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那就在一起叭。

“呃……”白菡其實還有點好奇兩個天師的對決結果,這一仗也許可以直接預判到這場預選賽的結局。他的心思流露在臉上,立刻被顧澤咛發現,顧澤咛十分穩妥地把攤子旁邊的小紅傘一拉,不單把城牆的畫面擋住了,也将網友全擋了個嚴實。

白菡的注意力終于被拉了回來,他看到顧澤咛上半身披着一件不知道從哪兒借來的半透明長青衣,腰上的布條已經拆除,傷口也已經消失,敞開着的衣服遮不住完美的腹部線條,一直束着的頭發也散了下來,半長發微卷在鬓邊,雙目含春,似落了凡的仙人,道骨裏卻張揚着媚氣。

有些犯規了。

【怎麽回事,我付費,我付費可以嗎!】【誰來把傘踹開!】【噓,我們可以聽。】【來啊,誰讓金銀人和顧堂躲遠點打,別打擾到我們!】【這兩個畫風絕對不科學!有貓膩!】【我真的不信,我追了暴富游戲五季了,從來沒人能在這裏炒cp!】【以前你們看到過這種質量的選手嗎?】【男菩薩。】【男菩薩!】

顧澤咛把膝蓋挪開了,挪到了白菡肚子旁邊的木板上。白菡覺得以他現在仰躺的姿勢,距斷子絕孫只差一句話的距離。

顧澤咛:“所以你選這裏?”

白菡:“?”

白菡沒憋出下一句,嘴就被顧澤咛咬住了,溫熱的氣息拍在肌膚上,心跳随之加速。他左手枕在自己腦後,右手張開掌心,白酒瓶從手裏滾落在了地上,【你們聽到了嗎?】【沒有啊,他們為什麽不說話?】【我聽到了水聲,是不是錯覺?】【誰給隔壁打個電話,讓他們不要吵了!】

網友的心願并沒有達成,在白菡努力的「撮合」下,金銀人和顧堂已經到來必須要打一架試試深淺的地步了,兩邊的劍花都舞了起來,金銀人這邊召喚出來的都是手臂,手臂從地底下一截截地破土而出,像極了一條條夜盲的海蛇,而顧堂這邊的僵屍是從四面八方湧出來的,大多穿着古代的衣服且腿腳看上去不是很方便,有些用爬的,有些用挪的,偶爾有蹦起來飛的,卻在沒有蹦出地面半米高的時候紛紛被地下的手拽住了腳腕,一下下拖進地底。

變故發生在瞬間,網友均沒有反應過來,更別說被吻到缺氧的白菡了,即使是周遭包裹着無數只殘缺的手臂也沒有打斷傘下不斷升溫的氣氛。

終于白菡哼哼了兩聲,別開了臉,他胸膛劇烈起伏着,眼神往外瞟,說:“我要去打獵。”他借着還算清醒的意識,很有遠見的關閉了直播間的語音。

顧澤咛對白菡的分心十分不滿,他雙腿跨跪在硬木板上,姿勢及其不舒服,而且褲子都蹭髒了,身上穿的還是從鐘意那兒借來的古代長青袍,他從來沒有為一個人做到這個份上過,白菡卻還在分心。

白菡還沒說出下一句,眼睛被顧澤咛用掌心捂住,視覺被剝奪,聽覺變得極其敏銳,他聽到近在咫尺的拖拽聲、幹涸的喉管擠出的嘶吼聲、肢體被扯裂的破碎聲……

“我還欠花贏骊錢,她保護了你半個小時。”白菡委屈巴巴地解釋。他真的不是分心,這波僵屍打完了就撿不到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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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在賺錢保護我?”顧澤咛的手有些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抖,他松開手,看到白菡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如果說之前他只是遵循欲望随心地捏着白菡,現在他百分百确定,他想要得到更多。

白菡也覺得事到如今再說拒絕的話就有些太不是男人了,畢竟他現在被顧澤咛吻的渾身上下哪都比身下的木板還要硬。

無欲無求,不存在的。

“可是……是太快了。”白菡感覺屁股底下的木板硌得慌,周圍包圍着他倆的手臂還掉着灰色的皮……至少不能是這裏。

“那就先在一起。”顧澤咛說出了這輩子他絕對不會想到會說出口的話,附身吻了上去。這一次白菡沒有發懵,迎上了這個纏綿的吻,手從腦後抽了出來,攬住了身上人的腰,将人直接帶到了自己身上。顧澤咛半跌落在白菡胸膛上,雙唇跟着往下跌落了幾厘米,他舍不得分開,落在哪就在哪吻,恨不得将嘴裏雪白的肌膚都含化。

兩副成熟的身體親密無間地滾在一起,任地獄之手在耳邊嘶吼,也阻斷不了這份熱度。

在一起了。以最不應該的身份,在最不應該的地點,處最不應該的時間。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他們沒有普通小情侶的時間,可以親,就親到天荒地老。

白菡從沒有這麽專心過,就算是腳腕被一只手拽住,他奮力一踹!僵屍的手斷裂在地上,瞬間被其他手臂吞沒。顧澤咛的手不老實,遍地點火,白菡将手插.入顧澤咛發間,将人的頭固定正,再次啃住了那張已經啅紅了的唇,重新拉回了主動權。

這時,他眼角突然瞥見了頭頂小紅傘內部的畫面,巨大的傘架撐起的紅布上,畫着一副詭異的畫,畫上一個火柴人被捆綁在一根火柴上,周圍站着一整圈身形小一圈的火柴人,火柴人們正圍着大火柴人跳舞,似乎是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儀式。

白菡又分心了。

顧澤咛有些氣,狠狠地在白菡下嘴唇啃了一口。

“那個,唔。”白菡伸出一只手指向頭頂,被顧澤咛一拳砸回了木板上,“等等,那我,唔。”

上一秒還親密無間的人,又一次在嘴不分開的情況下打了起來,白菡掙了幾下後,索性環着顧澤咛的腰,将人直接翻了個面!

他的手撐在顧澤咛胸口,側身指向頭頂的傘,氣還沒喘勻,“畫,線索?”

顧澤咛終于看到了畫,他并不覺得畫比白菡誘人,拉住白菡的領口又把人拽倒了,親累了,就貼着,臉貼臉,肩貼肩。他抱着白菡,彌足地蹭了蹭,心中卻頗為遺憾,白菡确實太大只了,他們身形大差不離,以後誰上誰下?什麽體位會比較舒服呢?

正分着心,顧澤咛卻因為仰躺的姿勢,完整地将傘裏的畫印在了眼裏。

顧澤咛:“……”白菡的分心,是有道理的。

“這可能是某種攻擊方式的提示。”他分析道。

即使再不舍得,顧澤咛還是松開了白菡,将傘傾倒放了下來。兩人盤着腿排做在木板上,仔細研究傘裏的畫。

【終于看見了,這十分鐘真的好漫長。】【他們都不怕的嗎?竟然坐在喪屍堆裏。】【前面的,這不是喪屍,是僵屍。】【他們好像和這裏割那個裂奧,僵屍手都不帶靠近的。】【金銀人的僵屍攻擊不了醫生,顧堂的可以,所以還是顧堂厲害一點。】

事實上,現在顧堂也不敢打顧澤咛了。

在距離小紅傘不到五米的地方,一個原本混藏在僵屍堆裏的人忽的被發現了,劉信的前方圍了三只腳腕被拖拽住的僵屍,他退無可退,轉頭跑向唯一的淨土——小紅傘。

顧澤咛見劉信跑來,半眯起眼睛,說:“是他。”

“是和周歲合作的那個獵人。”白菡确認到,“他還搶了我好幾個金幣。”

“不是,”顧澤咛一腳蹬在了傘柄上,将傘面轉移了一個角度,把劉信擋在外,“是他捅我。”方才在屋頂襲擊他的人,就是身穿這件黑色外套。

劉信在即将跑到紅傘邊緣的時候,正正和顧澤咛對視了,他咬着牙又往回跑,之前在周歲的宅子裏,他心想怎麽着都要借財主吸引幾個非平民過來擊殺,沒想到遇到的是顧澤咛,沒打贏不說,還被顧澤咛用針管吓退了。

後來他從彈幕處得知周歲沒有死,調查後才知道顧澤咛是醫生,并沒有殺人的權利,于是暴富的火苗熊熊燃起,促使他跑到樓頂給了顧澤咛一刀,他還十分謹慎地換了一件外套,避免一擊不中,再被顧澤咛認出來。

原本他的計劃是完美的,就算顧澤咛不死,捅出血了也足夠他解氣了,沒想到會在這種狀态下再次遇到顧澤咛。他回身想要跑,轉頭卻對上了幾十只已經突破重圍的僵屍,只能拿手裏的獵.槍不斷抵擋。

經過了一天的訓練,原本敲頭就能死的僵屍已經得到了進化,就算是劉信槍法再準,僵屍的攻擊依舊絡繹不絕。他越退,靠紅傘越進。腳下一絆,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倒,卻正正對上了似乎是受到了驚吓的白菡,他病急亂投醫,伸手向白菡求助:“把傘借我一下,我一定報答你!”他以為白菡不受傷害是因為有這把紅傘。

顧澤咛的眼睛就差噴火了,劉信竟然用那雙肮髒的手去拉白菡的胳膊!他正要發火,被白菡制止了。

白菡的聖父行為連網友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要求以牙還牙,當場就把劉信摁死!

好在白菡并不是真的聖父,他對劉信攤開手心,事态緊急,劉信立馬把手裏唯一的武器放在白菡手上。

“還有。”白菡耐心地搖搖頭,面上天真無邪,像是晨起來收作業的課代表。

劉信看清了白菡的臉,突然認出白菡是之前在農居房被他撿了漏的獵人,趕忙把懷裏的十幾個金幣拿給白菡。

白菡滿意地點點頭,收起東西,主動把紅傘拿給了劉信,并主動起身給劉信騰出位子,拉着顧澤咛走開。

劉信這才發現阻擋僵屍的不是紅傘,而是顧澤咛,地上的手會偶爾抓住白菡,卻不會去攻擊顧澤咛,而站着的僵屍竟然也繞着顧澤咛走,他憤怒地在後面喊:“你收錢不幹事!你會遭報應的!”并憤怒地揮起傘砸在追上來的僵屍身上!

被白菡拉開數米的顧澤咛眉頭緊鎖,他覺得自己的小男朋友心腸還是太好了,竟然還把傘留給了劉信。

這是,白菡卻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數十米開外,正與顧堂對峙中的金銀人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白菡的聲音:“顧堂原本是來殺劉信的。沒想到劉信遇到你這麽好的老大,真的叫人很羨慕。”

顧澤咛眉毛一擡,看到白菡牽着他的手輕輕晃了晃,白菡又對着電話道:“不過你要考慮清楚奧,劉信得罪了我們,還有周歲,還有顧堂。”

我們兩個字顧澤咛很受用,他不再去看劉信,攥緊白菡的手說:“那我們回去。”

白菡:“好呀。”他挂了電話。

告狀這種事情,沒有人會比他熟練。

城牆上的金銀人面具下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白菡出現只幹了兩件事,一件是挑弄他的神經,另一件是秀恩愛以繼續挑弄他的神經。

偏偏他又不想招惹。

更不會去當冤大頭。

“不打了。”金銀人放下手機,“我需要清理門戶。”

夜空下,劉信突然腳下一沉,他擡頭,看到金銀人那張枯木面具正正對着他,還未理清邏輯,巨大的撕扯力量瞬間貫穿身體,光亮消失在頭頂,等待他的,只剩下無限的下墜和絞裂。

作者有話說:

白菡:看我,男友力max!

顧澤咛:好好好,回床……咳,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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