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30

比賽結束後, 隊友很高興,打野陳學業對顧慮說:“開局前真該聽你的,不然也不至于鏖戰了這麽久, 打得一點把握都沒有。”

一旁的教練聽了這話, 臉色不好看了許多。

顧慮拍拍陳學業的肩膀,陳學業年紀小,說話自然直接。沒有顧忌了旁邊人在。顧慮輕松說道:“最後還不是我們贏了?”

他們接受着他人祝賀, 握住隊友的手。顧慮走到教練身邊:“我們贏了, 教練。”

教練目光複雜且流露出欣賞:“你很不錯, 顧慮。”

顧慮笑, 他語氣一如往常的平穩, 聽不出喜悅的激動:“還是團隊配合好。沒有團隊的配合, 一個人是拿不了冠軍的。”這句話說得相當大氣, 團隊包括隊友,當然也包括教練和訓練師等一系列幕後。教練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衛危上前祝賀:“很不錯,”隊友幾個面對老板的誇獎, 而身在禍中不知老板心思,高興地接受着。衛危只是陰轉多晴, 但不代表他心情很好。

WW的慶功宴。

因為沒有到四強, 下一場是四分之一決賽, 晉級後是半決賽, 半決賽晉級就會是真正的決賽了。所以這一次慶功宴是不是很隆重的慶祝。拿到四強才是關鍵。不過他們今天最後一局險象環生, 多虧了顧慮救火。不然還真止步在八分之一決賽裏。

就在他們下榻的酒店, 做了個自助火鍋的祝賀。

隊友們吃着火鍋, 那一層他們有四五大桌, 而這一桌是幾個隊員和老板以及蘇擒他們。Y。U。X。I。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 杯殘羹冷的, 吹牛逼也在剛才吃飯熱鬧哄哄起來吹過了。

隊友三兩吃着西瓜冷飲時,老板衛危突然說話:“今天雖然進了八強,可我不是恨滿意。”本來高高興興的,但是老板發話,隊友安靜了好一些下來,情緒收斂起來。

顧慮坐在座位上,淡淡地聽着衛危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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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危是從小就熱愛英雄聯盟這個游戲,很久之前就接觸了電競行業,他不僅自己玩得好,還下了許多苦工去研究電競,挖人、搞訓練,培養選手,營運俱樂部等等。

LPL大大小小的比賽有時間他幾乎是一場不落,隊員什麽狀态他也一眼看出:“今天的比賽大家表現得什麽水平,相信每個人心裏都清楚不過。”

陳學業插話說:“其實是選陣容的時候……”

寧檬聽他這說話,是想甩鍋給教練,雖然陳學業不是有意的。一般陣容安排都是教練和助手決定和規劃的。每個陣容在賽場上選擇時變化萬千,只要有英雄被扳或補位,帶來的陣型變化和進攻策略都不一樣。

寧檬不動聲色地拉了一下他陳學業。法師孟小恬堵住陳學業:“學業,別說話。”

陳學業不悅:“我又沒說什麽,孟小恬你幹嘛……”不讓我說。

顧慮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一腳陳學業,陳學業往旁邊看去,顧慮面色變得嚴肅了不少。

陳學業見到顧慮這幅模樣,當即也吃了悶氣,老老實實地安靜住。

衛危擡眼看去,看那個十六歲的少年:“陳學業,你想說什麽?”

陳學業欲言又止,看到了孟小恬的臉色和顧慮肅穆的情緒,陳學業又悶悶地回答道:“沒什麽。”

“教練決策是另一事。你們打的時候,是集體夢游了嗎?全隊狀态都不在,除了顧慮最後一局的四殺救贖外,你們打得自己心裏覺得好嗎?”

教練訓他們是一回事,可老板訓話又是不一樣了。年輕氣盛的小崽子會跟教練叫一下扳,可老板面前,輕輕松松一句話叫你當替補,叫你雪藏,讓你轉會滾蛋,你都沒有一點駁回的機會。

大家不發聲了。一貫不怎麽看比賽的蘇擒都看出打得确實狀态不好,不像是今年春季賽的冠軍,像是松松垮垮第一次參加春游的中小學生。教練輕戰原因有,而隊友打得爛的問題也存在。

顧慮說話了,他回答衛危的問題:“不好。”他們打得真的差了不少。

輔助寧檬和射手薛豪幾個人也跟着回答:“不好,”“不太好。”

陳學業悶悶不樂,他發聲:“是不夠好,可我覺得不算很差。我覺得教練和教練助手的決策影響我們發揮是很大一部分因素。”

這一發話,旁邊的教練更是表情複雜,一言不發。

衛危擡眼看去,問向教練:“俱樂部還有哪個人打打野的位置的?”

陳學業驚訝,猝不及防:“怎麽,老板……”

衛危毫不客氣:“我買隊員回來,不是讓你們當教練的,一個個現在是指揮上了?”

顧慮聽出了衛危非常不悅,他立即說,“老板,是我不好。我比賽前跟教練有了陣型不同選擇的交流,影響了部分隊友。其實是我的問題。”

寧檬二十歲,裏面年齡第二個大的就是顧慮,十八歲。而射手薛豪和陳學業只有十六歲,而中單孟小恬十七歲。

隊友聽了顧慮攬下全部,按着陳學業,讓他不要再發瘋拖隊長和大家下水了。小聲地:“學業你別說話了。你是要讓隊長跟你背鍋嗎?”

他們的隊長是顧慮。

孟小恬看得最清,他說:“少說一句。隊長背,好過老板讓你當替補。”這是最好的選擇了。不然陳學業可能在接下來的比賽要被換下來。

技術好,固然重要,聽從教練安排更是必不可少的。不然這哪裏是一支隊伍,不如1V1的單人solo吧。

教練聽到顧慮都站出來說話攬鍋了,他也主動地說:“是我過于輕視對面了。以為對手雖然老牌,卻沒有什麽輝煌戰績。實際上他們經驗豐富,尤其對于猛擊的攻勢有着長久的反打經驗和優秀戰績。”

衛危冷眼看着他們終于消停了。

一般衛危在管理他的俱樂部時,蘇擒不說話不插手,這是最起碼的處事人情道理。

蘇擒看着餐桌上的各種人性格特點,以及管理俱樂部的和手法。衛危确實不容易。當老板又當教練似的,連訓話都要他這個老板上。這位年輕的教練估計是管不住這幾個性格各異、年輕氣盛的少年隊員。

而且WW俱樂部沒有多成熟,雖然衛危之前建立了倆俱樂部,後來營運不善關閉了。

“顧慮,你等會兒來一趟會議室。”

飯局就這樣不歡地散了。隊友每個人都不大愉快,教練回了自己的休息房間。陳學業摔開了衣服外套:“憑什麽說我們,還不是陣型安排得不合理?是他自己一個人想秀戰績不求穩,非要在最後一局搞什麽漂亮的場面?”說的正是教練。

寧檬是WW的老隊員了,他不想管這個還沒有禍從口出而吃到苦頭的陳學業。他上前走了兩步,叫住了顧慮:“隊長,”

寧檬對他說:“其實我剛才比賽表現也不好。”主動分擔一點隊長的難處。

顧慮看向他,眼神淡淡的:“沒什麽,大家一起努力,調整好狀态。”

寧檬繼續:“陳學業那人就是嘴巴快了點,他不是故意要頂撞和針對教練的,你別怪他。”

顧慮笑:“我知道的。”顧慮的性格總是很淡,你說他贏了比賽不開心,也不是,他也會壓抑不住臉上的喜悅。如果你說他打得不好而沒有內疚自責,也談不上。他情緒內化,性格非常沉穩。心思實則比每個隊友都要細膩。

寧檬和顧慮關系還可以點,倆個成年人,想法也自然比幾個還在上初中高一的小孩成熟些。

薛豪上來:“學業,你下次要怼教練,你能不能別當着教練的面兒?”雖然他跟陳學業都是十六歲,可他比陳學業稍微腦子轉得快一點。

陳學業不滿,年少氣盛是他們這個年齡的一大特點:“怎麽了,我說實話難道說錯了嗎?當着他面又怎麽樣?明明是他調整陣容不合理,非要激流勇進,硬碰硬別人擅長打反擊戰的戰隊。”

孟小恬冷笑:“你這樣,俱樂部還沒處罰你,也是俱樂部瞎了。估計處罰在路上,你等着吧。”

回去他們一層休息樓層的顧慮敲了敲他們酒店包下來一層樓裏,其中一間會議室的門。

衛危在裏面,訓練師老高給他開了門。

衛危站在座位邊,拿起了桌上幾沓打印出來的紙張,那是接下來的幾支隊伍的資料分析。他随意地翻了一下,打算等會兒研究一下。

顧慮站到他面前:“老板。”

衛危才看到他,稍稍地點了頭顱。而老高出去的時候替他們關上門。

“坐,”衛危叫他坐下。顧慮坐下來,衛危看他,看見他黑發,稍微擋住眼前。不過不影響他的好看,年少的黑發白膚,臉上的五官是少年稍稍長開的模樣。

“頭發有點長了,”衛危看到他落在眉毛的頭發,影響住別人看他的美色。

顧慮有些意外,他很乖巧的,也是沒有脾氣地回答:“比賽完我去剪了它。”

衛危剛買了顧慮沒有多久,去年買的。今年年初拿了春季賽冠軍,他和顧慮算是接觸半年多,如果說這個年齡的職業選手個個是彈跳糖,那麽顧慮就是一杯白開水。

如果說他溫吞,倒是沒有。是那種沒有棱角的,收容一切的脾氣。可顧慮也不是沒有脾氣,只不過他包容的态度和性格的韌性比起別人要更飽滿。

衛危很少看到有這麽一種人。在顧慮的身上讓他看到一名成熟優異的職業選手所具備的品性和優點,如果說WW俱樂部走得最長的人,可以像是K神即便是年齡上來,可是每年還是打主力的位置,估計只有顧慮了。

衛危随後說:“你知道WW今年的目标嗎?”

顧慮回答說:“拿下夏季賽冠軍,進擊世界賽。”

衛危笑了一下,聲音不弱不硬,倒是有幾分嘲弄:“你們這個狀态,怎麽拿夏季賽冠軍?”

顧慮緘默了一下,他緩和地說出:“對不起,我的原因。”作為隊長,隊員狀态差,隊友還公開頂撞和不滿教練,他有大一部分責任。

衛危拿眼看他,只見他穿着的單薄的訓練衣服,外面套着薄的WW銀色刺繡的澹白外套,他黑色的頭發很柔軟,并非過長,剛剛好,只不過衛危想更好地看清楚他的五官。尤其是那一雙清冽如水、黑白分明的眼睛。

如果說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他身上,未免對這位十八歲的隊長過于苛刻了。衛危換了個語氣問他:“陳學業是什麽問題?”

顧慮說:“他也就是小孩子脾氣,有什麽不滿當場說了,說了就過去了。”

衛危看到了他的眉眼,只見他的眉毛濃淡恰好,眼睛稍微低垂着,擋住了眼底的情感。衛危又問:“你也覺得是方教練的安排陣型疏漏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般高層都不會問隊長這些東西。只有過于重視和看好隊長,才會跟他聊這些問題。

顧慮猶豫了一下,回答說:“有些輕敵了。同時我們幾個隊員也過于放松了。”這句話大有技巧在。鍋勻得很公平,是誰的,誰也沒逃。顧慮繼續說:“大家認為春季賽拿下了,夏季賽也是輕而易舉。”

衛危發出一聲,“顧慮,”打斷他的話。

顧慮詫異擡頭。

莫名的,衛危看到他不卑不亢、不溫不火的性格,以及那黑發下的好看而年少的臉,叫他覺得眼前這人只是暫入魚池的金鱗。一朝,恐怖也不用一朝化龍,遲早就會走的。

“聽說YUYO來找過你了?”YUYO不僅是歷史最悠久,最老牌的電競俱樂部,而且還是每年各種國內賽事冠軍熱門人選。但凡玩過LOL,基本都會是這支隊伍的粉絲。

顧慮被這麽一問,他擡起眼,回答:“嗯。來找我了。”很誠懇的,也很有自己态度,“可是我拒絕他們了。”

“哦?”

顧慮這份資質,留在小俱樂部如果拿不到榮譽,就非常可惜,基本是浪費生命的那種暴殄。職業選手簽約往往簽一年兩年,而他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十四到二十歲之間是電競選手的黃金年齡,越早轉到更合适的、更高光的俱樂部是越好的選擇。

衛危沒想到年紀不大,但是心思成熟的顧慮會拒絕這種轉會的誘惑。

“為什麽?”

“我想留在WW拿冠軍。”顧慮坦然地說,他眼睛一向如同波瀾不驚的水,只有很少時候,會有一種淡淡的光芒隐隐在微小的漩渦中,而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衛危錯愕了片刻。“我想讓WW拿冠軍,不僅是證明WW,也是證明我自己。”他語氣輕而淡,像極他平時說話的習慣,可是這話語氣铿锵,分量不輕。

去強隊拿冠軍輕輕松松,可留在弱隊裏以一己之力拿下冠軍,談何容易。如果帶弱隊拿下冠軍了,那又是分量不一樣的成就感。盡管在強弱隊裏拿冠軍,在電競史上榮譽別無異殊。可是留在俱樂部史上,是開山劈路,敬佩不已的戰神。

俗話說:強隊拴狗冠,弱隊拖不動。

可顧慮偏偏要自負地證明自己。

衛危擡起眼,這次他看顧慮的眼色全然不同了。

“拿不到冠軍呢?”衛危擡聲問他。

顧慮說:“會拿到冠軍的。”

……

在自己假期看完了兩天的比賽,蘇擒飛回X市。錢立知道他想搞電競俱樂部,看到蘇擒這幾天對顧慮多看了幾眼。眼裏滿是物色好的神情。

在飛機上,錢立不由問他:“你真覺得那個叫顧慮的小子不錯?”

蘇擒搖晃了一下他手中的鮮果冷飲,眼神了然地說:“是挺好的。”

錢立快人快語,說:“那……”他知道蘇擒想什麽,也知道他不想什麽。“把他買下來?”嘗試的話語,雖然知道蘇擒不會這麽做,尤其顧及着和衛危的友誼。

“把顧慮買下來?”蘇擒笑,他知道錢立是直男,卻不知道他這麽直。他擡起了眼色,說,“我這是奪朋友之妻啊。”

錢立沒有聽懂:“怎麽就奪人·妻了呢?”顧慮不就是衛危的一個員工嗎?

蘇擒知道跟他解釋不通,算了,這也是錢立的一大可愛在。他在錢立面前非常的坦然,他實話說:“算了,我自己挖別的人。除非衛危不要顧慮了,我才敢動WW的算盤。”

除非衛危不要顧慮。

這個除非,蘇擒心想,怕是不會除非了。

蘇擒感嘆了一下,可随即後,他眼底恢複了平日的神采,他語氣堅若磐石:“沒關系,就算沒有顧慮,我自己也能物色挑選出一支強隊。比WW更強。”

錢立知道,蘇擒是認可了顧慮,也認定了他是英雄聯盟裏的第一上單了。而蘇擒這幾天飛去響市,就是想物色好點的選手。結果他什麽都沒看進眼去,唯獨除了WW的顧慮。

錢立想,這個小少爺,還真是說什麽做什麽。

蘇擒認為WW很強,不是說WW裏的隊員有多出色,而是說這一位俱樂部的老板有多用心。另外,還有顧慮這麽一個水平超群的上單,即使一拖四,也很難成績會差到哪裏去。

一個好的決策者往往決定了俱樂部的上限,而隊員才是決定這支隊伍的下限。

蘇擒羨慕衛危了,也敬佩他。

飛機到了X市,他們下了飛機。蘇擒去洗手間,錢立和他一同進去了。

在洗手間,錢立扶他起來,坐回到了輪椅上。另一邊,白驀走進來了洗手間。剛好,蘇擒洗完手後,錢立推着他出了洗手間。

白驀腳步一停,他看到剛才輪椅上的人,因為那天那天帶走他的人是坐在輪椅上的,所以他不由地多看去一眼。那人神情淡漠的,眼神疏遠的,像極了那天那個雖然噙着笑的、可眼色厭漠的輪椅上的人。

白驀心騰然出了一個小惡作劇,他從小到大性格活潑。他也沒有上洗手間,出了去,對着等他的翁家倆兄弟說,“剛剛出去的輪椅那個人,好像是那天帶我走的人。”

“小驀,你有沒有認錯?”翁饒活躍,問他。

翁恕性格沉穩點,問道:“是他嗎?小驀。”

白驀淡定的神色,他美豔如畫,雖然他看上去些許的妩媚,可是氣質格外的獨立遺世,他篤定地回答:“沒有認錯。”

看到了翁饒和翁恕出現了不好的神色,兩人的目光集中在走遠了輪椅背影上,白驀又補充說:“別怎麽他,那人也是有身份的,翁裴不是說他是蘇家的最受寵的小兒子嗎?”

翁饒目光陰霾了一些下來:“沒關系,我去試一下。”

外面太曬了,錢立和蘇擒正在大廳裏等蘇家車來接他們。還有十分鐘的車程時間,冷氣空調撫平着人們煩躁的軀體,可也按捺不住有些人躁動的內心。

一個陌生的男人過來,特意彎下腰來,一個巨大的灰色身影籠罩在蘇擒的身上。蘇擒擡起了淡冷的眼色,只見那個人不偏不倚,停在他身前,一張俊朗正常人的笑容,下一刻,吐露不正常的話語:

“可以約個炮嗎,”

蘇擒懶散地擡起眼皮,他目光如炬,又似淡得瞧不上一眼似的:“你哪位,你脫下褲子有我大嗎,兄弟?”

那個人聽到後石化住。

很快地,他被錢立拽開,被拉了站起來。

那人面色英俊,可語氣充斥着惹事的不快:“你幹什麽哦,我只是跟他打個招呼,你是他的誰啊?”

錢立說:“你要是想挨揍你繼續在這兒舞。”

那個人聽了後,立即明白錢立是什麽身份了。他一改嘴臉,笑吟吟,看向了輪椅上的蘇擒:“可以給個聯系方式他嗎?”

說着,一張紙要伸出去,被錢立截獲住他手,“你想幹什麽?”

那個人嬉皮笑臉:“看到沒,紙,”然後對輪椅上的人佻薄的笑眼:“這是我的電話號碼。空虛了想要,就打給我。”

那個人松開手,紙張飄落在輪椅上那人的腿上,蘇擒只是稍稍地低了下頭,冷漠地看了一眼。

一個寫了電話號碼,電話末尾幾個數字邊上還畫了一個類似男性的器官的圖案。

眼前的這個人是長得還不錯,可蘇擒在一圈美人裏混的,這人怎麽也比翁裴和蘇忱差太多了。

蘇擒把紙片撥開,仿佛髒了他的衣服一樣,紙片落在了大廳的地上。“跟條公狗一樣,”蘇擒不改嘲諷,噙着淡淡笑的眼色,毫不留情地開口。

那個人表情尬了一下。

蘇擒擡眼:“離我遠點。”這也是他對錢立接下來的行動的吩咐。

那個人顯得臉上終于出現了生氣的神情:“怎麽了,我還真惹到你了?”

他還想低頭上前去看蘇擒,被錢立狠狠推開。他往後不住地踉跄幾步,一臉遺憾,盯着蘇擒,意猶未盡一樣:“約一下也不行嗎,這麽傷人家的心?”

蘇擒說:“我對醜過敏。”

“…………”那個人照理來說長得一表人才,也許比不上蘇忱和翁裴,确實在一群人中是綽綽有餘的。

錢立被逗笑了。

錢立推着蘇擒走。

原地上的人看着他孤高冷清的輪椅背影,臉色收起了全部的嬉皮笑臉,只留下了陰鸷:“還真是脾氣壞。”

翁饒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放在了嘴邊,上面還留有輪椅上那個人的味道。

淡淡藏藏的水生薄荷、睡蓮葉的氣味,還有一絲,恐怕是翁饒想象的,若即若離的腥·膻的黏·液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油炸皮卡丘”,灌溉營養液 +5 2020-06-28 15:37:27

感謝讀者“”,灌溉營養液 +5 2020-06-27 21: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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