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辭職(捉蟲) 去吃白飯啊
第19章 辭職(捉蟲) 去吃白飯啊
夏語年踹開門之前想着父母故意把自己和夏知魚分開談話,一定是覺得夏知魚知道會傷心,現在爸爸和夏知魚談話之後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是是在哭吧?
正常人确實是該哭一下的。
以夏知魚以往的行徑來看,他會不會為了重新奪回家人、金錢、權利什麽的做一些傷天害理,不可挽回的事呢?
如果在他剛剛萌生這個念頭的時候有人能安慰他一下,是不是就不會悲劇了。
夏語年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仿佛已經看見夏知魚在房間裏關着燈,裹着被子痛哭流涕,嘴裏還給自己伴奏:“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實在可憐!
他應該立刻沖進夏知魚房間去,給對方來一個愛的抱抱,撫摸他的頭,輕拍他的背,任他鼻涕眼淚蹭到自己衣服上,然後自己輕聲開口,安慰他說沒事,他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然後再語氣溫柔的邀請他一起去參加家庭晚宴,讓他叫自己哥哥。
越想越激動,夏語年沒注意力度奪門而入,和懵逼的夏知魚大眼瞪小眼。
“……”夏知魚。
“……”夏語年。
“???”夏知魚。
“。。。”夏語年。
“你……有什麽事嗎?”夏知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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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語年驚訝:“夏知魚,你怎麽沒哭?”
夏知魚滿臉嫌棄:“什麽癖好?很想看我哭?”
“呸!亂說什麽,我看你哭做什麽!”夏語年狠狠翻了個白眼,走進房間關好門,打開房間的小燈後抽出書桌旁邊的椅子倒坐上去:“我有點事情要問你,你正經一點。”
夏知魚看看自己手裏的可樂,又看看滿臉正經的夏語年,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你等我五秒。”
說完坐起身,拔出可樂的吸管一仰脖子,半罐可樂被他咕咚咕咚喝進肚子裏:“好了,你說吧。”
時間不多不少,剛好五秒,看得夏語年瞠目結舌。
可樂甜膩膩的香味散在空氣中,混合着夏知魚房間裏熏香的味道,床頭被打開的小燈亮着暗黃色的光暈,給整間漆黑的房間染上一點色彩。
夏語年深深呼吸了幾下,決定采用迂回戰術,他問:“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你應該很早就聽見家庭晚宴的風聲了吧?不怕夏家宣布了我的存在,取代了你的位置嗎?”
說完,夏語年咬了一下舌頭,盡管他已經在心裏組織好了語言,可是說出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如此直白,傷人。
夏知魚沉吟一聲,反問:“我為什麽要傷心?因為剛才在床上打滾時掉下的兩根頭發?”
“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夏家請媒體向社會上的人們宣布我才是他們的親兒子,而你,夏知魚,你是很多年前抱錯的,鸠占鵲巢的假少爺,你知道這件事向所有人宣布之後你會面臨什麽?”夏語年有點不能理解,明明夏知魚才是晚宴上最大的受害人,怎麽他一點都不着急?
還是說,他已經規劃好了什麽,要在晚宴上動動手腳?
夏語年心直口快,但是沒什麽壞心眼,夏知魚深知這一點,別人說這些話可能是嘲諷,耀武揚威,宣誓主權,夏語年這人說出來,只是單純的關心他的處境。
夏知魚點點頭:“你說得對……”
他一邊說,一邊坐在床邊把自己縮成一個團緊緊抱住自己,雙手掩面抽動着肩膀,從指縫中漏出兩聲嗚咽。
“喂,你怎麽哭了!?”夏語年哪裏想過自己三言兩語竟然把人說哭了,想按照自己進門前的設想抱住夏知魚安慰兩聲,手剛擡起來就聽見夏知魚歡快的聲音響起來。
“我剛剛表演的怎麽樣?像不像難過?你覺得我這個水平以後脫離了夏家進擊娛樂圈能不能火?”夏知魚輕輕搓着指尖。
夏語年怒了:“你踏馬的!”
“噓,小點聲,小心被爸爸媽媽聽見。”夏知魚說:“對外宣布你的身份是必然的,這樣對你才公平,而且既然爸爸媽媽都已經決定好了,就一定考慮過你說的那些,我沒有必要操心。”
“哼,你自己都不上心,我還管什麽管,虧我剛才還擔心你自己在房間裏哭。”夏語年咬牙切齒,氣得夠嗆。
“哦?”夏知魚挑起眉,忽然想逗逗他:“所以你破門而入,就是為了來安慰我?看來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嘛,氣氛都烘托到這了,要不你跟我表個白!”
“!你在胡說什麽!”夏語年吓掉一根睫毛,表面上看起來很震驚,其實已經在發瘋了。
他忽然覺得夏知魚的朋友真的很偉大,居然能忍着打死他的沖動和他交談那麽久。
話不投機半句多,夏語年站起身,把椅子推回書桌下:“算了,我不管你了,你就給我個準話,那天的家庭晚宴,你到底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啊。”
夏語年心中警鈴大作,難道真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夏知魚因愛生恨,聯合對家公司對付夏家?
還是要在媒體前抹黑夏家,大鬧晚宴,導致夏氏公司股票大跌……
“我在你眼中看到了精彩的陰謀論……”夏知魚幽幽說道。
“……沒有。”夏語年又覺得自己思想太過極端,夏知魚已經變了很多,也許不會那麽做了,于是他問:“那是家宴,你去做什麽?等着被笑話?”
“吃白飯。”夏知魚眨巴着眼睛回答:“我要去蹭吃蹭喝。”
“……随便你。”夏語年氣得摔門而去。
“怎麽走了也不知道幫我關個燈……”留下夏知魚一條鹹魚坐在床上嘀嘀咕咕。
……
晚上九點,夏知魚風雨無阻帶上裝備去喬晚的酒吧工作。
趁着舞者在臺上跳舞熱場子的間隙,夏知魚輕車熟路上了二樓換衣服,等舞者下臺休息,夏知魚自覺站在幕後等在主持人報幕,在燈光閃爍下上了臺。
他已經很久沒唱原創歌曲了,一是樂隊要排練他的曲譜,二是他還不想讓自己原創的音樂這麽快就面世,搞不好會在版權上出問題。
但是今天不同,他知道這次上臺意味着什麽,所以他舉着話筒,和樂隊簡單溝通以後一連唱了三首原創。
帶音樂結束後,夏知魚頭頂彙聚了燈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酒吧安靜了不少。
“謝謝。”夏知魚深深鞠了一躬。
話筒被他握得滾熱,比臺下的聽衆目光還要熱,夏知魚抿起唇,交疊的雙手緊緊拿着話筒吸氣,任各種酒香摻雜在一起,被他吸進鼻腔裏。
換下一個歌手上臺後,夏知魚回樓上換好了衣服,他在手機上約喬晚談一談,地點就定在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後臺角落裏。
他今天穿了一身酒紅色的大衣,搭配白色襯衫,解開上面兩顆扣子露出若隐若現的鎖骨,紅色很适合夏知魚,襯得他白皙的皮膚更加潤了。
襯衫下擺繡着雲紋,一針一線都透露着它的昂貴。
夏知魚快步朝着後臺的方向走,期間手機響過兩聲,看清楚聯系人姓名後,夏知魚選擇眼不見為淨,直接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從二樓更衣室的樓梯到演出舞臺的臺後要經過一個小舞池,還要繞開兩個桌子,夏知魚夜視能力不好,為了不撞到客人只能慢慢的走,好在這條路已經走過很多次,只要小心一點就沒有問題。
可惜天不遂人願,夏知魚越想安然無恙到達目的地,越要有人出面叫住他。
“夏二少!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人了。”
夏知魚皺起眉:“夏二少是誰?我叫王小明,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他轉身想走,被那人拉住了胳膊,他吃痛的吸了口氣:“松手!”
“呦,不裝了?”那人強硬的板正夏知魚的身體,讓他強行面向自己。
夏知魚這才看清,原來是“西伯利亞大嗎喽”,他不耐煩甩開田丹的手:“有事快說,我趕時間。”
“可算逮到你了,聽說夏家要辦晚宴宣布夏語年的身份……你就快被掃地出門了還裝什麽裝?還是說,你又傍上有錢人了?讓我猜猜,是不是上次月上居的那個男人?”
一提起夏雲祈,夏知魚更惱火,憋了好幾天的氣正愁沒處發,于是慢慢貼近田丹,在兩人近到一拳之隔後,夏知魚腿部發力,正中裆下,疼的田丹當即彎腰護住,生怕夏知魚再來一下。
“你踏馬!”田丹惡狠狠看着夏知魚,卻發現人家早就離開了……
這種事經常發生,尤其是夏家晚宴的消息傳開,幾乎每天都會有人搭讪,他們都覺得,夏家認回了真少爺,一定會抛棄夏知魚這個不學無術還惹是生非的麻煩。
他們有恃無恐。
見到喬晚,夏知魚笑笑:“喬老板來得好快。”
“啧,小魚,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喬晚輕啓紅唇,中氣十足道:“有什麽麻煩就跟姐說,姐半夜爬他家窗戶吓死他!”
“沒沒沒,還是田丹那小子找麻煩,都已經解決了。”夏知魚嬉笑着說:“喬姐,我跟你提辭職的事考慮的怎麽樣了?”
一提到這個,喬晚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怎麽幹得好好的突然要辭職了?不會是夏家向你施壓了吧?”
“沒有。”夏知魚說:“其實我都知道,自從我來駐唱,酒吧來砸場子的人就多了不少,他們找不了我的麻煩就找酒吧的麻煩……而且我最近在直播,收入已經可以養活自己了,喬姐你別擔心。”
喬晚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他說:“好,但是小魚,如果有什麽困難就和姐說,姐能幫忙的一定幫,別怕麻煩。”
夏知魚點點頭:“嗯嗯,喬姐,高興點,我只是辭職又不是跟你絕交,說不定哪天閑下來,我還來幫你鎮鎮場子唱個三兩首呢,免費的哦。”
喬晚這才笑了:“你啊,就會畫餅哄人……行了,手機拿出來,我給你推個人,他也是你那平臺直播的音樂博主,我叫他帶帶你。”
“好嘞,謝謝姐。”
夏知魚拿出手機打開鎖屏,聯系人顯示“夏先生”的信息立刻發了過來,夏知魚沒有防備點了進去,就看着內容:以為躲着我就不用負責了?咱們晚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