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豪門婆婆
第10章 010 豪門婆婆
南桑心裏侯然一跳,她沒有想道賀緒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他将這件事攤開講出來後,女人心底那團被擾亂的毛線徹底攪成一團。
她心煩意亂,茶棕色的眸子染上幾分愠色,聲音不悅的說道:“你覺得開這樣的玩笑有意思嗎?”
南桑很少和賀緒發脾氣,在對方眼底,她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女友,這些年對賀緒發脾氣的次數五根手指都能數得清。
但今晚她實在是不懂賀緒,明明這兩場晚宴都是他安排的,是賀緒親手策劃,将她一步步往那個男人身邊推去,到頭來卻要用這種話來試探自己。
南桑心底原本對賀緒充滿愧疚,但對方調侃她後,那些愧疚感全變成壓制已久無法釋放的怒火。
賀緒怔住,他大致是沒有想到南桑會這麽生氣。
南桑将眼珠子鼓着,原本乖巧的臉此刻表情恍若夏日暴雷,一言不發的盯着賀緒,車內氣氛變得緊張,賀緒剛剛還有些別扭的情愫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知道這段時間都挺委屈她,能夠談妥這筆融資,南桑付出很多,于是,他心虛的垂眸,伸手去握住南桑的手,語氣緩和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南桑僵着身子沒有任何動作。
賀緒徐徐道:“我多想了,畢竟薄總這麽有權有勢,京市想要攀上他的女人趨之如骛的排着長隊,我害怕你接觸更優秀的男人後會變心。”
南桑仍然沒有說話,賀緒見此開始搖着她的手,撒起嬌來,“桑桑我這不是太在乎你,怕你跟人跑了嘛,我沒有安全感,你原諒我好嗎?”
南桑深深籲了一口氣。
她聽着賀緒的話,心底那股煩躁感并沒有消失。
女人眉心緊緊皺着,擰着牙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那樣做的。”
南桑知道自己沒有什麽立場去責怪賀緒,畢竟自己已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她在努力控制住情緒。
賀緒聽到南桑給篤定的回答,眼眸頓時重新覆上光輝,他笑着道:“你真好,桑桑,遇上你是我的福氣。”
他哄着她,南桑逐漸平靜下來。
但就在這時,她放在座椅旁的手機卻突然傳出‘叮——’地短信聲,南桑狐疑的垂眸,瞧見屏幕上方出現一串陌生號碼。
南桑将手機拿起來,內容寫着。
TO南桑小姐。
[ 薄總的外套請寄到如下地址 九江區金裕街檀樓莊園688號 ]
是利唯發來的。
南桑斟酌着這個地址,賀緒卻把頭埋過來,“看什麽呢?誰發的短信?”
南桑吓得立即捂住手機,她眼神閃躲的看着賀緒,“沒事,是……慶子發的,問我一些私事。”
南桑的心撲通撲通跳,好在賀緒并沒多問什麽,他坐直了身體,腳踩在油門上,發動了車。
車行駛一段距離後,南桑心底松懈下來。
她想着剛剛短信裏的地址,想着九江區是京市寸土寸金的上流富豪區。
南桑不是京市人,但搬來京市這麽久,也知道這座城市區域分為三六九等。
能住上九江區的除了有錢還得有名望,許多藝術家,名人,商業富豪都住在那個區域。那裏的房價九位數起步,令人望塵莫及。
不知是否因為喝酒的緣故,還是在餐廳裏被迫行完事,南桑既頭疼,渾身也有些綿軟無力,她将腦袋靠在座椅上,阖眸養神。
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
-
兩月後,賀氏企業獲得薄宴西的投資後,成功度過危機,賀家別墅不用被抵押,陳萍的藝廊保住了,南桑也能繼續進行每周五場《午夜蝴蝶》的演出。
陳萍的心病徹底好起來,整個人容光煥發,特意在自家藝廊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藝術品收藏展覽會,邀請京市衆多名流赴宴。
賀緒給南桑發了一則邀請函,讓她當日也去,趁機和陳萍打好關系。
南桑知道陳萍素來喜歡收藏各類藝術藏品。
而她的閨蜜高慶子常年服務于希雲酒店,人脈路子廣,認識很多小衆藝術家,南桑便托對方幫忙向某位藝術圈知名的小衆藝術家購買一件雕塑藏品。
為買這件雕塑,南桑花了這些年大部分的積蓄,足以看得出她對賀緒母親的重視。
周三夜晚,恰逢南桑沒有演出,高慶子親自擡着這件重十公斤的雕塑到南桑家。
南桑為對方開門,和對方一塊将沉甸甸的雕塑搬進來。
雕塑被放在卧室地面一角落,南桑立在那,手指襯着下巴仔細觀摩,她上次只在Artand上看到過圖片,并沒見過實物。
當時那位藝術家只是在平臺上展覽這件藝術品,并不進行售賣,但南桑知道陳萍鐵定會喜歡,所以她找高慶子打聽是否認識對方,沒想到緣分湊巧,高慶子有這位小衆雕塑家的聯系方式。
南桑也是加了幾次價才将這件藏品買到。
此刻看到實物,南桑頗為滿意,她莞爾,對高慶子表示感謝,“辛苦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高慶子這會兒累得氣喘籲籲,她坐在床邊擺手,“小事一樁,只不過這家夥可沉了,你們單元樓又在小區最裏面,累死我了。”
南桑去客廳給高慶子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她後,說道:“先休息會吧。”
高慶子擰開瓶蓋,将紅唇對準瓶口咕嚕喝了下去,緩過來後,她将礦泉水瓶放在電腦桌旁,站起身,和南桑一起欣賞這件藝術藏品。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扁着唇,對南桑說道:“這件藏品價值六位數,你也敢買啊,就賀緒那勢利眼老媽值得你這麽做?”
南桑沒有說話。
高慶子的聲音繼續,“南桑你給我說真的,你打算以後就一直跟賀緒好下去了?結婚,嫁給他,給賀家生孩子?”
女人茶棕色的眸子微微低垂,聲音細弱,“可能是吧。”
高慶子凝神片刻,又道:“不過賀緒的确是個名副其實的高富帥,京市貴公子,走到哪而人都看他幾分顏面,什麽都有,算得上是一理想結婚對象吧。”
南桑覺得高慶子的話不無道理,這些年她心底其實對賀緒一直都很感激,對方不論是在事業上還是人脈拓展上都幫助過她很多。
而她不過出身平凡家庭,和賀緒這種富二代實屬兩個階層,要是自己嫁給他,算得上跨越階層,是她高攀了。
高慶子忽而啧啧兩聲,道:“但賀緒再好,他媽也是個不好搞的主,這些年你在他媽面前受盡了委屈,我可真佩服你的度量,上次她媽當着那麽多人嘲諷你的事,要放在我身上,我早就翻臉不人了,哪像你還花了這麽多錢給她買藏品。”
南桑和陳萍關系向來不好,主要是陳萍看不上南桑的家庭,她一直認為賀家是豪門,賀緒未來娶的妻子也一定得門當戶對。
所以裏裏外外每次都會針對南桑,高慶子提及的事便是半年前陳萍生日宴,南桑被賀緒帶去宴會,陳萍卻當着一衆豪門太太的面言語嘲諷南桑,絲毫不給她面子,讓南桑在衆人面前丢了顏面。
那件事後,南桑委屈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好在賀緒的做法令她感到心安。
期間,他不停地哄南桑,像她表示歉意,給她買各種珠寶和包,還在陳萍面前多說南桑的好話,牽線安排家庭晚餐,讓陳萍更了解南桑,緩和兩人關系。
但回憶起來,總歸還是有些心堵,南桑擰緊牙回應道:“陳萍怎麽待我不重要,我不是和她過日子,最重要的是賀緒對我好就行。”
高慶子咀嚼着南桑的話,說道:“也是,賀公子有錢,忍一忍也行,要是換做我仔細想想這其中好處,也願意費那個心力去讨好陳萍這個難搞的豪門婆婆。”
說到這,高慶子發出嘤咛笑聲,“反正嫁人後都得處好婆媳關系,和哪個婆婆處不是處?與其受一個窮婆婆的氣,還不如被豪門婆婆踩着臉過日子。”
南桑沒有說話。
她只是淡淡的抿起一個笑容,算是回應。
高慶子忽而想到什麽,蹙起眉,說道:“你說這陳萍奇怪得很,前陣子還因為賀啓安入獄的事情得了抑郁症,又鬧自殺什麽的,現在轉眼間又開始高調旗鼓的舉辦展覽會了。”
她覺得不可思議的砸了咂嘴,“這所謂的有錢人啊就是喜歡争一口面子,賀家危機剛剛度過,陳萍就急不可耐向衆人招搖的展示賀家的風光,生怕誰覺得他們賀家現在落敗了,她可真是一個争強好勝的人。”
高慶子的話聽在南桑心底,和陳萍認識這麽久,她多少了解對方的性子,如高慶子所說,陳萍的确是一個很愛面子,且喜歡高調炫耀的人。
但南桑對陳萍的個人行為和性格沒什麽看法,她不發表任何意見。
說到這,高慶子将頭湊了過來,在南桑耳畔小聲嘀咕道:“對了,桑桑,之前你不是告訴我賀家快撐不下去了,連劇院都要被抵押了嗎?怎麽突然間就搭上薄宴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