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藍寶石胸針

第14章 014 藍寶石胸針

不同于剛才的懼怕,南桑冷靜的凝視着眼前幾人,那些個富家千金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圍觀的人都對南桑感到佩服,他們不知南桑是哪來的勇氣,一而再再而三的和盛家大小姐作對,放在整個京市都沒幾個人敢去惹盛愛頤。

畢竟對方曾經做過案,差點弄死幾條人命,最後都因權勢滔天,将事情毫無影響的壓下去。

南桑雖然表面鎮靜,實際指甲快要挖穿掌心,她心底悶悶打鼓,身體繃的宛如彈簧。

面對盛愛頤疑惑不解的愠怒眼神,南桑仍然以一種不卑不亢的語氣說道:“相信盛大小姐也是聰明人,冤家宜解不宜結,有時候适當放過別人一馬也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沒人敢這麽和盛愛頤說話,她眼底噴出冷刀子,想喊人給眼前這女人一巴掌,耳畔卻傳來紅發女的聲音,“愛頤姐先別生氣,她身上的衣服有來頭。”

盛愛頤蹙着眉朝身旁的紅發女斜睨過去。

女人解釋道:“是薄宴西的人。”

盛愛頤剛剛還壓着滿肚子怒火,想要發洩,在聽到這幾個字後,臉色瞬間冷卻,她怒目圓睜着一張臉,再次朝南桑打量。

只見女人特意披了件藍色絲絨質地的西裝,阿瑪尼高定款,西裝不出奇,她目光被那件西裝口袋處那枚藍寶石複古齒輪紋理的胸針攥住。

但凡了解京市拍賣圈行情的人,都知道這枚胸針來歷,在2017年英國倫敦的蘇富比拍賣會上,有收藏家将這枚胸針以九位數價格進行拍賣。

胸針是維多利亞時期的古董,屬于藝術藏品類,價值不能單用錢來衡量,那場拍賣會所有上流社會圈都在關注。

來自世界各地的富豪都在競拍,最終将它拍走的人卻是京城創瑞投資公司的總裁,薄宴西。

富家千金們見過的珠寶奢侈品不計其數,見多了也就能一眼識別出真假,不論是這件阿瑪尼搞定還是胸針,都是貨真價實的真貨。

盛愛頤前不久參加過薄宴西在希雲酒店舉辦的紅酒品鑒會,她猶記得那日薄宴西正是穿着這件西裝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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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狐疑的再次端詳起南桑,想着憑借自己在京市地位,但凡識趣點的都不會公然和自己擡杠。

唯一會和盛家作對并抗衡的人,也只有薄宴西。

盛愛頤破天荒的秉持沉默。

紅發女再次提醒道:“愛頤姐,咱們別去惹薄宴西,賀緒這種小喽喽随便教訓,但萬一這女人是薄宴西的小情小秘,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盛愛頤聽着紅發女的話,壓着怒火思忖起來,她竟然能夠随手攜帶薄宴西的貼身衣服,還公然和自己抗衡,想必和薄宴西關系不一般。

盛愛頤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忌憚的人就是薄宴西,她知道自己如果動了薄宴西的女人,到時候肯定會惹麻煩上身。

再加上薄宴西後邊還有侯京陌,她臉色躊躇起來。

南桑見那幾位富家千金在和盛愛頤嘀咕着什麽,心底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現場的人也紛紛看戲,沒人願意出來幫南桑和高慶子解圍。

盛愛頤伸手剮蹭了一下耳郭,臉色和悅起來,她語氣難得平緩的說道:“你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這全球限量款的包被弄髒,怎麽賠你說。”

高慶子見盛愛頤松口,頗為驚訝的看向南桑。南桑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不過眼下,既然盛愛頤給了臺階下,她立即回應對方,“盛小姐和我朋友加個聯系方式吧,關于賠償的事情我們後面繼續詳談。”

盛愛頤極其不願意就這麽了事,處于無奈,她懼怕薄宴西,也只能強制壓下怒火。

她讓保镖把聯系方式給跟前的女人,抱着雙臂悠悠的離去。

長卷發女對那些圍觀的人群說道:“看什麽,散了散了。”

爾後,幾位富家千金跟随其後。

盛愛頤走後,人群自然退散。

高慶子滿臉愧疚的對南桑說道:“對不起,桑桑,給你添了麻煩,這筆錢我會自己想辦法賠償給她的。”

高慶子素來也是一個比較愛逞強的女人,不喜歡麻煩別人,遇到這種事她覺得心底很過意不去。

南桑語氣柔和的安慰她,“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誰沒有不小心的時候。”

她像是想到什麽,對高慶子說道:“我送你的這個包你拿去拍賣掉就行了,肯定夠賠盛愛頤的錢。”

南桑提及高慶子手中的包,她表情凝滞,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

女人觀察到高慶子的模樣有些不對勁,她再次開口問道:“怎麽了?慶子,你怎麽不說話。”

高慶子又苦笑着向南桑道歉:“對不起桑桑,有件事我還是得如實禀告。”

南桑疑惑的看向她。

高慶子吞吐道:“其實我今天背的這個包是A貨。”

南桑:“?”

高慶子不敢擡頭看南桑,心虛的解釋着,“我把你送我的那個包拿去賣了。”

沒等南桑開口,她又搶先道:“你先別生氣,事情是有緣由的。因為我弟弟最近面臨着談婚論嫁,他找的女朋友是教師,父母是雙職工,家庭條件比我們家好,對方要求我弟弟在市區裏買房。”

“你知道的,我爸媽沒什麽錢,這些年全靠我每個月的工資給一家人養老,我弟剛工作沒1年,也沒存款,連首付都付不出來。”

“我媽那晚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給弟弟拿錢買房,所以我思來想去就——”

接下來的話南桑不用揣測也知道高慶子鐵定又是把自己榨幹,去扶持她那吸血鬼原生家庭。

其實,這麽多年南桑一直不大贊同高慶子的做法,她認為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課業,既然已經成人,有自己的工作,從小縣城走了出來,就應該主動和吸血的原生家庭保持距離。

但南桑不是說教的人,她不喜歡多管閑事。

插手別人的命運就等于介入他人因果,會吃罪。

高慶子道出整個事情經過後,南桑沒發表任何意見,她選擇沉默。

高慶子知道南桑對自己有些失望,但自己也是逼不得已。

她強壓住自己心底的那股難受勁,岔開話題,對南桑說道:“你這件西裝看起來很貴,剛剛她們好像是因為你這件衣服态度有所改觀,這衣服有什麽來歷嗎?”

對于盛愛頤突然一改盛氣淩人的态度,願意放過她和南桑,高慶子也有些難琢磨,左思右想貌似羊毛出在這件西裝上面。

南桑聽高慶子提起西裝,她腦子瞬時慌亂起來,低頭看了眼表盤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再過一會兒,展覽會就要結束了。

南桑還沒有約到Allen,她連忙對高慶子說道:“後面再給你解釋這件事,我現在還有事,先失陪一下,你自己随便逛逛。”

高慶子點頭,“那你先去忙吧。”

-

南桑算是見識到Allen有多難約,她直接在藝廊頂樓的空中花園找到了他,彼時,對方正在和一個外國大胡子奢侈品牌的總監談事。

等候20分鐘後,對方才空閑下來,南桑走過去把手中提着的西裝遞給Allen,向他表述破損的地方需要修複。

Allen興致寡淡的取出那件衣服,他原本就不想接這個活,每天都要跑很多時尚沙龍,時裝秀,和明星大腕兒對接,哪有空去給人修衣服。

但當Allen端視了一陣這件阿瑪尼高定西裝外套後,眉毛一挑,表情亮了起來,“這件衣服你是從哪拿來的?”

南桑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Allen手指小心翼翼的扶着西裝上好的絨面,張着嘴唇說道:“OMG,你怎麽不早說要修的衣服是薄二少的?”

南桑臉頰疑惑的表情轉為驚訝,她什麽都沒說,對方就認出是薄宴西的外套。

女人心底那股詫異被放大。

剛剛在藝廊後花園的噴泉處和盛愛頤對峙時,其實南桑心裏很沒有底,她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決定穿上薄宴西的外套憑運氣試試,看看能不能解困。

沒想到事情出乎預料的順利。

為何所有人都能認出這是薄宴西的衣服?南桑不解的看着Allen,直言不諱的問道:“你是怎麽認出來的?”

Allen盯了一眼南桑,他表情無奈,像是在說南桑不識貨。

長相陰柔的男人,指着西裝外套上右側口袋處別着的那枚藍寶石齒輪紋理的胸針,說道:“我認不出衣服,這枚胸針任誰都有見聞過啊。”

南桑微微放大眼眸,她朝那枚看起來很矜貴的胸針看去,其實在她穿着薄宴西外套回醫院那晚就已發現。

當時她覺得這枚胸針只是一枚裝飾,薄宴西可能忘記取下。

現在看來好像不僅于此?

南桑猶豫片晌,仍然向Allen請教着有關這枚胸針的來歷,當對方将實情告知她後,她驚愕不已。

原來這枚胸針價值九位數,對于南桑來說,這是個天文數字。

此刻完全能解釋為什麽剛剛盛愛頤一行人突然改變态度,願意放過自己和高慶子。

全托這枚胸針的福。

不過,這麽值價的胸針,薄宴西竟然就這麽唐突的将它別在西服上,讓她穿回去,時隔這麽久也沒有問自己要回。

南桑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她沒有把這枚胸針弄丢,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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