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爸爸好像是羨慕我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爸爸好像是羨慕我了。

維信酒店的頂層套房, 此刻正呈現出一片“熱鬧非凡”的火熱場景。

頂級的五星級餐廳廚師正帶着凝滞的表情看眼前的人烹饪牛排。

柯嘉一手托着裝黃油的盤子，一邊看平底鍋，同時詢問：“為什麽剛才那塊牛排會煎那麽黑？”

明明都是同樣的烹饪步驟, 還是經過廚師本人指導, 但是為什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廚師：“……”

雖說他不應該對給出高額雇傭費用的老板露出什麽表情, 但是他确實從這位老板身上看出來了一個道理。

比如，就是沒有什麽烹饪天賦，就別當廚子，沒有天賦的人果然用小火煎M9的和牛竟然能把牛排煎出黑色也是讓他“佩服”。

因此, 在面對柯嘉的疑問時，他表現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要換一款其他的牛排會更好一些？”柯嘉一面将黃油放入平底鍋, 一面又忍不住心生疑惑。

黃油在熱氣的作用下，發出吱吱的聲音，幾乎是M9的和牛剛放上去，整個室內都散發出來一股濃郁的味道。

廚師對于這個疑惑再一次表示有些無語, 手上則是已經動手開始将平底鍋下面的火調成小火, 以及時不時地用手提醒他将盤子拿起來，不要一直放着。

對于廚師沒有回答的牛肉問題，柯嘉半信半疑。

但往往有時候，事實勝于雄辯。

這一次煎出來的牛排看起來無論是色澤還是其他方面，都要比之前那一次煎出來的黑糊糊牛排強很多。

柯嘉用刀子将牛排劃開切出小塊, 用叉子叉起來, 将其中一款放到嘴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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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剛入口, 她就感受到了牛肉的軟嫩多汁以及恰到好處的烘烤感。

柯嘉挑眉。

“看起來煎牛排也沒有那麽的困難。”基礎的煎牛排也就只是經歷了一次，失敗之後就得以成功，那麽其他的菜品，豈不是會比她想象中間能要更簡單一些？

廚師聞言, 幫着擺盤的手頓了下來。

如果他有錯，應該是懲罰他，讓他多做一些飯，而不是現在在手把手地煎完一份牛排後讓他聽到這樣的話。

算了，還有保持沉默。

而後面，再沒有廚師手把手地幫助指導下，柯嘉又一次煎了一次牛排。

這一回看着跟第一次保持着同一款黑糊糊顏色的牛排，剛才還“稍有自信”的柯嘉瞬間無話可說了。

或許有的時候，人的确是不應該做他擅長的事情。

也就是柯嘉全身心“投身”烹饪事業的時候，柯昊柯源帶着遲糖糖到了。

聽到VIP私人套房管家說，柯嘉正在裏面跟着廚師學習烹饪的時候，柯昊猛烈地咳嗽，并發出了不可置信的疑問。

“什麽！？”

“大姐做飯？！大姐會做飯嗎？做出來的飯能吃嗎？”

聲音之震驚吓到剛換上拖鞋的遲糖糖，她坐在小凳子上，仰着腦袋，眨着眼睛，不解地問：“二舅舅，我媽媽做飯很不好吃嗎？”

柯昊聽到這個問題，瞬間想起了若幹年前，當時反正是讀高中的大姐一時興起，給他們做餅幹的事情。

回想起讓他跟柯源痛苦了一周的餅幹，他面色凝固，輕輕點頭。

遲糖糖瞬間睜大眼睛，以一副非常驚訝的口吻感嘆：“沒有想到我媽媽跟爸爸是一樣的，都是廚房殺手啊！”

“廚房殺手”是她從遲和朋那裏聽來的詞。

聽到這裏，本還帶着恍然的柯源突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口問：“小糖糖，大姐夫也不會做飯嗎？”

“不會。”遲糖糖搖搖頭，從小凳子上站起來，神情看起來頗是有一些恨鐵不成鋼，“我爺爺說過，我爸爸光會遺傳一些沒用的，做飯的天賦一是一點沒有遺傳啊！”

聽到有關遲聞舟難得的“信息”，柯昊也被轉移了注意力，不在想着柯嘉做飯的事情，聞言，産生好奇。

“什麽是遺傳一些沒用的？”他表示對這個問題的不理解。

遲糖糖嘆氣，伸出小手指，指着他的小臉，對他說：“就是說我爸爸只長着一張好看的臉，沒有用啊！”

柯昊一頓。

柯源也是一頓。

想到那天見到的遲聞舟，那張驚豔絕絕的臉，以及因為這張臉而引發的一系列事情，他們很難認可這句話。

要是這張臉都沒有什麽用，那他們的臉那就更沒有用啦。

舅甥三人，相顧無言。

就在這個時候，柯嘉在私人管家的提醒下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大一小，見他們似乎有些呆住，輕聲詢問：“一直門口站着幹什麽？”

三個人聽到聲音，幾乎是同時向這邊看過來。

或許是因為呆在私人的住處，柯嘉的着裝會顯得更加的輕松慵懶。

上面是一件輕薄的白色毛衣，下面是一條同色系的毛衣半裙，長長的頭發用一根木簪紮住，看起來十分婉約親和。

這種風格跟平時大不一樣。

遲糖糖當然知道她的媽媽是一個美人。

但是之前見到的大多數都是西裝革履幹練利落的精英美人，而在現在看到這麽一個溫文婉約親和大方的古典美人，黑寶石一樣的眼珠子發出閃閃的光。

整個人就像小炮彈一樣沖出去，“撞”到柯嘉懷裏，并對她說：“媽媽，你今天好漂亮哦！”

女兒仰慕的眼神不加掩飾，那雙如星星般璀璨的眼睛看得柯嘉心裏發軟。

這些天K集團工作繁多，忙裏偷閑最多也就是在小朋友睡覺之後或睡覺之前通過視頻看看小朋友的小模樣，難得有像今天這樣的時間可以跟女兒親近。

尤其是現在，看到女兒視頻通話裏一樣跟她撒嬌說話，柯嘉內心更是喜悅。

“小糖糖也很漂亮哦。”她蹲下去，将視線與小朋友對齊，然後擡起手輕輕攏了攏女兒的頭發，對她說，“那這兩天小糖糖有沒有想媽媽呢？”

周一，遲聞舟離開北城去西北的當天，她晚上特地去了遲和朋那裏，跟小朋友見過一面，所以現在說是兩天沒見。

“當然想喽！”遲糖糖甜蜜蜜的話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說，“我去幼兒園的時候想，從幼兒園回家的時候想，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最想！”

一番話聽得柯嘉是眉開眼笑。

有時候是真的想不明白，那麽一個擰巴的人跟她竟然有一個這麽會哄人開心的小孩。

或許生命就是這麽奇妙吧。

柯嘉颔首，做驚訝驚喜的樣子，對她說：“原來這麽想嗎？”

“當然啦。”遲糖糖很是肯定這個觀點，伸出五個小手指，有理有據地說，“因為以前五年積累的想念太多啦，所以當然要時時刻刻地想哇，不然會生傷心病噠。”

想到陰差陽錯，仿佛被命運擺弄的這五年，柯嘉笑意稍斂，摸着小朋友軟嫩嫩的白淨臉蛋，颔首道：“那往後的日子慢慢想念。”

小朋友點頭。

柯昊柯源在一邊站着，見着小外甥女跟大姐膩歪完，才開口說話。

“大姐，今晚誰做飯？”他羨慕完小外甥女跟他大姐的相處，後面腦子裏就只剩下剛才擔心的那個事了，“怎麽我聽說是你要下廚啊？”他雖說是詢問，但是表情表現得特別明顯，有讓人不可忽視的緊張感。

柯嘉聞言看向他，挑眉問他：“問這個幹什麽？”

“就是随便問問。”柯昊緊張到抓耳撓腮，不知所措，回避視線，胡亂地拉人下水，表明他的“無所謂”，“是吧，柯源，就是随便問問，對吧？”

柯源猛地一顫，結巴着附和：“對對對，沒事。”

兩個人互相打圓場，以表示對這個問題的“随意”，可耐不住剛才參與他們讨論的還有一個小意外。

遲糖糖眼珠子一轉，舉起小手，大聲“舉報”：“我知道二舅舅小舅舅為什麽要問這個事情！”

柯昊柯源猝不及防。

柯嘉面向伶俐的小朋友，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看着她，嘴角含笑：“那糖糖能不能告訴媽媽？”

“當然可以啦！”遲糖糖重重地點頭，還順帶拍拍小胸脯，看着兩個垂頭喪氣的舅舅，軟聲說，“二舅舅小舅舅說無論媽媽做飯有多麽難吃，他們一定會把飯吃得幹幹淨淨的，就像糖糖一樣。”

峰回路轉。

柯昊柯源一愣。

這個話還能這麽說？

他們的世界就像是被一個人打開了一個新的視角一樣。

柯嘉當然不會相信她兩個弟弟有這麽貼心的想法，意味深長地觑了兩個弟弟一眼，看着女兒，笑着說：“那一會兒媽媽就拭目以待了。”

柯昊柯源被“逼上梁山”，對此還能怎麽辦呢！？

尤其是替他們解釋的人還是貼心溫暖的小外甥女，他們兩個人更是無話可說。

彼此相看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同情”之後，點點頭，醒着頭皮說：“大姐，放心，肯定是這樣的。”

柯嘉不置可否。

不過，實際上，結果并沒有特別的讓柯源柯昊絕望。

再對廚藝技能沒有點亮這件事情心知肚明之後，柯嘉就不再去想下廚的事了，而是幫着廚師打了雜說了一些小事。

五星級餐廳的廚師也不讓人失望，雖然他可能在教學這件事情上沒有辦法，但是在做飯這件事情上是很有能力的。

遠年陳皮炖煮的老鴨花膠湯，彈口爽滑的石斑魚片，牛腩炖土豆，以及令人唇齒留香的紅燒鴿，每一個菜都兼具外觀與美味。

稀爛的南瓜玉米蒸米飯配上這些菜，更是讓每一個人忍不住大快朵頤。

再添的第二小碗米飯結束之後，柯嘉将遲糖糖的小碗挪到一邊，在她面上放上了一杯山楂水。

“好撐啊！”遲糖糖摸摸自己的小圓肚，忍不住感嘆。

這邊已經放下筷子，那邊的柯昊柯源還在大口吃着米飯。

看得小朋友忍不住“嫉妒”，轉頭跟柯嘉說小話：“如果我要是有二舅舅小舅舅那麽大的飯量就好啦！”

這完全就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對飯量的不滿。

“二舅舅小舅舅年齡大，所以可以多吃一點。等到糖糖也長大了，也可以多吃一些好吃的。”柯嘉安慰她道。

“但是長大了就要保持身材啦，不能吃很多的，因為糖糖還要當電視劇裏的人呢！”遲糖糖郁悶地托着下巴對她說。

聽到這裏，柯嘉神情一動，眸光微閃，看向正在托着下巴郁悶的小朋友，聲音輕輕問：“當電視劇裏的人？”

語氣是疑惑的語氣。

遲糖糖聽到問題，就把小手撤下去，指着客廳裏的大電視機說：“就是去電視劇裏當裏面的人，小泡芙說，糖糖演《動物園奇遇》裏面的小長頸鹿演得可像啦！”

或許是因為這個話題本身就是小朋友喜愛的話題，難得的小朋友說了許多關于它的話。

“就是去年兒童節扮演的小長頸鹿，當時糖糖被好多人誇獎了呢！”

“甚至爺爺也說，我把小長頸鹿的盛氣氣人演得很像呢！”

“所以。”遲糖糖說結論的時候，語言斬釘截鐵，“其他小朋友都紮堆去做科學家的時候，糖糖就準備去做小演員啦！”

同時，在解釋她為什麽會有這個結論的時候，她還特別注意“隐私”，用小手遮住她的嘴巴，小聲跟柯嘉說：“當然，選擇當小演員還跟別的事情有關系，爺爺說啦，小朋友們都紮堆做科學家的話，未來得讀很多書的，要不就沒有辦法找工作。”

柯嘉一時覺得接受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不過對于某個問題，也在小朋友的這段話中得到了答案。

那段“預示劇情”中，一直讓她耿耿于懷想不明白的事情，看來的确如她之前的預料，去那個綜藝不是遲聞舟的打算，而是小朋友自己想去……

遲糖糖沒有覺察到柯嘉的走神，繼續跟她分享小心思。

“我不想沒有工作，跟二舅舅小舅舅一樣，所以還是當演員吧！”她說，說着還偷偷瞄了柯昊柯源一眼。

柯嘉又不是沒看到小朋友的小動作，不禁莞爾，對着小朋友點點頭，表示認同這個話：“确實不能。”

這兩個人話說得很小聲，對面的柯昊柯源其實聽不清。

但是怎奈，小朋友目光太熾熱，讓他們忽視不了。

柯昊的直覺告訴他，對面的小外甥女以及大姐肯定是在說他跟柯源，這麽一想，也不埋頭吃飯了，擡起頭問：“怎麽了？”

柯源也放下筷子，看了過來。

“沒什麽啦，二舅舅小舅舅。”心虛作祟，遲糖糖因為剛說過兩個舅舅，雖說不是壞話是實話，但是現在還是有些心虛的，沖着兩個人抿嘴一笑。

“……”說實話，柯昊不太信。

柯源甚至都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正是一頭霧水，看着稍微有些心虛的小外甥女，開口說：“是小糖糖有什麽事要二舅舅小舅舅幫忙嗎？”

這一句關心問候的話更是讓遲糖糖小朋友“心虛”，同時心中又堅定了為兩個舅舅找工作的想法。

就是今晚，一定要給幹爸打個電話催一催他。

“沒事啦。”遲糖糖搖頭。

柯源半信半疑地看向柯嘉，希望從這裏得到一個回複。

柯嘉更是沒有必要說剛才那些話，對着他搖頭，然後以冷酷無情的姿态拒絕了他繼續問問題。

柯昊柯源也只能就此作罷，偃旗息鼓，繼續吃飯。

等用完餐，帶着遲糖糖又去隔壁的健身房消化一番之後，這才帶着人重新回來。

運動過後，小朋友的額頭上都是汗，用紙巾擦過又洗幹淨後才重新清爽起來。

而重新回複幹淨清爽的遲糖糖拿着吸管杯瘋狂補水的時候，也終于想起來，過來之前，兩個舅舅說到的驚喜一事。

柯昊正在偷偷摸摸地把水杯裏的水替換成可樂，被小外甥女問到得突然，吓了一跳，可樂都濺出來了一些。

柯源也被他吓一跳。

兩個人各被各吓到的時候，遲糖糖已經從不遠處跑到吧臺這邊，手腳并用地爬上吧椅，一臉期待地問他們：“對呀對呀，二舅舅小舅舅，你們還沒有把驚喜給我呢？”

柯昊正在手忙腳亂地擦濺出來的可樂，應付小外甥女都顯得蒼白無力。

“驚喜…對，還沒把驚喜給你。”

他的動作太不能讓人忽視，即便是原來整個人注意力都在驚喜這一事上的小朋友也不能例外。

遲糖糖看着吧臺上略帶着黑顏色的東西，湊近聞聞，然後說：“二舅舅，這個是可樂吧？”

無論是顏色還是味道，都是可樂的味道。

“不是。”柯昊肯定不能承認，不然他以後還怎麽哄小外甥女喝水還以什麽形象跟小外甥女說喝可樂的壞處，于是他果斷否認，堅決不予承認。

“但是明明就是可樂的味道！”遲糖糖摸摸鼻子，對他說。

柯昊難以應付，只能轉而看向一旁的柯源，向他求助。

接到求助信號，柯源沒有着急接話，而是輕擡下巴，然後用手做敲鍵盤玩游戲的動作，意思是用打游戲來交換。

柯昊不想答應，但是“情況危急”，不得不答應，沖他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在小朋友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見不得人”的交易。

柯源見交易達成，這才開口圓話，指着那個濺出來的“黑色液體”，面上換上一副悲傷的表情，對他外甥女說：”小糖糖，這個并不是可樂，而是治病的藥。”

“藥？”遲糖糖疑惑。

“你二舅舅有病，但是又不愛吃苦的藥，所以醫生給他開了可樂味道的藥。”柯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遲糖糖聞言，看向柯昊的眼神瞬間由之前的疑惑變為同情。

柯昊：？

猝不及防得了一個病。

柯源見這個問題被他一句話化解，深藏功名的低頭，勾勾嘴角。

“二舅舅，要好好治病！不要放棄！”既然是藥，那就對小朋友沒有什麽誘惑力了。

所以遲糖糖簡單地叮囑了柯昊要好好吃藥治病後，就把關注點重新放在了之前的驚喜上面。

“所以小舅舅，到底什麽是給我的驚喜呢？”遲糖糖問他，然後又給出了一系列的猜想，“是給我一個巧克力的堡壘？還是給我做了一個超級大的娃娃？”

柯源想了想，搖搖頭，表示這些都不是他們準備的驚喜。

難道是二舅舅小舅舅的“驚喜”要比這些更好嗎？

遲糖糖眼睛放亮。

然後，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了這份“驚喜”的廬山真面目。

視頻連線，相顧無言。

遲聞舟其實手頭還有工作，是特地往後推遲了些才騰出來這些時間，整整三天，七十二小時沒看到小朋友，沒聽到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吵鬧聲，是擔心也是想念，所以他才特地答應柯昊柯源這個時候連線。

但是看着視頻裏，不甚喜悅甚至還看起來有些失望的小朋友，他扯扯嘴角，開口問：“遲糖糖，不喜歡這個驚喜？”

遲糖糖聞言，嘟嘟嘴巴，眨眨眼睛，以無聲的行動表示态度。

遲聞舟見狀馬上道：“那回去就把牛肉幹還有幹奶酪給賀圖南叔叔送過去。”

一聽這個，遲糖糖馬上搖頭，趕緊對着遲聞舟甜甜一笑，大聲地說：“爸爸，我好久沒看到你，現在已經好想好想你了，你能不能趕緊回家吧？”

“有多想？”遲聞舟問。

“就是超級想啦！”遲糖糖頂着白嫩嫩的小臉，用手劃了一個超級大的圈，“就有這麽想哦，去幼兒園的時候想從幼兒園回家的時候想，吃飯睡覺的時候也想！反正特別想！”

她的身後，剛聽過一番似曾相識的話的柯昊柯源：？？？

原來他們小外甥女是這樣的嗎？

遲聞舟又不是看不到他們兩個人的反應，尤其是看遲糖糖對這番話信手拈來的程度，随便一猜，都知道發生了些什麽。

小崽子看來對不少人說了這些話，他心裏這樣想，嘴上卻說：“嗯，想就對了，不想就沒有牛肉幹幹奶酪。”

一語拆穿小朋友的“把戲”。

遲糖糖撇撇嘴，爸爸有時候就是太聰明了，讓人嘆氣。

柯昊柯源聽遲聞舟三言兩語地拆穿小外甥女的打算，也是有些震驚。

上一次見面的時間太短，對大姐夫跟小外甥女之間的相處模式還不太清楚，他們确實沒有想到這兩個父女之間日常相處是這樣的。

雖然聽起來像互相傷害的話，但是另一方面，絕對是不一般的親近了。

話說明了，遲糖糖也不掩飾了，叉着腰對遲聞舟說：“爸爸，牛肉幹和幹奶酪都要帶回來，全部給我！”

遲聞舟沒辦法，沒說不答應。

轉而看到站在後面的柯昊柯源，對他們說：“這幾天照顧糖糖，麻煩了。”

柯昊柯源同時出聲：“不麻煩不麻煩，大姐夫！”

“大姐夫”三個字令遲聞舟稍稍沉默，而後他決定換個話題，問，“這麽晚了，你們還要送糖糖回去嗎？”

“不送了，大姐夫。”柯昊對他說，“今天糖糖跟我大姐一起睡。”

遲糖糖也跟着對他說：“爸爸，今天晚上我跟媽媽一起睡！”

遲聞舟反應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忙完工作的柯嘉也走過來，看到視頻裏的遲聞舟，兩個人的目光透過屏幕對上。

又迅速分開。

遲糖糖可沒注意到這一點，只是得意地說：“爸爸，是不是很羨慕我？”

遲聞舟分了下神，以至于沒有跟上小朋友的腦回路，“嗯？”

“我是說爸爸是不是很羨慕我能和媽媽一起睡覺？”遲糖糖看起來很是得意，“爸爸是不是也想跟媽媽一起睡覺？”

柯嘉挑眉。

遲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