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38

裘偉放出了他的話:“我不想對你動手, 是你們逼我的。”

白驀和翁裴站在一起,白驀抱起了蘇擒。

裘偉的人包圍着他們。

前面飛撲一個打手過來,翁裴讓開, 那個人手持着鋼管, 就要打去抱着的人的白驀身上。

白驀因為護着人,擡起了手被鋼管打到。

翁裴見狀,踢開那個人, 身後有人揮砍過來, 翁裴比他更快地出手, 踹倒了一個打手, 可更多的打手兇狠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翁裴, 我讓你知道, 多管閑事的下場是什麽。”裘偉不客氣地說道。

翁裴冷笑了一下, 眼色稍稍眯起來:“是什麽,你是想涉嫌綁架謀殺蹲牢房麽?”

裘偉是有些沖動,可是他都做到了這一步上, 嘴炮就沒有落後:“你覺得,要是這綁架案幕後主使是你呢?”與。夕。糰。懟。

打手再劈來一鋼管時, 為了護住那個人, 翁裴攔身擋下。

就在打架亂成一片的時候, 水産庫樓下的警·車聲四響。

裘偉和同夥頓時慌忙, 裘偉狠盯了一眼白驀, 當下懷疑是白驀最早出賣消息給翁裴和警·方的。同夥四下要逃竄, 被湧上來的警·察逮捕個正着。

裘偉忙于奔命, 他想繞過警·察, 趁着不注意從某個窗戶要爬下去。

被警·察眼疾手快地抓住:“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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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逮住了裘偉, 裘偉左右搖晃着, 想掙開警·員的束縛。“放開我,你知道我誰嗎?”

直到了他看到了面前臉色沉陰的蘇摩,“裘偉?”吐出了他的名字,如同是在過問他是否本人。

裘偉一向不怎麽認識蘇摩,可他見到了蘇摩身邊的蘇忱,他臉色有些發白。“蘇市長,你聽我解釋,其實是……”

蘇摩拿起了沉色如鐘的眼睛望他,蘇忱面色也十分的不好看,冷眼看着他垂死掙紮般:“是什麽?”

“是,是翁裴和白驀綁架了老擒,我就,我就勸他們……”裘偉說話緊張得都有些颠三倒四的。

蘇摩笑了一下,眼色陰沉:“你說白驀?聽說有個姓白的熱心市民給警·方提供了綁架線索,會是他嗎?”

裘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哆哆嗦嗦地還要辯解:“不,不是……我。”

蘇摩擡腿踹過去,裘偉瞬間半個人跪折在地上。

膝蓋骨像是被踹斷了一樣,那人發出了慘叫聲。

警·察很難做,想攔住那個動手的人,可是那個人就狠踢了一腳外,臉上還是平靜如河的,眼色陰霾了一些外,別無其他動作上的沖動了。

市長在旁邊冷眼看着,似乎對這一幕毫無驚訝或是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公·安局局長擺了下手,他知道姓裘的這個人是什麽身份。可他又不能幫腔裘偉,看着蘇摩動手,給裘偉的生命安全擔心了一下。

裘偉因為手被反在身後,倒地後哭天喊地的。

蘇摩看着外表極為的冷面紳士,只是眼底陰晴,讓人難以揣摩他的閱歷和手段。

“蘇家,你,你們……”地上的人喊娘之外,還想惡狠狠地盯一番那姓蘇的兩個人。

他以為擋在他面前的警·察會護住他接下來的。

可是蘇忱朝外看了一眼,旁若無人似的。轉而,厭倦的視線如同看落水狗地放在了他發出凄慘的叫聲的軀體上。冷漠的,絕情的。像是看一出陌生的戲份,有些精彩,有些厭惡。

如果市長這時候可以來根香煙,那一定感覺好極了。

蘇摩像是關心那個倒在地上的不斷蜷縮着的人。蘇摩半垂低了身體,要去瞧地上的人。警·察攔在裘偉的面前,擔心着蘇摩會沖動做出什麽事情來。

可蘇摩對幾個閱歷還是淺了點的小警·員,擡眼笑了一下,眼色漆黑得望不見邊:“我就跟他說兩句話,放心。”

小警·員攔不是,放也不是。尴尬着局面,看了一眼公·安局局長。局長揮揮手,警·察們讓開了一些。

蘇摩沒有管他們幾個警·察,他目光極為的烏沉,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什麽。假裝出來的紳士,一直讓他看上去非常得令人以為是個冷面、且豐神俊逸的人。

“我弟弟沒事吧?”

問地上的裘偉。

裘偉倒吸着冷氣,他好不容易擡眼看到了仿佛在真的在問他的蘇摩。

可是對方根本都不是在問他問題,直接幾個暴戾的耳光地打在了他的臉上,再站起來,拳腳落下。

裘偉如同了垂死的狗發出叫聲:“啊,啊,啊……”

警·員看了連忙拉開了地上那個始作俑者嫌疑犯,而沒人敢去拉蘇摩。

“蘇先生,住手!”

蘇市長如同沒有看到這一番,他淡淡地朝做事的局長看去一眼,笑笑地遞了一根香煙:“潘局長,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

蘇摩上到他們的水産庫房,看到了地上躺着被抱住的那個人。蘇擒失去了意識,正在翁裴的懷裏。

而翁裴等待着醫生上來展開救治。擡起了眼,視線與蘇摩對接上。

蘇忱朝他看過來的目光同樣帶有不是十分融洽的情感。

蘇摩走過去,平時他們見蘇忱見得較多,蘇摩少見。蘇摩面容綢麗,可是眼嘴鼻看不出一點軟秾的東西。冷得如同他眼色般,看不出絲毫軟弱的神色。

冷漠得就跟一把深黑的、冰冷無情的槍身,周身氣場強大逼仄。

蘇摩看了一眼他懷裏昏過去的人,看到蘇擒慘白的小臉,人都在這兒了。蘇摩開口了一句:“把人給我把。”

翁裴淡漠地擡頭,他并沒有說話或者答應之類的話,可是蘇摩已經蹲低了身體,要從地上他的懷裏抱過蘇擒。

就像是非常的理所應當,而且壓根沒有将翁裴這個疑似蘇擒的緋聞對象放進眼中和情景環境裏。

翁裴垂了一下眼,看到懷裏的人被蘇摩抱了起來。

蘇摩身材高颀,人在他懷抱裏,顯得就跟一只沉睡的小鳥雀一樣。垂落的手臂,似乎在昭示着這個人蹭在翁裴的懷裏是不同的溫度。

曾經在他懷裏被他抱過。

蘇忱看了一下水産庫房的環境,警·察忙碌着收集地上證據和押解犯人,一個長相漂亮的男子正在捂住了自己一條流血的胳膊。

那個人,估計就是報·警提供線索的“熱心市民”白先生吧。

蘇忱對于和蘇擒糾纏的人,向來不作什麽阻攔或者親近。“沒事吧?”走過去。

白驀聞聲擡眼,看到面前一個身長如颀的男人,看到他這張長相,白驀不難猜出他是南方圈內鼎鼎大名、後來去從政低調了的蘇忱。

那個遞出了一方幹淨的餐巾帕。

白驀從容地接過來,放在裏捂住傷口的手裏,瞬間鮮血染紅了手帕。

“感謝你的報案。”新市長說着,“去醫院做個檢查吧。”也沒有過多的話語和親近的聯系。說完了這一兩句,交代了身邊的秘書,轉身就走了。

秘書跟他微笑:“白先生,這邊,我帶你下樓。樓下就有救護車……”

白驀朝他輕輕一笑,笑容極淡:“不用,我自己會去。你忙你的吧。”

秘書看他如此堅定,估計自己繼續幫白驀,白驀也不會領市長這個“情”的。于是聰明如他,秘書笑笑:“好的。”

秘書知道市長長得美豔,可今晚一下子讓他見到了四五個大美人。真是別開生面,果然美貌的基因哪哪都是很重要的。

警·車呼嘯,救護車的聲響遠遠地飛揚在郊區開往市區的道路上。

翁裴開着自己的車,在荒黑的道路上。白驀坐在副駕駛座上。

翁裴漠然地直視前方,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開口,讓地副駕駛座的人猝不及防:“你原來真的喜歡蘇擒啊?”

白驀避而不談這個話題,他是個聰明人,怎麽會在翁裴暴露他的真實想法。白驀回答說:“我對有權勢的人一向很感興趣。”模棱兩可,以假亂真。

翁裴冷笑了一下:“是麽。”這是什麽鬼話。

·

孫家人在公·安局裏鬧着:“怎麽綁架犯都抓了,孫祺還不能放出來?”

潘局長安撫着這有頭有臉的孫家榮說:“是這樣的,孫祺還懷疑和裘偉合謀一起綁架了受害者。所以現在事情還在調查當中。”

孫隼非常不滿,高聲說:“如果不是我堂弟綁架,你們非要污蔑說他綁架,這誰知道?”

潘局長對于這種胡攪蠻纏的人有一套打太極:“放心好,我們X市公·安會秉公執法,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讓,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名嫌疑犯。”

“這是什麽意思,信不信我找媒體曝光你們?在事情沒有查清楚的情況下,就拘留了無辜者!”孫隼反駁地說。

潘局長微微一笑:“即便是媒體朋友,我們還是會如實地秉公辦事。”

蘇家和孫家孰輕孰重,潘局長心底還是有數的。

·

蘇擒醒了,他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雪白的周圍裝潢,旁邊的窗戶沒有關齊,水藍色的窗簾輕輕地随風飛揚。蘇擒看了好一會兒這淡藍色的滌綸的窗簾布。

心思不知道飛去了哪兒。

直到身邊有一句淡沉的、熟悉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醒了?”

蘇擒稍稍地轉過頭來,看到了蘇摩坐在他病床邊上,他喊了一聲:“哥。”

蘇摩眼稍稍地揚起,視線落在他那張剛醒來還顯得有些虛弱的的臉上:“吞了別人二十多億,”

蘇擒心裏一怔,心思一轉,假裝糊塗:“哥,你說什麽,我不明白。”

蘇摩擡起頭,直言不諱:“我要是別人,我也會綁架你。”

“他們冤枉我,”蘇擒不知道蘇摩有沒有調查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蘇摩不置可否,看到蘇擒怎麽都不肯承認,“是嗎,”他查了蘇擒名下的賬戶,發現蘇擒沒有增多錢,也沒有少錢。找不出證據和蛛絲馬跡說蘇擒侵吞了裘偉說的二十多億的那筆錢。

但不代表沒有。

“手法做高超點,”蘇摩垂着眼,視線毫不留情地落在蘇擒臉上,順帶話語戳穿他,“下次別用其他什麽合作方把八億分批次地彙還給蘇寅了。”這種洗錢的伎倆,還低級了點。

蘇擒在蘇摩面前,僞裝根本不堪一擊。

他怎麽瞞得過蘇摩。

蘇摩瞧過來,眼色低沉的。

眼中有種恨他不成鋼的情感:“你是很缺錢嗎,蘇擒。”連名帶姓叫他。

這回蘇摩是真的生氣了。

蘇擒小楞了一下,他心思有些被這醒來後突如其來的質問打亂了。他稍稍地示弱了一下,他最會這方面了,自從重生後。蘇擒想找點自己可以和蘇摩平等對話的依據:“哥,我在水産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一定來救我。”

蘇寅還不知道蘇擒被綁架的這件事,前幾天飛去別的城市去補錄戲份了。

蘇摩眼色喑啞。“然後呢。”他這一次不吃這一套。

蘇擒面色蒼白了下來:“我錯了。”他低下頭來。

本來皮膚就蒼白的顏色,現在看起來,慘慘淡淡的。黑色的頭發落在眼下,像是個被斥責了的人。

蘇摩看不清楚蘇擒此時的表情,不知道他又是裝出來的,或者還是怎麽樣的。

扳起了他的下颌的位置,蘇擒被動地揚起了小半張臉。

蘇擒在蘇摩的眼中,神色是淡淡的,面孔是蒼白的,就跟一個普通的病人沒有什麽區別。

在水産廠看到他躺在了翁裴的懷裏時,翁裴看蘇擒的神色,比起了蘇忱和自己還要緊張和擔心。

蘇擒這時的神色黯然,可蘇摩眼中,就像是過去了,蘇擒不小心闖禍了,但是只要裝出乖巧聽話的神色,他就跟以往那樣不再追究,對他減輕懲罰。

蘇摩對他說出一句氣話,他眼神暗色,語氣相當不滿:“真的恨不得把你關在禁閉室裏,一天都不讓你出去。”

蘇擒聽到蘇摩願意跟他說這麽長的一句話,就知道蘇摩沒有很生氣。如果太生氣了,蘇摩根本不會理睬他。就跟上輩子的某一件事情,他讓蘇摩在那一剎那失望透頂,蘇摩一句話也不再說。

“哥,我不是故意要惹禍的。”蘇擒連忙補救。

“不是故意?”他幹出這麽一遭,吞了別人的錢,別人估計瘋了,要拿蘇擒的命。如果蘇擒真有什麽意外,估計蘇摩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蘇摩的臉色收斂了一下,是冷沉的情緒:“如果他要你的命呢,”如果他做出偏離了理智的事情呢。

“我已經讓錢立……”那個人嘗試解釋。

蘇摩打斷他的話:“如果你死了,你覺得,我們家能好下去麽?還是你覺得,我們家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蘇擒被蘇摩的眼色吓到了一些,從來沒有看到了蘇摩似帶有恨意的眼。

那不是平白生出的恨,那是懼怕失去,由愛生怖,再由怖生出來的恨。

“……是,我……”是我不好,哥。

蘇摩想忍住沒有在他醒後給他劈頭蓋臉地訓一頓。

可是他看到蘇擒醒過來,還是活的臉,心思、連魂魄都像是不在的一瞬間的臉色。蘇摩就恨不得把這個人訓得體無完膚。

蘇擒看到蘇摩從未這麽嚴肅甚至帶有恨和傷心的眼神,這似乎有些與上一世想象。在他死去後,他的靈魂日夜徘徊在蘇宅裏,看到了蘇摩臉上悲痛欲絕、隐忍且銜恨的神色。看到蘇家人參加他的葬禮時的悲憫,痛苦,心碎和絕望。

蘇擒什麽都不怕,他只害怕自己的親人會受到傷害,怕親人會傷心、會失望,會過得不好。

蘇擒緩了一下聲音,他嘗試跟蘇摩道歉:“是我做錯了……”他沒有想過他會帶給他家人會是這種焦心、痛苦、差點失去、惶恐和驚吓的情緒。

他以為他只要被裘偉綁架一下,這件事情就徹底解決了。順手他也解決了裘偉和孫祺這兩個危險炸·藥。

蘇摩冷哼一聲,這段時間,自從那一次蘇擒回家後,他以為蘇擒變了,變得成熟和懂得顧慮家人了。因為蘇擒跟他承諾說,蘇擒會好好重新當好一個蘇家人,不會讓他們失望和擔心了。

可是呢。

蘇摩想到了一個人,對蘇擒最為重要,重要得會讓蘇擒感到情緒上有波動。他擡起了陰郁、深黑色的眼:“如果你死了,在這次綁架案裏不幸去世,你想象出來,蘇寅會是什麽樣子?”

蘇擒聽到“蘇寅”這個名字後,他稍稍一怔。他沒有想過蘇寅,也沒有想過蘇家。

他眨了一下眼色:“不要說。”

他一點都不敢想。而且,而且,上一世,蘇寅是比他還要早地離世的。

蘇寅意外去世,他已經崩潰了一半。再到後來,後來的家破人亡,滅門之災,對他來說只是催命劑。

蘇摩沒有如他願,他就要讓蘇擒清楚和明白,死亡對蘇擒來說只是一場游戲或者解脫,可是對于蘇家來說,是一場怎樣滅頂的打擊。

“蘇寅知道你不在,他會怎麽樣?他小時候跟你最好了,他也最關心你了……”蘇摩揣測着蘇擒此時的情感。

蘇擒眼色有些不同了,比起剛才,要灰暗下來:“不要說了。”

“你不是很喜歡跟蘇寅親近麽,有什麽都會跟蘇寅說。錢也是找的蘇寅借的。怎麽,我不過說一句,他可能對你的死有什麽可能性,你就這麽大反應?”

蘇擒垂下眼來,他不想讓蘇摩知道他現在的心情。

他悶聲不發一語。

“你每一件事情都牽扯到你往後的每一步,你以為你是輕輕松松的、一個人、是自由身?你知道什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嗎?”蘇摩教訓他說。

蘇擒一句話也不再說,他垂着眼色,掩飾着此時內心澎·湃洶湧的複雜情感。

是的。他沒有考慮清楚,他還是很多時候都沖動了,過于主觀判斷,自信和自大,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取代蘇家幾位哥哥對他的庇佑。

半日,蘇擒慢慢地問出一句,他心都被蘇摩拉扯得狼狽:“蘇、蘇寅知道這件事情嗎,”這件事情指的是綁架這一事。

蘇摩聽他主動開口,但提的人永遠繞不開蘇寅。

他也就是永遠心裏眼裏只有蘇寅這個哥哥,沒有他和蘇忱。

“哦,你原來還有牽挂的親人啊,”蘇摩嘲諷的一句。

蘇擒低着頭,他視線有些朦胧,可是,只要他閉住了、低下了眼睛,就不會再朦胧了。他一聲不發,任蘇摩批判他。

“蘇寅就在你失蹤前一天飛去外地工作了,過兩天就是中秋了,蘇寅還特意推了國外的拍攝,回來陪你過中秋,你是這麽‘回報’他的嗎?”蘇摩問他。

蘇擒低着頭,心裏湧動的情緒更多,更複雜。

“不是,”他低低地說了一聲。

蘇摩冷笑,“是嗎,我看好像是這樣的。你挺會判斷和設局的,按理來說綁架也是在你可控的計劃之內?”

蘇摩說的沒錯,完全是蘇擒故意進這個套,為的就是借蘇家力量和孫裘兩人的沖動,除去這兩個人,或者其中一個。

蘇擒沉默着,也算是默認。

“蘇寅明天回來,你自己跟蘇寅說吧。”蘇摩站起來。

蘇擒一直低着頭,斂合着他水霧的眼睛。

“你也哄不動一個成年人了,”意思是,蘇擒不能撒謊隐瞞過蘇寅,蘇寅會知道他遭遇綁架案的。

蘇擒一聲不發。

“讓蘇寅知道你是個可以不顧性命,不顧親人,尤其是不顧他感受的弟弟。”蘇摩說完這一句,走出了病房。

病房裏的蘇擒一動不動,保持着坐姿。

半日,他躺下去床邊,姿勢依舊沒有變。微不可察,似乎有些在顫抖。

中午的時候,  蘇忱進來病床,看到蘇擒低落的情緒,就知道他挨了訓。

他曾經派人一直保護着蘇擒,出事那天人還跟蘇擒,可是最後跟丢了蘇擒。

這不怪得蘇忱的安排,因為蘇擒特意安排的錢立也跟丢了。對方是有備而來的,知道平時蘇擒身邊的保镖和護着他的人多。

“怎麽,給大哥罵了,怎麽這麽一張臉?”蘇忱很少對他動手,看到蘇擒失落的情緒,手伸出去,去扶了一下他的臉,可是手伸去了,就沒有後悔可以挽救。

蘇擒的臉被扶起了一些,悶着聲的,“哥,裘偉怎麽樣了,”他聲音因為早上情緒過了,有些沙啞。

“綁架案,坐牢呢,”蘇忱對他說。聲音在不知覺中放柔了一些。畢竟蘇摩唱了白臉,蘇寅不在身邊,只能他來當這個紅臉的人。

蘇擒臉上小小訝異了一下,聲音依舊悶悶沉沉的:“裘家人也不擔保他嗎?”

“你覺得裘家人能擔保他什麽,”尤其在傷害了他們蘇家人的情況下。蘇忱說。

蘇擒“哦”了一下,他又垂頭喪氣了起來。

“怎麽了,”有了第一次,蘇忱就有第二次去碰他的臉,“他都坐牢你還不開心嗎?”

蘇擒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們趕到現場,有看到一個人嗎?”

蘇忱估摸他想說翁裴。

蘇擒問着:“他叫白驀,他去哪兒了?”害怕警·察他們把白驀當成綁架同黨抓起來了。

事實上,蘇忱知道了是白驀透露消息給翁裴和警·方地點的。

蘇擒知道白驀是為了拖延時間來跟他說話的。

蘇忱以為蘇擒會問翁裴,可沒想到他問了個其他人。蘇忱實話跟他說:“你問白驀啊,他配合了警·方,一個人孤膽前去水産廠裏給你拖延時間。”

蘇擒有些高興,他們沒有把白驀抓起來。

蘇忱猜測着,也許他猜到了,蘇擒沒有提起翁裴,是只以為只有白驀救了他?

聽到了消息還不算差。蘇擒心情這才好了一點。

蘇忱不得不猜想蘇擒是不是最近換對象了,不再是翁家的小子了。

蘇忱考慮,要不要開口,告訴蘇擒,其實那天翁裴也在現場呢?

可此時看到蘇擒有些高興的神色,或許蘇擒現在在和白驀在談戀愛中?

蘇忱原本想開口,又止住了。

第二天。

蘇擒在醫院住院,翁裴來看他。可病房門口全是蘇摩放的保镖,攔住了要進去探視的翁裴:“不是蘇家人不給進。”

翁裴跟他說道:“那跟蘇家人打聲招呼,我是翁裴。”

那個保镖不知道是沒有眼力見,或者說,是蘇摩特意吩咐過的:“不是跟你說了嗎,除了蘇家人,誰都不能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木詞”,灌溉營養液 +10 2020-07-06 02:3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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