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讓你摸我腰的
3.誰讓你摸我腰的
結婚當天,他随着聞淞去了趟醫院。
聞淞的主治醫師是他的朋友,算是半個發小,在外留學幾年,對心理深有研究,一回國和聞淞見面,不過半小時發現了不對,拉他去醫院就醫。
醫生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說了幾句被聞淞眼神警告,強行阻止。
他對聞淞有了個基本了解。
醫生說,聞淞會裝,壓住對愛撫的渴望裝成一個正常人,單看表面看不出來,一觸碰,便容易露餡。
沈玉铮手背輕輕碰了下他的,聞淞沒反應,投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而且,聞淞說過,他讨厭離不開人就會死的感覺,讓醫生開了國外新研發的藥,按理來說,不應該失控才對。
沈玉铮的身體溫度高,貼過來的那幾句他呼吸錯亂一瞬,感覺不是很好。
聞淞眉頭緊鎖,開得什麽破藥,放在抽屜角落半個月沒拆開,知道今天要見沈玉铮,擔憂出現意外,刻意吃了一口,反倒比不吃還難受。
他去和人談生意握個手都沒什麽反應。
聞淞看向窗外,刻意不去看沈玉铮,把打印出來的照片往他懷裏一丢,語氣聽不出情緒,“你說我來找你是有什麽事,和人聊得挺開心的啊,貼這麽近。”
他和沈玉铮結婚是各取所需,他需要一個結婚對象穩住病情,做給董事會看,沈玉铮需要一個強大的助力。
沈玉铮家境不錯,獨生子,父親是小公司高管,母親是老師,原本幸福的生活可以一直延續下去,但年前一場車禍父母去世,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兇手猜測是酒駕,奈何背景強大,逃過一劫躲過了法律的制裁,他追究到底,等了三個月,正義公平自始至終沒有降臨。監控被删,生命被威脅,留下的只有一筆堪稱侮辱人的賠償。
他連兇手長什麽樣叫什麽名都不知道,一個人想要報仇雪恨簡直是難如登天。
父親找上他那天,開門見山說了結婚需求與條件,沈玉铮一口答應,心甘情願做他的撫慰劑。
車禍這事難查,派人暗中調查還未找到切入點,雖然是聞淞在處理,但跟他彙報進度的是父親,他和沈玉铮的接觸少之又少。
猛一将照片甩過來,他的神色很懵,全然沒有已婚人士的自覺。
聞淞直勾勾地盯着他,“需要我提醒你是什麽身份嗎?”
沈玉铮恍然大悟,“我和他……”
“只是朋友關系。”聞淞轉而問道,“你喜歡他?”
沈玉铮搖頭,“不喜歡。”
聞淞逼問,“不喜歡走這麽近?”
沈玉铮一時語塞,“我和他真的……”
“打住。”聞淞不想聽他解釋,等得太久了,蒼白沒有說服力的言語只會讓他心累,“我們是協議婚姻沒錯,但我希望你能記住,你是已婚身份,我們之間再沒有感情,你也是我的,你也喜歡男的,和一個男的離這麽近拉拉扯扯,你讓我怎麽想?想你對婚姻不忠,對我不忠。我無法相信一個不忠誠的人。”
“這段婚姻的開始沒有任何一個人逼你,我不管你以前談過多少,身邊有多少朵桃花,如今還喜歡着誰,只要和我在一起一天--”
聞淞停頓一秒,沉聲道:“全部斷了。”
“偷情出軌有什麽意思?想和他在一起,我們離婚。”
“我要求我的結婚對象身心全都屬于我。”
聞淞放緩語速,聲音又低又輕,“做不到就滾。”
沈玉铮靜默,良久,凝重神色一掃而空,溫柔道:“你說得我當然都懂,我時刻謹記已婚身份,絕不會做出格事情,我很期待這段婚姻的發展與結果,如若可以,或許我們試着慢慢相處。照片讓你誤解了,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處理好。”
沈玉铮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朋友不多,他算一個,你手上的照片,是那天出門下雨,他突然出現躲我的傘下面,我和他沒什麽,實在抱歉讓你誤會了。今天他要去醫院,室友不在,一個人害怕要我陪着,是我考慮欠妥,沒想清楚就同意了。”
“你這是怪我呢。”聞淞肯定道。
他越聽越不對勁,字字情真意切在道歉,句句推脫只是朋友,這是在怪他壞他好事?
沈玉铮回道:“不是。”
聞淞在心底已經給這件事情定性,他一個字不想多說,“解釋無用,沒有證據,說多了反而像辯解掩飾。今天就當我錯了,誤會你了,以後你記住了,離異性遠一點,別天天身上沾着一股甜膩廉價的香水味在我眼前亂晃悠。正常的社交我不管你,但是你沒看出那o男人喜歡你嗎?你和他相處那麽久,你沒有感受到嗎?”
一想到同一時間和別人碰觸同一個人,他就惡心得想吐。
沈玉铮陷入沉思,他沒往那邊細想,經聞淞提醒,确實不正常。
“我知道了。”
一個彎的和一個男生靠這麽近,論誰看了都要誤會。
聞淞:“你知道什麽了?”
沈玉铮偏過臉,“我回去會和他說清的,你放心好了。”
好在沈玉铮轉的快腦子快,及時說明道歉撇清關系,聞淞臉色正常了許多。
他喜歡乖的聽話的,他之前就發現他掌控欲極強,聞淅那樣充滿不确定性的、脫離掌控的,他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長相溫潤說話溫溫柔柔的沈玉铮,說什麽聽什麽,心裏不想聽但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好,挺對他喜好。
他罵聞淅不是什麽好東西,同一個父親生出來的,身體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他也不是好玩意。
沈玉铮低着頭,側臉線條硬朗俊美,眉眼柔和好似永遠不會生氣一般,一雙桃花眼深邃,捉摸不透,直視人時含情脈脈、柔情似水。
表面看是個乖小孩。
垂着的眉眼令聞淞重新感受到掌控的快感。
天色漸晚,餘晖如金。
秘書臨時發了封緊急郵件,聞淞有意耗着沈玉铮的耐心,想看他能忍到什麽程度,底線在哪,以後相處有個度。
整整一個半小時,沈玉铮被“困”在車內,僅能在有限空間動彈。
沈玉铮滿心無奈,第二次見面就把人惹生氣了。
他的話說得不假,他有意和聞淞交好,就看聞淞願不願意了。
答應前,他想過無數種可能,時好時壞,他都接受,但他期望結局是好的。
人總是向往、渴望美好的。
“餓了嗎?”
聞淞忽地發問。
沈玉铮順着話接,“還行。”
“晚上有約嗎?”
意思不言而喻。
沈玉铮心想,只是現在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沈玉铮:“沒有。”
聞淞目的明确,找了個離學校近的餐廳,大步流星走進去,沈玉铮緊跟其後,兩人随便點了幾道菜,聞淞食欲小,吃了幾口便不吃了。
口袋裏的手機直振動,聞淞放下筷子,坐在沈玉铮對面回消息。
沈玉铮沒有心情吃飯,象征性地各道菜淺嘗一遍,忽略掉被聞淞視為眼中釘的人的信息,回了一個交好的室友,然後手機倒扣在桌上,一手撐着臉,安安靜靜地望聞淞。
目光如炬不容忽視,聞淞終于擡頭,談起正經事,“我父親在國外陪秦叔旅游,大概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父母車禍的事情有進展了,聽我大伯說,酒駕那人來頭不小,難查,他們家裏做事做得幹淨,什麽證據都沒留下,不過不用擔心,我大伯馬上調回A市了,回了A市插手機會就會多,不愁找不出蛛絲馬跡,到時候找出兇手會變得十分容易。”
聞淞平日裏鐵石心腸,見沈玉铮認真聽他講話,唯他是從的模樣,難得心軟安慰幾句,“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你先安心學習吧,還有一年多就要畢業了,省的找不到工作。”
沈玉铮輕點下巴,聞淞的家世他是清楚的。
他特意了解過聞淞,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裏,将在網上找的幾篇報道和視頻反複觀看數次,熟練到不看進度條,光看表情就能條件反射般重複出他的下一句話。
聞淞向來高傲慣了,不輕易答應人,而且聞家為了讓他相信,安心當聞淞即用即走的随身撫慰劑,背地裏與他簽訂來了合約。
合約內容只有他們兩人知曉。
聞淞将他送回學校,在學校對面拐角的無人小巷子停下來,示意他去後座。
共處幾個小時,呼吸同一片空氣,對方習慣性貼近對方說話,吐息若有若無地噴在他面上,他無法忽視幾厘米之外的熾熱身軀,在外面時眼神就已将他具有安全感的背影看出一個大洞,想不顧一切抱上去。
沈玉铮隐隐約約明白了他的用意,在他降下擋板隔絕外界視線,主動解開西裝外套後,猶豫幾秒,上手伸進外套裏,貼着薄薄的蠶絲襯衫感受他的體溫。
聞淞腰一下軟了,差點沒忍住倒在對方懷裏,眉頭緊鎖又松開,他不解地朝沈玉铮看過去,“誰讓你摸我腰的?”
沈玉铮表情無辜,“不是你脫的衣服嗎?”
聞淞:“……”
聞淞驚詫,“你以為我在暗示你?”
“不是嗎?”沈玉铮默默把手縮了回來,拉開點距離。
聞淞逮到機會就嘴毒,想把人訓一頓,“醫生的話你吃飯吃忘了?抱抱就行了,你上手摸什麽?你也這樣摸過你前男友?我嫌外套太厚不起作用才脫的,你倒好——真直接。”
“不好意思。”沈玉铮反手把他抱住,給予安撫,“我沒有前男友,就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