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嘻。
折騰了大半夜的鐘意再次接到了一筆外賣訂單。
當他提着新鮮食物和衣物出現在大宅門卧房門口的時候,沒想到是顧澤咛來開的門,驚得他把東西一遞就跑。
跑了兩步被顧澤咛叫住了,鐘意回頭看到披着白色外套,下擺露出一段青衣衣紗的顧澤咛,眼神一晃,一時間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哪裏。
頭頂的不明真相的彈幕紛紛開始奔走相告:【這一屆好像有偶像參加。】【好漂亮,這個顏值是真實存在的嗎?】
知道真相的網友:【什麽偶像,這不是皇太子嘛。】【皇太子不是顧堂嗎?】【都信顧,誰知道是不是一家的呢?反正顧澤咛本身就是個親爹不明的富二代。】【是不是皇太子不知道,反正和顧堂一樣拉就對了。】【這些花花架子可不可以滾出求生游戲啊!】
鐘意心想顧堂長得屬實是漂亮的驚世駭俗了,卻還是被網友排斥,果然暴富游戲是一個靠實力說話的綜藝。這些人萬一看到顧澤咛打架,應該會第一時間從他這兒跑走的。
“聽說你就是狗。”顧澤咛開口,第一句話就不太友善,鐘意知道顧澤咛不是在罵人,可網友不知道,此時顧澤咛在網友這兒的風評更差了,他擡頭看看顧澤咛,心想對方應該不在乎。
顧澤咛眼皮上下一掀,他在乎,因為他看到的是鐘意是一個年輕、長得還過得去、性格讨喜且和白菡走的近的男性人類。“聽說你想報恩,那這些東西就算是報了。今後兩不相欠。”這是他替男友做的第一個決定,且打算瞞着不報。
一條人命的恩,怎麽可能輕飄飄的就報了,可鐘意不敢反駁顧澤咛,他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避開顧澤咛的視線到了安全區域後,轉頭狂奔,飛速消失在了夜色裏,甚至來不及細想為什麽顧澤咛換衣服要換得這麽勤。
顧澤咛換衣服,是因為潔癖,同時他也把白菡剝了個幹淨,丢進了浴桶裏。白菡納悶地泡着熱水澡,甚至想不通水是從哪來的,顧澤咛是從什麽時候看上這只大木桶的,別不是從打算搶劫財主開始就看上了這兒的沐浴系統了吧。
想白天的時候,顧澤咛還不許他啃白菜,白菡左思右想,終于發現了一個事實——顧澤咛嫌棄他!
顧澤咛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半張臉泡在水裏,滿臉憂郁的白菡,他眉尾一挑,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怎麽了?”他問。
白菡悶在水裏不說話,有句老話說的好,談戀愛使人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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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有對象。還是在死了之後。
顧澤咛也不多問,他的笑意忍在了嘴角,卻還是從眼尾散了出來,手指落在一塊面包上,拆開後趁白菡不注意塞進了對方嘴裏,然後他得到了一只更加氣鼓鼓,氣到眼角微紅的白菡。他捏住白菡的臉頰,輕聲說:“我餓了。”
語氣卻不像是在單純的表達餓了。
可惜白菡沒聽出來,他心想你餓了就吃飯啊,把他丢桶裏算什麽事?
下一秒,瞳孔裏顧澤咛的臉逐漸放大,顧澤咛張嘴,啃在了面包的另一端,他雙眸粘着白菡,嘴上輕輕扯着面包,伴随着小口的吞咽,直到兩人的唇堪堪碰到一起,他松開了面包,看着半個身子都變粉的白菡說:“我去隔壁洗。”
因為隐私保護法,游戲地圖裏的所有卧室都是天然屏蔽的。白菡于游戲第一夜的淩晨三點進入的前周財主的大宅子主卧後,直至游戲第三日淩晨三點都沒有再出現。
因為顧澤咛關了直播,且是和白菡分開進的房,一開始部分不明真相的人并沒有将兩人的失蹤聯系到一起。而老網友已經心照不宣地開始打啞謎,什麽「幹柴烈火」啊、「天崩地裂」啦、「基情四射」吶。
剩下的玩家人數數字不斷地在減少,要從四十幾個人裏面發現兩個失蹤人士并不難,更何況這兩位都是節目吸睛最多的大帥哥。
有的網友蹲不住了:【不太可能兩天都不出門吧?不會是被秘密淘汰了吧?】【不可能,有人對照了淘汰名單和人數,沒有他倆。】【難不成……白菡有四十八小時?】【前面的,你在說什麽能不能詳細解釋一下。】【前前面的,你逆我cp!】
這邊正主失蹤,流失了大批觀衆,如今人氣最高的當屬顧堂和周歲的直播間了,有了周歲的物資提供,再加上顧堂的外挂加持,兩人不斷招兵買馬,甚至組成了一個産業鏈——天師與獵人合作「生産」金幣,直接公開薅節目組羊毛,周歲憑借人脈提供一日三餐,保障獵人的溫飽,兩人積分一路超速,直逼頂端。而他們逐漸意識到了,最大的對手,不是金銀人,而是彼此。
在周歲第N次阻止顧堂大規模追殺其他玩家後,他意識到自己也有被卸磨殺驢的危險,他立刻棄車保帥,丢了手裏所有的不可挪動資源,揣了收集起來的大量金幣跑來找大腿。
白菡聽到門口傳來的急切的敲門聲時,正哭的梨花帶雨自顧不暇,沒工夫搭理在外面嚎得情真意切的周歲。
兩天前,白菡和顧澤咛為了補充體力,洗完澡就睡了,又因為鐘意送的衣服都是古裝,就都光着上半身,下身穿着還算柔軟的素色長褲,睡在周歲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兩米三長寬的豪華大床上。
睡前兩人複盤了一下游戲,白菡說了他想得第一的訴求,但他卻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訴顧澤咛,顧澤咛解釋了醫生存在在游戲裏的意義,但也不能把他為什麽需要特權的原因告訴白菡,兩人是半嘔着氣睡着的,然後在第二天的不知道什麽時辰,白菡被顧澤咛玩醒了,雖然是隔着褲子玩醒的,但他依舊羞憤萬分地躲進了牆角,歸功于古代大床的靠牆位置及圍欄,他沒跑成功。
當然白菡也不是吃素的,好不容易冷靜了之後,他想要讓顧澤咛感受一下他的羞憤,一翻摸.爬.滾.打之後,顧澤咛非但沒有羞憤,反倒更放得開了。
顧澤咛:“為什麽不能脫?”
白菡:“我害羞!”
顧澤咛:“那在酒莊你怎麽脫得這麽快,腰還動得這麽賣力?”
白菡:“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顧澤咛一下扯走白菡攥手裏的被子,“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終于白菡抽抽噎噎地找到了借口:“那是因為藥!”
顧澤咛:“豁。”
在某白的抵死不從之下,第二日的深夜,金銀人在南城厮殺的時候,收到了這樣一條短信。
顧澤咛:“藥的成分表給我,我饒你不死。”
金銀人:“……”作孽。
兩日來,除了浴室和床,兩人沒有踏足過別的區域,因此一個鏡頭都沒有出現在網友的視野裏。潔癖如顧澤咛,發現如果食物放在白菡頸窩、胸口、腰間的話,那在床上吃飯這個做法,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鐘意接到了所有平民都羨慕的活少錢多的大單子,只要幾塊蛋糕就可以換一個獵人金幣,積分數字不斷往上跳,隔壁玩家都快饞哭了,兩日來只有鐘意眉頭的皺紋越擰越深,因為他送的單子逐漸從稀松平常變得離譜,一開始是蛋糕,後來變成了不要蛋糕胚的純奶油,然後變成了紅酒和奶酪……一口大小的純淨水凍成的冰塊,第二日深夜,他捧着一整罐蜂蜜出現在大宅子卧室門口的時候,已經學會了避開顧澤咛,拿了金幣就跑的操作。
他潛意識認為被網友看見了,影響不好。
而白菡終于在褲子變髒後,于第三天的淩晨被玩哭了。
“我要分手!”
“你再說一遍。”
“嗚嗚嗚,別捏。”
“還分不分了?”
“不分了。”
……
周歲終于憑借不懈的努力把門敲開了。
大堂上,曾經的輝煌已不在,周歲成了卑微的求助者,戰戰兢兢地坐在曾經差點把他吓破膽的顧澤咛對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原來顧澤咛和白菡兩天沒出房門的傳聞不是謠言。
周歲在空氣降到冰點的時候,終于開口問:“白菡呢?”
“他在洗澡。”顧澤咛束發素顏,身披白色長袍,但凡手邊放一盞茶,就同那仙山裏的醫仙沒有什麽分別了,仙氣飄飄到周歲直接忽略了顧澤咛和白菡厮混了兩天的事實。
而顧澤咛對周歲的态度也不再惡劣,所謂愛屋及烏,既然白菡這麽相信周歲,那權當當初是他誤會了吧,不然再鬧起來,白菡又要生氣跑了。
當然,這份寧靜是在白菡為了搶回褲子,再三強調和周歲沒有半點關系之後才得到的。況且在這過程中,顧澤咛得知了白菡生氣不是因為他拿針紮周歲,也不是因為他沒有普度衆生,而是因為害怕他背負太多因果。此時他只覺心髒在雲端飄着,順帶連周歲的臉都看得順眼了起來。
“你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他道。
周歲頭一次看到如此和顏悅色的顧澤咛,身上的冷汗都下來了,渾身上下都不太對勁,但事态緊急,如果能得到顧澤咛的幫助,那絕對是事半功倍的。
周歲:“顧堂和金銀人對打後發現天師無法傷害天師,因此找到剩下的那個天師唐藝,三個天師準備在游戲結尾對所有平民發起總攻,我們需要幫助。”
顧澤咛靜靜地看着周歲,他眼波流轉,片刻後,開口問:“怎麽幫?”
周歲大喜,他原本來找白菡,就是為了讓白菡當中間人找顧澤咛幫忙,直接将計劃和盤托出:“你的藥我體驗過,只要一點點身上的小傷口就全沒了。平民會集合起來,築建堡壘抵擋僵屍,我們需要醫生在其中幫助救傷員,只要能夠挨過今天零點就可以了。”他将懷裏所有的金幣都拿出來,鄭重地放在桌上,“我們可以幫你找藥劑,求您了,醫生。”
顧澤咛還是沒說話,也許是因為他從沒幫過人,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可以回答的臺詞。
這時,門口踏入一個同樣的長白袍「仙人」,雖然穿着一樣,但白菡的短發急俊秀的五官另其更像一個俠客,叫周歲想起了小說裏被仙門捧在手心裏的少年劍仙。
白菡并沒有像周歲預想中對他的方案予以支持,而是持着一張無邪的臉,用無辜的語氣道:“為什麽不直接把天師拍死呢?”
周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