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撒嬌與撒潑 詭異一家人

第30章 撒嬌與撒潑 詭異一家人

漸漸的, 虞錦硯從平躺的姿勢變為面朝餘墨側躺的狀态。

餘墨的掌心在源源不斷地通過兩人皮膚的接觸向他傳遞炙熱的溫度。

屬于她的信息素也通過空氣逐漸滲入他的體內,刺激他的腺體釋放出更多修複身體的信號。

虞錦硯看着alpha俊美的睡顏,呼吸着她醇厚溫和的檀木香, 聽着她清淺的呼吸聲,這一切的存在讓虞錦硯緊鎖的眉頭舒緩下來。

沒過多久, 他也進入了夢鄉。

跟虞錦硯同床共枕時, 餘墨的睡姿向來規矩老實。

她就保持着握住他手腕的姿勢一動不動, 直到傭人敲門将她跟虞錦硯叫醒。

餘墨起床一直很痛快, 黏黏糊糊賴床的是外人面前的高嶺之花虞錦硯。

傭人走後, 剛剛起身答應人家二十分鐘內下樓吃飯的虞錦硯又躺回床上閉上了眼。

拉着窗簾的卧室內光線昏暗, 虞錦硯窩在空調被裏露出半張白皙如玉的側臉。

他清醒時水潤晶瑩的紅唇張開必噴毒汁, 睡覺時閉着眼的恬靜模樣倒是有股說不出的乖巧可愛。

或許是鬼迷心竅了, 餘墨看得心裏軟軟,她蹭過去想要在他的臉頰處親一口。

結果她俯身湊近時卻意外看見虞錦硯的睫毛顫抖了兩下, 似乎是要睜眼。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的餘墨趕緊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從床上蹦到床下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往衣帽間走。

而在她的身後,虞錦硯翻身眯着眼睛看向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今天的午餐在虞家人看起來屬于簡簡單單吃一頓的範疇,畢竟他們晚上給虞錦硯出院準備的去晦宴才是重頭戲。

餘墨:“……”

她看了看桌子上胡蘿蔔雕刻出的昂揚雄雞。

她覺得虞家的這份簡單還是有點不簡單在裏面。

她剛想到這裏, 就見虞琳琅夾了一只雄雞旁邊的白蘿蔔小雞放到嘴邊, 張開小嘴咔擦一口咬掉了它的雞頭。

餘墨:“……”

真是好詭異的一家素食主義者啊!

吃完了五味雜陳的一餐,餘墨跟虞錦硯回房間開始做晚上宴會的妝造。

期間兩個人一直各自忙着線上辦公,餘墨做頭發的時候也沒耽誤她開例會。

這邊正讨論《繁星之戀》荒漠星球地圖的優化點呢, 那邊房門忽然打開, 從門口鑽進一只身姿矯健的銀虎斑緬因貓來。

只見它像是一只大狗一樣歡快地跑了幾步,接着在造型師的驚呼聲中一躍跳到了餘墨腿上站穩。

目前階段虞家的貓可比虞家的人更加粘人,它兩腳踩在餘墨腿上,兩只爪爪搭在餘墨肩膀處, 昂着頭一個勁地用頭頂在她臉上蹭。

會議期間總裁家裏忽然出現的貓貓萌翻潮汐互娛的小夥伴們一臉,電腦音響裏頓時傳出同事們七嘴八舌的逗貓聲:

“好可愛的咪咪!快讓姨姨親親!”

“餘總,您家貓貓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

“好啦,快跟前媽說再見吧!現在你是後媽的貓貓啦!”

或許是感受到了人類對自己滿溢的喜愛之情,貓小四蹭餘墨蹭得更起勁了。

餘墨被它弄得很癢,她好笑地撸它的腦袋,“不許鬧了,人家好不容易給我畫的妝呢,都要被你蹭花了。”

虞小四很乖,見她不讓蹭也就喵喵叫着仰躺在她腿上露出毛茸茸的肚皮示意她摸摸。

“呵,”虞錦硯看見它跟餘墨的互動簡直要酸死,“想不到我虞家居然養出一條慣會賣弄風騷的騷貓。”

虞錦硯的聲音一出,電腦那邊叽叽喳喳雲撸貓的同事們頓時安靜了。

從忽然出現的貓咪跟餘墨的視頻會議背景推斷,餘墨應該是在家裏,且她旁邊這位明顯還是“餘”家人。

過了一陣,有人弱弱地問:“餘總,您身邊怎麽有男人?他聲音好冷,是您父親嗎?”

忽然給餘墨做爹的虞錦硯:“?”

這話令他很生氣,他糾正道:“我是她老公。”

聽見這話,立刻就有嘴快的人下意識開口,“餘總!您身邊就是那位與您感情不和,還不識好歹、為非作歹的黃毛小登?”

虞錦硯:“?”

他們說誰是黃毛?又說誰是小登?

他看看面前鏡子裏自己一頭金發,又想想自己嫩得能掐出水的年齡。

最終他反駁的重點是,“我跟餘墨感情很好,你們從哪裏得到我與她不和的流言蜚語?”

說完,他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個讨厭的影子。

白紫璇!一定是死綠茶白紫璇散播的傳聞!

“當面蛐蛐老板私生活,”虞錦硯冷笑一聲,譏諷道,“你們還有閑心關注這些風言風語的八卦,工作肯定不飽和。”

他直接與餘墨吩咐,“讓hr協助管理層調整kpi,明晚之前将新拟定的績效考核表發給我。”

視頻會議現場被老板對象吹枕邊風要求加工作量什麽的,這事未免太過離譜,讓人無法接受。

立刻就有人反駁,“我們公司的事輪得到你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omega管?我們關注老板的私生活是我們真心拿餘總當親人的表現!我們——”

“慈不掌兵,義不經商。”虞錦硯還在冷冰冰地持續性輸出,“餘墨就是對你們太好了,才讓你們一點體面都不給她留。”

虞錦硯罵完了人,斜視身側的老婆,“今天就開除這位喜歡嚼舌根的奇葩,違約金我付,頂替他的人我找。”

這辭退函發得太突然,同事們一時間難以接受,大家難免兔死狐悲,一時間都為他說起情來:

“餘總,小王他不是故意的!您跟您先生就原諒他這一次!”

“餘總,王總監這些年在公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只是嘴賤不會說話,但是他技術在行業內絕對是大牛級別!我們不能因為私人恩怨就……”

“餘總!您說句母道話呀!”

他們叽叽喳喳時,虞錦硯冷若冰霜的臉也對着餘墨,顯然也是在靜等她的回應。

餘墨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但原則性問題上她從不妥協。

她食指在梳妝臺上敲了敲,示意對面安靜。

接着她嚴肅地說,“開除這件事沒得商量。”

私生活的事情暫且不論,他觸碰到的是游戲公司的逆鱗。

在那位技術人員天都塌了要叽叽喳喳繼續為自己辯解時,餘墨直接毫不留情地将其打斷。

她強調,“潮汐互娛的主要客戶群體就是omega,而你剛剛吵架時使用了侮辱性極強的詞語來攻擊omega。”

餘墨那雙平日清明端正的鳳眼裏此刻全是熊熊燃燒的怒火,她呵斥道:“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來罵娘。你別忘了你的工資、獎金全都來源于omega玩家的充值!”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小王徒然蒼白下來的臉色,“餘總,我……我當時口不擇言,我真不是那樣想的!”

餘墨啪地排了一下桌子,把屏幕內的同事跟屏幕外的造型師都吓得抖了一抖。

她怒斥道:“你今天還好只是當着我家裏人的面口不擇言,假如今天坐在這裏的是記者,我們潮汐互娛整個公司都要為你的一時嘴快買單!”

她好不容易才把公司搞出現在的規模,要是臨近游戲上市被人輕輕松松一句話給毀了,她宰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餘墨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再睜開時眼睛裏的怒意消散不少,只是那份銳利卻有增無減。

她一字一句地強調:“今天的事情是給我們大家敲響禍從口出的警鐘,現在你們回自己辦公區域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把不尊重omega的員工全部篩出我的公司。”

副總提醒道,“可是我們沙漠圖的修改還沒有——”

“原則性問題不能退讓,立刻讓他們滾蛋!”餘墨頭疼地掐了掐自己的鼻梁,叮囑道,“必要的證據都留着,違約金一分不要少。”

餘墨面上是這樣說的,實際上視頻會議結束後她又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挑幾個不重要的員工暫時殺雞儆猴即可。”

臨近游戲上市正是用人的時候,以後等公司穩定了再進行全面人力資源優化疊代。

爸了個根的!

她都不敢想假如今天自己沒及時發現并處理這個危機,給了看不起omega的員工們在網上發表一些大言不慚奇葩言論的機會,那她餘墨真就是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啦!

他們潮汐互娛所有人拼命三年才熬出來的一鍋好湯,将會在東窗事發時成為omega玩家群體中名聲最臭的那盆shi湯!

視頻會議結束以後,心有餘悸的餘墨閉着眼睛按揉太陽穴試圖緩解焦慮時,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臉頰被什麽又軟又濕熱的存在舔了一下。

她睜開眼正巧與它關切的貓眼對上了,下一刻她把頭埋在貓身上瘋狂吸氣,“嗚嗚嗚!這個世界離了貓貓可怎麽轉呀!”

果然還是毛茸茸最能撫慰人的情緒!

“啧。”坐在她身側為非作歹的黃毛小登嗤笑一聲,對餘墨的觀點不予置評。

餘墨将臉從貓貓身上拔出來,轉而往虞錦硯身上靠。

虞錦硯用修長有力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拒絕她的靠近,“狗女人,你身上都是貓毛,不要碰了它再來碰我。”

“老公,我的好老公~”每次工作上的事取得重要進展,餘墨的情緒都會很亢奮,一點都不像平時被折磨得快吐魂的疲憊模樣。

她竟然一反常态摟着虞錦硯的胳膊晃來晃去撒嬌,“人家的頭很痛,你讓我靠一會兒嘛。”

虞錦硯哪裏受得了這個?

哪怕上了妝,他的脖頸與臉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一層緋色。

看見兩人之間的友愛互動,兩位造型師苦惱雇主亂動之餘,也忍不住紛紛露出姨母笑。

虞錦硯臉頰處的緋色被弄得愈發濃郁,說話也難得結巴起來,“餘墨,你、你正經一點。”

他嘴上讓她正經點,但是他捏着她的手明顯卸了力氣。

于是餘墨如願以償靠在了虞錦硯的肩膀上,她還心情好地用臉頰蹭他,“這個世界沒有兔兔寶寶也轉不了。”

“惡心、惡心死了,”虞錦硯頭頂上都開始冒出蒸騰的熱氣,“你不許用那種惡心又愚蠢的疊詞稱呼我!”

虞錦硯今天可是幫她解決了一個她沒有注意到的心腹大患,兔兔寶寶他就是潮汐互娛的貴人啊!

“違約金用不着你拿,我要親自掏!我要用慘痛的錢財損失讓今天的教訓銘記于心!”餘墨看着梳妝鏡中她跟虞錦硯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眼底閃爍着精光。

虞錦硯怔怔地盯了她好一陣,又在她與鏡中的自己對視時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輕輕地說了一聲:“好。”

兩人在房間裏郎情妾意的一面很快傳到了虞琳琅的耳朵裏。

她對着書房裏另一位alpha說道,“你看,你弟弟夫妻兩人的感情确實很不錯!我勸你下次不要聽信別人的風言風語,還跑來我這裏胡攪蠻纏!”

對于親媽的話,虞桌璜不屑地撇撇嘴,“裝模作樣罷了,我英明神武的母親居然也會被兩個小赤佬蒙在鼓裏。”

“您現在不相信沒關系,等我将證據擺在您面前,您最好依舊能保持住這份自信!”

書房內只有母子兩人,說話用詞也沒什麽可避諱的。

“怎麽?你難不成還要讓私人偵探跟蹤你弟弟嗎?”虞琳琅對這個整天想着宅鬥的大兒子怒斥道,“錦硯根本威脅不到你的繼承權!你能不能別在我還活着的時候搞兄弟阋牆這一套?”

“您活着的時候我還能争上一争,”聞言虞桌璜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争辯道,“媽咪!全家只有您一個人心疼我!您若是沒了,那這裏就是商懷瑾的天下!您最愛的好兒子遲早被他們一家趕出去!”

“商懷瑾這個後爸視我為眼中釘,他怎可能容得下我?”

到時候商懷瑾把他的權力架空,再把他那個小兒子虞卓琏穩穩扶上去,他虞卓璜這輩子就這樣了。

虞琳琅心裏知道是怎麽回事,嘴上說的卻是,“懷瑾畢竟是你後爸,這些年他也不曾虧待你!你不要把他想得太惡劣!父子相殘、兄弟阋牆傷的是我虞琳琅的臉面!”

“臉面臉面,您就知道關心您的臉面!您根本不管您大兒子的死活!”

虞卓璜簡直要氣炸了,“媽咪!現在不僅商懷瑾小兒子過幾年就要進入公司發展,他大兒子虞錦硯還招了個上門贅a也留在了虞氏發展!他們分明就是在針對我布局!”

他越說越激動,在書房裏如巨嬰一般大吵大鬧,“假如他們不想跟我粉蛋糕,商懷瑾他就應該早早把虞老二嫁給吳家人!更不應該去生多餘的虞老三!”

虞琳琅被他鬧得頭疼,“你能不能不要陰謀論?你說話聲音小一點,我腦子都被你震得嗡嗡作響。”

虞卓璜一點就炸,“媽咪!這次老二為了上位在醫院裏裝模作樣躺了一星期裏裏外外又撈了不少好處!您讓我怎麽冷靜?”

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對于父親早亡的虞卓璜而言,他必須又争又搶、大吵大鬧讓虞琳琅給他喂奶。

他憤怒地用手指向虞琳琅,怒吼道:“我看你就是偏心!果然有後爸就會有後媽,我看你對我親媽的愛都是裝出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過後,喧鬧的世界終于重歸安靜。

虞琳琅扇完兒子,手都在發抖,“虞卓璜,你快三十歲的人了,應該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她指着書房的大門,“滾回房間将自己收拾得體面些去出席宴會,類似的話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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