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柯嘉：給你一千萬，來照顧糖……
第20章 第二十章 柯嘉：給你一千萬，來照顧糖……
勞斯萊斯的“雙R”logo, 以及車前的小金人熠熠生輝，閃着能夠亮瞎人雙眼的光。
遲糖糖已經發現了重點，瞪圓了眼睛, 指着那個車标, 有些驚訝, 扯扯遲聞舟的手臂，捂着小嘴巴問他：“哇噻！爸爸，這就是傳說中的霸總必備勞斯萊斯嗎？”
作為把霸總小說當作晨起讀物的遲和朋親孫女，遲糖糖小朋友可以說是早就在自己ipad上用語音搜索的方式把那些豪車車标認識了一個遍。
因此她毫不意外地認出了這輛勞斯萊斯。
雖然沒有錢花在豪車上, 但是男人總是有着一些對豪車的想法的。
遲聞舟清楚的知道，眼前這輛車光是售價就超過的一千萬, 更遑論不知道內裏的定制內飾有沒有更誇張的價格。
只是他可不會覺得這輛車會平白無故停在這裏，停在這個陳舊的居民區。
他靜靜地盯着車看了幾秒，又不着痕跡地往不遠處的小吃店的方向看了幾眼，也就是幾秒鐘, 之前淩厲審視的目光就換成了洞察一切的眼神。
車來了。
人還遠嗎？
遲糖糖沒注意到她爸爸這一會兒的走神, 看着平平無奇但是盡顯格調質感的黑車繼續驚訝着，甚至忍不住想伸出小手摸一摸。
就在那個“罪惡”的小手即将放在車頭小金人上面時，聽到路過的老大爺停下遛彎的腳步，轉過身善心提醒。
“欸呦诶呦，小朋友, 這可不敢摸, 我兒子剛才說了這輛車得一千多萬呢！萬一摸一下掉了點漆, 就算把你爸爸賣了也賠不起啊！”
遲聞舟一回神，聽了個這個：……
只見遲糖糖若有所思的模樣，依依不舍地收回小手，眼巴巴地盯着勞斯萊斯的車标, 又小聲地問自己：“賣了爸爸也賠不起嘛？那如果加上幹爸一起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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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其實很小，但是怎奈遲聞舟距離跟她太近，聽了個清清楚楚。
“…”遲聞舟不知道該給出怎樣的反應，不知道該為遲糖糖的這種想法生氣，還是該為趙現生在這件事情上跟他有待遇一樣而慶幸。
沉默。
遲糖糖心中糾結，還沒做出決定，又聽路旁的老大爺繼續指導。
“不過，剛才這輛車的人全都帶着東西下來了，現在車上應該沒人，這會兒偷偷摸一下應該沒什麽關系的。”老大爺見小朋友失落，搖着芭蕉扇補了半句話。
遲聞舟擡頭看他，也不知道他真熱假熱還是為着凹造型，手中的動作一直沒停。
遲糖糖搖搖頭，奶聲奶氣地對他說：“劉老爺爺，車裏沒有人在，那就更不能偷偷地摸啦！小朋友不能做這些事情的，要是想摸車，還是要問問大人噠！”
大爺，也就是劉老爺爺聽到聲音，這才把挂在身上的老花鏡戴上，看向遲糖糖，再看旁邊的遲聞舟，“咦”了一聲說：“原來是朋朋家的小舟和糖糖啊！怪不得這麽懂事呢！來，糖糖，小舟，劉爺爺給你糖吃！”說着就從口袋裏摸出來兩個奶糖。
“謝謝劉老爺爺！”遲糖糖乖巧地伸出小手，接過奶糖，禮貌地感謝他。
劉老爺子心裏舒坦，摸摸她的腦袋，而後看向沒什麽動靜的遲聞舟，把奶糖遞過去，叫：“小舟也吃糖！”
“小舟本舟”聽到這個闊別已久的稱號，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走上去接過糖，同時又扶住老大爺，無奈地說：“劉爺爺，你怎麽又一個人在外面？”
劉老爺子今年九十二，年輕的時候參過軍，退役前受了傷，腿腳不太方便。前幾年又中風住過院，身體大不如從前。
“一個人在外面也沒事！”劉老爺子知道遲聞舟想說什麽，板起臉來，倔強地推開遲聞舟，使勁地跺跺腳，對他說，“我這身體素質不比你們年輕人好多了！”
遲糖糖也覺得劉老爺爺身體素質很強壯，畢竟她是見過幼兒園其他小朋友的爺爺的，有些人六七十歲就已經老得跟八九十歲了。
而且…
“爸爸，我覺得劉老爺爺說得對！我幹爸的身體素質就很弱，上次才抱了我半個小時他就累了！”她舉例證明。
遲聞舟：……
劉老爺子一聽，立馬點頭附和了兩句。同時或許是不想再聽到什麽啰裏八嗦的話，立馬找了個借口走了。
“行了，小舟，你趕緊帶糖糖回去看你爸。我跟你李爺爺約了要去街口接他來看豪車，你別耽誤我時間。”
說罷，劉老爺子偏頭留戀地看了一眼車，在不舍的目光中加快腳步離開了，那感覺仿佛就像是後人有人再追，腳步飛起。
遲聞舟看着他矯健的步伐，也實在很難說出什麽擔心他一個人在外行動不便的話了。
人跟人之間的九十歲實在差別很大。
那頭還在感嘆年齡在不同個體上展現出來的差異，這頭已經被老爺子的話啓蒙了，産生了新的想法。
“爸爸，你能不能幫我拍一張我跟這輛勞斯萊斯的合影，我想明天發給小泡芙和賀明軒看，讓他們也見識一下這個後面很多個零的車！”遲糖糖認真問他。
遲聞舟：“……好！”
拍完照片，遲糖糖心情就更愉悅了，想象力也更加豐富了。
“爸爸，你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你是豪門丢失的真少爺，這輛勞斯萊斯是來接你回豪門的？”她問。
養育了女兒五年，對于這個問題，遲聞舟游刃有餘地給出了答案，語氣平淡地說：“嗯，等下見到你爺爺，你就跟你爺爺說我不是他親生的孩子，是豪門丢失的真少爺！”
說到這裏，他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單純懵懂的小朋友，另外補充了後半句話：“從此之後，你就再也不會吃到你爺爺做的醬肉肘子了。”
他說前半句話的時候，遲糖糖就遲疑了。
她心知肚明，就算天天聽她爺爺說嫌棄她爸爸的話，但是聰明的她也知道，爺爺這也就是傲嬌，對于生得一副英俊模樣，工作又有發展潛力的兒子，爺爺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還是很得意的。
後面再聽到後半句話，又一想爺爺做的那香噴噴的醬肉肘子，口水瞬間分泌了，心中的天平瞬間倒了方向。
算了。
還是不要做親爸爸是豪門真少爺的白日夢了，免得豪門不豪門走上人生巅峰還不知道，那觸手可及的醬肉肘子也丢了。
遲糖糖在心中盤算，再一次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遲聞舟見她表情複雜，時而糾結時而心痛，無奈地搖搖頭，眼中帶了笑意。
再接下來的一路，小朋友就一直沉浸在夢想破滅的現實中垂頭喪氣的。
時不時地嘆口氣。
然而。
在進到“遲家小館”的飯店後，事情峰回路轉。
遲糖糖擡眼望去，只看到一個舉手投足盡顯霸總氣質的漂亮女士坐在小館簡單的板凳上，看到他們回來後，眸光閃了閃，站了起來，并朝她走過來。
漂亮女士對着她溫柔地笑了笑，又輕柔地摸了摸她的臉蛋，然後露出了滿意的模樣，轉頭看向她的爸爸遞出一張支票。
再然後。
遲糖糖就聽到這位漂亮的女士溫柔地對她說：“糖糖，媽媽來接你回家！”
這一瞬間，遲糖糖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平常轉得比誰都要快的腦瓜子也轉不過來了，她暈暈乎乎看着手指捏着支票的遲聞舟，下意識地問：“那帶上我爸爸，好嗎？”
柯嘉聽到這句話，勾唇看了一眼旁邊的遲聞舟，點點頭，對她說：“可以，他替我把你照顧得很好。”
遲聞舟：……
他真是謝謝了。
只是相比較于這句話，他更想知道的事情是五年前的事情。
于是他捏着支票，看向說話的柯嘉，目光觸及那張和記憶中一摸一樣的人，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相比較于五年前失憶時還有些稚嫩的人，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經完全褪去了稚嫩，呈現出穩重的一面。
他心跳得很快，眼神卻直勾勾地與柯嘉對視。
他想看到對面那雙眼睛或是流露出傷感，或者是懷念，再或者是愧疚，可惜這些眼神他一個都沒有看到，只看到對面的柯嘉饒有興趣的目光。
遲聞舟對這道眼神傳達的意思再熟悉不過了。
畢竟五年前，他就是栽倒到這個人同樣的眼神下的。
她這是什麽意思？
遲聞舟皺了皺眉。
柯嘉對他一笑。
“漂亮阿姨，你真的是我媽媽嗎？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遲糖糖過了最初的驚訝，并确認了周圍大人的神色并不是開玩笑之後，漂亮的小臉蛋就只剩下嚴肅的表情了。
“糖糖。”柯嘉見小崽子嚴肅着小臉看她，尤其再看到她皺着眉頭時眼尾的痣，注意到她這個樣子與自己很是相似後，心中的愧疚也越發嚴重，蹲下來，認真又嚴肅地回答她，“媽媽不是跟你開玩笑，糖糖的确是媽媽的小孩。”
遲糖糖聞言，半信半疑，下意識去看遲和朋，向他确認情況。
也就比遲聞舟早半個小時才見到人，遲和朋也就是剛反應過來，意識到那個被他以為是早逝的人還活着。這會兒其實也不太清楚這件事的始終。
不過就算這件事不太清楚，血緣的事情又怎麽不太清楚呢！
他對着孫女點點頭。
遲糖糖水汪汪的眼睛就像黑色的寶石一樣，又黑又亮，這會兒即便得到了爺爺的确認，也沒有立刻順着承認。
眼睛骨碌骨碌地轉，思索一番後，用不太自信開口，跟柯嘉說：“就算爺爺承認了，我們之間也要做一個親子鑒定的，要不然萬一出現了錯認親女兒的事情，我爸爸不好接收你支票的。”說着說着她偷偷瞥了遲聞舟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暗示。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放心吧，等我确認了結果，你再收支票好啦！
遲聞舟接收到她的眼神暗示，當然他也沒有忽略掉正前方的人投在他身上那打量的目光。他擡起頭，對面的人沒有說話。
但是莫名，他覺得其實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遲聞舟想辯駁。
但是無從說起，而且他還在想，就算要解釋，難道不應該是他先需要一個解釋嗎？！
阿甘早就在看到漂亮的遲糖糖時就露出了笑容，這會兒聽到她風趣幽默的說話，笑容就越發自然了。
他走上前，蹲下來與遲糖糖平視，遞給她一張紙說：“小小姐放心，親子鑒定已經做過了，你就是柯總的親女兒，不會出現錯認的事情的。”
不是他誇大事實，而是這張親子鑒定本身就經過了多家檢測機構。除非這些機構同時發瘋，否則不會有出錯的情況。
也就是幼兒園大班的“學歷”，遲糖糖當然是不認識字的，也看不太懂那張親子鑒定。于是她就拿着鑒定證明遞給遲聞舟，讓他驗證一下：“爸爸，你看清楚，看看我跟這個漂亮阿姨是不是親母女！”
遲聞舟都不需要這些什麽證明，他就能确認這兩個人的關系。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親子鑒定的結果，“嗯”了一聲，然後拿着鑒定證書，終于跟柯嘉說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
“還要做DNA鑒定才能證明嗎？”他靜靜地看着柯嘉，問話的語氣很平淡。
柯嘉看着他這個反應，怎麽可能看不懂他的态度，也并不介意他這樣的問話，眼帶歉意，同時又真誠地看着他對他說：“不需要鑒定也能證明，只是有這張DNA鑒定證明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兩個人面對着面。
氣氛微妙。
遲和朋不太想摻和其中，更不想讓遲糖糖看到兩個人針鋒相對的畫面，見狀一拍額頭做出一副忘記廚房還炖着肉的動作，呼喚遲糖糖一起去廚房看看。
遲糖糖有些猶豫。
“廚房那醬肉肘子從早上九點開始炖得，現在肯定炖得特別軟爛，不知道是誰能先吃上第一口…”遲和朋自顧自地說，仿佛沒注意到遲糖糖一樣。
“爺爺！”遲糖糖舔了舔嘴巴，舉着小手，飛快地往廚房跑，只在空氣裏留下一句，“我去替你看看鍋！”
見目的達成，遲和朋也沒在多留，轉過身來，和氣地請柯嘉一行人一起留下來吃飯，而後又跟遲聞舟交代了一下讓他們好好聊聊的話，就離開了。
就這樣，剩下的都是些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那除了DNA鑒定以外。”遲聞舟扯扯嘴角，也沒有要求其他人離開，徑直問，“不曾留下只言片語就離開這麽久，過去五年又千方百計找過來，關于這件事情你不想說些什麽嗎？”
“關于五年前的事情，我沒有記憶，并不記得。”柯嘉沒有回避他的問題，也很坦然地跟他說，“五年前我在醫院一醒來，就沒有任何失憶時期的記憶。所以我并不清楚那個階段發生過什麽事情，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糖糖的存在。”
“沒有記憶…”遲聞舟手指動了一下，重複了一下這幾個詞。
“因為當時醫生檢查過說後腦有個血塊需要動手術，再加上柯氏的情況比較危機，所以走得比較匆忙。”柯嘉後來其實有想過，在那段沒有記憶的時間裏是不是發生過什麽，當時也有想過要調查一下。但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每當她要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總會有其他的事情出現，擾亂安排，于是這件事情只能是不了了之。
再然後就是到一個月前了，她做了預知夢，知道了遲糖糖的存在。
遲聞舟知道她并沒有說謊。
“或許你覺得我可能再撒謊，可能是逃避責任，但是我…”
“沒有。”遲聞舟打斷她的話，等看到她略帶驚訝的目光時，又忍不住後悔，皺着眉頭解釋，“我希望你沒有。”
柯嘉聞言，笑了，但是她并沒有省下後面的解釋：“在一個月前，因為一個…意外吧，我才得知了你和糖糖的消息。讓助理調查了過去的事情，才過來跟你們見面。”
她這是在解釋，為什麽出現早得知了他們的消息，而一直等到現在才出面的情況。
說完，頓了一頓，柯嘉才看着他，試探性地說：“你知道的吧？那個微信。”
遲聞舟颔首。
柯嘉見他點頭，表情輕松許多，态度認真地說：“因為最近給你發的微信，你都沒有回過，所以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咳咳。”遲聞舟擡起手輕咳一聲，他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問就是那段時間，他心裏在撕扯。不想顯得太被動。
面面相觑。
而又無聲勝有聲。
阿甘就躲在後面的角落，閉着眼睛，期冀面前的兩個人不要注意到他。
柯嘉并不是沒有接受過其他人示好的人，自然從遲聞舟某些反常的舉動意識到了些什麽，反應過來，也稍微有一些不自在。
沒有話聊，也要硬扯個話聊。
“不過。”柯嘉還是比較直白，問出了一個很關切的問題，“糖糖，剛剛好像不是很抗拒我？”
其實柯嘉來之前還是很緊張的，盡管她做了許多心理準備，她仍舊很擔心，一個突然出現在小孩子面前并沒有照顧過她的媽媽能不能被接受。
但是實際上，這件事情遠比她想象中進行得要更順利。
小朋友似乎是很輕松地就接受了這個新出現的媽媽，并且對過去幾年她沒有照顧過自己的事情表現得也不是很介意。
而且不光是小朋友。
就是剛才看起來有些怒火的遲聞舟似乎是很容易地就接受了她的說法，并沒有太多生氣的表現。
柯嘉當然還是有些擔心的。
遲聞舟也知道她在顧慮什麽，不過提到這件事情，他還是有點心虛的，擡起手擰了擰眉頭，松開手後，又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
過了一會，聽到他破罐子破摔地問：“你有看過豪門真假千金，霸道總裁，或者是後媽帶娃炸翻整條街的小說嗎？”
柯嘉：？
知識點太密集，得讓人反應反應。
阿甘也不愧為專業助理，可以做到需要是出現不需要時隐身的狀态，争分奪秒，為柯嘉“科普”了一番“新知識”。
等柯嘉用處理過上億資産投資項目的大腦浏覽完這些小說的簡介後，她覺得新世界的大門仿佛也就此打開了。
“這些小說情節設計很有意思，橋段很有爽感，會讓人很有帶入感。”
這話一出，輪到遲聞舟想不明白了。
快速浏覽過這本《離婚五年後，奶爸帶娃炸翻全球》的書後，柯嘉對于這些套路化的小說有了一些認識，也從字裏行間隐約地覺察到一些什麽。
她好像不是完全不懂，為什麽她女兒喜歡看這些書了。
咳咳，也不是看。
是喜歡聽這些書的原因了。
想想遠在香江不在這裏的柯歸華，再對上遲聞舟的眼睛，柯嘉莫名覺得有些對不起他，所以一時也不太敢直視他，僵硬着轉移話題，問他：“所以糖糖應該是個智商很聰明的小孩吧？”
這個，遲聞舟還真的帶人去檢查過。
“智商140。”當然醫生同時還說過，如果後續能夠得到優質的教育，這個數據還會進一步提高。
柯嘉聽到這個數字，剛才的心虛稍微散去了一些，點頭說：“如果後續教育能跟得上，這個數字應該還可以提升。”
結果話音剛剛落下，一擡頭就對上遲聞舟黑沉的臉色以及有些憤怒的聲音。
“你這次過來想帶她走？”
“是也不是。”柯嘉隐約猜出了他生氣的點，解釋道，“不能否認，我這次過來有想把你們接走的意思。但是如果你們不能接受，就留在北城也可以。”
不知道是那個詞觸動了遲聞舟，他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嗯。”
柯嘉有心想再問問。
就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
“漂亮阿姨，助理叔叔，你們趕緊來嘗嘗我爺爺做的醬肉肘子啊！”遲糖糖穿着一個小圍裙，端着一個木質的托盤，熱情地招呼他們。
阿甘看到這一幕，也不裝隐形人了，趕緊走過去接過小家夥手中的托盤，小聲說：“小小姐，讓我來吧！這太危險了！”
“不危險的啊，助理叔叔！”遲糖糖搖搖頭，然後又背着手，搖頭晃腦地說，“醬肉肘子都是熱乎乎的才噴香好吃，而且我打出生以來就天天端盤子了，怎麽會燙到自己呢！”
“誰出生以來就端盤子了，我怎麽不知道！”遲和朋端着另外兩個菜，跟在後面，聽到小孫女的胡扯，果斷地戳穿了這個小小的謊言。
遲糖糖聞言，鼓鼓嘴巴，對着爺爺撅撅嘴巴，輕輕地哼了一聲。
靠不住的親爺爺，竟然拆穿親孫女！
遲和朋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将手中的菜盤放到桌上，招呼柯嘉和阿甘。
“小嘉，還有小甘，炒了個家常小菜，還炖了粥，吃點飯再說事吧！”
柯嘉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阿甘也跟着點頭。
遲和朋的手藝是不需要懷疑的，一鍋家常的小米粥炖出了清香，荷葉餅夾着酥香軟爛的醬肉肘子肥而不膩一口流汁，剩下兩個菜，土豆絲和家常茄子又各有個的滋味。
一頓飯吃得阿甘是心服胃服。
當然對于這一頓飯，即便是吃慣五星級廚師私廚的柯嘉也得說句不錯。
可能是一起用過飯再外加味道不錯，後面結束之後再溝通之前的事情，雙方意外地都很融洽。
只在其中一件事情上有些許的争議。
遲聞舟盯着手中的房産證明，眉頭緊皺，擡起頭問：“所以這一套房産…”
“還有幾套，只不過證書還沒辦下來。”柯嘉也不隐瞞他，直接說，“後面還有一些資産會陸續轉移到糖糖的名下，這些資産會在她未成年前由專業的團隊搭理。”
不過遲聞舟并不關心資産有多少，以及這些資産會有多少登記到誰名下的這件事情。
他關注的問題在于。
“所以，你準備把糖糖接走，讓誰照顧她呢？保姆？”
柯嘉對他這個問題也似乎不是沒有準備，見他說完，從随身的口袋裏又拿出一張支票。
遲聞舟剛才收到的那張支票還沒有捂熱，不太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給他補償？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柯嘉解答了這個問題，将支票遞到他面前，問他：“給你一千萬，你來照顧糖糖，可以嗎？”
遲聞舟一愣。
“一年一千萬，只需要照顧糖糖的日常起居，偶爾…幫我處理一些事情，怎麽樣，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