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演戲
第32章 演戲
那天晚上一大桌酒最後都被三個男生分了，其中有幾杯就是那種看着“平平無奇”，實則後勁十足的高度數酒，差點害得他們沒法上課，被老師狠批一通。
第二天高珊琳非常心虛，因為昨天就是她不依不饒鬧着讓他們喝的，印證了西桐的話。她醉酒後倒是變得“勤儉持家”起來，還擔心喝不完浪費。
大頭都是曲維舟喝的，導致他今天一整天都沒吃得下飯，胃裏燒得慌。
晚上再仔細對了單子，才知道昨天喝的什麽。
阮今鳶默默看了看昨天喝的那兩杯看着很漂亮的果酒，一杯叫“少女心事”，一杯叫“月光女神”。前者三十五度後者四十度，喝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後勁上來的特別快。
不過她這都還算好的，夏序喝了一杯五十度的“午後之死”，差點當場栽過去。
反而是罪魁禍首高珊琳，喝得雖多，但幸運大多都是普通低度數的酒，今天狀态反而好得多。為了賠罪，她點了不少吃的還有奶茶，可惜曲維舟和夏序都吃不下。
不過今天是夏序生日，還是得熱鬧點過。幾人都送了他禮物，基本都是他喜歡的東西，收下就樂的見牙不見眼。
等到要吹蠟燭許願切蛋糕的環節，他就說再等等。
夏序時不時往門外看一眼，惹得幾人好奇，高珊琳沒忍住問：“你看什麽呢？還有人來？”
夏序點頭。
西桐一臉淡定：“他女朋友。”
高珊琳詫異，聲音猛地拔高：“你談戀愛啦？！”
夏序被她吓了一跳：“我靠你叫這麽大聲幹嘛？對啊，我談了。”
高珊琳又轉頭看向西桐：“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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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早？”西桐想了想，“也就比你們早知道幾個小時吧？”
夏序之前有個比較暧昧的女生，兩人一直沒戳破那層窗戶紙。昨晚不是喝醉了嗎，半夜迷迷糊糊爬起來給人打電話表白，女生同意了。
今天早上夏序還以為自己做了夢，看到通話記錄一下子清醒了，又有點慌，就喊西桐給他支招。
西桐覺得無語：“你都跟人家表白，人家都答應了，還問我怎麽辦？當然是對你自己的言論和人家的心意負責啊，你不會這點擔當都沒有吧？是不是男人？”
夏序心下糾結：“話是這麽個話，但是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這麽不中聽呢？”
西桐懶得理他，挂了電話繼續睡覺了。
夏序糾結了一早上，中午才正式跟那女生聊了聊。女生是政法大學法學專業的，兩人是之前一次活動認識的，确認了之後就算正式在一起了。
高珊琳看倆人都這麽坦然，反倒顯得她怪怪的，努力憋了回去。
等那女生來的功夫，她給阮今鳶發消息：【我靠鳶砸，所以一直都是我誤會了嗎？】
阮今鳶沒看到消息，還是高珊琳挪過來用手肘暗地裏戳了戳她，示意她看手機。看到消息，她想了想才說：【桐桐和夏序互相一直都沒有意思吧？】
不僅沒有，他倆恐怕是真的只想當對方的爸爸/爺爺。純的只剩下社會主義家人情。
高珊琳啞然：【好吧，我現在算是相信男女之間确實有純友情了。不過有個條件，互相都不是理想型，但凡有一方有心思這倆人包談上的】
阮今鳶哭笑不得：【你上輩子其實是紅娘，這輩子才這麽熱衷】
琳琳：【一箭穿心.jpg】
琳琳：【已老實求放過.jpg】
琳琳：【不瞞你說我其實悄悄在背地裏嗑過他倆，但現在嘛，徹底拆了】
琳琳：【痛哭錘地.gif】
高珊琳這人不僅熱衷當紅娘，還格外喜歡嗑CP，她平日裏追劇追戀綜都追得可真情實感。剛剛猛一下得知她偷偷嗑的Cp be了，打擊有，不是特別大。
緩了一下她就接受了現實。
阮今鳶假裝認真地回：【什麽都嗑只會害了你】
高珊琳扭頭瞪她一眼，糾正：【胡說八道！什麽都嗑只會使我營養俱全！】
阮今鳶無奈附和：【好好好，你就嗑吧，一嗑一個不吱聲】
兩人插科打诨，阮今鳶看似專注打字，實則餘光悄悄在看俞弋。他注意到她不知跟誰聊得熱火朝天，暫時沒打擾，剛剛想說話阮今鳶也躲過去了。
昨晚喝多了不假，可今早卻莫名全想了起來，她還記得昨晚誇了俞弋之後，他繼續追問她覺得他怎麽好，于是她非常認真地擺着手指逐一細數他的優點。
最後，俞弋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哦，沒想到在你眼裏，我原來這麽好？”
她還點了頭，再次肯定。
如今回憶起來只覺得腳趾抓地無顏面對，要不是今天夏序生日，她說什麽都不會出來和他們聚餐。
一看到俞弋，她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無處可躲，就只能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
沒過多久，夏序女朋友就來了。
幾人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很美，是那種一看就很“別人家孩子”感的學霸臉，也很有氣質。
說話的聲音也莫名的有種鄭重感，字正腔圓。且談吐非常大方，一點也不會因為跟他們初次見面而尴尬，襯得旁邊夏序多少有點幼稚。
高珊琳前一秒還在“心碎”，後一秒滿血複活。她特別熱切地和對方聊天，對方看着是那種一心讀書的學霸，實際上什麽都能聊，話題特別寬泛。
越聊高珊琳越覺得可惜：“榛榛，我可以這麽叫你吧？你說你長這麽好看又這麽優秀，怎麽就看上夏序這二傻子了呢？”
方韻榛輕笑，看向夏序：“我覺得他很有趣啊。”
夏序不滿：“就是就是，你怎麽說話呢？我們家榛榛怎麽就不能看上我了？我差哪兒了？”
“哎呦哎呦，這就膩歪上了，也不知道是誰曾經嗤之以鼻，說戀愛這玩意兒狗都不秀。”高珊琳鄙夷。
夏序表示不跟她計較。
幾人熱熱鬧鬧圍着他過生日，蛋糕定得大，他們幾個都沒什麽胃口。一人分了一塊意思意思，剩下的都端給附近卡座的人了。
阮今鳶喝了不少水，起身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餘光忽然瞥到了一抹紅。她看過去，果然是蕭煜時，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悶酒，臉上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也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一個朋友陪着他。
本來這件事和阮今鳶是沒什麽關系的，可臨了要走，她又好死不死地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大概是附近人多，但不如卡座那麽熱鬧，所以不刻意壓抑的聲音聽得就特別清楚。她站的位置也不那麽容易被注意到，他們聊得就肆無忌憚。
鄭麟毫無察覺地吐槽着：“我剛看着他們了，還在A區那邊，今天夏序生日？我看他們都圍着給他過生日，還給旁邊卡座分了蛋糕，哦，那個阮今鳶也在。一群樂子。”
蕭煜時心情不好，聽他這麽說也沒好到哪去：“別這麽說話。”
鄭麟不服：“本來就是，當初你和她那事兒我不是還替你倆可惜過？現在想想真是，可惜個屁啊？而且我真懷疑那個阮今鳶接近你就是為了拿你當墊腳石踩着去勾搭俞弋。”
蕭煜時狠狠皺眉：“你在瞎說什麽？”
“我哪有瞎說？”鄭麟替他不公，“這次那麽難得的機會，說都沒說就讓俞弋上了。還有，阮今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面喜歡着你，轉頭又扒上俞弋了，也不知道耍了什麽手段，鬧得俞弋跟你翻臉。搞不搞笑？”
提起這茬蕭煜時也覺得煩躁。這次有一個大師級國風秀場臨時出了點問題，就找到學校想要他們推薦一名模特。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在大衆面前露臉的機會，走的還是壓軸這樣重要的環節。
他承認最近因為生活上的事一團亂，狀态也下滑很嚴重，但老師連機會也不給他，直接推薦了俞弋去，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他垂眸，緊握着手中酒杯，周圍一圈肌膚泛白，說的話也蒼白無力：“別說了，她不是這樣的人。”
鄭麟靜看了他半晌，氣笑了：“行，多餘幫你說話。”
蕭煜時低頭不言。
阮今鳶平靜按下結束錄像的按鍵，剛扭過頭，看見俞弋站在一旁，吓了一跳：“你怎麽過來了？”
“夏序剛喝猛了吐了，濺我身上了，過來洗洗。”俞弋沒看她，目不轉睛盯着壓根沒注意到這邊的兩人。
看他似乎想往那邊去，阮今鳶想也沒想伸手拉住他：“別過去了。”
俞弋情緒還沒下去，看着她淡定的樣子，還是壓了壓火：“好。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
這件事，他私下解決就好。
說罷，還真反手拉着她往回走。
阮今鳶被他這态度轉變弄得猝不及防，一時搞不清他在想什麽，只能任由他拉着，加快了點腳步跟上：“你在生氣嗎？”
“嗯。”俞弋放慢腳步，又朝那邊看了一眼，阮今鳶也下意識跟着看過去。
而這時，那邊的兩人也正好看了過來。
蕭煜時本不過無意一看，卻恰好看見了人群中那道高挑身影。
俞弋是特別的，把他丢進人群中，也是最不可忽視的亮眼存在。這點他從入學就深有體會，即使這偌大的學校不缺潮男靓女，但他總是能被人第一時間注意到。
可這些并不足以讓蕭煜時變臉。真正讓他覺得刺眼的，是俞弋和阮今鳶緊握在一起的手。
他其實無意聽見過曲維舟和夏序聊天，知道俞弋和阮今鳶沒有談戀愛，這讓他一直覺得或許這是她想出故意氣他的笨辦法。
女孩子嘛，都是愛吃醋愛争的。
可現在，他卻說服不了自己了。
俞弋似乎總能輕而易舉搶走屬于他的東西，無論是學業、事業，還是原本喜歡他的人。
對啊，阮今鳶明明是喜歡他的，怎麽可以才短短半年就喜歡上了別人？還是他最讨厭的俞弋，她和他認識兩年，多少也該猜到他讨厭他。
俞弋和他隔空對視了幾秒，忽然笑了，這笑落在蕭煜時眼裏無疑是一種挑釁。卻沒說什麽，只拉着阮今鳶離開。
她也像是沒覺得對不起他似的。
像昨天那樣。
平靜而寡淡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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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鳶被他拉回座位，看他臉色不虞，猶豫着問：“剛剛你聽到了多少？”
“全部。”俞弋冷笑。
他先看到阮今鳶在錄像，後和她一起親耳聽到了那些編排，強忍着才沒趁他們講一半上去打人。
“我知道你很生氣。”阮今鳶設身處地，“我相信老師推薦你一定是公平公正下的選擇，他們不如你，所以嫉妒你。”
俞弋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才笑：“你以為我在氣這個？”
換做她茫然：“不是嗎？”
俞弋沒忍住，揉了下她的頭：“我在替你生氣，他們那麽口無遮攔的編排你，讓其他人聽到了怎麽想？”
來這裏的大多是附近的學生，不乏認識他們的人，謠言這種東西傳播起來最快，可以迅速把一個人的形象扭曲得面目全非。
“所以我錄像了。”阮今鳶認真說，還有上一次的錄像，她也一并存得好好的。如果流言四起，她也不介意讓所有人看看他們醜陋的嘴臉。
她不是只會任人擺布的玩偶，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他們現在亂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給未來埋下的雷。
俞弋頓了頓，彎唇：“是啊，咱們阮勾勾同學多聰明。”
“我怎麽覺得你在陰陽怪氣？”阮今鳶狐疑。
俞弋否認：“怎麽會？”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高珊琳和曲維舟不知怎麽又拼起了酒，夏序正跟個大狗狗一樣毫無形象地蹭在方韻榛懷裏。
西桐則坐在最旁邊似乎跟方韻榛聊着什麽聊得很愉快，還摸出了自己最近非常寶貝的一副牌，在旁邊攤開了牌陣。
周圍的客人漸漸散了，視野一下開闊起來。
阮今鳶這才發現他們這片的位置本來就比較高，還正對着環形吧臺那邊，難怪人一多他們看不見那邊，但是那邊看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那兩人也不意外地再次看了過來。
俞弋忽然偏頭靠近她：“既然嫉妒，不如讓他們嫉妒到底。”
“啊？”阮今鳶摸不着頭腦。
下一秒，俞弋的手就從後面越過，摟住了她左肩。
阮今鳶幾乎沒有和誰這麽親密接觸過，下意識一個激靈，剛剛跟着喝了點上的勁瞬間下去了：“你要做什麽？”
他笑着傾身與她耳語：“別緊張，演出戲給他們看。”
她耳朵被他氣息弄得癢，看向他又發覺距離實在太近。視線交彙的瞬間，她不可自控的有些閃爍回避。
這動作落在對面人眼裏，就像極其暧昧的咬耳朵，不知聊到什麽，她害羞無措。
阮今鳶确實有些心慌，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出神了好幾秒，才叉了一塊水果拼盤裏的火龍果。
俞弋輕擡起攬着她肩的手，食指輕勾了下她臉頰：“演戲呢，走什麽神？”
阮今鳶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想什麽，半身都随着他這動作撩起了一陣酥麻。偏又無處可躲，只能嘴上含糊說了一句：“他看到了。”
俞弋當然也知道他們在看，也就是做給他們看的：“那又怎樣？還是你怕他受刺激不高興？”
他是故意這樣說的，阮今鳶也給出了他預料之內的回答：“沒有。”
他根本不知道現在的重點才不是對面的人。
俞弋勾唇，絲毫不避諱地咬走她剛叉起來還沒吃的那塊火龍果，帶點兒不明意味地說：“那就好，不然我可要吃醋了呢~”
“畢竟我現在才是你的正、牌、男、友。”
阮今鳶抿唇，有點受不了地說：“表的。”
她真是昏了頭當初才會答應他這幼稚的提議，讓自己陷入現在這種無所适從的情況中。
而正對面。
鄭麟試圖把蕭煜時扒回來：“別看了！他們倆就是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
蕭煜時聲音發啞：“我知道。”
“知道你還這樣？你這表情不就證明他們得逞了？”鄭麟快無語了，“真服你了，一個女的你至于這樣？當初誰跟我說她沒勁的？現在你這什麽表情？後悔了？想追人家？”
“不是。”蕭煜時死死攥着酒杯，心頭卻湧起陣陣無力。
他只是不甘心，或者說從未甘心過。
明明以前這一切都是屬于他的，可現在呢？
全被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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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鳶寶開竅了
壞消息：表男友掉鏈子了
小廢霧：真想撬開俞某人的腦袋看看他的腦回路走向！能不能注意到真正的重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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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文案部分了！離正式談戀愛遠嗎！不遠了！
（其實本來還應該切一段的但是我想着就這點還是一次放完吧，因此這章還算小肥，也是對不起前兩天的食言了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