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不是的,是因為在房子外面隔着窗戶看了你一晚上◎

空氣凝固了幾個瞬間。

明明只是幾個瞬間而已,卻顯得漫長無比。

漫長到傑森的思考能力在此刻卡頓,陷入了[為什麽他們會各自站在這裏]的混沌困惑之中。

造成這一切的當事人奧麗芙沒有過多反應,她對于門口的景象熟視無睹,甚至還有心情在那邊笑盈盈地喊人,一整個攪混水。

她朝傑森這邊揮了揮手:“你站在那裏做什麽呢?難道你不準備給我提供換着穿的衣服嗎,既然都收留我了就再行行好嘛,之前那件因為你的緣故被搞破了……”

因為他?

哪裏因為他。

因為在馬戲團找他一路奔波途中被刮壞嗎。

是他的錯覺嗎,怎麽這話說出來特別奇怪,已經是奇怪到讓身邊鄰居沉默感慨并拉開距離的程度了。

“哦咦,小老公——”

哦咦!

快住口!

按住懷裏狗狗的後腦勺,和無聲盯着他瞧的鄰居對上了視線,傑森嘴唇抽動:“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方神色詫異中帶着驚恐,驚恐中帶着震驚,震驚中夾雜難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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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含的情緒很複雜,但他這次看懂了。

但是比起[你對那個女孩子做了什麽?],更應該的反應不是[那個女孩子對你做了什麽?]才對嗎。

他的形象真就那麽糟糕嗎,他有什麽可對這家夥做的壞事啊。

倒不如說他更擔心自己的安危。

“傑森,就算近期的遭遇确實有夠糟糕,但這麽放縱對你來說還是……不,沒什麽,當我沒說過吧。”欲言又止後,鄰居似乎本想再拍拍他的肩膀,手卻在伸出的途中愈顯遲疑,還是收了回去。

別開視線,保持距離,鄰居不繼續打擾了。

邁出幾步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麽,背着身磕磕巴巴地補充問了句:“需要我再把狗帶走嗎?”

“?不用。”

“啊,啊……嗯,那就好,嗯。”

為什麽要刻意地躲着對視。

倒是回頭看他一眼啊!

鄰居頭也不回,表情詭異地離開了,腳步踉跄得險些被路邊的石頭絆倒。

傑森已經失去了表情,猜測自己本就不富裕的形象更加雪上加霜。

他也想解釋來着,但卻不知道該從開口,具體解釋什麽。

這人哪裏來的?

他從黒幫綁架的那群人裏救下來的。

為什麽在這裏?

她沒地方去,他說家裏沒人。

很好,從這段開始就有點不對勁了。

至于為什麽以這個景象出現,還喊着奇怪的稱呼……

傑森選擇痛苦地閉上眼睛,并不忘抖着手關上門。

身後忽地被溫熱的水汽貼近,奧麗芙已經在他關門的時候走了過來。

“剛剛門口的是你朋友嗎,”疑惑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奧麗芙本還在朝門那邊瞧。

餘光忽地被搖晃着的尾巴吸引,她向另一側探了探頭,看向傑森懷裏抱着的新角色,眼前一亮:“可以摸摸嗎?”

傑森渾身僵硬,根本不敢轉身。

“随便,”他別扭地挪了下脖子,只覺得下巴尖枕在脖頸那兒的感覺有點過分強烈了,“比起這個,我去給你找衣服,你先回去等着。”

頭頂突然感受到了不該出現的壓力。

得到了許可,奧麗芙乖乖地應了一聲,并在傑森懷中狗狗好奇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地落在了它主人的腦袋上。

将還好矮了自己十厘米的黑色腦瓜頭發揉亂。

……

被他面無表情地冷着聲音說[要麽放開我,要麽去流浪]。

雖然相信傑森不會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情,但奧麗芙還是選擇了見好就收,配合地回了洗漱間,等待他拿衣服過來。

很普通的淺色睡裙,不過料子似乎要更厚實一些。

袖子超出手腕,裙擺垂到腳踝,一點多餘的皮膚都露不出來。

看樣子是傑森特意選了件嚴實的給她。

他甚至還順手給她泡了杯熱茶。

“好暖和,還好有你在,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這個寒冷的夜晚。”

端起熱乎乎的水杯感謝,奧麗芙有被傑森的體貼感動到,但還是會為彼此間的距離感到傷心:“可是你為什麽要坐到那麽邊上去?”

沙發不大,但他們之間保持住了差不多一個沙發的距離。

中間甚至還隔着一只提防她越過界限的狗,一跟她對上視線就朝她哈氣,看起來對她印象很差。

傑森雙手抱胸地目視前方,不為所動:“這個距離剛剛好,不要繼續靠近了。”

小狗的主人似乎也覺得她是個危險的家夥。

“隔得那麽遠還擠着,坐沙發豈不是沒有意義了嗎。”

奧麗芙本意是想再試一試,話音剛落就瞧見傑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在她期盼的目光中緩緩起身,直接走到了對面的地上坐下,跟她保持住了更遠的距離。

她該不會真的被這個小弟弟當成奇怪的人了吧。

竟然這麽較真,真可愛。

“不過還是真的很感謝你帶我回家,還借我衣服穿。”奧麗芙不再搞什麽戲弄他的小動作,嘗試挽回自己的形象。

她向這間不大的屋子四周打量,确實沒有找到太多生活的痕跡:“原來你真的自己住啊,怪不得這麽可靠。”

經過了短暫卻漫長的相處,傑森已經對她這個類型的發言和語氣有了認識,直覺猜測其中肯定蘊藏別樣的訊息。

很快就要跟他動手動腳的訊息。

總感覺跟她站在一起的時候身上就沒有怎麽輕松過,肩膀、後背、胳膊還有頭頂都被故意調戲了好幾遍。

尤其是心靈。

他可還沒忘記那所謂[結婚]的邀請,當機立斷地眯起眼睛:“羅威納,看住她。”

“汪!”

“我看起來真的像是會對你做什麽的怪人嗎!”

“你就是。”

奧麗芙擡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透過指縫偷瞄他。

對面看起來似乎已經習慣這些小伎倆了,根本就沒有對她分出太多的注意,正顧着和他的羅威納比手勢嬉鬧。

故意避着不去看她,可愛。

“說起來你也在找人吧,和那群黒幫鬧掰沒關系嗎?”

工廠初遇的時候冒着被發現的風險救下了她,在馬戲團裏還寫下了轉交給蝙蝠先生的舉報信。

肯定不是和那群黒幫一夥的。

但又一直偷偷跟着那群人,說了好幾次有事忙,估計是和她有差不多的目的。

把水杯放下,奧麗芙嘗試開啓新對話,好把他的注意從旁邊的狗身上吸引過來:“你總說跟着你會有麻煩是怎麽回事,如果是指遇到危險的話,我可以當你保镖哦。”

傑森沒有理會她,目光還落在羅威納的身上,似乎在醞釀着如何解釋。

“嗚汪。”

自從被奧麗芙靠近抱住後,羅威納就保持住了沉默。

它的爪子被身後的女孩握住,比劃着朝傑森揮手,發着根本不屬于自己的聲音:“嗚汪,傑森,請理會我一下。”

“……”

和投來求救目光的羅威納對視,将沙發上的畫面映入眼簾,傑森靠着身後的櫃子繼續盤腿坐着,并沒有起身。

雖然她說話做事偶爾是奇怪了點,但現在這個畫面還挺……可愛的。

“你真的沒聽說過我嗎?”他不經意地摳了摳地板,也不知道自己更傾向于得到哪個回答,“或者那個[陶德案]。”

以投資馬戲團為幌子,背地裏進行人體實驗與買賣交易的惡劣案件。

頂着巨大的社會壓力,案件迅速結案,大肆報道背後的‘主謀真兇’,并用其姓氏為案件命名

——威利斯·陶德。

在各路新聞媒體鏡頭的圍繞之下,面朝高座之上的檢察方與法官,他選擇了認罪。

入獄的是他父親。

一直以來遭遇了太多投來的異樣目光,他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地說出[無所謂,我不在乎]的話。

但在這一刻還是會止不住地忐忑。

傑森看見奧麗芙歪了歪頭,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她摸了摸身上看起來空放了許久的睡裙:“所以你母親不在這裏,是……”

“沒有,在那之前她就已經去世了。”

“原來如此,那我知道了,”松了力氣任由羅威納掙脫出去,奧麗芙靈光一現,“你是特意跟在黒幫那邊找線索,對吧?”

他相信自己的父親不會做那種事情,這背後一定和企鵝人那邊脫不開關系。

甚至不止是企鵝人。

但是沒有律師和警察願意幫他,他只能自己來。

傑森沒有否定,而是突然保持了安靜,奧麗芙疑惑地眨眨眼睛,指了指自己:“不準備誇我聰明嗎?”

“你就只想說這些嗎。”

“我猜中了诶,還不能證明我不是笨蛋嗎。”

這家夥對笨蛋這個詞好執着啊。

“所以你叫傑森·陶德,這個名字我似乎有聽說過,”奧麗芙莫名對這個名字的印象有些深刻,很快就想起了原因,“羅曼先生說的原來是你啊!”

開了個小口,一些記憶随之浮現。

在黑門監獄的禁閉室裏曾短暫聽羅曼講述過這個案件,他誤以為她要找的傑森就是那個傑森,結果聊到了一半才發現他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

“羅曼先生說過他是被選中頂罪的倒黴蛋,說不定他會知道什麽線索。”奧麗芙記住了些只言片語。

沒有預料到會突然得到個新方向,傑森攥了攥手,心跳忽地加快,有些緊張地探身詢問:“你說的羅曼先生是誰,他在哪裏?”

“我在黑門的獄友。”

“……”

感覺感情被玩弄了。

迎上傑森明顯在懷疑她的目光,奧麗芙坐着更直了些,一本正經:“放心吧,他也越獄出來了,從大家對他的評價來看一定就在哥譚的某個地方過得很好。”

“其實我也在找他來着。”雖說現在已經成功和傑森組了隊,就算不去投奔那邊也可以。

因為新線索激動成這個樣子還要故意裝沒有,可愛。

将傑森突然變化的情緒看在眼裏,奧麗芙把後面那半句收了回去,笑着拍手:“那我們現在就有共同的方向了,我認得羅曼先生,這次你可不能再趕我走了。”

對面的男孩兒默認了這個說法。

不過他雖然沒有多說些什麽,表情透露的含義倒是很明确。

指不許對他動手動腳。

這位小NPC對她的态度還是有着微妙的提防,從沙發到對面之間的距離拉得是如此遙遠。

奧麗芙有獨特的拉進關系小技巧,嘗試用相似的經歷博取共鳴。

“其實我也差不多哦,我是金融案的替罪羊,你有聽說過那個案子嗎,就是一個晚上偷了幾百億美金的那個。”

這次傑森的震驚明顯了許多:“……你啊!”

倒黴蛋竟在他身邊。

嗯?可是她到底在因為這個驕傲些什麽?

注意到了傑森難得的态度波動,但總有種緊跟着就要說她是笨蛋的敏銳直覺,奧麗芙眯起眼睛,還是打消了就這個話題深入的念頭。

好不容易才遇見個年紀比她小的NPC,已經被傑森當成是奇怪人物了,不想再疊個笨蛋的标簽。

“為了生活和身邊人努力,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語氣輕柔地捂住胸口,奧麗芙換了個挽回形象的方法,自信沉聲,“其實我也有在努力。”

她認真學習和聽講,懷抱着對學業與課程的高度熱忱,以最優異的成績畢業并且報考排名靠前的大學。

——只要繼續在這個方向耕耘下去,就能憑借努力當上管制局高官,讓傑森有人脈和底氣。

她自幼開始苦練游泳,磨煉憋氣時常和技巧,勢必要做到無論怎麽樣的水流和深度都能來去自如。

——這樣就能在傑森溺水的時候把他救上來。

她苦練格鬥與防身術,各種拜托父母聯系官方,執着地數次自薦,終于層層通過軍方考核成為培訓生的一員,并用努力得到克拉克教官的肯定,和他開展進一步的深入學習。

——這樣就能保護傑森不被欺負。

聽着自己的名字頻繁出現,但實際上壓根就和他沒太大的關系。

靠牆坐着的傑森逐漸失去了表情,其實已經不想聽了。

夠了。

這裏是他家,她在他家說什麽呢。

能不能尊重一下這個傑森。

給跑來的羅威納撓癢癢,傑森随口回應:“哦,确實做了很多。”

“但是都沒用上。”

“啊,抱歉。”

“沒什麽。”

幹什麽語氣一下子就消沉起來了,這是他的錯嗎?

奧麗芙垂着頭,似乎一下子就洩了氣,也不繼續像剛剛那樣握拳描述了。

氣氛突然安靜的讓人不太适應。

傑森偷瞄了她一眼,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接了個話:“為什麽沒用上?”

“爸媽不讓去,官方也立了禁止靠近那邊的牌子。”

“你也太守規矩了吧。”

奧麗芙猛地擡頭,好像聽到了讓人思維瞬間開闊的發言:“什麽,是可以不守的嗎!”

這就是好學生嗎,見識到了。

捧着羅威納的腦袋,傑森點頭,給出了精準評價:“笨蛋。”

“我不可能是笨蛋,我學習成績很好。”

“沒見過找人是靠挨個問路人的。”

“傑森,”奧麗芙突然拉長了尾音,成功讓當事人一頓、察覺到了不妙,“你偷偷跟了我多久,怎麽這都知道?”

對方選擇專心和狗對視,忽視這個問題。

嘆口氣,奧麗芙小聲嘟囔,其實有在這之前找專業人士:“我還問了靈媒,大師說哥譚會有線索,所以我才來的。”

傑森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麽了。

究竟是什麽人會在朋友失蹤後的第一反應是去找靈媒。

天才。

“你不是哥譚本地人?”

“不算是。”

“哦。”

又安靜了。

這個小NPC意外地是個不怎麽喜歡主動說話的類型。

撐起下巴,奧麗芙對他之前說的話依舊在意:“我還是不太明白,做什麽才不算冷血?等着領任務,處決那些垃圾不算嗎?”

陌生的詞彙讓傑森皺起眉,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哥譚市沒有嗎,”奧麗芙被意外到了,“你們沒有管制局,也沒有處決部?”

“市政府,檢察院,法院。死刑雖然存在,但很少會那麽判決。”

“你們這裏怎麽什麽都沒有啊?”

“什麽都沒有真是不好意思了。”

“但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奧麗芙捂住臉頰,故意瞄向傑森,“還有你,就足夠讓我繼續留在這裏。”

不是謊話,之前她都快要選擇棄游了,是看見這個NPC後才決定繼續玩的。

但這話落在傑森耳朵裏就是別樣的信號:“不要靠近我。”

“既然情況不同,就不能我冷血了哦,我還是有努力做清理的。”她真的對這點很在意。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指的是……對死亡的态度。”

至少他做不到對此無動于衷。

奧麗芙思考了一會兒,随即緩緩走到傑森身前蹲下,安靜又試探地和他對視:“這個教科書裏沒寫。如果書上那個不是唯一的答案,其他的該是什麽呢?”

血肉苦弱,死亡不可避免,對其習以為常就好。

“生命太脆弱了,都不确定能不能看到明天,”他的聲音不大,正輕輕地摸着呼嚕着小狗的腦袋,“所以不應該去珍惜和保護它嗎。”

自己的也好,他人的也好。

有的人下一秒就會死,有的人連一秒都等不起。

至少他很确定自己不想去做壞事,也不想眼看着壞事在自己面前發生。

尤其是今晚在馬戲團看見了那些。

回來的路上,奧麗芙拽着他的手說她不知道她應該做些什麽,但實際上他同樣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傑森想到了看見的羅賓,還有肯定也在那附近的蝙蝠俠。

或許他也想成為那樣的存在,也可以做到什麽。但對于他來講,現在首要去顧及的還是父親的事情。

總會有他能做到的,但還不是現在。

奧麗芙低下頭,悶着嗯了一聲。

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種話,還是游戲裏的小弟弟。

目光順着落在了傑森摸狗的手上。

嗯?離得這麽近,甚至都不想順便摸摸她嗎?

明明都快和它一個垂頭的姿勢了。

被她貼近搞得別扭,又突然因為自己剛剛說的話感到不自然,傑森別開視線,避着她站起身:“睡覺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要一起嗎?”

“有空屋子。”

他好像完全get不到她故意的含義。

“真的不嗎,”奧麗芙有些為難地挽起袖口,“其實我睡覺的時候沒有穿衣——”

“沒可能。”

真可愛~

……

之前還會以為是自己的問題,這次傑森差不多可以确定奧麗芙的話都有別樣的含義了。

她故意的。

煩悶地躺回床上,掀起被子把臉蓋住,在一片漆黑中閉上眼睛。

讨厭黑暗。

再一寸寸地将其拽下,直到透進細微的光亮。

他擡眼盯着天花板瞧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今天經歷了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竟然難得地感受到了困意。

還以為會因為想太多而睡不着。

緩緩合上眼睛。

傑森還在想,自己似乎有很久沒有睡過個好覺了。

東躲西藏,四處奔走,沒有穩定待在哪裏的時間,神經也必須要保持緊繃和集中。

警察,律師,市政,黒幫……沒人理會他。

束手無策,什麽都沒有。

上一次在被注視和輕輕拍着下入睡是什麽時候來着。

他媽媽去世前卧病在床許久,也沒有這樣對他機會,好像有很久了。

好熟悉的、記憶中沐浴露的味道,像是媽媽身上的味道。

一下一下,肩膀被輕輕哄拍着。

很少被那麽溫柔對待。

無論是睜着眼目視前方,還是閉上眼睛沉入昏暗,似乎都看不到更遠的未來……

等一下。

幾近睡着的前一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盲點,傑森突然睜眼。

和不該出現在他床邊的家夥對上了視線。

看到了。

很清晰。

他面無表情:“你幹什麽?”

奧麗芙故作害羞地別開視線:“深夜,一個人,太孤——”

在把話說全之前就被趕走了。

目視卧室的門貼臉關上,在關門前傑森甚至還當着她的面放了撓門的小狗進去。

意思是孤單的只有她。

明明自己睡覺的時候表情那麽消沉可憐,被戳穿了還不肯承認。

可愛。

不知道已經感慨了幾聲,奧麗芙抻了個懶腰,點開了任務界面。

剛剛小心翼翼推門的時候就看見了,但是忙着有事情做就沒立刻查看。

[恭喜玩家完成主線2!]

[觸發系統提醒:是否被馬戲團的場景吓到了呢?但請您放心,本游戲世界內并不會出現靈異事件,盡情享受游戲吧!]

都恐懼完了才說這個?

确實是這個游戲策劃的一貫風格。

[現對主線2進展進行系統評價,請耐心等待。]

[恭喜玩家達成特別成就:總裁的金絲雀。]

總裁?指的難不成是韋恩先生嗎!

奧麗芙忽地一個激靈,甚至覺得這個成就還不如之前那個天才。

金絲雀什麽的也太羞恥了,她才不可能戴。

[(佩戴稱號,增加20%的偶遇概率與800%的財運)]

但話又說回來。

“多少?800%?韋恩先生這麽猛嗎?”奧麗芙對他的神秘的數值圖又有了新的認識。

她承認她開始猶豫了。

但是現在還沒有戴上的羞恥心,再等等。

以免自言自語的聲音打擾到傑森,奧麗芙推門走了出去,邊吹風邊去翻看論壇裏的回複。

[萌新求問,可以用和NPC結婚綁定的方式組隊嗎?]

ID.神奇傑森在哪裏:如題。總是被NPC拒絕,想換個思路試試~

ID.陽光開朗大牛馬:你小子想幹什麽(指指點點)

ID.猛踹大少那條好腿:謝邀,已經和笨蛋警官比利·蘭德在一起了,我覺得可以。

ID.GCPD官方賬號:誰???

ID.一挖一個不吱聲:是隔壁帖子提起的那個被開除那個嗎

ID.醜——:很喜歡我游玩家的一句話

ID.老爺很久沒笑過了:啊?不是,這東西還有後續?

ID.楚門的悲慘世界(客服002):已錄入!祝您游戲愉快!

ID.老爺很久沒笑過了:就是你把管理員引來的?

ID.GCPD官方賬號:等等你這個ID主推的不是大少嗎?比利·蘭德又是誰啊?

ID.猛踹大少那條好腿:哈?我真心實意的,那家夥老是和我家寶貝眉來眼去的煩死了,今天也要找個機會踹他一腳

ID.給老爺推背:你的游戲似乎和我的不一樣

ID.猛踹大少那條好腿:在我心中笨蛋警官才是主角NPC,我人生中的主角

ID.GCPD官方賬號:夠了我不想聽

ID.典獄長真帥:游戲打着打着我怎麽變成狗了啊

ID.肖申克的失敗救贖:歪樓了嘿。說起來樓主想和誰綁定啊?

ID.神奇傑森在哪裏:傑森~

ID.醜——:徑直走向典型的小醜陷阱,是個天才!

奧麗芙覺得自己似乎接收到了奇怪的劇透。

小醜陷阱是什麽東西,類似與甜蜜陷阱仙人跳嗎?

傑森看起來兇巴巴的,原來他喜歡小醜啊,喜歡游樂園?

不知不覺地繞到了房子側邊,意外地透過玻璃看到了傑森的卧室。

建模組的設計上大分。

“還沒有人和我說過那種話,”貼着玻璃向裏面看,奧麗芙點頭,眉眼彎彎,“可愛。”

……

天亮,傑森推門出來和沙發上的奧麗芙随口打了個招呼,沒想到她起那麽早。

細微的打噴嚏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又打了個噴嚏,奧麗芙抽了抽鼻子,很是自然地問好:“早上好。”

“你是不是着涼了,”轉身往回走,他記得好像抽屜裏還有藥,“昨天那件裙子太薄了,你換個別的吧。”

“不是裙子的錯,是因為在房子外面隔着窗戶看了你一晚上。”

變态。

欲言又止地回頭,傑森表情奇怪:“你在窗外偷窺了我一整夜?”

奧麗芙摸着臉,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因為你實在太可愛了。”

變态啊!

【作者有話說】

*系統提醒:還請玩家不要對游戲NPC做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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