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紅樓27

紅樓27

這皇帝怎麽突然變狗了?

阿沅才不相信是因為什麽勞什子‘宮室不同’的緣故。

定是王惜靈做了些什麽惹的皇帝不喜, 別看皇帝平素總一副淡然模樣,實則內心纖細敏感的很,許是王惜靈自己都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皇帝。

于是她吩咐侍書:“等到了行宮,想辦法跟延禧宮那些宮人們打聽打聽最近永和宮的動靜。”

“是, 娘娘。”侍書立即答應了。

抱琴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只是更加用心的服侍阿沅。

金姑姑看在眼裏, 面色不顯, 心底卻是滿意的, 知道上進就好,只要不想着爬床,伺候的宮女越厲害, 日後娘娘的日子才能越舒心。

皇帝出行總是聲勢浩大, 早一個月前禮部和內務府就開始準備。

比起皇帝出行,太上皇就顯得低調多了,只兩個禁衛軍護送,沒有儀仗,也沒有禮樂, 就這樣乘坐着低調的禦攆, 早幾日便帶着寧壽宮嫔妃去了赤水行宮。

阿沅是嫔位,馬車很大,像個小屋子似得, 分內外兩間,外間擺着小幾,可以喝茶看書, 角落裏擺着冰盆, 內間則只有一張用來休息的小榻。

用了帶來的點心,阿沅便有些犯困了, 在侍書的伺候下卸了釵環,躺在小榻上歇下了。

金姑姑帶着兩個大宮女到了外間。

因着金姑姑曾是禦前姑姑,又得阿沅看重,二人對她都很尊敬,這會兒主子睡了,便小心奉承着,話趕話地又說到了王惜靈,抱琴有些不解地問道:“那王答應不過一個答應,便是不能同去行宮,又與咱們何幹呢?”

侍書瞥了她一眼,說道:“好呀,我就說從剛剛起你就瞪我,感情為着這事兒呢?”

抱琴臉頰一紅。

“我就有些好奇罷了。”

“有甚好好奇的,主子怎麽吩咐,咱們就怎麽做,主子總有主子的道理。”侍書其實也覺得那王答應不值一提,但誰叫主子感興趣呢?

金姑姑一直不說話,觀察着這兩個丫頭。

抱琴心思深些,想的也多,侍書就有些單純了,但勝在聽話。

不過……二人目光清正,心思也純然,都是好孩子。

所以她也就不介意提點:“不要小看後宮任何一個女人,哪怕只是一個答應。”

王惜靈從儲秀宮時便很活躍,與誰都交好,也因為太活躍了,後期被孤立,如今又被獨自留在宮裏,便是再好性兒的人都會不甘心,更何況王惜靈的心眼子本就不大。

雖不知王惜靈哪裏惹到了皇帝,但知己知彼方為上策。

若非已經離了宮,她這會兒已經去绛雪軒找八卦大王紫衣嬷嬷打聽消息去了。

抱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随即一把扯住尚不在狀态的侍書,帶着幾分讨好地給金姑姑行了個禮:“姑姑,還請姑姑教我們。”

她們入宮的時候,皇帝已經登基,太上皇也已經入主寧壽宮,後宮空置着,她們這樣的小宮女,壓根沒見識過當年後宮傾軋時的慘烈鬥争,所以壓根沒宮鬥方面的經驗。

如今她們有了主子,還即将要有小主子。

為了他們,她們也該努力學習,成長起來才能繼續為主子分憂。

“後宮之事,表面看當平靜無波,實則暗潮湧動一刻不停歇。”金姑姑接了抱琴讨好奉上的茶,笑的有些高深莫測,作為SSR金卡嬷嬷,她很少能被宿主抽出來,但每出現一次,都會見識到更加波雲詭谲的世界。

後宮,內宅,朝堂,沙場……無論在哪裏,都逃不掉一個‘鬥’字。

草灰蛇線,伏脈千裏。

真正的宮鬥從不會聲嘶力竭,更不會震天撼地,都是悄無聲息,寂靜無痕。

“你們吶,還有的學呢。”

抱琴和侍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忐忑與躍躍欲試,唯獨沒有恐懼,她們既然決定跟着主子步入後宮這戰場,便從未想過退縮。

暗中觀察的金姑姑在心底滿意地點頭。

雖說比不上宮女卡池的那些個人精,但在這個後宮也夠用了。

出了京城往西行,不過兩日功夫就到了玄清行宮,阿沅也是下了馬車後才發現,這處行宮竟建在一對雙子山上,左側的玄清山建玄清行宮,右側的赤水山建赤水行宮,兩山并立,山間山谷被打理的美如仙境,一條小溪順流而下,穿插其中,幾個微型錯落形成了小型瀑布,無需靠近都能聽到涓涓水流聲。

兩山看似獨立,實則山腰處卻有一座巨型廊橋連接着,兩段皆有重兵把守,平素只天子及朝中重臣才能從上行走。

“那裏是什麽?”阿沅突然指着遠處問金姑姑。

“那是藥聖宮的天王塔。”

金姑姑不是頭一回來玄清行宮,對周邊景色都有所了解,當即為阿沅說起藥聖宮來,阿沅這才知曉,在行宮後方不遠處還有一座皇家道觀,據說曾經不少太妃在裏面修行過。

所謂修行,不過是給無子無寵的太妃們安排個去處罷了。

“不是說會殉了麽?”阿沅捏着帕子掩住嘴小聲問道。

“殉的是民間秀女,總有勳貴出身的太妃們不得寵愛。”金姑姑嘆息,還好自家主子有子有寵,倒是不怕皇帝突然沒了再被殉了。

阿沅聞言,冷嗤一聲:“連殉葬都欺軟怕硬。”

她對這個皇室很是看不上眼,有種帶着心腹大臣一起去死啊!光挑着民間妃嫔欺負幹什麽?

“咱們進去吧。”看着就生氣。

金姑姑趕忙扶住自家主子的胳膊,從偏門進了玄清行宮。

這一次的宮室是水琮自己分配的,延禧宮的那群答應到了行宮也沒被分開,盡數被塞進了淩波仙館,是一處不小的建築群,優點是宮室多,地方大,缺點是距離皇帝所住的長定殿極遠。

阿沅則被分去了飛鸾閣,是一處不大不小的,十分精致的宮殿,是除卻栖鳳閣外,距離長定殿最近的住處了,栖鳳閣默認是中宮居所,除非有朝一日阿沅入主中宮,否則這輩子就別想了。

“娘娘先歇會兒,等=收拾好了再進屋去。”

金姑姑扶着阿沅進了飛鸾閣的院子,将她安置在院中的涼亭裏。

阿沅坐下,環顧四周,只見這處飛鸾閣當真是修整的處處精美,金姑姑看了也高興,樂呵呵地解釋道:“這飛鸾閣非寵妃不可住,可見陛下真心喜歡娘娘呢。”

阿沅嗤之以鼻,真心能值幾個錢?

“快,看看收拾好了沒,本宮要沐浴更衣抽卡。”

阿沅對水琮的真心毫無興趣,這會兒心思已經放在了抽卡上面,自從水琮十分給力的貢獻了五百積分,阿沅就惦記上了抽卡,只不過非酋了那麽多次,這一次抽卡就慎重多了,在知道要來行宮避暑,她便想好了,要來行宮抽卡!

只有這種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才能讓她運氣爆棚!

金姑姑聽到抽卡也有些激動。

可趕緊再來個SSR吧!再不來主子都快變成祥林嫂了。

飛鸾閣早在她們來之前就收拾妥當,這會兒只需将她們帶來的箱籠給歸置了就行,就在抱琴她們收拾的時候,皇帝帶着趙太醫來了。

“奴婢叩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常樂一看見那道身影,趕忙就跪下了。

大總管全祿此次留守永壽宮,常樂則跟來了行宮伺候。

“起吧。”水琮走到常樂跟前:“你們娘娘呢?”

“回禀陛下,因着箱籠還未完全收拾好,如今娘娘正在碧翠亭中休息。”跟随着皇帝的腳步,常樂半弓着身子回答道,他頭一次與皇帝對話,這會兒緊張的身子都在發抖。

水琮得知阿沅位置,便朝着碧翠亭的方向大步而去。

長安落後一步:“全祿那小子這次沒跟來?”

“回大總管,全祿大人如今正守着永壽宮呢。”皇帝走了,常樂也敢說話了,聲音都大了一些。

長安點點頭,也不再多問,追着水琮的步伐就走了,緊接着,趙太醫便又站在剛剛長安站過的位置,幫着解釋道:“陛下擔心娘娘路上勞累,特地喚了老臣過來給娘娘請平安脈。”順帶着查一查飛鸾閣裏有沒有髒東西。

如今宮務都在甄太妃手裏,雖說甄太妃去了赤水行宮,卻不代表玄清行宮裏沒她的人,珍嫔娘娘懷有龍嗣,更是皇帝長子,當真是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一聽是來請平安脈的,常樂的步伐就更快了。

“嫔妾給陛下請安。”

阿沅嘴上說着請安,卻是沒起身,反倒伸出手去,被水琮一把裹在了掌心:“陛下的長定殿都收拾好了?嫔妾這兒亂糟糟的,也不好招待陛下。”

“這亭子就挺好。”

水琮只要看見阿沅,就忍不住挂上笑:“一路勞累,朕讓趙太醫來給你請個平安脈。”

一聽皇帝提到了自己,趙太醫立刻上前一步:“微臣叩見珍嫔娘娘。”

“快別多禮了,起身吧。”阿沅趕忙叫了起,趙太醫年歲不小,實在沒必要受人家這一拜。

趙太醫也不強求,樂呵地直起身子。

“這一路趕來想必也是勞累,一時半會兒也把不了脈,不若趙太醫先用杯茶水,待心緒平複後再請脈?”

趙太醫連忙搖搖頭:“陛下有令,叫微臣将飛鸾閣檢查一遍,正好這會兒屋子裏還未收拾妥當,微臣去檢查也不怕沖撞。”

“也好。”

聽到這話阿沅就知道,皇帝對甄太妃防備頗深。

阿沅看向水琮,眼神中帶着的信賴:“還是陛下想的周到。”

“應該的,你懷有身孕,再小心都不為過。”水琮捏了捏阿沅的手,宛若涼玉,溫潤無汗,在這研研夏日着實叫人愛不釋手。

總歸這件事對自己有利,阿沅回頭招呼侍書:“你陪着趙太醫進屋去,将邊邊角角都檢查一遍。”

“是,娘娘。”

侍書應下後,趕忙将手中事務交給司棋,便帶着趙太醫進去了。

“愛妃覺得飛鸾閣可好?”趁着趙太醫檢查的功夫,水琮趁機往阿沅身邊靠了靠,小聲的問道。

阿沅也學着水琮歪了身子,朝着水琮的方向貼近:“這裏靠近長定殿,靠近陛下,嫔妾特別喜歡,也特別歡喜。”

“喜歡就好。”

水琮的笑容更加開懷了:“也不枉朕親自為你挑選了飛鸾閣。”

沒人不喜歡自己的心意被珍重。

“對了,嫔妾今兒個聽說這次延禧宮的妹妹們都來了,只永和宮的王答應未曾來,不知是不是王答應惹陛下生氣了?”阿沅本想等着侍書打聽的結果,可沒辦法,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提起永和宮王答應,水琮的臉黑了黑。

他沒回答,反而問道:“朕聽說你與那王答應關系不錯?”

“也算不得關系好,王答應性情活潑,之前在儲秀宮時,她與我們所有人都能說得上話。”阿沅愣了一下,幹脆實話實說,她跟王惜靈關系一般的事不是秘密,水琮可以去調查。

“以後離她遠點兒。”

水琮愛憐地摸摸自家愛妃的頭發,可憐見的,被人打着名號邀寵都不知道,還興致勃勃地詢問他‘為何獨獨留下永和宮王答應’呢:“心思不正之人。”

阿沅:“……”

行吧。

“那嫔妾以後都不跟她說話了。”

水琮見她這麽聽話,伸手一撈,便将她撈進了懷中。

趙太醫将屋子裏每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好半晌才出來了,只是臉色有些不大好。

難不成屋子裏真有髒東西?

阿沅看了眼金姑姑。

金姑姑會意,立刻迎上去将趙太醫拉到旁邊去,兩個人交頭接耳了好一會兒,再回來時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阿沅:“……”

“娘娘,趙太醫在屋子裏發現好幾塊磚都有些不穩。”雖說沒什麽髒東西,但危險性也很高,孕婦挺着大肚子随便絆一下,都有可能一屍兩命。

這一招簡單粗暴卻有效。

行宮常年無人居住,一兩塊磚松了實屬正常,加上阿沅是民間出身,身邊宮女年歲又小,閱歷淺薄,很容易就會忽略這一點,所以水琮才會派遣趙太醫到飛鸾閣來檢查一番。

趙太醫身為一個太醫,卻擔負着如此重擔。

在看見松掉的磚塊時,他已經想好辭呈怎麽寫了!

當什麽太醫?民間大夫不香麽?

“那便趕緊修整了呀。”阿沅立即一副被吓到的模樣,小臉都白了,她滿臉恐懼的縮在皇帝懷裏,眼圈微紅:“陛下,有人要害嫔妾。”

水琮臉色漆黑,手卻很溫柔地将阿沅攬在懷中:“可還有其他的問題?”

“其它倒不曾查出問題來。”趙太醫趕忙搖頭,再有其它問題,他幹脆不寫辭呈寫遺書得了。

水琮心知是有人下了手,卻不能發怒。

他怕吓着珍嫔。

背着身後的手攥成拳頭:“此事稍後再說,你先給珍嫔請平安脈。”哪怕如此憤怒,水琮也沒忘記來飛鸾閣的主要目的。

“是,陛下。”趙太醫連忙拿出脈枕,請阿沅坐下,又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開始診脈。

阿沅的脈象很康健,趙太醫才松了口氣,不過……趙太醫眉心一蹙,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怎麽了大人?可是本宮的胎出了什麽問題?”

“沒有沒有。”趙太醫立刻搖頭,趕忙安撫:“微臣只是懷疑娘娘懷的雙胎,只是如今月份尚淺,不好确認。”

滿打滿算,珍嫔娘娘的胎也才兩個多月而已。

“雙胎?”水琮驚訝出聲,雙眼瞪大看向阿沅的小腹,因坐着腹部被裙子擋着,此時竟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孕相。

阿沅也與金姑姑對視一眼。

“趙大人此話可當真?咱們娘娘很可能懷了雙胎?”金姑姑追問。

“雖有猜測,卻不敢确認,待滿了三個月脈象便能明顯,屆時便知曉到底是不是雙胎了。”趙太醫見幾人表情凝重,趕忙又安慰了一句:“娘娘大可放心,雙胎乃是吉兆,若當真是雙胎,陛下與聖人該格外高興才是。”

一胎雙生多好?

多子多福的象征呢。

他們可不似那些蠻夷,覺得雙生子不祥,再說了,還有一定幾率龍鳳呈祥,花開并蒂呢,無論生哪樣,都是頂頂的吉兆。

他是真怕把這位得寵的娘娘給吓出問題來。

“此事暫且瞞着,等确定了再說。”水琮心裏激動,但腦子依舊好使,先是叮囑了趙太醫一番。

趙太醫自然點頭,他可比誰都希望珍嫔娘娘這一胎好好的,畢竟從一開始就是他照顧的胎,若出了問題,他的小命可不夠填,說不定還要加上全族的命!

既然事情已經全部辦完,趙太醫也沒有留下的理由。

阿沅在趙太醫轉身的一瞬看了眼金姑姑。

金姑姑悄悄退了出去,追上已經出了門的趙太醫,掏出一個大荷包塞進趙太醫手裏:“這是我們娘娘的謝禮,趙大人莫要嫌棄。”

趙大人想要推拒,手指卻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荷包厚度。

态度立轉:“這是微臣職責所在,日後定當全力護着娘娘這一胎。”

當什麽民間大夫,還得是當太醫香!

“有勞大人了。”

趙太醫拿着大荷包心滿意足的走了,金姑姑一直目送他離開了,才轉身回去了飛鸾閣。

水琮又陪了阿沅好一會兒,才起身回了長定殿。

等水琮離開後,阿沅才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好半晌才擡起頭來:“看來助孕丸子磕多了也不是好事。”

懷雙胎多累啊。

“娘娘別擔心,定是龍鳳呈祥。”

“本宮擔心什麽?皇帝缺兒子,大不了日後皇位不考慮雙生子就是了。”只不過……若是當真是長得一模一樣的皇子,她還得再生一胎,否則皇位就要旁落了。

皇位必須是她兒子的!

太後位置也必須是她的!

一想到生倆兒子還要再接着生,阿沅就覺得郁悶,只期望這兩個孩子能長得不一樣!

金姑姑松了口氣,注意力便又轉回了那幾塊磚上:”娘娘,那磚……會是甄妃的手筆麽?”

阿沅才冷笑一聲:“難為她手伸這麽長,竟只這樣小打小鬧,當真是無用。”

管它是不是,反正全怪甄太妃就對了。

“許是投鼠忌器,她心有顧忌吧。”

金姑姑扶住阿沅的胳膊:“太上皇對內宮把控極嚴,這麽多年,甄太妃看似在後宮只手遮天,實則卻沒看起來那麽風光。”

甄氏自從生下兩個小皇子後,便對陛下屢次下手,皆被太上皇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只她就接到過兩次命令,為皇帝處理過兩次有毒的飯菜。

“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哭的日子在後頭呢。”阿沅如今看甄妃就好似看那‘嗡嗡嗡’的蒼蠅,拍又拍不死,還一直在身邊晃悠着,不過:“按你所說,甄太妃在宮中不過表面光,怎的陛下對她還那麽忌憚呢?”

“其實……”

金姑姑組織了一下語言,好一會兒才繼續道:“與其說陛下忌憚甄氏,不若說忌憚甄太妃那兩個兒子。”

“哦?”

她沒見過那兩個小皇子,但據說也才五六歲。

“當初陛下之所以能越過那些兄長登基,便是因為他的年紀,如今有了比他更小的皇子,陛下也怕太上皇會廢了他重新推舉年歲更小的皇帝。”

這算是公開的秘密了。

因為甄太妃自從長子水溶立住了後,便開始對乾清宮下手。

阿沅:“本宮倒覺得陛下有些杞人憂天了,太上皇恐怕從未想過換一個皇帝。”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老了。

[人生七十古來稀。]

太上皇已經六十多了……

水琮從幾歲開始登基,便開始學習帝王之道,這些年來,他雖算不上天縱之才,但也算勤能補拙,開拓之主當不上,當個守成之君還是沒問題的。

太上皇除非是瘋了,才會将一個長成的帝王換成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咱們這般想沒用,得甄太妃這般想才行。”

甄太妃心中還盼着自己兒子做皇帝呢,哪裏肯善罷甘休。

阿沅慢悠悠地搖着扇子,聲音悠遠而平常:“既然甄太妃的倚仗是她的兩個兒子,那便想辦法讓她沒了倚仗,姑姑,你剛剛說……比陛下年長的皇子們,聖人怎麽處理他們來着?”

“回娘娘的話,盡數過繼給了宗室王爺。”

原來是:“過繼了。”

阿沅開始思索起這件事的可能來,甄太妃除了兒子還在乎什麽?位份?寵愛?還是……娘家?

阿沅想到了遠在揚州的林如海。

看來她很有必要和這位堂兄的關系更加親密些才好,說起來,她好像還有一個長期任務在等着她,那可是五千積分和十顆绛珠仙草呢。

很快,飛鸾閣內松動的地磚重新鋪設好了,阿沅此時已經在涼亭坐了兩個時辰,進了屋子,随意環顧了一下,飛鸾閣十分符合寵妃的身份,內飾處處精美,只可惜此刻她這會兒心不在焉,實在沒參觀的心情。

“扶本宮沐浴更衣。”

她還得抽卡呢!

飛鸾閣的浴池非常大,裏面的水是山上引下來的溫泉水,只可惜阿沅懷了身孕不能長時間的泡澡,否則她能在裏面游兩個來回。

等洗完澡,阿沅又立刻虔誠的去耳房的小佛堂上了香。

重複了一遍當年抽中SSR的流程,等一切忙完了,阿沅才打開抽卡面板,心情無比激動。

——[抽卡10次]

只見一陣五顏六色的光在眼前閃爍,最終,紫光一閃。

阿沅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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