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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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賀泓勳皺了皺眉,牧可窘了。
袁帥撲哧一聲樂了,他說:“我仿佛置身運動會會場。”
在師生的吶喊聲中,靶場中響起了“砰砰”的槍聲。賀泓勳率先she出了第一槍,緊接着牧可也扣動了扳機。眨眼功夫,兩人先後she完了五發子彈,然後賀泓勳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蹙着眉一臉郁悶地望向牧可。
外行的學生們不明所以,袁帥也有點納悶,他瞪大了眼晴向遠處的靶子,在報靶員的比手劃腳中明白了真相,憋笑得滿臉通紅。
比賽結束後,牧可和其他學員在袁帥的指揮下繼續練習打靶。中午到食堂吃飯,賀泓勳也在。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牧可聽到他說:“你可真給我長臉!”她眨着大眼晴俏皮地笑。
下午的訓練依然在靶場進行,牧可沒有看到賀泓勳,只聽到負責教官說長官領着十名年輕教官跑五公裏去了。晚上她正趴在chuáng上看書,收到一條簡訊。
“來我辦公室。”
原來沒走。牧可回覆:“睡了呢。”
過了一分鐘,又收到一條信息:“動作快點!”
還命令她!牧可慢吞吞地又回:“肩膀有點兒疼,不想動。”
第三條簡訊很快發過來,那人的語氣變得很溫和:“過來我看看,小心腫起來。”
臉騰地就紅了,牧可蒙上被子傻笑。
蘇甜音輕手輕腳走過來,呼啦一聲掀開了被子,問牧可:“gān什麽呢,比賽輸了鬧自殺啊?”
“讨厭,吓死人啦。”牧可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跳下chuáng呵蘇甜音的癢:“讓你吓人,要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蘇甜音躲不開牧可的魔爪,連連告饒:“哈哈……我錯了……別鬧,別鬧……不行了,我上不來氣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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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完了,牧可推開門探出個小腦袋四處張望了下,确定沒人才拎着拖鞋,光着腳跑了出去。
洗完小腳丫的同志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窩在chuáng上看書,似乎已經忘了某人的“盛qíng邀請”。
直到熄燈號chuī了,蘇甜音睡着了,牧可悄悄下chuáng,趴在窗臺上看向外面,果然見賀泓勳站在訓練場上,無聊地耙着頭發。
她貓着腰懾手懾腳地跑回chuáng邊拿起紙筆,借着投she進來的月光寫了一行娟秀的小字,裝進小號礦泉水瓶子裏,瞄準目标扔向了外面。
聽到輕微的聲響,賀泓勳擡頭看向她的窗子,卻見牧可用手指向右邊的地面。遵照“首長”指示撿起瓶子拿出紙條,她問:“賀營長,你在gān什麽呢?”
好在自己沒什麽內傷,否則可能會吐血。賀泓勳覺得這小鬼氣他的本事太高了,再拿她不下,非得減壽不可。
他深呼吸,仰頭朝他招招手,示意她下來。
牧可趴在窗臺上看着他,然後搖頭。
他再次深呼吸,又朝她又招了招手,一臉的耐心。
牧可托腮做思考狀,然後乖乖點了點頭。
月光皎潔的晚上,令約會有着些許làng漫的味道。不過再看賀泓勳刻意板起的臉,那點為數不多的làng漫險些就散了。
牧可小跑到他面前,看着他“怒瞪”着她的神qíng,她扶着膝蓋笑得不行。
“還笑。”賀泓勳摸了摸她被風chuī得毛毛的頭發,嚴厲的語氣中有着不為外人知的溫和,他說:“敢用九環的成績向我挑戰的,你是第一個。”
牧可天生就是搗蛋的料。她主動提出要和賀營長PK,然後故計重施,一槍一環,以九發子彈打出了九環的“優異”成績,之後不知為什麽死活不開第十槍,搞得賀泓勳也沒法she出最後一槍了,結果以九槍九十環的成績收場,愣是沒讓他了解到她的真實實力。
牧可頂嘴:“誰讓你嘲笑我,還總是關機,我記仇的。”原來是因為生氣才耍的小手段。
賀泓勳倒是知錯就改,很誠心地道歉:“對不住了,忙得忘了開機。”又放柔了語氣哄她:“別生氣了啊。”
牧可嘟嘴:“我已經生完氣了。”想起聽說的傳聞,她問他:“你下午真和袁帥他們跑五公裏去了?沒聽他說要考核啊?”
賀泓勳點了點頭,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慶祝下。”見她皺眉不解,他伸出右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輕責道:“今天生日,你還氣我。”低頭看了看腕上的表,他似笑非笑地問道:“這一天都快過去了,你說,我們用這最後一點時間做點什麽比較有意義?”
實質xing接觸
機靈鬼似的牧可在讀懂賀泓勳唇邊別有深意的笑時,第一念頭就是撤,做出的動作也絕對是本能反應。只不過念頭終究只是念頭,和偵察兵出身的他相比,她的機動速度自然是不夠快的,轉身動作只完成了一半,就感覺到摟在腰間的大手猛地收攏,她嬌小柔軟的身體随即緊貼在賀泓勳結實有力的身上,距離近到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
目光從她浮起微紅的臉頰移到不知該看哪裏的眼晴,賀泓勳失笑:“跑什麽,我又不吃你。”
無力逃脫的牧可看着他唇邊迷人的笑意,快速伸手把他的臉用力扭一邊去,三分氣憤七分羞澀地罵道:“流氓,色láng!”
手勁兒不減,賀泓勳擁緊她哈哈笑,然後低聲道:“我不過是想看看你肩膀是不是傷着了。你思想不純潔,想歪了。”
居然逗她!絕對是報複!就算不純潔也是他誘導的好不好。牧可瞬間想捶他,而她也确實那麽做了,絕對的行動派。
她的人身攻擊不具備殺傷力,賀泓勳躲也沒躲任由她拳打了會兒,當是給自己舒活筋骨了,在把她抱進懷裏時,以磁xing低沉的聲音俯在她耳邊說:“好了,稍微撒一下嬌就行了,适可而止啊。”換來小獅子一記腳踢,惹得他又笑了。
被他以qíng人之間的擁抱摟進懷裏的時候,小shòu般不安份的牧可立時老實了,而且心跳失速。
擡扛是擡扛,打鬧歸打鬧,動起真章來她臉皮兒還是薄的。從來沒和誰有過親密接觸的女孩兒怔怔地忘記了掙紮,只是下意識将小臉深埋在賀泓勳胸前,緊張到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裏,連腳趾都羞紅了。
賀泓勳越摟越緊,眼中閃動着深切的qíng意,唇邊的笑意溫柔。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只要是和牧可在一起的時候,哪怕她是故意氣他,他都格外愛笑,成份有着無奈的寵愛和無限的溫qíng。
空曠的訓練場上,他們維持擁抱的姿勢很久。牧可的qíng緒漸漸平靜下來,她輕輕磕上眼晴,乖順地靠在他懷裏,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安靜地像只小貓兒。
沒有對誰說過,她其實也在悄悄地等待着有一天被一個喜歡的人擱在心裏疼着,寵着。
沒有誰知道,在別人眼中看似幸福的牧可,是多麽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她始終記得媽媽對她說過的話:“可可,媽媽不能照顧你一輩子。總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代替媽媽愛你,他才是陪你到老的人。答應媽媽,不要因為他的職業或是身份去抗拒。因為你抗拒的不僅僅是他這個人,可能是後半輩子的幸福。”
在牧可心裏,媽媽是個偉大的女人,她以柔弱的雙肩為丈夫撐起了一個家,一片天。她信她的話,從不懷疑。她是個聽話的女兒,一直是。
對於賀泓勳而言,抛開他的職業,牧可并不讨厭他,甚至還有一點點喜歡,畢竟,他是那麽優秀。所以,在他表白那晚,她抗拒的想法最終被媽媽的話壓了回去。她偷偷哭了一場,然後到訓練場上跑圈,聽到賀泓勳說喜歡她。於是,她誠實地面對了自己的心意,勇敢地選擇了接受他。
她不确定他們究竟合不合适,她只知道如果不試永遠不會知道答案,而且他總能輕易地讓她笑,也許,這樣的感qíng基礎就夠了。
賀泓勳溫暖的懷抱忽然讓一向樂觀開朗的牧可有些脆弱,甚至很傷感。她遲疑着伸出小手抓住了他軍裝的下擺,顯得有些無助的動作有着依賴的意味。
她怯怯的回應令賀泓勳詫異,原本擔心吓着她而硬壓下去的想吻她的想法猛地撺出來,他松了松懷抱,毫不遲疑地吻了下去……
可是,他的唇沒有碰到她的,因為他發現,牧可哭了。
賀泓勳很怕女人哭,以前是母親,現在是牧可。盡管很倔qiáng,可是小小的她怎麽看都是柔柔弱弱的,令他不自覺地想疼她。
沒有過多戀愛經驗的賀泓勳哪裏會哄人,他一邊騰出手給她擦眼淚,一邊問:“好好的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牧可極少在人前哭,原本只是想起媽媽才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被他這麽一問反而真的哭起來了,眼淚嘩啦掉下來一串,凄凄慘慘的樣子。
在賀泓勳拉她手的時候,她抽泣着怪他:“就你欺負我……”
“我是想親親你,不是欺負你。”賀泓勳邊解釋邊把她摟進懷裏輕輕拍着,放柔了聲音哄道:“好了好了,不親了還不行麽,不哭了啊,被人看見真以為我欺負你了。”這是他能想到的最溫柔有效的哄人方式了。
像是吃定了他,牧可含糊不清地回嘴:“本來就是你欺負我……”
面對小女朋友的哭鬧,賀泓勳妥協:“行行,就算我欺負你了行吧。別哭了啊,本來就不好看,再哭更醜了……”
“那也沒你醜。你比誰都醜。沒有比你更醜的了。”牧可吸了吸鼻子,很不客氣地把眼淚鼻涕全蹭到他軍裝的前襟上。
賀泓勳被她繞得頭暈,想笑又忍了回去,只好說:“被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自己和豬八戒是同一檔次了。”
聞言,牧可破涕為笑,她抹着眼淚說:“你才知道啊,虧得你們還是兄弟呢。”
“胡說八道。”輕拍了下她的小腦袋瓜兒當作懲罰,賀泓勳給她擦gān了眼淚,不放心地問:“到底為什麽哭?要說我欺負你,那也是未遂。”
牧可不想說是因為想起媽媽了,就胡亂找了個上不了臺面的理由,她說:“眼晴進沙子了。”
賀泓勳掐了下她嫩嫩的臉蛋:“風都沒有,又躲在我懷裏,哪刮來的沙子?腦袋裏是些什麽?水啊,還是稻糙?”
牧可擡手打他:“沒研究過,反正和你一樣。”
“不想說我也不bī你。不過你記住了,要是遇上難事要和我說,否則哭天抹淚的我可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