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喜從天降！恭喜玩家觸發隐藏祝福buff！偷輪胎成功率提升80%！（2小時）]◎
視線正對着的路人NPC用警惕的眼神對她上下打量,在搖頭否認後腳步匆匆地就擦肩走開了。
腳步明顯加速，有種莫名其妙的果斷，感覺像是逃命。
奧麗芙被搞懵了。
她站在原地探頭向那邊看，目送路人NPC在悄悄回頭和她對上視線後表情一變,由疾走直接變成小跑。
？她看起來是什麽很危險的人物嗎？
不是說這片街區民風淳樸指數4星半嗎,為什麽大家對彼此都如此地防備。
他們對外地人好排外。
再一次尋人失敗,奧麗芙揉了揉自己的臉,很難說是個什麽心情。
要找的線索一個都沒找到。
從黑門島越獄出來了，但新生活并沒有拉開序幕，只能孤零零地在陌生的哥譚市流浪，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傍晚的冷風之中。
沒有錢,沒有去處,沒有朋友和搭檔,還被路人們用看危險人物的眼神打量。
太可憐了。
還好她只是在玩游戲,并不是真實地在經歷這些，雖然心情因此有些消沉,但也不至于被生活重拳出擊到原地哭出來的地步。
搓了搓手，攤開手心哈一口熱氣，奧麗芙比量了下這個小街區在全哥譚市地圖上的占比，覺得這種找人辦法可能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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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馬龍先生至今沒有出現，韋恩先生家庭狀況複雜,新認識的小男孩兒傑森拒絕了她的組隊邀請。
身邊沒有能幫忙給些建議的NPC。
這個狀況忽然就和某個陰陽怪氣家夥的描述對上了，當初在黑門的時候羅曼先生随口一提的預料真是精準無比。
他看人真準。
光靠自己這種辦法一點進展都沒有,也不知道該從哪裏找到不同方案的方向。
原本對游戲自帶的主線不感興趣、愛答不理,現在它遲遲不結算也不彈出新的指示,反倒讓人惴惴不安、沒什麽底氣起來了。
奧麗芙嘆了口氣,用回了溫手心捂住臉頰,很是為難。
這個樣子的話就要考慮一下去投奔羅曼先生的可能性了，越獄出來之後她順利繼承了現實世界的身體狀态，不至于還被他摟住掙脫不開。
目測羅曼先生的數值應該沒有蝙蝠先生高。
如果他真想做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也能有一腳把他踹飛的可行性。
皺着臉，奧麗芙還是想不起來羅曼原計劃要去哪裏發展。
他說了嗎？
“再想想，應該有順嘴提過，什麽d開頭……”努力回想，甚至用力到有些頭疼。
不确定，不如先問問有沒有知道羅曼先生的路人NPC吧。
……她怎麽還是在找人啊！
——模拟哥譚，開啓屬于你的找人和被拒絕和找人第二人生。
“請問您有見過傑森·沃赫斯嗎？”又一次和嶄新的陌生路人面對面，奧麗芙清了清嗓，有些為不斷增加的詢問人數感到不好意思。
好熟悉的提防目光。
“那或者您知道羅曼先生在哪裏嗎，羅曼……西，西裏恩斯？”越說越遲疑和不自信，好像和記憶裏的那個發音存在出入。
奇怪，為什麽總是記不準确這個姓氏。
眼瞧着這位路人也要快步跑開，奧麗芙将其重新攔下，還沒問完：“那另一個傑森呢，差不多這麽高，黑頭發，總是擺一張不高興的臉。”
重現傑森臭臉表演秀，根據先前的相處在自己胸口處比量，大致地描述了一下傑森的形象。
這次的人物特征比前兩個都要清晰，奧麗芙心裏踏實了許多，覺得這次一定可以。
把能想到的都比劃了一遍，她自信點頭，滿懷期待地擡起頭，等着路人給出一個回答：“您……您人呢？”
震驚在原地，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是什麽時候跑走的。
哥譚的市民路人都是怎麽回事啊！
抽了抽鼻子，奧麗芙本來還覺得自己開始對這個游戲上手了，現在看來都是一時的錯覺。
這種大型游戲好難。
這種自由度超高、沒有新手禮包也沒有詳細指引、連攻略都要視玩家進展隐藏開放的大型游戲好難。
調出那個一直瞧不上的任務欄看一眼，試探地點擊遲遲沒有變化的[主線2進行中]文字。
奧麗芙承認是她之前說話的聲音有點太大了。
手指在上面點來點去，等待一個奇跡。
[‘你的尋找，我很滿意。’]
[喜從天降！恭喜玩家觸發隐藏祝福buff！偷輪胎成功率提升80%！（2小時）]
好像有什麽紅色的文字在上面炸開了。
揉揉眼睛，不确定地再看一眼。
奧麗芙陷入了沉思。
這也可以觸發所謂的隐藏祝福，這東西該不會就是游戲宣傳的彩蛋豐富賣點吧。
那麽問題來了，她剛剛同時尋找了三個人，究竟是讓其中的哪個暗暗滿意到了給祝福的程度？
目光落在[偷輪胎]幾個字上，奧麗芙嘗試把這個關鍵詞和那三個人做連線。
她更疑惑了：“也沒有能夠對得上的啊。”
而且她為什麽要偷輪胎，這個祝福有什麽特別的用處嗎？
它甚至還有2個小時的時效！
不行，想不明白。
總感覺這個祝福對于她來講就像是魚突然多了個自行車。
撓頭，左顧右盼，頭一次觸發這種東西，奧麗芙不太清楚它的具體原理。
附近的路人都跑光了，只有她孤零零一個人。
是時候換下一個街道了。
暫且将對這個祝福的不解放到一邊，奧麗芙重整旗鼓，安慰自己至少這次又多了新的方向。
指尋找可以投奔的羅曼先生。
所以他的全名到底叫什麽來着，西恩裏斯……西，西裏恩斯？
邊念叨着說不準的姓氏邊走進下一條街道，一股獨特的咖啡香氣湧入鼻尖，奧麗芙嗅了嗅，不知不覺地停下了腳步，扭頭向香味的來源看去。
這條街看着比之前那個熱鬧許多，街邊的店鋪招牌亮着。透過窗戶望向室內，有西裝男人正背對着點單，店員在點單機前操作，傍晚也依舊在營業。
溫暖香甜的咖啡店，真好。
如果能捧着熱乎乎的咖啡找人，積極樂觀程度說不定能翻倍。
沒錢。
“這個游戲難道沒有氪金的選項嗎，這也要自力更生的話和現實世界有什麽區別……”小聲嘟囔，奧麗芙前進的腳步一頓，被店門口停着的拉風豪車吸引。
上一個偷輪胎的buff剛觸發，這是否出現的有點太過于湊巧了？
那個buff會不會就是這個時候用的？
寫滿了求知欲，奧麗芙車前面蹲下，盯着那個輪胎陷入了沉思。
試探地用手指戳了下。
現實世界裏由官方修建的電車和線路更加安全可靠，出行也非常方便，很少有人用這種開車的交通方式出行。
沒太接觸過，也不太清楚這東西怎麽拆。
奧麗芙捏住了下巴，和無人的豪車輪胎面面相觑：“說到底，拆這東西有什麽用嗎，難不成可以以物換物？那我要是把它拖去咖啡店的話，可以和店員換一杯咖啡嗎？”
無人注意的後方拐角，跟了一路的傑森悄悄探頭，還在不放心地觀察。
看見那個笨蛋突然蹲下，在對着別人的豪車輪胎動手動腳。
嗯？她想要那東西嗎？
無人注意的身側咖啡店內，某個傍晚點單的西裝男人從店員手中接過了剛做好的咖啡，卻并未着急立刻就走。
在和玻璃窗稍微保持了些距離的位置停留，布魯斯優雅地翹腿坐着，悠悠地觀察外面那兩個圍在他車附近的家夥。
幹什麽。
因為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就沒有走太遠。
還有心情和時間對他的輪胎動手動腳，一副要幹壞事的模樣，這麽看着倒是還挺精神的。
就不能在意一下明顯會在附近的車主嗎。
很好，很符合當初在黑門張嘴就管他要電鑽的性格。
離開了黑門之後她沒地方去嗎？
抿了口咖啡，布魯斯回想了下有關奧麗芙的資料。
孤兒，在資助下完成了高中學業，期間寄宿。
甚至沒來得及去找工作和住處，畢業後第二天就被推出頂替成替罪羊，直接改為了在黑門監獄寄宿。
他開始頭痛了。
避免發生被求婚的詭異場面，[火柴馬龍]這個身份近期不準備出現在她身邊，不過ATM機韋恩先生的身份應該還可以。
想個辦法把人安排一下。
桌面上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傳來了迪克的問候短信。
他申請今晚開始穿新制服，并提議單獨行動。
……
迪克得到了布魯斯[随便]的回複。
速度很快，簡潔又直接，看來他發信息的時間卡得很好，正好是布魯斯有事要忙但還沒開始忙的那段好區間。
也不知道他搭讪幫忙的流程進行得順不順利，但祝福那邊有個好結果。
共勉。
火速換上早已預謀準備了許久的新制服，他也要去體驗一下新的開始了。
擡眼和個新形象對上視線，路過的管家欲言又止了一下，不過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這種設定，感慨自己年紀大了可能是有點老花，悠悠地推着餐車離開了。
真想讓布魯斯老爺也好好看看。當然，也可能是他老花。
至于那幾聲‘阿爾弗，看這身帥不帥？’
大概是耳背了吧。
上了年紀真是不容易，看來要申請個休息日去檢查一下了。
優雅的上世紀英倫紳士不太懂現在美國年輕人的流行時尚。
被管家無視并不能打消迪克高漲的熱情，他幾步竄了出去，隐隐有個直覺告訴他說今晚會有非常幸運的事情發生。
比如在危險的街道上偶遇一個似乎迷路、正為此感到為難的年輕女性。
那身黑色的禮裙勾起了迪克一些回憶，很快就把那張臉和在馬戲團偶遇的那位對上了。
幸運。
“你好，可愛又善良的市民，”雙手抱胸地倚着牆，迪克笑着打了個招呼，“需要幫忙嗎？”
“我和我朋友走失了，請您有……”
習慣性地轉身詢問，看清楚前方少年的模樣後，奧麗芙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現在不确定了。
藍色深v。
藍色……深v？
大半夜的這個打扮出現在街道上，還用那種化裝舞會的面具擋住了臉，一眼看去明顯就是個奇怪的家夥。
後退半步，她禮貌地擺手：“不好意思，其實沒什麽問題。”
“好吧。那可以換你幫我個忙嗎？”
對面不經意地比了好幾個帥氣姿勢，包括但不限于撩頭發和打響指。
新制服第一天，很興奮。
不遠處開車停下觀望的布魯斯沒有說話。在目光淡淡地看了半分鐘後，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擡手捏了捏眉心。
奧麗芙沒想到對話竟然并未結束。
她确實沒有從這家夥身上感受到太大的惡意，他看起來不算是壞人NPC。
但是怎麽說呢，這種躁動的青少年最麻煩了……
任務界面不合時宜地探出了新消息。
[恭喜玩家觸發支線日常任務！]
[哥譚市的義警樂于助人，哥譚市嶄新的義警更加樂于助人。在經歷了兩個沉重的主線任務之後，和年輕的羅賓體驗哥譚一夜或許是個放松的好想法。]
[他向你發出了約會邀請，你選擇：]
[——接受（推薦，今晚有60%的概率額外刷新神秘搭檔）]
[——拒絕]
奧麗芙的沉默震耳欲聾。
她确實剛剛有想要新的行動提示來着，但她想要的或許和這種有出入。
其實前面兩個主線還好，沒有系統說的那麽沉重，她玩的很開心。
那就沒有用這種支線放松的必要了。
而且說真的，它給出的那個接受選項後面的備注有點……不對勁。
“不必了，不好意思。”
“啊？”
“那就不打擾了。”
“啊？”
不知道對面在詫異和傷心什麽，覺得這個任務肯定會很麻煩，奧麗芙繼續搖頭後退，準備和他拉開距離。
調換了身份之後，她似乎突然就明白了先前被她攔下那些路人的內心想法。
怪不得都匆匆地逃跑。不能怪他們冷漠排外，主要是真的有點危險。
迪克被堅定的拒絕打擊到了。
他呆滞了幾秒，朝前邁出了幾步，很想問問到底問題是出在哪裏。
這和預想的有出入啊。
不想和他糾纏太久，但也不想出手傷害到無辜的路人朋友，奧麗芙雙手捧着臉，希望用沒什麽起伏的感慨打消他繼續靠近的念頭：“啊，有流氓啊。”
對不起，奇怪的義警先生。
對面抖着手邁步：“等一下，你誤會了，我不是流氓！”
“啊，有……？”
一個汽水瓶自後方投來，精準地擊中了追逐着的年輕義警的後腦勺。
黑發的男孩兒保持着投擲的姿勢，在和迪克對上眼神後語氣很是不善：“你想幹什麽，流氓？”
投去了微妙的注視，甚至還想踹一腳。
由于今夜換了身誰也沒見過的制服，并未被認出羅賓的身份。
迪克摸了摸後腦勺，比起物理意義上的那點痛，果然還是心理方面的痛楚更讓人想落淚。
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傑森幾步竄出，拽住了還在發愣的奧麗芙朝前跑。
奧麗芙有些意外地看着前面的小身影，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視線下移，落在被牽住的手上。
在略微吃驚後她沒忍住勾起了嘴角，明明記得分開前他很冷淡地說[別跟着，我們沒關系了]才對。
可愛。
一路跑到了安全的地方，确認那個搭讪的家夥沒有追上。
松開奧麗芙的手，傑森暗道一聲糟糕，突然想起這家夥明明厲害得很，不至于會被那個小流氓欺負才對。
他到底在幹什麽。
兩人面面相觑。
奧麗芙還在為失去了牽着的熱源而可惜。
傑森被她看得不自在，後退幾步辯解：“別誤會，我只是路過。”
他看見奧麗芙突然因為這句話笑了起來。
笑什麽！
煩躁地抓亂頭發，他扭頭就要走。
身側的手腕在下個瞬間被握住。
有些僵硬地停下，傑森緩緩側頭，對上了那張顯得莫名可憐的臉，語氣下意識地軟了些：“……幹什麽。”
“請和我組隊吧。”
“不是拒絕過了嗎。”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哈？”
“我跟過去不止是因為你叫傑森，更大的原因是擔心你！”
被發現隐約在意的事情，傑森尴尬地想抽手，覺得有必要否認一下。
“從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教導我死亡常見、率先保全自己的環境裏。在沒有親身經歷前我也對此深信不疑，直到最近發生了傑森……就是我朋友的事情。”
奧麗芙稍稍加大了力度，很認真的和他解釋：“如果他溺水的時候我在旁邊，或許就不會發生之後那些事情了。”
但是她不在。
縱然案發時相隔甚遠，卻總像是她就在湖邊看着，沒有絲毫反應。
是她幾年來沒有被動容，沒有主動靠近。
這是已經發生的悲劇。
還未從那份內疚的情緒中走出，緊跟着就又發生了正在進行中的可怕事情。
克拉克參與進了危險的項目。甚至從周邊人的反應來，他出意外的可能性非常大，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死掉。
[随時都會死亡]是現實世界的常态，可是就算她再怎麽和自己解釋也還是無法接受，即便刻意逃避這個話題、想起來也還是喘不過氣。
她心裏很不舒服。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我不知道可以怎麽做，該做些什麽。”
“但是我不想再看着重要的人死掉了，就算死亡是常見的事情也不想這樣。”
“請你教我吧。”
無法挪開和她對視的目光，傑森說不出話。
這他怎麽教啊，他也糾結着呢。
而且明明現在狀況更糟糕的是他才對吧。
可是她咬着嘴唇，眼尾染上了紅色，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可憐表情，讓他根本說不出任何過分的話。
拒絕，或許也被包含在過分的範圍之中。
看出了男孩兒的動搖，奧麗芙主動朝前踏步，離他更近了些。
在傑森略微的臉紅中，她用雙手握住他，目光和語氣都帶着無法拒絕的請求：“拜托了，請和我結婚——”
“沒可能。”
面無表情，當機立斷，幹脆利落。
“和我組隊吧。”
“……”
安靜了有一會兒，咬咬牙，傑森的态度還是松動了。
“你是沒地方去嗎？”他口氣有些別扭。
“嗯。”
“也沒地方住？”
“嗯。”
應得一聲比一聲可憐，感覺像是從這部分就開始裝腔作勢了。
但又都是事實。
傑森嘆了口氣，只覺得麻煩得要死：“反正除了我以外也沒有別人在，今天勉強帶你回我家。”
“好耶！”
“如果敢對我做奇怪的事情就去外面流浪吧。”
“我又不是那種奇怪的家夥，”生怕他反悔，奧麗芙眼睛亮亮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故意用另外的手捂住臉，害羞，“都邀請我去你家了，真的不結……”
“沒可能。”
“嗚。”
……
哥譚東區是個神奇的地區，他每一個街區的評價都能維持在4星到4星半之間。
民風淳樸，穩定發揮。
跟着傑森拐進了一個破敗髒亂的街區，奧麗芙好奇地打量這邊的環境特色，覺得倒是個難得的體驗。
很符合模拟哥譚宣傳海報上的風格。
走近甚少有人走動的偏僻方向，停在一棟被潑了油漆和寫了罵人話的房子前。
傑森面無表情地一指：“那裏。”
奧麗芙立即給出配合：“哇，好朋克搖滾的時尚藝術。”
“其實我沒什麽太大反應，你用不着這麽安慰我。”身邊的男孩兒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了過來。
“不是，我是真心的。”
模拟哥譚的美術設計組确實很有東西，這種舊世紀風情真的很獨特。
“你竟然還願意收留我，”她捂住臉，透過指縫偷瞄傑森，“你人真好。”
傑森早已經朝前邁步，差不多能做到跳過這些微妙的發言了。
這一塊似乎不太受人待見，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分外突兀。
他們的身影引起了路邊小混混的主意，認出了其中黑發男孩兒的身份，他遠遠地吹了個口哨，朝這邊靠近：“喲，這不是傑森嗎，有一陣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也進監獄了呢。”
瞥見了不認得的女孩，混混挑眉：“喂，這是誰啊，怎麽沒見過。”
奧麗芙新剛學到了[如何初步辨認路人NPC好壞以及重要程度]的技巧。
她覺得自己悟了一點。
這位NPC似乎是在挑釁，應該屬于過分的那波。
摸出鑰匙開門，傑森甚至都懶得理會他。
剛擰動了一下，肩膀忽地就貼來個熟悉的觸感，被奧麗芙再次挎住了胳膊。
詫異地想要抽開，就聽見她清了清嗓，像是在為他出頭那樣、用能讓對面清楚聽見的聲音疑惑地開口：“老公，他是誰啊？”
“……”住口，你在說什麽！
對面看傑森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對勁，随即信服地鼓掌，選擇了體貼退場。
奧麗芙自信地握拳，覺得自己應該有在刷NPC好感度上小小地成功了一下。
她的出發點很有依據。
小時候那個傑森因為容貌被欺負，她就和他約定，說自己知道有一個說法，體現男人的價值不在于男人的臉，而是他身邊的女性。
別難過，他們可是好朋友，等她之後連帶他那份變成大美女然後回來挽着他胳膊逛街，大家就都會投來豔羨的目光。
率先在游戲裏做到了！
傑森真的很想大聲喊住那個離開去散播八卦的家夥。
該怎麽解釋其實他和那個混混的關系并不差……
本就岌岌可危的形象忽然變得雪上加霜。
而奧麗芙終于在這一刻想到了個合适的備注。
“你這麽靠譜，還願意收留我，一直喊你名字太見外了，”跟着一起進了屋子，她眼前一亮地拍手，頗有故意逗他的意味，“就叫你小老公吧。”
“不用，喊名字就好。”
奧麗芙根本沒有接話，她扯了扯裙擺，有些為難：“衣服髒了，也有些破，可以洗澡嗎？”
“我不确定水電是不是還通着。”
話音剛落，還沒等傑森去扣動開關，就已經聽見嗒嗒的腳步聲直奔洗漱間去。
燈亮後，那邊測試的放水聲也響了起來。
拿着花灑的奧麗芙在朝他揮手，尾音上揚地告知：“好消息，還有呢。”
傑森突然有點無所适從。
這不是他家嗎，她為什麽能那麽自然？
等待熱水器燒熱，成功找到了去處，還順勢和傑森組隊成功，奧麗芙心情很好。
注意到傑森默默地在門口站着，這個畫面總是似曾相識，讓她想起在工廠的那次。
用指尖探了探水溫，奧麗芙多看了他一眼，故作為難：“這次你不會只給我3分鐘了吧，3分鐘不可以哦，實在太短了，還沒有好好享受就……”
“那時候是情況特殊。”
意思是現在安全了，他才不管。
點點頭，奧麗芙豎起食指，真誠提議：“要一起嗎？可以節省水費哦。”
門，被關上了。
無視掉門後拉長音的抱怨，傑森在思考他是不是不該把人帶回來。
說真的，他一時心軟的次數是不是有點頻繁了。
坐在沙發上發呆，看着牆上時鐘的指針一圈圈轉，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算了，總不會變得更糟糕。
……話也不能說得這麽絕對。
洗漱間那邊的人還沒有出來，她不會突然暈倒，最後還要他去救吧？
傑森沉默着瞥了一眼，站起身，想去隔着門提醒一聲。
大門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腳步。
除了敲門外，還夾雜着些‘汪汪’的叫聲，爪子也随之扒拉着門板。
大致猜出了門外的是誰，傑森快步走過去，才打開門就被他的狗撲了個滿懷。
“剛剛它就很興奮，你家又突然亮燈，我猜估計是你回來了。”隔壁鄰居家的女孩兒打了個哈欠，難得見到他，還奇怪着，“你怎麽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的，怎麽回事？”
說罷，耳朵動了動，好像聽到屋子裏面有些不應該的聲響。
洗漱間那邊有水聲。
“還有別人在嗎？”
“嗯……嗯。”
這個問題不知道哪裏開始回答，傑森抱着跟他撒嬌的狗，想跳過這個話題：“多謝你這幾天幫我照顧它。”
“沒什麽，倒是你……”
“小老公，我才想起來我沒有衣服穿。”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奧麗芙推開浴室的門，還在探頭找人。
濕漉漉的少女，臉頰被泡得微微泛紅，不是很走心地捂着胸口，要擋住的想法并不是很強烈。
肩頭瑩潤，彌漫着溫熱的水汽。
沒在門口看見傑森的身影，她便疑惑地多走出了幾步，在門口那邊和他對上了視線：“原來你在門口呀。”
三個人加一條狗面面相觑。
傑森的目光已經在此刻徹底死亡了。
鄰居看他的眼神很複雜，具體複雜在哪裏他說不清。
但應該是蠻糟糕的。
【作者有話說】
一輩子很短的，很快就過去了（安慰）（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