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受到了發型的影響,白菡的移動速度大幅降低,不得不大跨一步!
他把顧澤咛直接絆倒了。
而顧澤咛在倒下的過程中,拽住了白菡的發尾,白菡為了他為數不多的美貌值,雙手捧住假發,重重地砸在了顧澤咛身上。
噗!顧澤咛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內傷,傷重到他都提不起力氣去關頭頂如瀑布般往外瀉的彈幕:
【wooo,抱一起了!就這麽愛嗎!】
【這兩個一定要都撐住啊,上了節目絕對是流量密碼!】
【這個妹妹長得好啊,和我們咛咛般配!就是高了點。】
【咳咳,謝邀,從隔壁過來的,白菡是男生。謝謝。】
【弟弟?】【弟弟!】
作為弟弟的白菡正極大地避免大家的弟弟受傷……兩人掙紮半晌才坐了起來,顧澤咛回頭,花園裏已經看不到金銀人的影子。他幽幽地轉過頭來,看到白菡拿出一只筆在手上寫着什麽。
他管他寫什麽!
就算這個人長得好看、性格有趣、還有腰窩,但是在游戲中對敵人心慈手軟的行為實在是不能忍!就這麽放任金銀人活着會造成極大的隐患這家夥不知道的嗎?!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顧大少爺此刻心情不佳,幽怨的氣息即将化為實體砸在白菡身上。
這時,白菡對顧澤咛攤開了手心,上書:“要是把他殺了我們的任務怎麽辦?”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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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咛的毛突然順了下去。他沉思了一下,伸手接過白菡手裏的眉筆。
等待顧澤咛寫字的過程中,白菡看向顧澤咛的眼睛都快擠成大小眼了。他十分确定,五秒前,他感受到了很大的殺氣,五秒後,顧澤咛又變得溫和了,就像是藏獒突然變成了金毛。更離譜的是……為什麽顧澤咛自己要說話卻把字寫在他的手臂上?
白菡收回手臂,臂上被顧澤咛用标準的楷書寫着:“游戲介紹裏并沒有不允許殺人規定。搶走任務卡,勝算更大。”擡頭,他看到顧澤咛平靜的眼神,仿佛「殺人」二字對他來說,就像殺雞一般平常。
按照顧澤咛的行動及表現,他應該知道在這兒死了就真的死了這件事的。
夕陽下,顧澤咛半長的卷發掉落幾縷至額前,漂亮的五官逐漸與電影中的那些華麗的吸血鬼伯爵重合在一起,白菡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簡單,他猛地捧住顧澤咛的頭,直起腰使勁瞅!
——Gking突然暴跳,金銀人半夜變成殺人狂魔。如今顧澤寧也是滿腦子殺殺殺……他們不會真的被什麽特殊物質影響了神經吧!
顧澤咛的嘴被白菡捂成了一個大O,他幽怨地看着白菡真摯的眼神,雖然不知道白菡在想什麽,但可以确定的是白菡絕對誤會了什麽。他伸手想去摘白菡的手,又被白菡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吸引,忍了好一會兒才沒有笑出聲。
雖然兩個人都沒有其他不一樣顏色的想法,但伯爵和伯爵夫人跪坐在城堡前互相捧着對方的頭,畫面實在有些唯美且伴有擦槍走火的勢頭,就連評審們都不發彈幕了,深怕打擾到了佳人,可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不合時宜的人會在特定的時間出現。
“伯爵大人,晚宴已經準備好了!”
晚宴?
白菡即刻丢下顧澤咛的腦袋,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直奔宴會廳。
蹭飯這種事情,怎麽能缺了他白菡呢?
看着白菡潇灑的背影,顧澤咛微笑着向李立投去死亡凝視。李立并沒有領會到其含義,看到顧哥被白菡摁在地上後他急中生智地發聲,最終不費一兵一卒「救」下了顧哥,他覺得他是最佳保镖,雖然不清楚為什麽顧哥要瞪他。
晚宴确實準備好了,但并沒有開始,白菡趕到的時候,好多作為賓客的玩家基于人設禮貌地向他行禮,金銀人不在,也沒有看到其他穿粉色的人。
有男生想進一步搭讪,卻發現伯爵夫人比他高上一個頭,悻悻然走開了。
鮮花、紅酒、各式各樣的西式美食看似不規則卻又井然有序地擺放在宴會廳中央的巨型長桌上,叫白菡想起一副名畫:最後的晚餐。
除此之外,白菡看到有的賓客手裏捧着各式各樣不屬于這個時代背景的物品,有籃球、有棉花糖、有四驅賽車……與這些比起來,周歲手裏捧着的木頭算是這兒最正常的東西了。
“吖!白菡菡,你好呀,我找你好久都沒見着你唉。虞飛你認識的吧,我和他是隊友,他讓我不要找你來着。有什麽不能見的,不就是女裝嘛,挺好看的!”周歲原本就是個話痨,白菡沒有辦法打斷他之後,他直接就從話痨進化成了機關槍,最終他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哎呀,忘了你不能說話了。”
周歲穿着深綠色宮廷禮服,白色百褶領口襯得人精氣神十足,活像個小王子,顯然人設要比虞飛的伐木工人華麗得多。
終于等到了周歲發條用盡,白菡手往口袋摸了摸,這才記起來眉筆還在顧澤咛手上,他回頭望了一圈,正好看到顧澤咛帶着李立走進宴會廳。
伯爵雖然穿得像剛從土裏爬出來一樣,但貴氣不減,依舊吸引了大部分玩家的目光。在看到白菡後,顧澤咛冷盯了眼周歲挂在白菡身上的手,很快就把視線移開了。
白菡:……
沒有筆,他只能用動作表達自己,他伸手指周歲手裏捧着的木頭,周歲理解力極佳,立馬領會了他的意思,答道:“這個是我們觸發主線劇情得到的道具,你看大家都拿到了點什麽,咦?你不會到現在什麽道具都沒有發現吧?”
白菡想罵街。
“要努力哦,找不到線索記得來找我,我是你的禦用醫生哦——”周歲脫下帽子露出猕猴桃一樣的寸頭,俏皮地給白菡行了個禮。
白菡想打人。
“虞飛,虞飛你快過來幫我怼人!”
虞飛哀怨的聲音在腦內響起:“大哥,我哪有資格去吃席啊,在給你建狗屋呢。”
兩人簡單互通了情況,并約定晚上碰頭一起尋找這個世界的出口。
為了儲存精力,白菡拿起火雞腿正準備啃,突然想到他的人設,又默默放下食物,用叉子叉起一塊草莓派,優雅地放進嘴裏,咀嚼間,酸甜的口感迸發在味蕾間,全身的胫骨像是通了電,電流自心髒專遍全身,最終只剩下了酥麻感。
這是餓過頭的身體突然得到了碳水的感覺,白菡記起了一顆葡萄,他下意識擡頭,正巧看到了長桌最末端坐着的顧澤咛。
顧澤咛正用刀蘸果醬,但并不是用來吃,而是在桌上寫着什麽,一旁的李立不時地對他點着頭。
照道理,顧澤咛在關小黑屋前沒吃蛋糕,應該比他更餓的,難道死亡邊緣的人類不會餓?白菡這樣想。
突的,一聲尖叫聲響徹雲霄,白菡鼓着的腮幫子一停,扔下雞腿提起裙擺就往外跑!然而,還沒等他跑出門,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紮紮實實地堵住了三米高的大門!
“啊啊啊!怎麽會有蛇!”
确實是蛇,直徑3米的黑色蛇頭卡在了大門上,它那只比浴缸還大的蛇瞳猛地向下一瞥!距離最近的周歲吓得周身汗毛倒豎,大喊着:“快跑。”一邊拉上白菡往後撤!
他雖然在電視上也看到過類似的巨型NPC,但親眼看到着實還是有些扛不住。
眼看着巨蛇扭動着蛇頭就要往裏擠,宴會廳亂作一團,衆人紛紛往反方向跑,一個個排隊等着跳窗。
這時白菡卻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是女生的呼救聲……是從巨蛇嘴裏傳來的!
虞飛:“白菡!你那邊有沒有一條至少有一米粗的大蛇!剛才他在馬廄啃了一個玩家,那人死了!”
白菡回頭看向門框上那顆3米寬的蛇頭,覺得虞飛碰到的不過是個弟弟。他将周歲往前一推,轉身就要往回跑!
一只粉白帶着外翻粉色蕾絲袖口的手臂攔住了他,顧澤咛瞥一眼蛇嘴,顯然他也聽到了呼救聲,但他對白菡搖搖頭,意思是不要多管閑事。
白菡不解地看了眼顧澤咛,先是想殺人,現在是不讓救人,顧澤咛對生命的漠視程度已經超過了阈值,白菡有些生氣,虧他還和虞飛賭顧澤咛是個好人。
他一下推開了顧澤咛,提着裙子就向蛇沖去。畫面中唯一的逆行者把評審們都給看呆了:
【她為什麽回頭?那裏面是她隊友嗎】
【不太可能吧,應該只是菩薩心腸。】
【沒救了,漂亮菩薩在這兒一般都死的早。】
下一秒,畫面中的「漂亮菩薩」跳起來給了巨蛇一飛腿!巨蛇受到了重擊,張大了血盆大口眼看着就要吞噬白菡,白菡接着又是一個三百六十度回身飛腿,直接将蛇信子踹斷!
彈幕在短暫的停滞後,屏幕飄過一句話:“操……剛剛誰叫他妹妹來着?”
掉落的半截蛇信在地上展了開來,從裏面滾出一個藍衣女孩。
白菡記得她,女孩剛才還在莊園采葡萄。
蛇并沒有死,它失去了食物之後并沒有繼續進行攻擊,而是平靜地看了白菡一眼,吐着剩下半截信子緩慢退了出去。
所有玩家都擔心蛇卷土重來,并沒有人敢靠近,白菡擡頭,看到顧澤咛遠遠地站在窗邊望着他。
他失望地收回視線,抱起已經昏迷的女孩,緩步向外走去。
女孩被白菡安置在了周歲的醫院,周歲的角色是醫生,伯爵夫人欣賞周歲的醫術,為周歲在莊園裏建造了一所獨立的醫院,專職為城堡服務。
安置完女孩後,白菡的外裙髒了,眼看着美麗值有下降的風險,他只得匆匆往城堡趕。
顧澤咛梳洗完後回卧房,正好就撞上了換洗幹淨後,捧着枕頭往外趕的白菡。
沒有了白天那些多此一舉的妝面,素顏的白菡就像一塊軟糯且正散發香氣的蛋糕,不過是塊冰激淩蛋糕,畢竟瞪他的眼睛挺用力的。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羊皮紙展開。
【随意插手其他組玩家的淘汰會引發不良後果。】
白菡讀完後,火氣稍微小了一點。但他還是要走,晚上和虞飛約好了探索地圖。
然而,顧澤咛擋在了門前,像是早有預感般又拿出一張羊皮紙:
【別惹事,跟我睡。】
沒等白菡罵街,顧澤咛又把紙反了一面,背面寫着:
【不配合,就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