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楚汐冷冷的要關門,鄭平冷不防伸手在他後腰上捏了一把,剛剛被迫承受過高潮的身體還沒恢複過來,楚汐一下子就軟了,然後被鄭平強盜式的扛起來摔進了浴缸裏。
楚汐氣得要命:“你個王八蛋!”
“是,是,我還寡廉鮮恥,我還無情無義,我還口蜜腹劍,我是個奸詐小人。你自己動手脫衣服還是我幫你脫?”
楚汐緊緊拽着自己的衣領,悲哀的覺得自己就像個被侵犯的小姑娘:“你先滾出去然後我自己脫!”
鄭平幹脆坐在浴缸邊笑着看着他,欣賞了半天後點頭道:“真好,你終于是我的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楚汐直覺一口血要噴出來,然後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只可惜不能生小孩……”鄭平有點失望的摸着下巴,“雖然有這方面的技術,但是聽說危險性太大了……”
楚汐一拳過去,鄭平措手不及,嗷的一聲捂住熊貓眼,還得趕緊拉住楚汐:“別!別生氣!我,我說着玩玩的我沒那個想法!我也不嫌棄你不會生孩子!……啊!”
楚汐靠在牆上看着鄭平捂着肚子在地上嗷嗷叫,唇角帶着一點幸災樂禍的笑意:“感覺如何?”
鄭平擡起頭對他眨眨眼,然後猛地抓住他腳腕一拖。浴室地上是大理石磚,沾了水更滑,楚汐一聲驚呼都來不及發出來就滑了下去,然後被鄭平接到懷裏返身壓在地上,對着脖子一氣亂啃。
“我最喜歡你了……最喜歡你了……”鄭平一邊咬一邊含混不清的重複,“最最喜歡你了……”
楚汐聽得汗毛直豎:“滾起來!別碰我!”
“楚汐,”鄭平不滿的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在說‘我喜歡你啊’。”
“這對我來說和讨論今天中午吃什麽一樣沒有區別!”
“你怎麽能這樣,”鄭平傷心的問,“以前有人對你說過喜歡你嗎?”
楚汐直覺想搖頭。他是什麽人?誰敢對他說喜歡他?上流社會的小姐講究矜持講究技巧,要華貴要優雅要欲擒故縱,誰也不會直來直去的把自己袒露在別人面前。再說就算誰真的說了“我喜歡你”也不值得相信,楚汐第一個念頭絕對是掂量一下對方喜歡自己的什麽,家世?地位?權力?還是他自己這個人?
可能只有鄭平這個“我喜歡你”說的真心實意不帶一點虛假,他喜歡楚汐這個人,不附加其他什麽,沒有任何功利因素。
但是楚汐事實上并不需要這種喜歡,他搖搖頭,忽略了去掂量鄭平這話真實與假,直接推開他坐起來說:“那些人和我沒關系。”
鄭平一把拉住他:“我和你也沒有關系?”
楚汐打量他半晌:“……有。”
“我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礙眼成這樣,”他接着說,“這就是關系。”
鄭平愣愣的看了他半晌,苦笑笑問:“如果給你一個機會,我是說如果有的話……你會殺了我嗎?”
“不會。”
楚汐這話說得很不假思索而且臉色很平靜,然而鄭平還沒反應過來,楚汐又添上了一句:“我從來不親手殺人,這種事一般交給別人去做。”
他看都沒看鄭平一眼就推開他起身,彎腰間衣底下激情過後的痕跡一晃而過。他人是如此之近,恍惚間好像總也觸手不及,鄭平突然覺得氣血都湧了上來在腦海裏翻攪着,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伸手拉住了楚汐。冰涼而光滑的皮膚觸感讓人想起這個人在自己身下輾轉呻吟時的溫度,火熱而柔軟,身體內部的契合是唯一證明他們有關聯的方式。
鄭平猛地拉過他,近乎粗魯的揉在懷裏去親吻他,從眼睛到鼻翼到嘴唇,楚汐狠狠的掙紮着,然後被鄭平硬生生的扳開下巴。他完全無法抵禦來自唇舌的侵襲,一股陌生的、純男性的、充滿占領意味的氣息充斥着口腔,仿佛野獸在确認自己的領地。
楚汐一只手大力的推着鄭平的胸口,另一只手在身邊抓到什麽東西順手就在他頭上狠狠一砸,鄭平大概是猛地吃痛,條件反射一樣楚汐舌尖上一咬,随即在血腥味泛開的時候反手抓住了楚汐的手腕把他按在浴室的牆和自己的臂膀之間。
楚汐猛地掙脫開然後反手給了鄭平一耳光——啪!
鄭平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楚汐手勁比和情人吵架的姑娘們打多了,一耳光下去鄭平臉上火辣辣的,估摸着待會兒就要腫起來了。
不過他頭上更麻煩一些,被金屬制的毛巾鈎子砸了一下,尖銳的勾角在頭發裏劃拉了一道大口子,手一摸就是一手的血。
他們兩個人互相糾纏着倒在浴室的地上,兩個人都衣着淩亂狼狽不堪,鄭平臉色變了幾變,盯着楚汐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外邊有人輕輕的敲了敲門說:“鄭先生,有客人找。”
楚汐冷眼看着。鄭平深吸一口氣問:“誰?”
“劉轍。”
楚汐偏過頭,在空中接觸到鄭平的目光。鄭平看他的眼神讓人害怕,好像有種極其迫切的欲望,仿佛随時會撲上來把他撕扯吃掉一樣。
但是鄭平終究沒有,看來這個姓劉的來客還是比較重要的,鄭平深呼吸了幾下調整情緒,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把楚汐從地上拉了起來。
“別……別坐地上,涼。”
楚汐想推開他,但是鄭平硬拉着他把他按坐倒在浴缸邊上,一邊放水一邊說:“快洗個澡休息會兒,暈成那樣,臉色太難看了。”
楚汐冷笑反問:“你不想繼續讨論剛才的話題了?”
鄭平一言不發的放好水,試了試水溫,站起身來在毛巾上擦手,半晌才說:“我們以後還有足夠的時間慢慢談。”
他向楚汐笑了笑,目光近乎于溫情:“好好休息,睡一覺,我在外邊。”
楚汐沒有動,一直看到他走出去帶上門,然後對着鏡子慢慢的脫衣服。他突然想起來鄭平還那一身狼藉的樣子,臉上頂着個手掌印子,頭上還在流血,不知道他打算怎麽跟別人解釋。
難道直接說被老婆打了?
……很有可能。
畢竟那個男人沒臉沒皮沒頭沒腦沒心沒肺,這麽二的事他做的出來。
楚汐泡了個澡,他實在是太疲憊了,在浴缸裏就睡着了,一直到感覺水有點涼了才醒過來,穿好衣服去外邊一看,卧室裏空蕩蕩的,鄭平并沒有回來。
楚汐看着那大床就有點發憷,走到落地窗前挑起窗簾一看,這是二樓,樓下有個大院子,一個草坪上有個小噴泉,兩三個人走來走去,不知道是幹什麽的,看上去還挺忙的樣子。
他伸手去推窗戶,結果推不開,已經被反鎖了。
楚汐呆呆的站了一會兒,猛地返身去開門,結果門一下子開了,外邊一個傭人恭恭敬敬的問:“楚少有什麽吩咐嗎?”
楚汐說:“我要出去。”
“那我們要和鄭先生說一聲。”
楚汐猛地摔上門,坐在床邊上,一手揉按着太陽穴。這他媽的就是軟禁了,還是個兼帶人身侵犯的非法囚禁,憑什麽啊這!
但是楚汐不會讓惱怒的情緒持續太久,他畢竟是個很容易冷靜下來的人,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想脫身就要積極的尋找辦法,總不能靠大哭大鬧絕食上吊就能讓鄭平大發慈悲放他一條生路對吧。
楚汐第二次推開門時态度很平和,問:“我就在房子裏轉轉,需要和你打報告嗎?”
香港人說國語,說得再好也有點硬,何況這話本身就帶刺。那個傭人一聽話裏意思不對,連忙俯身低頭說:“怎麽敢,怎麽敢。”
楚汐于是就一言不發的出了卧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