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在無比生分的打了招呼後,兩位玩家分道揚镳各自向被指定的那道門走去。

兩個最先在熒幕上露臉的男生風格截然相反卻給新一季的暴富游戲奠定了同一個基調——偶像劇。

電視直播沒有彈幕,網友的實時留言統一流入了官方線上直播賬號底下的留言區。

【等一下,這顏值,也太高了吧!】【沒有介紹的嗎?玩家介紹怎麽只有一個顧澤咛,還只有名字??】

【顧澤咛,身高185cm,體重70kg,男,二十八歲,不知名富二代,謠傳是市中心所有娛樂場所的少東家。】

【那個小男生叫什麽啊?】

【前面的,男生不小了奧,都跟顧澤咛差不多大只了。】

【白菡,185cm,男,年齡、背景不詳。】

【話說,看預選賽還以為這是一對呢?原來只是合作共贏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傳說作為醫生的顧澤咛找到一個最好騙的獵人(白菡)做跳板,擠掉了原第一名白菡,成了最終贏家。具體指路暴富游戲預選賽精彩集錦。】

虞飛:“《暴富游戲精彩瞬間cut合集》、《忠犬鐘意的一生》、《最帥天師顧堂全剪輯》、《老将的暴富之路之金銀人的逆襲》、《軟萌獵人的賣萌瞬間》、《醫生與獵人的全時間線整理》、《走進白骨cp,嗑的就是be》?混得還可以啊,都有cp名了——”

“你好閑啊,就不能換別的臺看嗎?”白菡在腦內嫌棄着虞飛,向狹長的走廊往深處邁了一步。

這是一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地面鋪設有暗紅色的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像是踩在某種動物的倡導內壁上,牆面是米白色的,每隔五六米會有一扇棕紅色的房門,房門上有金屬牌,上面按順序寫着編號,003、004、005……021。與鹿嶺酒店的客房長廊很像。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鼻的黴味,其中還夾帶着鹹濕的味道。整個四方的長廊像是懸挂在獨木橋上的扁擔無規律地晃動着,白菡努力想走支線,卻并沒有什麽效果,走着走着,就走出了四親不認的步伐。

虞飛:“有我這個場外人員幫你搜集情報,不是事半功倍嗎?”

白菡:“這叫作弊。老實說,你跟着酒吧經理去底下賭場了奧,老人家都說賭博有害身心健康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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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飛:“熱生苦短,及時行樂。你不懂。”

白菡覺得自虞飛死裏逃生後,有些地方變了,轉念一想,也許是一個人憋久了的後遺症,也不再勸了,他努力地避免左腳踩右腳,地面很快出現了一道藍色帶箭頭的光束,就像游戲指引一般指向遠處的一扇房門,應該就是節目組所提示的指定地點。“鏡頭帶的到我嗎?”他問。

虞飛:“看不到,只看到你前男友走進了一個小酒吧。奧喲,糾正一下,不小,挺大的。”

經過虞飛三天的精神污染,白菡已經對「前男友」這個描述棉衣了,确認鏡頭沒拍自己之後,他不再挪步,而是一鼓作氣,以常人無法達到的速度跑至箭頭的尖端,藍色箭頭從地毯處九十度翻折爬上房門,直指044號金屬牌。他伸手,在手掌距離門不足一毫米的時候,門自動開了。

撲面而來的,是一陣鹹濕的味道,伴随着巨大的水浪聲,門內的空間很小,層高比走廊要低上一頭,對于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白菡來說,擡手去碰天花板甚至不需要踮腳,寬度不住兩米的房間還配備有窗戶,窗戶在門對門的牆的最上方,形狀不是常規的方形,而是兩個相隔一米的圓形密封窗戶,房內的設施也很簡單,一張寬度不住一米的小床,一個迷你床頭櫃,床頭櫃上放着一張熟悉的信封。

是游戲角色卡。

合上門後,白菡甚至無處落腳,被迫坐在了床上,他問虞飛:“我是在一艘船上嗎?”

虞飛:“剛才鏡頭有掃到全景,是一艘大船艦,正在海上飄着呢——”

“難怪。”白菡一手撐住腦袋,努力捋順節奏亂了的呼吸,他暈船了。胃裏陣陣酸味往上反,就像是馬上就要放煙花一樣。

“吼,顧澤咛把游戲卡擋住了,你記得也擋一下。不過你擋不擋也沒差,不就是水手嗎。另外兩個人沒擋,哇,有個人是的角色是脫衣舞娘。這麽刺激的嗎?”直播畫面分成三個屏,從三個玩家的視角轉播,虞飛津津有味地轉播直播內容,突然,“欸?着兩個去的場景和顧澤咛是同一個位置,但是他們互相看不見對方。這是……三組玩家闖同一個副本?”

三個?

白菡回憶起圓桌上的人數,加上他這扇後開的門,一共有23個玩家選擇了參賽,如果一個游戲裏人數七人以上,确實大約分成三組。他按照虞飛的提示将透明眼鏡太高,架在海軍帽帽檐上,再打開游戲卡。

海藍色卡片抽出後,之間四個金色瘦金體印刷其上,看了一眼之後……

白菡:“?”

信封「咻」的一聲被白菡收好塞到了枕頭底下。

“咳咳。”即便周圍什麽人都沒有,白菡還是不自在地假咳一聲,他低頭重新審視了自己的服裝,剛才在穿的時候,确實覺得褲子有些緊,穿着有些羞恥,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羞恥。

這四個字是……脫,衣,舞,男。

【為了慶祝威客娛樂Y港上市成功,衆客人受邀來參加游輪聚會,晚宴已經開始,請客人盡情享受——】

虞飛:“原來是現代背景啊,看你倆穿的我還以為是加勒比海盜。”

地面出現了熟悉藍色箭頭,白菡起身,跟随箭頭又出了房門,在房間左側不遠處,有一處暗梯,跟着梯子向上走,爬過兩道門,白菡看到了一個圓形的托盤,他伸手推了一下托盤,頭頂的光亮瞬間照射下來,白菡終于看清了船的外部——他在二層夾板上,探出頭去,底下一層夾板寬約百米,賓客穿着禮服,舉止優雅地互相攀談着,間隔幾米規格地布置着白色小餐桌,桌上放着薰衣草和百合紮成的花束,周邊點綴着精致的餐點。

白菡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一聲,這時,眼前白色欄杆外晃過一個黑色頭頂,他警惕地縮回了暗梯,并蓋上了托盤。

他在黑暗中等待了幾秒,沒有聽到動靜,在強烈的好奇心的驅使下,伸手又悄悄推開了托盤向外看,白色欄杆外部沒有人,他稍稍放下心來,正想向外走,忽的,眼前的地平線外探出一顆男生的腦袋,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白菡「砰」地又把托盤蓋上了,就在他在思考應不應該出去的時候,虞飛的聲音傳來:“窨井蓋下面的不會是你吧?”

白菡:“這是逃生通道的逃生門。”

虞飛:“評論說你外面那個叫凡三,不是NPC。剛好在播他的畫面,你倆看起來,向兩個互相試探的土撥鼠。”

聽了虞飛的介紹,白菡稍微鎮定了點,他一鼓作氣推開托盤,雙手撐地探出半個身子,這一下反倒把對面的凡三吓了一跳,凡三本就是站在一二層甲板之間的樓梯上,這一吓導致他直接滾到了樓底,白菡見狀下意識跳出通道,三兩步跑到欄杆邊緣,扶住欄杆向下望,這時,兩人的動靜已經很大了,周遭的目光全數被吸引了過來,凡三也許是覺得丢臉,捂着臉就跑了,留下二層的白菡一人被圍觀,白菡也恰好将人認了個全,在幾十人裏,他只看到了一張熟臉——鐘琴,鐘意的妹妹。

剩下的這些人,應該有極大的比例只是NPC。

白菡沒看到顧澤咛,難道顧澤咛和他不在一個副本?

不知道為什麽,白菡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進游戲前,應該說是進鵝蛋前,工作人員以無法攜帶為由收走了手機,此刻他的消息閉塞,只剩下虞飛這個外挂,可他又不好意思開口問虞飛。

罷了,可能是天意吧。

白菡松開圍欄,裝作鎮定地往樓下走,周圍人的視線或有或無地落在臉上,叫人覺得不太舒服。他還是頭一次在這個位面看到虛拟人物,雖然被盯得很難受,卻在強烈的好奇心下接近了人群,他很好奇這些人有沒有實體,很想用手探探看。

就在白菡即将觸碰到另一位船員的肩膀時,一聲輕喚在身側響起,回頭對上了鐘琴那雙林黛玉式的眼睛,她說:“白菡哥哥,好,好久不見。”

鐘琴的禮物是一條海藍色抹胸長裙,裙邊點綴有大量水鑽,華貴無比,長發半挽出公主頭,發梢落在香肩上,是十足十的美人兒,白菡想不通,鐘琴為什麽會選擇參加比賽?

“在上一場一直沒見到你。”白菡禮貌地笑笑,随着鐘琴向夾板中心走。

鐘琴輕聲細語地回:“上一場我是平民,被哥哥一直藏在山洞裏,分數不高,但總算是通關了。”她很會察言觀色色,看到白菡的視線粘在茶點上後,托起一小塊草莓蛋糕呈給白菡,“哥哥還是先填飽肚子吧,錯過了這一餐,下一頓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

白菡身邊大多都是哥哥姐姐,突然有人哥哥哥地叫着,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木讷地接過蛋糕,說了一聲“謝謝。”

這時,腦內的虞飛提醒道:“我覺得你不要對鐘琴笑比較好。”

白菡:“為什麽?”

虞飛:“現在直播是你倆的畫面,我不是從鐘琴的視角看到你的,應該是有人一直盯着你們。”他小心地提醒,“萬一是你前男友,當心發大醋。”他回想了一下,剛才凡三和白菡土撥鼠探頭的畫面,也是從第三份視角看到的。

白菡回頭望了望,芸芸衆生,愣是沒看到顧澤咛的身影,按照顧澤咛的發光率來說,出現絕對是焦點。“應該是NPC視角吧……”他道。

虞飛:“這是逃生游戲啊,對着你倆的鏡頭也太久了吧?其他兩組都已經開始夾板跑酷了。我給你讀讀評論。”

“俊男靓女欸,這一組的畫面好養眼。”

“這邊就直接玩偶像情節吧,別逃生了,哪個死我都舍不得。”

“這倆不會是一對吧?”

“咦?”虞飛評論讀到一半,鏡頭忽然猛地一轉,直接對準了二層夾板,就像是有人突然賭氣把頭轉開了,就在他覺得奇怪的時候,夾板上走來一個及其養眼的男人,更神奇的是,三屏鏡頭全部都對準了這個男人,他提醒白菡,“看二層。”

白菡看向二層夾板,男人西裝革履,鮮紅的玫瑰放置在白色西裝口處,莫名……有些老土。但男人的臉是很年輕的,大約三十歲上下,其他映像沒了,白菡只覺得其看上去是個有錢人。

而男人出來的瞬間,周遭所有的談笑風生也像是約好了一般跟着停止了。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晚宴。”男人擡起手中的紅酒杯,笑着對衆人說,“為了慶祝威客上市,更加為了我找到了真愛。這次的晚宴,我不單準備了豐厚的伴手禮,還要宣布一件事!”

白菡和鐘琴對視一眼,白菡看到鐘琴手中拿着裝游戲卡的信封,正用筆逐字記錄着男人的話。

“我要将我名下的酒莊,作為訂婚禮物,送給——”

“砰!”

一聲槍響劃過天際,衆人的笑同時僵在了臉上,白菡看到二層上一秒還意氣風發的男人正震驚地看着自己往外滲血的胸口,白色西服以左胸為中心向外開出了一朵畸形的花。

下一瞬,男人在衆人的驚呼聲中瞬間爆裂開來,變成了無數金幣似天女散花般自二層散落下來,無邊的藍天緊跟着變成了黑色,烏雲遮住了月光,賓客們慌亂地四散開來,白菡微微蹙眉,他聽到尖叫聲逐漸變成了嘶吼聲,随手抓住了貼身跑過的一位男士,戴着大氈帽的男士一雙空洞的眼睛望了過來,只剩一副牙齒、兩塊骨頭的嘴上下開合,蹦出三個字:“快,報,警。”随後這幅骷髅瞬間解體,白骨散落一地,只剩下白菡手裏隔着布料捏着的一根長骨棒。

“啊!!”鐘琴吓得直接躲到了白菡背後。白菡護住鐘琴擡頭看,昏暗的月光下,周遭的「人」大部分都變成了白骨,骨節撞擊聲在耳邊此起彼伏,偶爾看到幾張人臉,這些人應該是與他們一并進入游戲的玩家。

黑夜中,一陣小聲的鍵盤敲擊聲響起,頭頂浮現出了熟悉的字體:“今日直播時間已結束,下場直播時間為明日早6時,第一條線索将于直播人數滿一百萬人後有節目組給出。”

酒吧裏的人看到這之後,紛紛發出了抗議:“就這?這就結束了,才這麽點時間!”

“節目組不剪輯精選片段就過分了啊!”

“節目組已經放出了預選賽精選片段,只要開通會員即可觀看哦——”

而副本中的玩家還看到了另一行字:“請玩家回到房間好好休息,休息期間的探索畫面有機會被剪輯入特集,剪輯前會争得出框人同意。若涉及隐私時間,例如洗澡、親吻、夫妻生活等,可按下眼鏡右側的隐私按鈕上報審批。”

鐘琴發現骷髅不會攻擊之後,就從白菡背後走了出來,而白菡還盯着頭頂「夫妻生活」那四個字發呆。

這個綜藝,意外的很開放啊。

兩人繞到了夾板處查看,除了一地的金幣什麽都沒有留下。連半絲血跡都沒有,白菡也沒有在附近看到無常,他判斷這個男人應該是NPC。而鐘琴作為綜藝的觀衆,告訴白菡這個人的死也許是一種提示,向他玩家傳達一些處罰死亡的訊息,并謄寫了一份剛才記錄的文字遞給白菡。

這期間,夾板上的海風呼呼的吹着,散落一地的花束已經枯萎,并結出了厚厚的蜘蛛網,白菡心裏毛毛的,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着他們。

“我們還是先休息吧,保存體力。”白菡道。

“嗯!”鐘琴同意。

夜晚,是膽大心細的玩家探索地圖的好時候,也是創造話題量、閃光鏡頭的絕佳時間,可白菡偏不,他将鐘琴送回賓客區域後,自己又回到了那間不住3平米的小房間,脫了衣服就睡下了。

他依舊對探索地圖提不起興趣,再說了,節目組明确提示了在達到一百萬直播人數後會主動發放線索,根本沒有必要大晚上去冒險。

在和虞飛道了晚安後,白菡心安理得地睡了。

然,因果報應。

作為一個逃生節目的嘉賓,毫無上進心,完全不積極工作的白菡,在深夜十二點的時候,遭到了報應。

平躺在床上的白菡從睡夢中驚醒,感到腳腕處溫溫熱的,似乎有一雙手正在皮膚上摩挲着。

他想擡腳踹,卻發現腳擡不起來,緊接着他發覺手也擡不起來,甚至連手指也動不了。

白菡的眼睛大力地眨了兩下,眼前卻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就像是突然瞎了一樣。他張了張嘴,無論胸腔怎麽用力,聲音就是穿不過喉嚨發出來。

鬼壓床?

白菡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嘗試連接虞飛,也許是虞飛好不容易擺脫了他,睡得太香,完全沒有回應。

那溫熱的觸感很快來到了胸口,白菡只覺敏感處被大量揉.捏了一把。

白菡:“……”這鬼好像在,洩憤?

很快白菡又覺得不對勁,怎麽別的鬼都是冰涼涼的,這邊這只是溫熱的?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上身像是被一個重物壓住,背後的床墊跟着下陷了一寸,白菡因為找不到換洗的衣物,将衣服脫了,只穿着一條內褲,那股溫熱順着肌膚游走,逐漸滑向了身上僅存的那點布料處……

“唔!”白菡掙紮出一絲微弱的呻。吟聲。

作者有話說:

無獎競猜,這章出沒出現顧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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