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理智崩塌

第23章理智崩塌

在海外公司的工作和國內似乎沒有什麽區別，黎淺每天跟在齊琛後面，也看不太明白齊琛在幹什麽。

雖然可以無障礙交流，但黎淺的外語寫作水平就和每一個忐忑過了四級的大學生一樣，理論上應該會，實際上只能寫出來一些笑料，所以會議紀要也用不着他來做，因此更加無所事事。

“今晚有個活動，你一起去，不帶魯子茍了，你單獨跟我過去。”在黎淺對着滿屏外語的電腦打了第四個哈欠後，齊琛開口說道。

“為什麽不帶他？”魯助理還是非常靠譜的，工作中很多麻煩有他兜底，都通通變得很容易解決。從玄學角度和妖怪打交道黎淺比較擅長，但和靈長類生物打交道，還是得看魯助理的。

齊琛說：“因為我覺得你應該提升一下個人能力。”如果以後結婚了(雖然現在看起來這件事暫時沒有頭緒，但齊琛相信自己的能力，他不會輸給齊思齊)，齊琛還是希望黎淺有能力打理好家産，畢竟自己肯定比他早死，到時候黎淺和齊思齊卧龍鳳雛湊到一起，家産一定很快就會敗光。

“好的吧……”只要不讓自己寫會議紀要，做什麽都好。

今晚的活動是某公司為新品預熱開的酒會，請了很多業內大佬，黎淺混在一群大人物裏面，感覺非常拘謹。

白人普遍很高，又壯，更加顯得黎淺瘦瘦小小，宛如小孩哥誤入。他亦步亦趨跟在齊琛身後，齊琛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這位是布瑞克法斯特公司的艾登，九點科技目前最大的合作夥伴。”齊琛介紹道。

艾登是個樣貌很刻板的白人男性，滿身肌肉，放在人群裏算得上帥，但帥得并不突出，看起來應該在開放性世界游戲裏出演消防員之類的NPC，而不是在這裏端着兩杯香槟。

他把其中一杯遞給齊琛，齊琛破天荒地沒有絲毫不耐煩神色，反而接過香槟友善地沖他笑起來。

黎淺看着齊琛手上的香槟，頓時警鈴大作。有過上次經驗後，絕對不能再讓齊琛随意碰酒了，畢竟這次可沒有齊思齊過來把人拖走。

怎麽辦呢？按照黎淺在人類社會中生活所得到的淺薄經驗，這時候沖上前搶走齊琛的酒杯一定是最壞的辦法。

假裝摔倒在齊琛身上把酒碰撒順便露出一個調皮的微笑呢？已經能想象到齊總皺着眉頭把自己從二樓丢出去的精彩畫面。汪念清看的偶像劇早十年都不會出現如此弱智化主角的劇情了。

黎淺在齊琛的尊嚴和酒量之間權衡，做了一個最簡單的決定——根據一些化學小知識，酒加空氣，是可以變成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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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所周知，符合世界運行邏輯的法術都不會消耗太大靈力，在齊總的香槟裏加上一點點氧氣和快速催化劑幾乎沒有什麽代價，于是黎淺動了動手指，在齊琛嘴巴碰到杯壁的瞬間，把一杯香槟變成了香醋。

于是，齊琛成功喝到了一口起泡醋。

醋酸和碳酸在齊琛的口腔中極致碰撞，齊琛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為了不在合作夥伴面前失态強忍着咽了下去，随後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艾登爽朗地笑了起來，詢問齊琛有沒有什麽問題。齊琛搖頭，想了想說自己失陪一下，去趟廁所。

他素來是個完美主義者，不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有絲毫失态，此時此刻必須要對着鏡子把自己從頭到腳仔細整理一遍，才能繼續進行社交活動。

“那讓你身邊的小朋友陪我聊一會？”艾登說。

齊琛看向黎淺，眼神詢問他的意見。黎淺點點頭，反正他也不是個社恐，艾登看起來還是蠻容易相處的。

齊琛離開後，艾登随手攔下了一個服務生，從他的托盤裏拿下一杯雞尾酒遞給黎淺，然後指向露臺問：“我們去那邊聊一聊，等你老板回來？”

黎淺應下，跟着他過去。

露臺那邊燈光不是很亮，秋天室外的蚊子還沒有消滅幹淨，因此即便主辦方進行了滅蚊處理，優雅的男士和女士們都不會選擇長時間逗留于此，露臺外面幾乎沒什麽人。

“齊琛的酒是你換的？”艾登喝了口酒問。

幽暗的燈光下，黎淺覺得他像是某種蛇類，興許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黎淺不由地有些炸毛。但想了想，這麽多人在，艾登應該不會對自己做什麽，于是黎淺喝了口雞尾酒壯下膽子，對他笑了笑沒有正面回應。

艾登跟着笑起來：“你真是一只可愛的小狐貍。”

黎淺愣住了，旋即意識到艾登并不是人類。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原型，他應當是很高階的妖獸。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的修為有限，看不出來你的身份。”因為怕被無關人類聽見對話，黎淺小聲說道。

艾登看出了黎淺的顧慮，揮了揮手，在他們周圍設置了一層結界，把聲音與外界屏蔽，然後說：“我是一頭威爾士綠龍……或許你有沒有看過《哈O波特》，裏面對我們的種族進行過簡單介紹。”

黎淺點點頭，但其實根本想不起來威爾士綠龍在哪裏出現過，難道是羅恩的大哥跑去南美研究的品種？還是火焰杯時哈利挑戰過的某一只？

不過西方龍，哦不，應該說是西方拽根，确實是很厲害的妖獸了。

這種傳說中的妖獸，與生俱來擁有強大的靈力，像自己這種需要後天修煉的普通野獸是無法比拟的，也難怪對方能看出自己的原型。

“你真可愛。”艾登再次贊嘆了一遍，然後問，“你會在這裏多久？”

“幾個月吧，具體多長時間，需要看齊總多久可以處理完這裏的事情。”黎淺說。

“介意和我交換一下私人聯系方式嗎。”艾登靠在露臺的邊緣，食指和中指利落地從口袋裏夾出一張名片，遞到黎淺眼前。

黎淺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到了，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狐貍在拽根的食譜上嗎？

艾登又笑起來，明明這裏有結界，卻依然湊近了黎淺的耳邊啞着嗓音說道：“你一定是一只很乖的小狐貍，不會從來沒有和別人有過親密接觸吧？”

黎淺吓得後退了半步，可惜身後就是露臺欄杆，沒辦法繼續逃：“你，你不要亂來……我有孩子了。”

“那不是更好，你也有經驗……”

“別開玩笑！”黎淺攥緊了酒杯，思索把雞尾酒潑出去能不能拖延一下這頭拽根欲行不軌的進度條，但還沒鼓起勇氣付出行動，就聽見艾登爆發出一聲大笑。

“哈哈哈小狐貍你太有意思了。”艾登後退回了正常的社交距離，大口喝着香槟，說道，“膽子這麽小，怎麽做妖怪？”

原來是在逗自己玩，黎淺心有餘悸地看着他，此時此刻也沒空反駁證明自己。

“別擔心，我能看出來，你和齊琛是一對。”

黎淺歪了歪頭，心想，怎麽看出來的？我都沒看出來。

艾登說：“我們認識十幾年了，他喜不喜歡你，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黎淺若有所思，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畢竟齊琛喜怒無常，整天一副看誰都不爽的樣子，很難讓人覺得他會對誰有好感。

“我叫你出來只是想問問，齊琛是什麽妖怪？一直以來我都非常好奇。”

“他是……”不對，他是人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你确定他是妖怪？”如果聲音有形狀，黎淺現在的聲音一定是波浪形，全是顫音。

“當然，我看到過。之前一起喝酒，他喝大了，靈力沒維持好，我透過人形看到了他的本體……雖然只有幾秒鐘，但肯定不是人類。”艾登說，“之後他酒醒了我有想跟他聊這方面的話題，但他表現得很抗拒，我就沒有繼續。”

随後艾登又略帶羞澀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法力低，可能看不出來，他是不是根本沒有告訴你？”

黎淺手一抖，把手裏的雞尾酒連帶杯子直接摔了出去，地上閃閃發光的碎片，如同黎淺的理智。

此時此刻，黎淺腦子裏只有一行字來回飄蕩閃爍。

齊琛不是人，齊琛不是人，齊琛不是人……

天殺的他不是人，竟然還敢打着唯物主義的旗號拆自己神位。

可恥、萬惡、醜陋、下流的資本家！

“那……你見過他的原型，為什麽還不知道他是什麽妖怪？”黎淺問。

“因為我不認識那種動物，沒見過……至少x國境內是沒有的。”艾登苦惱道。世界太大了，不是專業搞研究的人員根本不可能認識所有動物，此外齊琛也可能不是動物而是某個神話體系裏的妖獸，那麽就更難分辨了。

“他的原型有什麽特點嗎？”黎淺已然接受了艾登的說辭并開始破罐子破摔。随他去吧，不是人類，還能是什麽？是非洲大草原上一只飛馳的黑猩猩嗎？他累了，他現在只想找到齊琛的原産地，然後把他放歸，他最好永遠不要回到人類社會，永遠不要讓自己再見到了。

艾登思索了片刻說：“時間太久了，我實在記不清了，因為當時我們距離還蠻近的，我就記得他的瞳孔跟我們不一樣，是長方形的，還挺神奇的。”

拽根的瞳孔也跟大家不一樣吧，黎淺心說……等等，什麽，長方形的！！！！！！

太好了，我們漓漓的眼睛，原來不是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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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提示，布瑞克法斯特（breakfast）公司不賣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