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茬(捉蟲) 沙雕見沙雕,兩眼淚汪汪
第3章 找茬(捉蟲) 沙雕見沙雕,兩眼淚汪汪
講真的,在熱鬧的酒吧裏唱民謠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起碼喬老板和樂隊其他樂手是這樣想的。
當夏知魚背着吉他上臺時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直到燈光師将一束白色的柔光打在他身上,才陸續有人關注他,不過只是關注了他那張清秀的臉。
喬老板站在臺下手握話筒:“春光不必趁早冬霜不會遲到,歡迎大家光臨喬晚酒吧,感謝大家稀稀拉拉局部地區的掌聲,下面有請酒吧新駐唱為大家暖個場……”
臺上的夏知魚調試好吉他和麥,坐在椅子上撥弄了一下琴弦:“一首原創民謠《內向》,送給大家。”
前奏響起,是溫溫柔柔的吉他旋律,夏知魚心裏數着拍子,垂眸開口:“誰還記得深海裏那條藍色的魚,誰還記得翻湧的氣泡和海中的島嶼……”
他的嗓音幹淨,輕快,娓娓道來,吸引了一衆人的目光。
角落裏,男人倚靠在椅子上,手指繞在酒杯的邊緣,眼神冷峻,仿佛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他招招手,示意秘書靠近:“找人調查一下夏知魚最近一段時間都接觸過誰,去過哪裏,有什麽異常。”
喧鬧的酒吧在夏知魚的歌聲中漸漸安靜下來,看着臺上的人發着光,每一句都唱在他們的心裏,音樂敲擊着心靈,此刻,每個人的眼裏都只有這個少年。
一曲唱罷,場面沉寂下來。
“……我唱的……不好嗎?”夏知魚站起身期待的看着臺下的觀衆。
“哇哦~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好聽啊!好聽!”
“再來一首吧!老板在哪,我要這個歌手的全部資料!”
觀衆們回過神,才想起鼓掌和歡呼。
夏知魚松了口氣,拿着吉他下了臺,幕後的喬老板已經打印好合同,她塞進夏知魚的懷裏:“每周來五天,晚上八點到十一點,能接受嗎?可以的話看看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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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光線不好,夏知魚其實看不清合同上都寫了什麽,他只好打電話給家裏的律師團,并叮囑那邊不要告訴家裏人,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板,我明天開始上班可以嗎?”夏知魚說。
喬老板本來是想讓他下周開始上班的,不過聽夏知魚這樣要求了,當然願意,誰不想搖錢樹快點賺錢呢。
工資談得不低,喬老板聽說夏知魚着急用錢,就提前一個月預支了工資。
“謝謝喬姐!”夏知魚走完合同流程歡歡喜喜,剛要走被喬老板叫住。
“着什麽急啊,有急事?”
夏知魚搖搖頭。
“那正好,我給你介紹個朋友,感覺你倆挺像的,應該聊得來。”喬老板剛才加了夏知魚微信,這會推給他一個名片:“他叫餘袖一,是名游戲主播……哎正好,他來了。”
餘袖一悄無聲息接近兩個人,正巧聽見自己的名字,笑着問:“喬姐?怎麽?說我壞話呢?”
喬老板笑笑:“哪能啊,給你介紹個新朋友,夏知魚。”
“我剛剛聽見他唱的歌了,很好聽。”餘袖一朝夏知魚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夏知魚看不清餘袖一的長相,只覺得只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長相清秀的男生,最重要的是,他沒自己長得高!
“你好,聽喬姐說你是名游戲主播,我也挺喜歡玩游戲的,有時間一起啊。”夏知魚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友好的笑容。
“好啊。”餘袖一答應的爽快。
三個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夏知魚找了個借口要離開,拿上自己的那份合同快步離開。
作為一個老社恐人,不讓話掉在地上是本事,但講個沒完也受不了,畢竟社恐就是社恐,社交恐懼怎麽也變不成社交恐怖。
穿過舞池,夏知魚哼着小調覺得步伐都輕快不少。
“是他吧?他就是那個夏家的假少爺?”
“沒錯,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識。”
酒吧噪音很多,夏知魚離他們說不上遠,但也不算近,這樣的距離他能聽見兩個人蛐蛐他,怎麽想也是故意的了。
為首的綠頭發富家少爺走一步扒拉一下頭發,驕傲的像只開了屏的大公雞,站在夏知魚身邊故意說的很大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夏家二少啊。”
他身邊的小弟馬上就接話:“田少記錯了,現在的夏家二少不在那邊坐着呢,這就是個冒牌貨。”
夏知魚自诩不是什麽好脾氣人,當即上下打量兩人,然後緩緩開口:“你誰?”
綠頭發少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他指着自己問:“你問我是誰!?夏知魚,你裝什麽裝!怎麽被趕出夏家連我這個朋友都沒臉認了?別自卑啊哈哈哈哈!”
小弟适時提醒:“不認我們田丹少爺,夏知魚你還上哪撈錢去,畢竟被趕出夏家,都來酒吧裏當駐唱了。”
田丹?好耳熟的名字。
夏知魚搜索着記憶,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來了,你之前追我被我拒絕了,所以現在來找我不痛快?”
這就是他改了備注的“西伯利亞大嗎喽”啊。
田丹更惱,他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麽,換上一副笑臉:“哎,小志,怎麽說話呢,咱們夏二少怎麽能看上我那點錢……我也沒別的意思,遇見了就是緣分,夏二少跟我去那邊坐坐?有你的熟人在呢。”
夏知魚順着田丹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了夏語年一臉不善坐在一衆狐朋狗友之間盯着他看,兩道目光相對,後者鬼使神差點了點頭。
“熟人”都發話了,夏知魚無奈笑笑,跟着田丹過去。
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夏知魚的臉看,有人認出他就是夏家的假少爺,還有人只知道他是剛剛在臺上閃閃發光的歌手。
夏知魚被盯得不自在,加快速度。
那群人桌子上放着不少酒杯,各種顏色的酒混在一起,加了冰塊放在夏語年面前。
“來來來,這邊坐。”有人給夏知魚讓了條小縫,連兩歲孩子都坐不進去的縫隙,目的就是為了羞辱夏知魚。
“就不了。”夏知魚面無表情拒絕他:“有事快說,我忙着呢。”
他不吃這一套,不接那句茬,只想快點應付完這些人然後找個地方吃點午飯,他餓的有點胃疼。
“什麽事能比和老朋友敘舊重要呢?”田丹假笑堆了滿臉,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手裏搖晃的酒快見了底,他朝桌子上的酒瓶揚了一下下巴:“聽說你身無分文被趕出夏家?過多了少爺日子,不知道怎麽過平民日子?看見那瓶酒了嗎?給我倒一杯,我就給你三千。”
夏知魚挑了挑眉:“我身無分文被趕出夏家?怎麽沒人通知我?夏語年,有人通知你這件事嗎?”
夏語年搖搖頭:“目前還沒有。”
夏知魚了然的點點頭:“哦,原來我們田少還有未蔔先知的功能,厲害厲害,實在佩服。”
田丹怎麽也沒想到,本來應該跟他沆瀣一氣的夏語年居然在這種時候幫夏知魚說話,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搖晃杯子的動作也停下:“呵,你現在渾身上下,也就嘴硬了吧?”
夏知魚:“那也比你什麽都硬不起來強……有事說事,知道你不喜歡我,跟個塑料袋子似的那麽能裝,不過沒關系,我原諒你了,畢竟屎殼郎也推不動金元寶,能理解。”
“你!”
在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之前,夏知魚微微側身。
原來是田丹惱羞成怒,甩出手裏的酒杯砸向夏知魚的腦袋,被後者随便閃閃身就躲開了。
黑暗處,目睹全過程的秘書眼看着自家老板臉色沉了下來,作為牛馬打工人,必須學會察言觀色,他主動問:“老板,需不需要找人出面解決一下?”
夏雲祈,也就是夏知魚名義上的這位哥哥,夏家的掌權人,不悅的搖頭:“不用,再看看。”
經過這次的觀察,他發現夏知魚和他以前接觸的,還有回國前特意調查到的資料都不一樣,這讓他很感興趣,他順帶看看自己這找回來的親弟弟夏語年會怎麽做。
那邊田丹一擊未中反而引起酒吧裏其他人的注意,他不想驚動保安,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夏知魚撇撇嘴:“田少,首先很感謝你的讨厭,但是在對不起,我已經有讨厭的人了,你真排不上號,希望你能找到更讨厭的人,也祝你讨厭的人也讨厭你,不用謝。”
“……”田丹被怼的更是沒話,今天來的這麽多人都是跟着夏知魚來的,為的就是看他笑話,現在田丹被人這麽怼心裏要多不爽就多不爽快,報複的心情也越來越強烈,他一定要讓夏知魚剛才的羞辱付出代價!
看完了鬧劇,夏語年清了清嗓:“我聽了你唱的歌,唱的不錯。”
夏知魚:“謝謝誇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其他人以為是這位真正的夏家二少爺故意出言嘲諷,頓時來了勁。
“夏知魚以前在家享受別人的人生,什麽鋼琴吉他,提琴古筝,什麽都學吧?”夏語年旁邊的人說:“要說這人生啊,真是世事無常,有人搖身一變從少爺變成落魄的流浪狗,有人就是天之驕子……聽說田少的父親娶了田少母親,拿到繼承權了,恭喜恭喜!”
踩夏知魚一腳的同時還不忘捧一下田丹,打得一手好算盤。
一提起這個,田丹立刻就挺直了腰板,這事他時常拿出來炫耀,他媽上位成功,連帶着他也成了名正言順的長子,田丹的父親立了遺囑,他順利拿到了繼承權。
他以前就覺得夏知魚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難以接近,現在好了,夏知魚被掃地出門,沒有錢沒有權,沒有背景的人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田丹看着夏知魚纖細的腰笑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只要他給點甜頭在勾勾手,夏知魚不想跟他也不行。
黏膩的目光剛一接觸夏知魚,後者就抵觸的推了推,這樣的眼神讓他想起了早上遇見的油膩中年男人,兩人的目光簡直如出一轍。
“要我說,你就跟了我們田少,還不是要什麽伸伸手,我們田少或許心一軟就給你買了呢是不是!”那些人絲毫不在意夏知魚的臉色,還在開着無底線的玩笑,說到最後更過分的詞語都蹦出來。
夏知魚厭惡的掃過每個人的臉,腹诽:瑪德,真想幹翻這個煞筆!
但他知道,他們人多勢衆,打起來沒有勝算而且還有可能引來保安,到時候沒讨着好反而丢了工作就得不償失了,對付這樣的人還是得用技巧。
如何用一句話令普信男破防。
“你媽好手段,不過她不會是最後一個,你也不是。”夏知魚面無表情說。
田丹的笑在聽到這句話後蕩然無存,他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因為他早就調查過,他爸之前不僅有小三,還有小四小五,男男女女都快百人出道了……兒子也不止他一個,他知道今天這一切也許将來會有其他人奪走,這一直是他心頭病。
其他人都禁了聲,偏偏夏知魚還裝作看不出氣氛,繼續補刀:“咦?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白裏透紅,紅裏透黑,難道是學了川劇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