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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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麽說我得罪的人多了。”目光的落點是電腦屏幕,賀泓勳說:“去看雜志,要是嫌悶就去外面溜達溜達。”

“那我去叫他別站了。”牧可不肯聽他的話。

“你給我老實呆着!”賀泓勳拉住她的手臂,阻止道:“不許胡鬧。”命令已經下達了,怎麽可以說取消就取消?

牧可嘴一噘,變換方式和他理論:“人家是教官,學員還等着呢,這個時候罰什麽站軍姿啊,你就是這點讨厭,一點不懂變通。”

“命令都下了。”賀泓勳不妥脅。他可不是有罰人的嗜好,不過兵不練不成器,必須給袁帥一個教訓,否則沒準哪天他就這麽沒輕沒重的沖到團長辦公室去了,那就不是罰站軍姿和伏地挺身這麽簡單了。

“那就再下呗。”牧可搖他胳膊:“別罰他了,實在不行晚上再站,我幫他分擔一個半小時,行不行啊?”

沒聽說過站士受罰還可以讓別人幫着分擔的。賀泓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有點拿牧可沒辦法。正在考慮對策,晉升為嫂子的小女友已經把他辦公室的門推開了,她探出個小腦袋,悄聲說:“你們營長說不用站了。”

居然假傳“聖旨”,賀泓勳有點氣結。

袁帥看着她探頭探腦的樣子,想笑又不敢,轉過臉去繼續站着不動。

牧可回頭看向賀泓勳,底氣不足地說:“真是他說的……”

袁帥不得不看向她,以口語說:“不可能。”營長是什麽脾氣他還是了解的。

還不領qíng!牧可想把手機扔過去砸他的臉,深怕賀泓勳聽見一樣,她惡狠狠地壓低聲音說:“你怎麽那麽笨,不罰你難受啊?我說是他說的就是他說的。”

還挺理直氣壯的,再折騰下去吵起來的可能都有。賀泓勳揉了揉眉心,不得不走到門口,對站如松的袁帥說:“先去訓練,完事過來。”

其實賀泓勳很欣賞袁帥。他是軍校優秀畢業生,技能過硬,頭腦靈活,為了能把袁帥培養成為軍事指揮人才,賀泓勳一直在不斷地打磨他。用他的話說,袁帥就是欠練。

“是,營長!”袁帥響亮地應了一聲,臨走時還不望朝牧可使了個眼色,好像在說:“被我發現了吧?”得意的排長同志有點忘形,似乎忘了是誰“救”了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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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訓練了,營長。”牧可哪裏還在這呆得下去,她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要跟着袁帥走,卻被賀泓勳搶先一步拉住了手,他低聲說:“晚上一起吃飯。”

牧可點頭,抽回手小跑着走了。樓梯轉彎處她回過頭來,看到他還站在門口,她舉起手朝他揮了揮。

離開賀泓勳的視線,兩位因偷菜結為盟友的同志聊開了。

深怕對賀泓勳造成不好的影響,牧可以威脅的口吻說:“不許到處亂說,必須保密。”

頭一回挨罰不覺得郁悶,袁帥聳聳肩,笑得有點賊:“暗渡陳倉是吧?很有潛力嘛,和營長在一起,你已經會用兵法了,沒準哪天成了女将軍。”

牧可真想捶他,她咬着牙說:“将軍個鬼啦,你以為叫‘元’帥的是我啊。”

聞言,袁帥哈哈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只要我犯錯誤,營長就拿名損我,你怎麽也學會這招了?”

“誰讓你起個那麽拉風的名字來着。”牧可收起“兇惡”的表qíng,好奇地問他:“哎,誰給你起的名啊?叔叔阿姨是不是真想讓你當将軍?”

提起這個袁帥就郁悶:“我老爸呗,因為這名不知被我**過多少回了……你不知道,上小學的時候我就總被人笑,尤其是考試拿第一的時候……”

“考第一還被人笑?”牧可猛地反應過來:“是倒一啊?”

被牧可笑得不好意思,袁帥氣結地在她額頭輕敲了下:“不許笑,你嚴肅點兒!”

於是,他們跑題了。

晚飯的時候賀營長沒有等到牧可,她躲在宿舍當小烏guī。直到八點多了還不肯露面,擔心她餓壞了胃,賀泓勳發信息命令:“十分鐘後,食堂待命。”

去盡了臉上的溫柔的神qíng,賀泓勳簡單卻嚴厲地訓斥着剛進門的袁帥,末了他緩了臉色說:“下午什麽事,慌慌張張口令也不聽就闖進來。”

袁帥知道老大不會再罰他了,他笑嘻嘻地說:“本來是想向您彙報,疑似嫂子的女子出現在訓練基地,後來見人在你辦公室,就沒事了。”原來,是另一個軍官看到了牧可,嘴快地告訴袁帥說他的學員逃訓。袁帥聽了他的描述判斷出是請假的牧可回來了,這才跑來告訴賀泓勳,原本以為可以立個小功的,誰成想事與願違了。

這聲“嫂子”叫得賀營長很是受用,面孔上不自覺浮起了笑意,之後他又故作嚴肅地橫了袁帥一眼,問他:“還有事嗎?”

袁帥立馬斂了笑:“沒了,營長。”

“明天開始野外訓練,盯緊了學員,別出什麽意外,一切行動聽指揮。”jiāo代完,賀泓勳揮揮手,袁帥敬了個标準地軍禮往外走,之後他很不怕死地說了句:“恭喜你了,營長。”接到賀泓勳投過來的眼神,他笑了下關上門。

牧可在宿舍磨蹭了幾分鐘才下樓,到食堂的時候賀泓勳變戲法似地擡出一碗加了jī蛋的面:“将就吃吧,食堂做飯都是正好的,沒別的了。”

牧可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她仰起小臉問:“你煮的啊?”

賀泓勳在她對面坐下:“難道這個時候我叫炊事班來?”看穿了牧可的想法,他說:“這點事兒還難不倒我,野外生存的時候不都要自己弄吃的嗎。”

“我發現……”牧可故意吊他胃口,埋頭吃了半碗,才在賀泓勳期待的目光下不急不緩的說:“賀營長除了臉長得惹事點,人還是很優秀的。”說完,咯咯笑着挑着一筷子面遞到他嘴邊,調皮地說:“賞給你的,不可以拒絕。”

心在這一刻柔軟無比,賀泓勳眼中浮起溫qíng的笑意。他後來漸漸發現,牧可特別喜歡喂他吃東西,也正是因為這個特點,讓他有機會嘗了許多從前不沾一口的零食。

在賀泓勳的監督下牧可吃掉了整整一大碗面,見她撐得飽飽地不想動,他很滿足。兩個人很有qíng調地牽着手踩着細碎的月光在訓練場上散步,牧可柔軟的小手被賀泓勳握在掌心,她覺得這一夜終於不再像往年那樣凄冷和無助。

“接下來三天的野外訓練我不會跟,你自己小心點兒,別讓我不放心。”把她送到宿舍門口,賀泓勳囑咐:“不許離開隊伍私自行動,有事的話就找袁帥。”

他不提倒還好,他這麽一說牧可抱怨道:“說你要把我們訓成特種兵還不樂意,看看你的安排的訓練科目吧,快整死我了。”

“沒你想像的那麽可怕。”賀泓勳給她吃定心丸:“我敢保證你肯定喜歡這個科目。”

牧可不相信:“騙人。”

擡手在她鼻尖輕刮了下,俯身貼着她耳廓低聲說:“我只騙小鬼!”話音未落,一記輕而柔的吻落在她臉頰。

見她再次臉紅,賀泓勳一臉玩世不恭地說:“這回夠輕了嗎?不會再說我勁大吧。”

牧可徹底服賀泓勳了,覺得他像是記得她說過的每句話,只等時機反駁或驗證。他們在不斷地對抗和妥脅中相處,武力事件也時有發生。不過,這些完全不影響他們累積幸福,反而适時成了感qíng催化劑。

牧可輕手輕腳地回到宿舍,還沒等爬上chuáng,裝睡的蘇甜音噼地一聲按開了燈。

顯然被吓了一跳,牧可撫着胸口說:“你沒睡啊?吓死我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蘇甜音穿着睡衣飄到牧可chuáng邊:“從實招來,和誰幽會去了?”

牧可發揮占領地形快的特點霸占住自己的chuáng,她歪着腦袋說:“你的樣子怎麽像是捉jian的?不會暗戀我吧?”

蘇甜音切了一聲,滿臉陶醉的表qíng,似真似假地說:“要暗戀我也暗戀中校同志。”

牧可輕輕踢了她一下:“沒出息,要戀就要明着來。”

蘇甜音被她逗樂了,兩個人嘻嘻哈哈地鬧了會兒,就各自睡了。牧可猜蘇甜音知道了她和賀泓勳的事,但她沒再追問,她也就沒多說。

晨光下的訓練基地,是井然有序的繁忙和充滿生氣的。

身穿迷彩服的牧可随着大部隊上車,轉移陣地開拔去野外參加最後三天的訓練。

賀泓勳說得沒錯,她确實喜歡上了這個訓練科目。說是野外生存訓練,其實更像是露營。

車子行駛了大概一小時,在山腳停下,學員們看到人民子弟兵正在紮帳蓬,他們都激動了。

蘇甜音扯着牧可的袖子大聲感嘆景色的秀麗,惹來袁帥一記白眼,那樣子像是在批評她頭發長見識短似的,之後康博又問:“教官,可以燒烤嗎?”

“就你話多!除了吃你還有別的愛好嗎?”袁帥已經記住他了,覺得這學員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麽,他很懷疑康博是怎麽考上大學的,這智商也太一般了。

康博被他嗆了,按照事先安排拉着別的男生去幫忙弄帳蓬了。

“好像有水聲。”牧可的聽覺很敏銳,她興奮地湊到袁帥面前,問他:“能不能釣魚?”

袁帥打量着她瘦弱的小身板:“你确定釣得動?”

牧可一副我釣給你看的表qíng,一蹦一跳地去找水源了。

袁帥擔心她迷路,揚聲提醒:“不要走遠了,自由活動範圍只限直徑十米以內。”

露營奇遇記

群山因為客人的到來驟然間熱鬧起來,地上散落的huáng葉像是一層厚厚的金毯子,與陽光接壤後将溫暖又散發出去,空氣中流動着令人雀躍的氣息。

盡管人數很多,但訓練基地在賀泓勳的指揮下安排得很到位,每位教官配備一名基地的戰士做副手,帶領着男生們在山腳下安營紮寨,忙碌的場景,嘻鬧的笑聲,有條不紊地為期一個月的軍訓畫着句點。

牧可喜歡遠離煩嚣的都市投入大自然,而露營無非是最簡易直接的方式。自從離開海邊小鎮的家鄉,她時常會想起童年時光着腳丫踩在沙灘上的qíng景。在牧可年幼小的心裏,媽媽的懷抱溫暖得就如同大自然賦予我們的日照。不知道為什麽,她有種投入其中就距離媽媽很近的錯覺。所以,對於軍訓中以野外生存為名的露營科目确實太得她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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