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火車開了幾天才到四川江油,趙旻在車上倒老老實實,沒再纏着應聞隽,他似乎忙得很,中間路過太原停靠補給時,趙旻還抽空下去一趟,回來後給應聞隽帶了碗八珍湯,閑談間才得知趙旻下車是找地方打電話去了。
應聞隽識趣的很,沒問趙旻是打回天津還是打去四川。他若有所思,把碗送到嘴邊,小口小口地往嘴裏抿,突然來了句:“回去後看見你小姑怎麽辦。”
趙旻有些莫名其妙:“什麽怎麽辦?我小姑不也是你小姨?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呗。你這話問的好奇怪。”
應聞隽沉默一瞬,喚了個稱呼:“小姨應當不想看見我,當年我進宋家這件事情,在家裏鬧得很大,幾乎所有親戚都和我們斷絕來往了,小姨她……是反應最激烈的一個。”
“你放心,她激烈反對,絕不是覺得有辱門風,你到時候就站我身後,別的什麽都不用擔心,保準我小姑看見你高高興興的。”趙旻漫不經心,不當回事,躺在應聞隽腿上翻看報紙。
應聞隽見狀,只好不再問了,心中卻對小姨趙芸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性子本能膽怯畏懼。
衆人一出火車站,趙家便派了車來接,從車上下來一管家模樣的人接過衆人手中的行李箱,對趙旻道:“少爺回來也不打個招呼,小姐先前去開封進貨了,火車明日才要到江油呢。怎麽張媽這次沒跟着一起回來?”
一聽趙芸今日不在,應聞隽松了口氣。
本以為趙岩新喪期間,趙旻要先回老宅看看,誰知管家直接一腳油門,把他們送回了趙芸在外的私宅。趙旻也沒反駁,這讓應聞隽對趙家父子的關系更加好奇。
他看着車窗外倒退的樓房瓦屋,心中猛地一驚,不知何時起,他怎會對趙旻這個信不得依靠不得的浪子産生興趣,想要進一步了解這個人?
車內悶熱,應聞隽卻打了個冷顫。
他這細微的異樣同時被兩人盡收眼底,一左一右,以包抄之勢默契道——
“你還好吧?”
“哪裏不舒服?”
字少帶着拘謹的是馮義,字多一副理所當然的是趙旻。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這一刻在應聞隽身上生出了不該有的默契,對視了一眼,又輕輕移開視線,當真相看兩生厭,話不投機半句多。而應聞隽誰也沒搭理。
馮義沒再有所表示,收起那名不正言不順的關切,趙旻直接伸手把車窗降了下來,帶着親密促狹,示威一般,抱怨道:“我看你就是要人伺候的命。”
應聞隽還沒吭聲,坐在一旁的宋稷倒是先尴尬起來,身體随着車子一晃一晃,雖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趙旻同馮義如何就走到針鋒相對的一步了,但憑着同親爹宋千兆勾心鬥角的本能與經驗,覺得自己誤入了什麽不得了的詭異境地,只好不言不聽,盡量降低存在感。
接下來的路程趙旻沒再作妖。回到趙芸的住處後,管家領着他們進到各自的房間中休息,說明日會安排人帶他們去制藥廠實地參觀。
傍晚時分,管家幫應聞隽放好洗澡水。見他又放下一小碟泡菜,一小碗粥,應聞隽好奇道:“做什麽?”
管家道:“少爺專門吩咐的,說您這兩天在火車坐久了胃口不好,泡菜開胃,明日等他忙完了再帶您四處逛逛。”
“他人呢?”
管家只微笑,不吭聲了。
應聞隽沒再問,樂得趙旻不來煩他,讓管家離開,表示會自便。應聞隽并沒舒服太久,趙旻那厮便帶着一身涼意回來,桌上放着半碟吃剩下的泡菜與粥,趙旻沒說什麽,泡菜往粥碗裏一倒,稀裏糊塗地吃完了應聞隽的剩飯。
酒足飯飽後,擡眼看見應聞隽倚在床頭看書,淫欲便上來了。
默認彼此之間早已清楚對方德性,不需再來虛的,解了皮帶就要往床上上,往人身上撲,應聞隽一腳踩住趙旻的肩膀,厭棄道:“去洗澡,把嘴也給涮幹淨了。”
趙旻低頭親在應聞隽白白的腳背上,哼笑一聲道:“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看你能拖到什麽時候去。”
應聞隽不置可否,擺明了懶得躲,但就是要折騰趙旻,不肯給他太過得意。趙旻這混蛋入夜了還折騰人,放着專門洗澡的淨房不用,偏要人将過去泡澡的木桶擡到屋裏,蓄滿熱水,當着應聞隽的面寬衣解帶。傭人們魚貫而入,眼觀鼻鼻觀心,無一人探究自家多年不見的少爺與這位先生的關系。
屋中被一桶熱水熏得熱氣騰騰,應聞隽依舊倚在床頭看書,可心思早就不在字裏行間裏了,趙旻撩水的動靜擾亂他的思緒,使人難以靜心。應聞隽的眼睛還盯着書,倒不是裝模作樣,顯得自己凡心未動,而是随便擡眼,看見的便是趙旻精壯勁瘦的腰身與寬闊的肩背。
應聞隽別無他法,只能盯着書,偏的那人還來同他搭話,一出口就是混賬話。
“是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應聞隽揣着明白裝糊塗:“誰?”
“你再裝?”
“你多大, 他多大,等你到他那個年紀以後,再來問我這問題。”此話一出應聞隽就覺得不妥,倒像是他盼着同趙旻天長地久似的。
趙旻揶揄他:“哦,我問的是宋稷,你想哪裏去了,宋稷可只大我一歲。”
應聞隽吃癟,懶得搭理趙旻,幹脆書一扔,放下床帳躲進去了。外頭嘩啦啦的水聲響起,趙旻從桶中跨出,拿幹布巾在身上胡亂擦上兩下,便掀開床帳,也跟着鑽進去。
趙芸生意做得大,宅子是從位前朝官員手裏買來的,只通了電,盥洗室與廚房通了水管以作便利,其他陳設一律保持原樣。
拔步床的帳子往下一放,便顯得裏頭暗,外頭亮,趙旻人高馬大,鑽進來後擋住外頭大部分亮光,把應聞隽完全給攏納住了。見對方一臉不情願,趙旻笑着抓住他的腳踝拉向自己,調侃道:“幹什麽呀,每次都這副表情,跟要上刑場一樣,同我做這事兒就這樣讓你不痛快?”
應聞隽終于問出忍了許久的一句話。
“不是……你到底要不要臉,有沒有廉恥心,我是你舅的人也就算了,就算沒這層關系,我還是你表哥,你同自己表哥通奸,怎就毫無心理負擔?”
每次在床上,只要一想到趙旻是自己表弟,應聞隽心中就不舒服。
趙旻吱哇亂叫起來:“怎就沒有心理負擔了,人家也掙紮了好一陣呢!”掙紮過後的結果就是,表哥又如何,就算是親哥,只要他想,都能照奸不誤,表哥更好,比起親哥,關系還遠些。
“只要不懷孕就行……”
他伸手撕開應聞隽的衣裳,一手朝下摸,喘息聲粗了起來。應聞隽見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只好頂着那副被逼迫的臉,不情不願地将腿打開了,眼睜睜瞧着趙旻把頭埋了下去,繼而下身一熱,他那裏又被趙旻“吃”了進去,應聞隽也跟着喘息,受不了道:“這裏到底有什麽好親的。”
趙旻含着他的逼說話:“反正我喜歡的很。”
應聞隽被刺激的不輕,下面又熱又麻,五指猛地攥住軟枕,不肯呻吟出聲叫趙旻得意。
趙旻見狀,正要使出渾身解數,今天就非得叫應聞隽承認喜歡同他做這事不可,然而下一刻,外頭房門被人敲響,馮義的聲音在外響起:“聞隽,你睡了嗎,有些話,我想了想,還是要同你說明白的。”
應聞隽剛要拒絕,趙旻的舌頭猛地往裏一伸,帶鈎子似的,刮弄着裏面的軟肉,一下就把應聞隽制住了,他那要撩開床帳的手随着趙旻的動作忽的變了方向,繼而捂住自己的嘴,怕馮義聽出異樣。
趁着他失防的功夫,趙旻越俎代庖,學着應聞隽平時說話的樣子,沖外面喊道:“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