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伊耀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驀然興奮地道:“做我的狗吧,狗不會撒謊,不會背叛自己的主人,至少狗不會把現主人當作前主人的替身。”
他果然還是很介意這件事,導致冷嘲熱諷地時刻提醒。
蘇黎世無法指責明伊耀,他沒立場指責任何人,他堅信自己是戴罪之人,死後勢必要入阿鼻地獄,在油鍋裏反複煎炸數百遍不得超生。
當天晚上,明伊耀果然買來了帶有鈴铛的狗項圈給蘇黎世戴上。
“戴上試試。”明伊耀的手上還有一條毛茸茸的狗尾巴,一看便是用來故意羞辱蘇黎世的,“屋裏有暖氣,以後在家你就戴好這些東西,狗就應該有狗的自覺,不是嗎?”
蘇黎世沉默着不說話,煞白的臉色和微顫的嘴唇,足可見他的抗拒和害怕。
明伊耀好整以暇地等着蘇黎世,他希望蘇黎世帶給他驚喜,比如說咆哮着反抗,或是崩潰着大哭,結果蘇黎世沒啥反應,簡直無聊透頂。
“喂,我問你。”明伊耀彎下腰,一只手臂擱在翹起的二郎腿上,儒雅紳士地托腮,“容鳴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蘇黎世目光一沉,瞳孔劇烈地顫了顫。
悲傷如墨汁般化開。
“你們那麽相愛,他死的時候你怎麽沒陪他去死?”毒辣的話,刁鑽地問出,問的人風輕雲淡,聽的人驚濤拍岸。
蘇黎世咬緊了下嘴唇,沙啞地開口道:“他想活着,我便活着。”
他和容鳴有過約定,一方人間不在,另一方不許輕生,要帶着對方的意志和信念,活下去,只是後半句“往後餘生,繁花簇錦,不負光陰不負卿”,被蘇黎世抛諸腦後,活成了凄風苦雨,不得善終。
“呵……笑死人了。”明伊耀哂笑,對他們的愛情嗤之以鼻,“活着?他要是知道,你變成這樣,肯定會被氣活過來。”
蘇黎世眼皮驟然跳了跳,又開始無法遏制的頭疼了。
明伊耀不依不饒,拿腳尖戳弄蘇黎世,并釋放出治愈者的安撫素,勾起蘇黎世濃烈的需求,“怎麽?受不了了?別忍着呀,你和我說說,當年容鳴是怎麽抱你的?好讓我效仿下,好好地慰藉你一番。”
蘇黎世咬緊了牙關,即便如此,隐忍的啜泣仍從嘴角漏出,像粘了蜜的毒藥,燥熱了空氣,撩撥起明伊耀按耐不住的心弦。
“回答!”明伊耀低吼一聲,扯下領帶綁住了蘇黎世的雙手,反手将他摁在床上。
所有的驚呼都被阻斷在撕裂般的疼痛中,蘇黎世的背脊繃成了一條筆直的線,完美剛毅的輪廓線将他展現得淋漓盡致,柔韌的細腰,還有絕美的蝴蝶骨,所有的一切映在明伊耀眼中,美豔而不可方物。
明伊耀的耐心完全被耗空,他拉滿血絲的雙目灼灼地盯着蘇黎世,像一頭覓食的饑惡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