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人(捉蟲) 夏知魚在酒吧上班……
第7章 家人(捉蟲) 夏知魚在酒吧上班……
夏知魚在酒吧上班堅持打卡一個星期後接到夏語年打來催促他的電話。
接機的時間在六點,晚上酒吧上班的時間在九點,快一點動作還來得及。
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後夏知魚給喬晚發了個信息告訴她自己今晚會晚一點到,然後換了身休閑西服準備開車去機場。
這幾天夏語年都沒有回過家,他給夏知魚發了個定位,讓夏知魚到了德東機場去找他,還不允許夏知魚提起自己不在家住的事情。
機場不是很大,來來往往接機的人倒是不少,深秋正是冷的時候,夏知魚穿的不多,圍了一條深灰色的圍巾下了車。
他那頭粉色的頭發實在紮眼,站在人堆裏一眼就能看見,夏語年也是一眼就看見了,看見人群中一個飛速挪動的毛茸茸粉球球。
“夏知魚!”夏語年隔着老遠就看見夏知魚:“在這邊啊,亂跑什麽!”
夏知魚圓溜溜的眼睛掃過一衆行人,最後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紫色大衣上。
夏語年這人的審美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最可怕的是這家夥還自我感覺良好,不,是自我感覺超帥,總覺得路邊走過一個姑娘都被他帥的頻頻轉頭。
夏知魚默默在心裏告訴自己,這種行為的人叫“普信男”,是不可取的。
對方紫色大衣搭配紅色高領毛衣,偏偏還要搭配一條綠色的褲子,遠遠看過去就是一只開着屏亂轉的公雞,花枝招展引人注目。
“往哪看呢!這邊!”夏語年一雙修長的腿快步朝着夏知魚跑過去,微微喘着粗氣:“你怎麽回事啊,叫你怎麽不回答我,我還以為我叫錯人了呢。”
“……”夏知魚默默用手擋住臉:“救命,這是誰家的傻孩子,快來領走吧。”
“什麽啊,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夏語年低頭看了看襯得自己皮膚白皙的紫色大衣,又看了看顯得自己腿又長又有型的綠色褲子,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夏知魚會露出嫌棄的表情。
他自我感覺良好,說:“剛才我來的路上回頭率可是百分之百,好多小姑娘都看我呢……啧,你那是什麽眼神,是不是覺得你沒我帥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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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夏知魚。
夏語年撩起頭發:“我覺得我今天這身衣服把我的帥氣逼人展現的一覽無餘。”
夏知魚:“實際上你只像個‘逼人’……”
“……”夏語年:“閉嘴吧。”
夏知魚:“好嘞。”
接上夏以德和唐浸月後家裏的司機開車來接,夏以德坐在副駕駛打電話,應該是為了處理國內公司的事,唐浸月坐在夏知魚和夏語年之間眼睛紅紅的,就連平時跳脫的夏語年此刻也是歪着頭看窗外,一言不發。
街邊的路燈昏黃,川流不息的車各自忙碌着行駛。
司機是夏家雇了十幾年的老人,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時候不該說,譬如現在,只要他專心開車,兩耳不聞身邊事就能避免卷入這無聲的戰火。
回到家已經是八點半了,王媽早就準備了一桌子飯菜等着他們,作為晚飯,也作為接風洗塵,全家團圓的第一頓晚飯。
王媽擺好碗筷倒好酒水,唐浸月也回房間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她想是該好好處理一下兩個孩子的事情了,雖然這些年她和夏以德都知道夏語年的存在,不告訴夏知魚也是怕他多想,但現在夏語年已經回到夏家,避而不談會給兩個孩子造成心理壓力,保護不了他們還會起反作用。
不如趁着這頓飯好好聊一聊。
她養育了夏知魚二十多年,即便沒有血緣關系也勝似親母子,再說夏語年,一早找到他的時候孩子瘦瘦矮矮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看着就讓人心疼,她見到夏語年的第一面就決定要把孩子認回來。
這樣想着,唐浸月招呼兩個孩子上桌吃飯:“小魚,年年,來,洗手吃飯了。”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柔,像個再尋常不過的母親,夏知魚卻在其中捕捉到轉瞬即逝的尴尬與緊張。
夏以德已經坐在主坐,唐浸月就坐在他身邊,淺笑着招招手:“王媽今晚做的菜好豐盛。”
夏知魚打眼一掃,的确,今晚是個特殊的日子,做的晚飯都比平時只有自己和夏語年時豐盛不少,只是可惜了……
他抱歉地笑笑,手腳麻利的穿好外套,順手抓了抓發型:“媽媽,實在抱歉……”
“小魚,你穿外套……是要去哪……”唐浸月說話間帶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她在害怕。
“這幾天晚上都有事情要辦,所以會晚些回來,今晚這飯……抱歉,我明天會早點回來,咱們中午再聚一聚吧。”夏知魚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假笑。
他的确去酒吧駐唱快遲到了,但更多的是想快些逃離這裏,他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唐浸月和夏以德,笑不出來,也不想強迫自己笑。
說話間,夏知魚換好鞋子打開了門,聽見夏以德終于開了口,卻不是挽留,而是下意識的批評:“都這麽晚了還出去做什麽?有什麽急事是不能吃了晚飯再去的?”
“越長大越不讓人省心,晚上出門不安全……”
夏知魚沒再說什麽,快速沖他們擺擺手然後關上了門。
厚重的木板隔絕了兩個空間,房間裏悶悶的聲音被夏知魚聽的一清二楚,是唐浸月打斷夏以德的話語:“以德!孩子心裏不舒服你就少說兩句吧!”
“……”夏知魚緊了緊拳頭,轉身走進了電梯。
冷月懸于夜空,月光昏暈,周身掠過的風也越發的冷了,順着衣領往脖頸裏灌,涼的夏知魚抖了抖。
這個點已經沒有公交了,打車要花二十幾塊,還是步行走過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他出門走得急,身上只穿了接機時的襯衫,外面套了件風衣,連那條灰色的圍巾都被他忘在家裏的沙發上了。
深秋的夜晚寂靜,也冷,夏知魚獨自漫步在馬路上,看着前方望不着頭的路頗多感慨,等徹底和夏家斷了關系,這樣的生活就會是常态,還是需要盡早習慣才行。
忽然,夏知魚腳步放慢,不确定的回過頭看了一眼。
有一輛黑色的車在他身邊停下,車窗緩緩降下,夏知魚看清了開車人的臉。
“夏先生?”果然不是錯覺,夏知魚打了聲招呼:“好巧啊。”
夏雲祈“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對方那身單薄的風衣上不由得皺起眉:“去哪?”
夏知魚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嘴比腦子快,說:“酒吧。”
聽到這個答案夏雲祈眉頭皺得更深:“上車。”
“不用了,我……”夏知魚想拒絕他,畢竟才見了第二面。
“這裏不能停車,上車。”夏雲祈重複了一遍。
夏知魚抿了抿唇,拉開副駕的車門鑽了進去:“謝謝,喬晚酒吧。”
開車過去不過兩分鐘時間,到了酒吧門口,夏知魚下車再次道謝,距離九點還有兩分鐘,他“噔噔噔”跑進去,全然沒發現駕駛座上的夏雲祈盯着他的背影勾起唇,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酒吧二樓有一間專門給工作人員準備的更衣室,喬晚早就站在門口等着他,見他小跑上來立刻笑道:“慢點慢點,着什麽急啊。”
二樓的燈光不像一樓舞池那邊一樣暗,這裏夏知魚能清楚看見喬晚手上拿了一件白色的,形狀十分不同尋常的上衣。
他眉心一跳,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喬晚笑嘻嘻将手裏的衣服撐起來:“小魚,這是你今天上臺穿的演出服,是新的哦,姐特意買的,一看就很适合你!”
夏知魚這才看清,這件“不同尋常”的衣服從背面看是一件在普通不過的襯衫,但是從正面看就不一樣了,先不提領口的深v設計,就單說腰上那一串叮叮當當的鏈子就讓人震驚。
配套的小裝飾是皮質的項圈,下面墜了兩顆紅色的小石頭,離遠看像是兩顆小櫻桃,倒是和夏知魚的發色很配。
拒絕的已經快要呼之欲出,喬晚把衣服塞進夏知魚的懷裏:“不能拒絕!今晚就唱一首歌,工錢翻倍,怎麽樣!”
“當然是為了工作,萬死不辭!”夏知魚抱住衣服,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被工作氣死一萬次也不辭職,簡稱萬死不辭。
“嘿,你這小子,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了,剛才那誓死不從的決心呢?”喬晚忍不住笑問。
夏知魚吸了吸鼻子,傻笑兩聲:“我這沒有決心,只有善變的財心。”
喬晚笑聲更大,引得來往的工作人員頻頻偷看,笑夠了才說:“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小財迷了,快去換衣服吧,唱了歌就快點回家,晚上不安全,尤其是你這長得乖乖仔似的。”
更衣室隔音不錯,夏知魚一邊換衣服一遍開嗓,感覺差不多後下了樓。
這次的伴奏和之前一個星期一樣,由專門的樂隊現場演奏,經過一個周的磨合,他和樂隊之間已經有了默契,戴上耳返後他上了臺。
積累了一個周的人氣讓他在上臺第一瞬間就收獲了如雷的掌聲,燈光聚集在他身上,他雙手扶着話筒,眯起眼睛看向角落裏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