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什麽時候回家?”

第27章 27 “什麽時候回家?”

馮亦欣如願以償, 和她的crush成了。

“我太開心了,我跟你們說, 他當時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感覺我、我、我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馮亦欣語無倫次地宿舍裏面描述,來回走動,“首先,我要請你們吃飯,其次, 我要你們吃飯,再次……我要說什麽來着?”

“你別說了你歇會兒吧。”喬希磕着瓜子,“話說回來,你男朋友叫什麽名字來着?”

馮亦欣道:“江宥。”

程拾醒頓住了,轉過身來, 好笑又無語地再問了她一遍:“你說他叫什麽?”

“江宥。”馮亦欣茫然地撓撓頭,“怎麽了?你認識?”

“認識, 朋友的弟弟, 和我弟弟也沒區別了。”怪不得微信頭像那麽眼熟。程拾醒邊說着, 邊打開手機給江含發了條消息。

Puhpowee:【你弟談戀愛了。】

江含回得很快:【?你不是說不和熟人談嗎?】

Puhpowee:【不是我,是我室友。】

江含:【??】

江含:【怪不得最近不跟我提你也不在家唱《水星記》了, 每天笑容滿面的, 好啊好啊,我這個當姐姐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江含:【請問兩位是怎麽談上的呢?】

說來慚愧。

Puhpowee:【我助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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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含:【……你也好。】

“……也不是我請,就是我男朋友請。”耳邊馮亦欣還在說,“他的意思就是呢, 讨好一下你們。”

“怎麽?怕你在我們寝受欺負?”喬希吐瓜子殼,“搞笑,我們娘家人, 誰怕誰在誰那受欺負呢?”

馮亦欣擺手:“不是不是,他也不是這個意思。”

喬希:“為他說話?胳膊肘往外拐,斬了。”

“好啊。”邊上的程拾醒給江含發完“你弟說要請我們寝吃飯”的消息,擡起頭,興趣盎然地笑,“讓他請呗……對了,別告訴他我是誰。”

江含:【?那麽大方?不像他。他當時說要追你的時候都沒花過錢,只會在家裏悲傷地幹嚎。】

Puhpowee:【是啊,同一所學校,近半年了我也沒見過他兩回。】

江含:【……來找我要錢了,估計就為這事,呵呵,花的還是我的錢。】

馮亦欣疑惑:“啊?為什麽?”

程拾醒語氣輕飄飄的:“給他個驚喜。”

-

在哪吃飯、吃什麽等等都是馮亦欣挑選的,說吃完飯打算去附近一家狼人殺桌游店玩一下午,順帶着喊範茹畫跟着一起來,又撺掇着程拾醒男朋友叫上,人多起來更好玩。

程拾醒婉拒,馮亦欣道:“狼人殺包房七人起訂,我們四個加範茹畫,再加我男友,現在才六個人,不夠。”

她想了想,在馮亦欣一聲聲“我真的很想玩”“我已經很久沒玩了”中逐漸失去反抗的意圖,最後笑着攤手:“好吧,但我得先問問他有沒有空。”

“周六有什麽好沒空的?又不上課。”

“有可能有什麽志願者之類的。”程拾醒一邊說着,一邊打開手機,備注是“刺猬”的聊天框居于微信榜首,亮着小紅點。

她的指尖頓了下,掠過那副海岸油畫的頭像,點開談祝霄的,指尖敲着屏幕,待發出邀請後才慢慢吞吞點開蔣冬至的頭像。

刺猬:【什麽時候回家?】

她抿了下唇。

Puhpowee:【不清楚,再說。】

手機嗡的一聲響。

A男朋友:【可以啊,我有空!】

刺猬:【那天是我态度不好。】

她掃了眼,清除了小紅點,将屏幕倒扣在桌面上。

-

那天程拾醒早上要先去趟輔導員辦公室做個職業規劃上的談話,于是便同室友分開走。

導員談話是班裏每個同學都要參加,院裏統一安排的任務,每周六上午按學號輪流過來,這周正好輪到她。

內容也沒什麽新鮮,無非就是問她未來打算具體做什麽、簡歷的優化等等。

結束談話後,她從辦公室出來,拉上門。

談祝霄正背着手低着頭等在門口,他今天好像有仔細打扮過,額前的碎發三七分,估計是噴發膠定了型,麂皮絨棉服外套,黑色直筒休閑褲,顯得人又瘦又高,聽見有動靜,立馬擡了頭,亮亮的目光鎖住她,彎起唇,背在身後的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舉到她面前來。

程拾醒被吓了一跳,垂眸瞧了眼玫瑰,既吃驚又好笑:“你怎麽買了那麽大一捧?”

“女生不都喜歡花嗎?”

“可是我們這樣去吃飯、玩桌游不方便。”

他有點失落:“也是我考慮不周。”

“對呀,你考慮實在太不周了。”程拾醒接過玫瑰,抱在懷裏,低頭輕嗅,花香撲面,她抿住笑意,道,“不過看在我喜歡的份上,就……簡單罰你陪我現在回趟宿舍吧。”

談祝霄眨眼,“現在回宿舍?”

“對啊。”她同他開玩笑,将玫瑰花往上颠了颠,“喜歡歸喜歡,我總不能真帶着去吃飯吧?先把它放回宿舍,等我晚上回來再找個花瓶養着。”

确認她确實是真的開心,沒有嫌麻煩的意思,談祝霄的眼睛亮了,牽起她的手,“好。”

好在時間還算充裕,二人得以悠閑地走在校園裏。懷中那麽大一捧玫瑰,熱烈的紅,被被故意揉舊的白紙仔細包裝,外罩着層紗,精致又漂亮,走在路上難免顯得招搖,路上偶爾有人轉頭有意無意地瞟兩眼。

不過程拾醒本就是個招搖的人,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話說,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她問,“怎麽會突然買這個?”

談祝霄道:“因為開心。”

“開心?”她尾音上揚。

“對。”他點點頭,側首望向她,“今天是你第一次主動邀請我去見你的朋友。”

他強調:“所以我很開心。”

他打聽過,她前幾任男友都沒這待遇。

程拾醒若有似無笑了下,聲音輕輕的:“是嗎?”

回到宿舍時,裏頭沒人,大家估計都出發了。程拾醒放下玫瑰花束後,就匆匆出了門,扣着談祝霄的手走至校門口的公交車站,等着車。

餐廳離學校不過幾站距離,她運氣好,到了車站沒等兩分鐘就上了車。公交車在車鳴聲拐着彎,瀝青路兩側的樹木往後極速倒退,駛過幾條街道,也便到了。

她跟着地圖上的位置顯示上了商場二樓,很快望見了偌大的門匾。

門口正站着服務員,禮貌:“您好,幾位?”

程拾醒道:“003包房。”

“好的。”她扭頭喊裏頭的同事,“003包房,帶一下路!”

耳邊的談祝霄在問:“我是不是也應該意思意思,請大家吃個飯?”

“不用。”

“但是我看你室友男友也請了……”

“這件事其實無所謂,畢竟你是跟我談,又不是跟她們談。”室友和男友關系好了并非是件好事,到時候要分手了,說不準這三個一被讨好就成了牆頭草。程拾醒這麽說着,在服務員指引下,推開了包房的門。

包房內的場景慢慢在視野內布開,包括布局、桌椅,也包括人,就像一幅被展開的畫。

坐在門對面、正閑閑靠着椅的男人掌心仍貼在玻璃杯上,緩緩掀起睫毛,擡眸望了過來,正撞上她的眼睛。

程拾醒怔住,連同與談祝霄緊握的那只手也失了些力道。

一周未見,蔣冬至的眼底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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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自己心意後的頭三天,蔣冬至破天荒沒有給程拾醒發任何消息。

對她的喜歡,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難以啓齒的事情。

除開程拾醒有男朋友這件事不說,他們之間的關系是那樣複雜,盡管沒有血緣關系的紐帶,卻還是以兄妹相稱着過了那麽那麽多年。這層關系就像牢不可破的一堵牆,橫在他們之間,沒辦法去突破另一種可能。

全世界最親密,全世界最疏離。

或許有一段用于獨處冷靜的時間也很好,他是這樣想的。

但距離她離開已經過去一周了,程拾醒偏生就是個很決絕的性格,他不聯系她,她就能一聲不吭,既不回家,也不給他發消息,一條甚至一個字都沒有。

他焦躁得不得了,焦躁之餘又覺得好笑。

尤其是在她宿舍門口撞上手拉手出去的她的三個室友外加一個範茹畫時。

她可真厲害,比他不在意得多,該玩玩,該吃吃,該樂樂,怎麽樣都好,好像沒他也行。

但他已經受不了了。

看見程拾醒的那一秒,江宥瞬間倒吸一口冷氣,噌的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結結巴巴道:“拾醒姐。”

同蔣冬至對視間,程拾醒神色淡淡,牽着談祝霄的手非但沒有放,反而手指一曲,頂開談祝霄的指間,插入,掌心相貼,而後扣住。

她的目光從蔣冬至身上挪開,就好像沒瞧見他一樣,慢慢吞吞地移到江宥身上,眉梢一揚,微微一笑:“好巧。”

“……”最初的震驚勁兒過去,江宥看上去好像有點死掉了,或許在這兒碰到蔣冬至的時候他就應該早有所預料,聞言機械地張張嘴,“哈哈,是啊,好巧……”

她沒說什麽,掃過包間裏的空位,唯有蔣冬至兩側各有一個空位,無論選哪個,她和談祝霄都會被他隔開。

程拾醒再次擡起眼,目光落在圓桌對面的男人身上。

室內開了暖空調,他把外面那件大衣脫了疊放在椅背上,上身只一件松松的駝色毛衣,高領虛掩着下巴,沒有看向她,手捏着玻璃杯抵着唇,抿了口熱水,又放下。

“哥。”她叫了他一聲,見他望過來,慢聲道,“你能再往左邊坐一個嗎?”

“我得和他坐。”她舉起同談祝霄十指緊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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