進入噩夢,是整個人進去,不是精神投射。動這種手腳,容易被發現。

必須讓清理局的人使用造夢機!

自己造出來的夢,不管是美夢還是噩夢,才會形成有效精神交互!

毫無疑問,清理局的人非常警覺。他們也知道這種會影響意識的異常很危險,只要有別的辦法,他們就不會使用造夢機。

所以,他要讓那些清理員別無選擇:有些夢境主人已經死了,這樣的夢境就會向其他無辜者擴散并壯大。清理員無法确定噩夢都去了哪裏,追在噩夢身後跑,那永遠都會慢半拍。

最後,清理員只能從根源解決問題,也就是使用造夢機。

——這就是之前他讓美夢、噩夢早早擴散和發酵後,再驚動清理局的原因。

為什麽要針對清理局?

當然是因為,清理局非要保許弈!

他最好的兄弟就是死在了許弈當時所在的界域裏。

他問過許弈當時的情形,許弈卻用那漠不關心的語氣反問:“你說誰?沒印象。”

他憤怒地朝許弈沖過去,就被一旁清理局的人拉開了。許弈卻慢條斯理地告訴對方,“有什麽好拉的?這種不敢找界域麻煩、只敢找我麻煩的,又弱又蠢的人,無所謂的。”

許弈沒有将死者放在眼裏,更沒有将他放在眼裏。

他被放開了。但他沒有追上去找許弈的麻煩。

呵呵,又弱又蠢麽?

那他就要讓許弈看看,像他這樣的人,同樣可以捏死許弈!

這家夥的破綻比想象中更多,明裏暗裏早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懾于他的實力,很多人敢怒不敢言。比如他面前的這個【千裏眼】,就是其中之一。

他只是将這些人團結在了一起,引導他們向清理局抗議。

可享受着最多資源、又自诩公正、維護秩序的清理局,實際上與許弈也是一路貨色。

什麽“沒有直接證據”,什麽“許弈已經停職接受調查了”,全都是借口!計劃了那麽多,擋不住他們要護着自己人。

把許弈調到這邊來,不讓他進入任何界域,就是為了保護那該死的家夥!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給許弈陪葬好了。所有人都會知道,是許弈,将【瘟疫】帶了過來。

也不知道該說是遺憾,還是該說是歪打正着,使用造夢機的人,似乎不是李文他們,而正巧是許弈。

計劃中的劇本應該是:許弈的到來造成了李文小隊的內讧,或者說,許弈故意挑起李文小隊內讧。

現在嘛,劇本得改一改了:許弈徹底瘋了,他會無差別殺光李文小隊的所有人……

沙發上的人砸吧了一下嘴:

“其實我個人更喜歡第一個劇本一點。第二個劇本嘛,李文小隊也太慘了,我就見不得單方面被摁着打的情況。算了,到時候看情況,想辦法救一兩個人出來吧。”

有活人作證,更容易證實許弈的瘋狂。

千裏眼就說:“可是哥,我們也不能保證,真的就是許弈使用了造夢機吧?”

他不僅看不清楚車上的情況,也看不清造夢工廠內的具體情況。畢竟他還沒活得不耐煩到實時盯着清理局的行動。

真當清理局的人都是吃幹飯的傻子麽?

他們是從外圍反應中一點點摸清清理局的動向的。

起碼重要的節點信息,這邊都掌握了:

許弈、李文等人都去了造夢工廠那邊;

不久前,造夢機抽走了所有游走在外面的噩夢的能量;

許弈被扛出造夢工廠的時候,還在睡覺。

綜合所有信息,可以推知:使用造夢機的人是許弈。一般人,也沒那個能耐抽光造夢機的能量。

“九成是他。如果是他,那就按照新劇本來。還有一成可能不是他,那就按照原劇本來呗。”沙發上坐着的人語氣随意。

就在這時,千裏眼卻看到,那輛正在遠離老城區的行動車車窗打開,許弈探出頭,徑直地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千裏眼幾乎是立刻收回視線,扭頭一撲,趴在了地上。

千裏眼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緊張地吞咽着唾沫,“他、他醒了……”

沙發上的人起身,将千裏眼扶了起來,“別緊張。沒事的。算算時間,他是該醒了。”

許弈的實力就擺在那兒,哪怕是造夢機傾盡所有力量制造的噩夢,也困不住他太長時間。這是早有預料的事情。

都說了,造夢機和造夢機制造的噩夢都不是他們方案的核心。

他們的核心計劃,是随之伴生的精神污染。

消耗的造夢機的能量越多,這顆種子,就會在他們的意識中埋得越深。

一個噩夢形式的界域是好破除的,許弈等人的專業就是幹這個的。

但每天都沉浸在噩夢中呢?

要知道,許弈的精神狀态本來就不太正常。一個本來就在懸崖邊上的人,再推一把,砰——

最先被他的血濺到的,就該是培養出了這種怪物的清理局!

“我倒是有點好奇,那家夥的噩夢是什麽樣子的。我很希望,有在他面前死去的人找他索命的場景,我希望那些人親口告訴他,是他該死!”

行動車上,許弈收回視線,重新關上窗戶。

“怎麽了?有發現?”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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