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落日飛車
第24章落日飛車
直到酒會結束，黎淺都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态。
妖怪，誰呀？
什麽啊？齊琛？
長方形……瞳孔……
我們黎漓……不是殘疾……
黎淺感覺自己的理智已經徹底碎成了渣。
他一路上偷偷看了齊琛無數次，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覺得他應該是人類。
艾登說的是真的嗎？會不會是故意編謊話騙自己的？
齊琛被盯得如芒在背，忍無可忍問道：“我知道我很帥，可以不要偷偷盯着我打量了嗎？”
偷看被戳穿，黎淺臉上立刻熱了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躲進去。
“你被艾登勾了魂嗎？”齊琛讓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看向黎淺，“感覺一直怪怪的。”
“我只是被一件事困擾了。”黎淺說。
“說吧，你無論要問什麽，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解答。”齊琛認真地看向黎淺的眼睛，朝他說道。他把自己和黎淺的思維差別歸咎于代溝。
即便齊琛沒覺得自己年齡大，可自己五十多還肖想剛畢業大學生确實也是老牛吃嫩草，和那群低級趣味的資本家已經俨然淪為一體，甚至比他們還過分——至少現代社會目前暫時沒有搶外甥房裏人的事情出現。但齊琛就是忍不住被黎淺吸引，也可能是自己年紀大了心髒，看見年輕美好的靈魂就忍不住靠近。
黎淺看着駕駛位的司機，搖頭說：“等回去吧，不想讓別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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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琛笑起來，他很樂意黎淺願意跟自己傾訴不能為外人道也的秘密。一路上齊琛忍不住想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黎淺魂不守舍，總不會是想清楚了，決定要跟自己在一起？
終于熬到了下車，在電梯前，黎淺猶豫地看着齊琛，終于開口道：“我知道這麽問可能會有一些直白且冒昧。”
這不是告白還能是什麽！齊琛唰一下來了精神，但還是得裝得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在意，說道：“沒關系，你不要有顧慮。”
黎淺仔細措辭着：“就是……嗯……你是人嗎？”
“嗯？”齊琛眉頭明顯地往下壓了來，顯然對這句話又失望又困惑，于是忍不住伸手往黎淺臉上一捏，“小家夥，我哪裏得罪你了嗎？”不，不是告白啊？感情白緊張一場。
黎淺搖頭。第一，我不叫喂（劃掉）第一，我不是小家夥。
“那為什麽變着法子罵我？”
黎淺再次搖頭。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剛剛的措辭，好像對人類來說這麽問是挺冒犯的。
所以齊琛到底是不是人啊？
“那你到底是不是人……唔。”黎淺話音沒完全落下去，就被直接捂住了嘴。
齊琛的手掌緊貼着他的口鼻，黎淺的鼻腔裏瞬間充滿了獨屬于齊琛的味道。不反感，甚至覺得挺喜歡的。
“不許堅持不懈地罵我。”齊琛說。
黎淺瘋狂點頭，齊琛才松了手。
“那你到底……”
“你再罵？”
“我沒有……”黎淺聲音逐漸小了下來，他貌似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艾登說齊琛好像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
齊琛表現得确實非常像一個普通人類。
但他應該不是的。
畢竟黎漓的瞳孔形狀是鐵證，艾登沒有見過黎漓，更不知道黎漓和齊琛的關系，因此不可能憑空編造出齊琛的瞳孔是方形的這種謊話。
兩個人在沉默的氛圍裏一起走進了電梯，到了住處後，齊琛突然說：“明晚下班，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明晚又要加班嗎？黎淺嘆了口氣，但沒什麽好說的。滿足齊家人在合理範圍內的一切需求，是家仙應盡的義務，而自願加班更是打工人沒辦法拒絕的事情。
只是希望明天不要再有要給齊琛喂醋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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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黎淺都沒怎麽睡着，翻來覆去腦子裏都是齊琛不是人，好容易睡着一會還夢見齊琛變成了不認識的猛獸追着自己跑，以至于早上上班的時候，黎淺都無精打采的。
魯子茍和Zero都跑來關心他，黎淺也沒辦法跟他們說自己失眠是因為齊琛不是人而且這句話本身就怪怪的，好像齊琛昨晚對自己做了什麽似的。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等到齊琛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叫黎淺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
黎淺跟着齊琛到了停車場，但坐進去的卻不是早上來過上班時開的那輛車，而是另外一輛敞篷跑車，司機也不見了蹤影。
“我們接下來是去哪裏？”黎淺問。這種跑車黎淺依舊叫不出來名字，只知道理論上應該很貴，但具體多少錢他并沒有什麽概念。對黎淺而言，十萬以上的金額他都沒什麽概念，因為日常開銷不會到這種量級。
齊琛拉開車門說：“看你昨天魂不守舍的樣子，找個地方帶你散散心。”他不知道黎淺到底在被什麽事情困擾着，所以只能盡自己所能讓黎淺高興一些。
原來不是加班。黎淺立刻興奮起來，跳進這輛長得奇形怪狀的車裏，興沖沖說道：“那我們走吧！”
跑車駛出了地下停車場，一路往西開去。
傍晚時分，落日在地平線上，晚霞把黃昏的天空染成彩色。他們追着太陽落下的地方一路疾馳，好像這場出行的目的就是去追趕天光。
随着周圍高樓的逐漸遠去，樹木開始變得茂盛，人造的痕跡越發稀少，黎淺的心情也似乎從都市的囚籠中掙脫。風從黎淺的頭頂肆意略過，某個瞬間，他感覺自己似乎也如風一般自由。
“害怕嗎？會不會太快了？”齊琛問。
黎淺搖頭：“不怕，我很喜歡。”
“那我再開快一點。”齊琛說着踩下了油門。
這裏是x國出名的不限速公路，危險與刺激相随相伴，之前常駐x國的時候，遇到工作壓力大，齊琛就會選擇過來兜一會風。不過這裏卻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黎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向外面，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時候，黎易思還沒有出生，一家人還住在洞穴裏，尚是幼崽的他頑皮外出，被鷹追擊逃命時候的那種刺激。飙升的腎上腺素讓他顧不上一切，只知道要快，要更快。
他們在這條路上行駛了十幾分鐘，齊琛就把車開向了一條小道，車速也終于慢了下來。
“好爽。”黎淺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呼吸尚且急促。
天色逐漸暗下來，車燈自己亮了起來，齊琛随口問他：“下次還敢跟我來嗎？”
“當然！”黎淺意猶未盡地說道。他今天似乎了解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齊琛，肆意，熱血，同時也可靠，令人安心。
心跳逐漸恢複如常，同時越野車也在黑暗的鄉間小道上行駛了一段時間，黎淺問：“接下來要回去嗎？”
齊琛故作神秘地說：“接下來我們去個更好的地方。”
黎淺明顯感受到車開始上坡，他們正在往山裏去。
“今晚在山上過夜可以嗎？”齊琛問。
黎淺點頭。他小時候在山林裏長大，自然而然喜歡山林。
想當初黎淺仗着媽媽是方圓百裏修為最高的大妖，在山裏作威作福，去虎穴偷虎崽、上懸崖偷鷹蛋、把蛇丢水裏，無惡不作無所不為。
不過齊琛帶他來的這座山顯然不是當初生活的那種原始森林，而是人類開發過的景區，車停在了一個巨大的觀景平臺，下了車就可以俯瞰到半座城市的夜景。
黎淺靠在車邊，望着遠處點點光亮，頭頂還有淡淡星辰，一時間幾乎忘了自己是誰。
“閉上眼睛好不好？”黎淺聽見齊琛在自己耳邊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
他聽話地閉了眼，讓濃郁的夜色徹底包裹住自己。
随後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好像被放在了車頭的位置。
黎淺有些疑惑，剛想開口詢問，便感受到一股溫熱氣息接近，随後有兩片柔軟的東西貼住了自己的嘴唇，随後一些重量也壓了上來。
他有些慌張地推開齊琛，睜開眼睛的瞬間，遠處黑暗的天際炸開了朵朵煙花。齊琛英俊的面容在绮麗煙花的映襯下，美得有些不真實。
黎淺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似乎與煙花綻放的聲音融為一體，兩個聲音同樣有力。
“不喜歡嗎？”第三道聲音響起，帶着些許沙啞。
黎淺覺得很混亂，但還是聽從了內心的感受，湊近齊琛說道：“喜歡。”
“這裏被包下來了，天亮之前都不會有別的人過來。”
黎淺不明所以的看向齊琛。
煙花還在響着，但是齊琛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傳到了黎淺耳邊：“可以在這裏對你做更過分一些的事情嗎？”
黎淺霎時漲紅了臉，他感覺似乎有一汪水在自己心中沸騰，以至于四肢百骸都燃燒了一般。
“不行嗎？”
黎淺感覺到，環着自己身體的手在逐漸松開，他很急地抓住了齊琛的襯衫領口，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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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放煙花的瞬間，我家窗外突然也放起了煙花，感覺好神奇，有種文章內外建立了連接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