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你這個小學生真的很八卦。”蘇摩的把扣在了蘇擒的小學生帽子壓下去。
作為小學生的蘇擒, 把遮擋住自己眼睛的帽子扯開。擡起頭,不屈不撓地繼續問:“惠谷子學姐是在跟你交往嗎?”
蘇摩轉過頭來,蘇擒在少年蘇摩的臉上找不出展現在他面前談戀愛的喜悅感——或許他在瞞着自己, 瞞着父母家裏人:進行偷偷地地下情。
他穿着的正是白色制服襯衫, 展示着他如同丁香色澤的臉面。稍有一點年齡不符的清冷感。
他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在交往。”
把蘇擒扔開了的黃燦燦顏色的小學生撿起來,在手上,手指輕扣在了蘇擒的粉白色的臉頰肉上:“為什麽問這樣的問題?”
蘇擒半信半疑, 他沒有去拍開蘇摩捏他臉頰的修長纖白的手指, 而是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不停地看住蘇摩:“為什麽他們都說你和學姐在談戀愛了呢?”
“誰知道。”高中生摸了他幾下, 又去看他的偵探小說去了。
這次, 他換了本日本的推理小說。是青崎有吾《體育館殺人事件》。
蘇擒坐在了座位上, 看了一下蘇摩。蘇摩的視線全在了紙質的小說上, 小學生的蘇擒坐在座位邊, 看了一下回到自己手上的小黃帽。
難道是自己消息有誤?
蘇摩沒有跟惠谷子談戀愛嗎?
·
體育課上。虞兮正裏。
這次上課的地點是室外的游泳館。
室內的游泳館借給了正在比賽的高年級學生。而且炎熱的夏日裏,室外的太陽光下,更适合他們這群小學生嬉戲。
一般來說, 室外活動蘇擒都是老師們抓緊看護的重點關照學生。
此時的蘇擒趴在了一塊浮動在藍色的水波上的浮板。
手撥累了水波後,身體趴在了浮板上, 随着水波在游泳池上飄動。
周圍還有一些戴了泳鏡, 穿着鮮豔眼色游泳衣的同學們, 有的冒出了水面, 做着吐泡泡的動作之餘, 張起的手, 向隔壁學生潑來了最清涼的一捧水來。
有的學生, 正在游泳課的老師的看管下, 做着熟悉的潛水、劃動手腳和冒出水面的動作來。
同桌游到了蘇擒身邊, 向他用迷你的玩具水槍射來了一激水。
蘇擒避開不及, 臉上水花。他問:“你小心被老師沒收了。”
同桌自信滿滿,把藍色的手槍再次從手裏拿出來,射了遠處同學一身水。得意地跟蘇擒說:“我這個水槍的顏色和水池的顏色融為一體,誰還能發現?”
周圍有學生發現了同桌的迷你水槍,掙着想借去玩一玩:“讓我看看,你帶了什麽玩具?”
同桌立馬收起:“一邊去,不許,”
他以為蘇擒會感興趣,結果蘇擒對水槍毫無興趣。
蘇擒平日裏柔順的黑色頭發,此時已經全部被水打濕了。露出了白色的水靈的臉,“別射我。你自己玩兒去吧。”
“你看起來很不高興,為什麽?是因為惠谷子學姐談戀愛的事情了?”同桌看出來了蘇擒的心事,笑着問他。
蘇擒一聲不哼,他聽說了最近高年級的惠谷子學姐談戀愛了。
他沒有不悅,只是覺得,談戀愛的那個對象好像是自己的哥哥。這就讓他有些煩惱了。
“不是吧,不是吧。你是暗戀學姐還是怎麽了?”同桌沒想到蘇擒居然會好感學姐。
為了和蘇擒套好關系,同桌說:“聽說她跟高中部校草蘇摩在一起了,你死心吧。學姐是不會喜歡小學生的。”
蘇擒潑了一臉水到了同桌臉上,就被游泳課老師制止:“蘇擒同學,不許玩水!”
同桌差點沒憋笑過去。別人潑水玩水都可以了,但是除了蘇擒——誰讓蘇擒是老師們重點看管對象呢?
“她真的跟蘇摩在一起了?”蘇擒看了一會兒老師,老師的視線雖然遠離他,但是每隔半分鐘,目光又會重新放到自己身上,并且随時準備跳進水池裏來——準備營救自己似的。
“嗯,難道還有假的?都有人在校園裏碰到一塊散步的他倆了。”同桌又試了一下水槍,為防止被老師沒收,他和蘇擒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把水槍收起來。
蘇擒的心情郁郁寡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了。
“居然他們在一起了。”也不算是意外。可是蘇擒聽說這個消息後,恹恹的。
“怎麽,難不成你還想去教訓高中部的蘇摩嗎?”同桌聽到後,大笑,“你沒到蘇摩跟前,就被他一腳踹翻了。你個小學生。”
同桌的嘲笑也不是沒有來由的。為情打架的事情在他們學校流傳也不少,甚至有人打到了別人的班上。
可是,同桌的說對象,可是自己的哥哥。
蘇擒的臉貼在了漂浮的浮板上:“蘇摩不會這樣做的。”他了解蘇摩。他自言自語。
同桌繼續玩着水。沒有理會蘇擒。
可是,自己問蘇摩關于他有沒有和惠谷子學姐談戀愛,為什麽蘇摩說沒有呢?
他為什麽要騙自己?
蘇擒很不理解。
游泳館的水,在太陽光下亮晶晶的,反映着粼粼波光。看起來像是在了一場夏日喧嘩的狂歡中,他一個人被裹在了透明泡泡球裏隔絕的安靜。
從換衣服間裏,擦幹了頭上的水,換過了幹燥舒适的棉質肩上和衣領藍白相間的運動校服後,蘇擒按着電動輪椅,從換衣間地出來了。
下課的時候,校園總是一片歡快的。
但是到了上課,校園裏靜得,仿佛連一片合歡花的針一樣的花瓣羅到地上的聲音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因為換衣服是最慢的一個人,蘇擒磨蹭地按着輪椅,走動在了空無一人的上課了的走廊上。
蘇擒遲到上課也是有理由的——他會借口自己不舒服去了保健室,或者如何如何。老師總是會寬容他,甚至從來不會怪責他。
蘇擒也多了一些時間在上課了的校園瞎逛。
粉色的合歡花伴随着一些氣味,在風中灑落在了走廊裏。合歡花這種生物的氣味,到了夜晚,會更加的肆意。甚至走在夏夜裏的校園,會發現随處都長滿了合歡花。
它的氣息仿佛從來只有晚上是最肆意最熱鬧的。
“你老師呢?”有校園巡邏的高年級的學生,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穿着小學部校服的學生在上課後的校園走動。上前來詢問。
“你哪個班級的?”
要是被這種巡邏學生隊抓到了,又要被登記扣分的。
可是蘇擒眨了眨眼睛,他說:“我剛從保健室裏出來。”
“請假條呢?”
幾個高年級的學生也是從這種低級的借口撒謊中成長過來的。這種小伎倆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蘇擒說:“沒拿。”
“你叫什麽名字?”巡邏隊的學生問,甚至有人低下頭去看蘇擒別在胸口的銀色的胸牌。
蘇擒換了衣服,胸牌沒有戴在衣服上。
他在輪椅上,白色的清秀的臉面看起來稚态。但是這不是他逃避扣分記名的理由。
“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嗎?”巡邏隊的學生的口吻甚至比老師還為過。
蘇擒的一張淡淡白白的臉面,在回答了一句“你管我呢”,雖然帶有小學生還沒有變聲的稚嫩,但是這句話的內容實則過于嚣張了。
蘇擒正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好,迎面就看到了兩個學生,正從走廊的拐角走過,面對着自己走來。
遠遠看着,是一個穿着高中部水綠色短裙、白色上衣的女生。以及一個穿着高中部灰黑色制服褲,淺白色上衫的男生。
女生懷中還抱着書。正巧,他們也碰上了堵在了走廊上的巡邏隊了。
但是或許就是雙标,這巡邏隊還認識這兩個人。
“惠谷子學姐,蘇摩學長?你們也在這兒?”
那高中部校服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結伴同行的惠谷子和蘇摩。
蘇摩看到了被巡邏隊堵在了走廊中央的輪椅上的蘇擒了。
只見蘇擒擡着一個腦袋,黑色的眼睛的目光在落在自己和惠谷子的身上。
蘇摩淡淡地回答:“我們剛從後山的致遠樓回來。”
聽到致遠樓,巡邏隊肅然起敬。那是常年各種學科競賽的學生會去的地方——他們不用參加平日的上課,這些上課的時間都被那些競賽領隊的老師拿了去,這些參賽的天賦的學生只需要去後山上競賽課、寫題庫、模拟競賽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去致遠樓了!”
“是過幾天的化學全國競賽嗎?真厲害。”
“惠谷子學姐,你比我想象中還要了不起。”
“你們在幹嘛呢?”蘇摩問起了巡邏隊。
巡邏隊看了一眼暫時被他們晾起來、但是跑又跑不脫的輪椅上的蘇擒,“抓沒去上課、溜達在校園裏的學生呢。這不,就有一小學生不去上課了。”
蘇擒全程是望着蘇摩的,以及他身邊的女伴,惠谷子學姐。
惠谷子的目光帶了一點柔弱:“小學弟,是最近摔傷了嗎,坐在輪椅上?”
惠谷子學姐這話一出,巡邏隊的目光比起剛才,才帶了一小點的同情。
蘇擒也沒有點頭,只是說:“我走路太慢了。沒來得及去到教室。”就被他們逮住了。
巡邏隊卻不吃他這示弱的表現:“這都上課上到一半了,你這個說辭是不是太沒說服力了!”
蘇擒的目光又落在了蘇摩身上。
蘇摩說:“他看起來,行動不便的樣子,不像是撒謊。你是哪個班級的,我送你回教室吧。”他這話中和了巡邏隊的嚴肅不近人情。
蘇擒也不像是那些怯生生的小學生。他回答說:“我的教室就在那邊。”他也說出來自己是哪個班的,防止那些巡邏隊把他連人跟班級登記下了。
巡邏隊沒有問到蘇擒的班級和姓名。
蘇摩對他們說:“我帶他回教室,辛苦你們了。”校草不知道是否天然有這麽一張臉的情況下,說的話,巡邏隊也聽進去。于是便讓蘇摩帶輪椅上的小學生離開了。
蘇摩推着輪椅,到了轉角後,只剩下他、蘇摩和惠谷子。
惠谷子還以為蘇擒真就他們遇到的一個來不及去上課的可憐的行動不便的小學生。
一路上關心地說:“你的腿是怎麽了?”
“下回讓你同學幫幫你,這樣你就不用遲到了。”
學姐的聲音總是善良和好聽的。
蘇擒在輪椅上聽着,可是輪椅的推動卻停了下來。
“為什麽不去上課?”
眼前高中生一張淡冷清麗的臉面,雖然是無數人心神向往的神顏,卻在蘇擒的眼中,有幾分見怯。
“我沒來得及去。”蘇擒習慣用的語言。他的姿态,如果在普通人眼中,就會多了幾分同情和垂青。
可是在見慣了他各種表現和知道他脾性的蘇摩眼中,就知道了是撒謊。
“你這樣的理由,哄哄巡邏隊就算了。”蘇摩的揭穿了蘇擒的謊言,“如果你不喜歡上課,那就留在家裏好了。”
惠谷子一下子沒有明白,她以為蘇摩在斥責一位陌生的小學生。
正想勸阻蘇摩的時候。
蘇擒的眼裏湧出了一點水光後,只有學姐緊張着急地在他邊上打轉,連忙掏出身上的餐巾紙:“蘇摩,你別這樣兇別人。”
蘇擒依舊擡着藏有水色的眼,看住了比他高不止一個很高的高中生蘇摩。
确實,在校園裏瞎逛是蘇擒的一個小習慣。
有的時候,蘇擒不愛去上課,就會借着自己坐在輪椅上,就算被老師或者巡邏隊發現了,自己也有理由。老師們向來不會過多責怪和批評自己的。
“我說對了嗎?”望住了忍住眼淚的蘇擒,穿着制服的蘇摩淡然地問着他。
惠谷子哄着蘇擒之外,她看向了蘇摩:“蘇摩同學,你怎麽了?”
一邊安撫着這個看似可憐的小學生:“別傷心,學長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在關心你。”惠谷子自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學生蘇擒,是蘇摩的親弟弟。
“那我回家。”蘇擒的眼淚遲遲沒有流下來,一直在眼眶裏忍住打轉。
小學生的置氣語氣。
蘇摩是熟悉的,但是又不是十足的習慣。過了一會兒,惠谷子安撫着小學生後,哄着給蘇擒幫忙跟老師打招呼,老師就不會怪責他遲到了。把他送去課堂上課。
可是蘇摩說:“你不必管他的。”
惠谷子卻替蘇擒說話:“他只是一時沒有找到上課的路,來不及上課而已。你不用這樣說他的。蘇摩同學。”
蘇擒卻對着蘇摩說:“我們以後不用一塊來學校了。”
他們不會再坐一輛車上。說也不會再說一句話了!
他恨死蘇摩了。
他為什麽要這樣說他?
為什麽他就不能好好地哄哄自己?為什麽他談戀愛了還不告訴自己?
惠谷子把小學生送回了教室後。
“你怎麽了,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惠谷子小心地問着蘇摩,以為是蘇摩心情不好。
蘇摩卻沒有回答她。
回到教室上課的蘇擒,同桌看到了姍姍來遲的蘇擒。知道了蘇擒平日不愛上實踐課的時候,就會專門溜達在校園了,快下課才回來。
“這次你怎麽回來這麽早?還是惠谷子學姐送你回來的?牛掰啊蘇擒!”
同桌八卦的聲音,響在了蘇擒的耳邊。
蘇擒悶悶不樂,“遇到了讨厭的家夥,被送回來了。”
“誰啊?你不會由愛轉恨,恨上惠谷子學姐了吧?”這下更激起了同桌的好奇。
蘇擒回答說:“不是學姐。”
“那還能是誰?”同桌眼珠子轉了一下,思考了半分鐘,“哦豁!該不會是你遇到蘇摩了吧!哈哈哈哈!”
在同桌認知中,他認為,蘇摩和蘇擒應該是情敵或是仇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沒有說錯。
“下回能不能帶我認識惠谷子學姐,你是怎麽認識她的?居然讓學姐送你回教室了,你真厲害。”同桌繼續問着。
可是蘇擒沉浸在了悲傷難過的情緒裏,不再理會同桌。
周二的下課,他們班負責掃操場的落葉。
蘇擒雖然是行動不便,但也必須要參與集體活動。
他拎着一個裝樹葉的小塑料桶,看住了他們班上的同學,名義是掃落葉,可是男生總要去追逐打架一會兒,或者挑逗一下女同學,被班長或者紀律委員喝制了,這才能乖乖地安分掃落葉。
操場上訓練田徑的學生很少,只有三三兩兩解散了體育課後,在散步的高年級學生。
天空一碧如洗,仿佛雲彩像是一陣陣煙般,風一吹,就如同羽毛般散落在天空各個角落裏。
“你就是蘇摩的弟弟?”
有一個向來不認識的,沒有穿哪個部的校服的學生站在了蘇擒的面前,落下來的陰影,猶如一座大山。
他的個子很高,快到了成年人的一米八九多。
在他周圍還有好幾個學生,蘇擒才看清楚,那些人中,有一個人穿了高中部顏色的衣服了。
蘇擒不語。
那個人拍了拍蘇擒的臉蛋,“長得很可愛嘛,你知道你校草哥哥做什麽了?”
蘇擒在他們眼中确實可愛,看上去是一個弱雞的小學生,臉長得清秀俊俏的,眼睛非常的深黑,看上去像是葡萄,又像是有着望不見底的秋水。
“你校草哥哥最近很有名氣嘛,”那幾個人說着,看起來就是來找事打架的模樣。
那些年,無論是社會上還是學校裏,總是推崇着港片裏的英雄情節。
對于小學生,他們不會下狠手的。
但是蘇擒,卻輕飄飄地說:“我沒有哥哥。蘇摩是誰?”
那幾個人聽了後,發出了響亮的哄堂大笑:“你不認識蘇摩?可我們明明看着你和蘇摩是同一輛小汽車回學校的呀。難道他不是你家親戚?”
看到了小學生無話反駁後,那幾個人說:“能不能讓你哥哥,別去參加什麽競賽了,”
輪椅上的人,過了一會兒,說:“你們找他。找我幹什麽?”
“你肯定能說服得了你哥哥的。不然,他白疼你了。”那幾個人說着。
“可不是。你們別誤會了。”小學生的蘇擒,在貧嘴方面也沒有落後過。
向來不怕這些看起來的二流子強權。因為他自己就不是一般的階級。
“打個電話,讓你哥哥聽聽你的聲音吧。”那時候的非常厚的電話,遞給了蘇擒。
蘇擒猶豫着,“我忘了電話號碼了。”
幾個人大笑,因為看在他是小學生,還是行動不便的方面,于是給他撥動了蘇摩的電話。
“喂,是校草嗎?”
對面傳來了蘇摩淡冷的聲音:“你們是誰,”
“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在小學部,個子不高的,皮膚很白,坐在輪椅上。個性還挺拽的。”那些人給他形容着蘇擒。蘇擒在別人眼中,在高年級的學生中,居然是拽字了然。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弟弟在哪兒?”
“還真是。”
“我都說是他弟弟。我親眼看着他們一塊回學校的,你們還不信。這下信了吧。”
“你弟弟可可愛了,你要不要來聽聽他的聲音?”
厚磚頭般的電話貼在了蘇擒的耳邊,讓他說一句話。
半晌,蘇摩聽到電話裏,蘇擒的弱弱的聲音,“喂,”
“擒擒,你在哪兒?”
電話被禁止:“你說句話,你說你叫什麽?”指使着蘇擒。
蘇擒只好回答:“我叫蘇擒,”
蘇摩完全聽出來,這是蘇擒的聲音了,“你們想幹什麽?”聲音淡冷的,聽着有種日本漫畫裏的高冷少年的錯覺。
“你弟弟看着長得挺可愛的,就是脾氣很壞。”
電話裏頭挑釁的聲音,聽起來就不是好對付。
“你能不能喊一聲哥哥聽聽?”那邊的聲音,像是他們在問蘇擒。
蘇擒搖了搖頭。
“為什麽,你跟你哥關系不好嗎?”那些人在問小學生的他。
蘇擒沒有言語。
“看他的樣子,他跟他哥哥真的關系很差的呢。”身邊就有個人插嘴說道。
“真的嗎?蘇摩做什麽事情了,你這麽不喜歡你哥啊?”那個個子很高的人又說了。
蘇擒抿了一下嘴唇。
就有人說:“他看起來這麽可愛,不像是脾氣差的人啊。難道你哥比你脾氣更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