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帶走(捉蟲) 想想還怪刺激嘞
第22章 帶走(捉蟲) 想想還怪刺激嘞
唐浸月最近沉迷淺紫色的長裙,所以挑選禮服的時候也首先選了淺紫色作為參考,她的禮服是新中式風,脖子上挂着一串長流蘇的白玉背雲,走起路來玉質的珠子相互碰撞,叮叮當當,清脆悅耳。
宴會廳不算小,除了音樂聲還有嘈雜的交談聲,其中就包括“表親三人組”的逆天發言。
夏知魚用二十多年沒轉過的小腦袋瓜簡單思考了一下,然後發覺“表親三人組”的思維方式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連他這種沙雕都理解不了。
“你、你們?”表叔不耐煩回過頭,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麽不識趣敢打斷自己,結果就看見唐浸月陰沉着臉,身後還站了個夏以德掃視着自己。
“宋先生,真是許久不見了。”唐浸月微微舉杯,沖那邊揚了揚下巴:“你愛狗仗人勢教育人的作風還是沒有變,真讓人懷念。”
或許在小輩面前還能裝一裝,可是真到了夏以德和唐浸月面前,再借給他們三個膽子也不敢那麽說話。
畢竟他們三個都是入贅到夏家的,平日裏接着夏家的背景沒少撈到好處。
“原來是唐女士。”宋表叔手上沒有酒,附近也沒有拖着酒的服務生,沉着臉站在原地:“真不好意思,我、我手上也沒有什麽可以回敬的。”
“沒關系。”唐浸月把酒杯遞給夏以德,自己提着裙子直着背走進夏知魚身邊:“畢竟忙着教育我們夏家的孩子,來不及到上一杯酒很正常,老夏,你說是不是?”
宋表叔被捧殺的有些難堪,想尋求兩位“表舅”的幫助,哪成想一回頭才發現,那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跑沒影了,合着剛才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這也是為了夏家好啊。”宋表叔搓搓手,賠着笑勉強擠出這句話:“出發點是好的,可能是太着急說錯了話,你們也別怪……”
夏語年打斷他:“出發點是好的,但你先別出發。”
“就是,誰跟你一家人啊。”夏知魚也說:“一家人可不會上來就指責別人。”
宋表叔真想快點離開這裏,或者捂住這兩個小子的嘴,從一開始就跟自己對着幹,完全沒把自己這個長輩放在眼裏。
夏知魚捏着手指抵在鼻子前,眨巴着眼睛泫然流涕,開始自己擅長的告狀:“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我只不過是在這裏坐了一會,這人就領了兩個大叔走過來指責了人家好久!難道就因為人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美少年,就欺負人家嗎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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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頂着這樣一張乖萌的臉撒驕告狀,就算是心如磐石也化得一塌糊塗了,更何說他還把額頭抵在唐浸月的肩膀上,這誰能抵得住
果然唐浸月和夏以德眸光加深,看向宋表叔的眼神更加厭惡。
夏以德和宋表叔說了句什麽,後者一下子僵在原地,那雙渾濁暗黃的眼中充滿了驚訝,不過夏知魚沒聽清,因為他在前面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被一群人圍住。
夏知魚的夜視能力不好,在暗處看其他地方也不是很真切,他大概猜測:爸媽能安心站在這裏給自己和夏語年撐腰,多半是因為他素未謀面的大哥夏雲祈在主持大局。
啧,他大哥這偉岸的背影怎麽那麽眼熟。
“讓我兒子給你們這些人道歉?用不用我們夏氏為表歉意給你們轉點夏氏股份?”夏以德聲音不小引得附近的人頻頻側目,都想知道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就扯到轉股份的話題了。
“即使小魚和夏家沒有血緣關系,他也是我們養了二十幾年的二兒子,欺負他就是瞧不起我們夏家。”夏以德意說給在場所有人聽:“與其想着怎麽作事,宋先生,你還不如好好想一想和其他幾個老蛀蟲都背着夏家做了什麽!不戳破是因為你們那些破事對公司構不成什麽威脅,看在你們入贅到夏家的面子上留點臉,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夏知魚和夏語年被唐浸月攔在身後護着,各自在心裏吹夏以德的彩虹屁,夏知魚甚至當場就捂着胸口唱出了心聲:
“我滴老父親~我最疼愛滴人兒~”
其他人:“……”
夏知魚不明所以:“這麽嚴肅的氣氛,你們看我幹嘛?”
其他人:你還知道氣氛嚴肅啊?
夏知魚清了清嗓子,重新把臉埋回唐浸月身後:“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這還怎麽繼續,連那邊樂隊那幾個拉小提琴彈鋼琴的都因為夏知魚這兩嗓子換了音樂。
“好,就算是這樣,夏知魚身上流的不是我夏家的血,他憑什麽特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宋表叔問:“夏家養着他,他不就得感恩戴德了?還拿公司股份是不是不太好?”
夏知魚适時露出半顆腦袋:“咦?聽表叔這樣指責我,還以為養我的不是夏家,是宋家呢!”
“對啊,家住海邊?管的真寬。”夏語年補刀:“要說這個,宋氏也有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
宋表叔更是啞口無言,他想管教夏知魚和夏語年不假,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害宋家丢掉股份,夏氏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可是筆不小的錢呢。
“不不不不,是我多管閑事了!”宋表叔一邊後退一邊擺手:“那個,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們聊哈哈。”
說罷,腳底抹油般溜了。
夏以德卻不想輕饒了他,拍了拍夏知魚起來的小呆毛:“看爸爸給你報仇!”
他撥通了個號碼聊了幾句,詢問過和宋氏的項目合作進程後霸總發言:“既然如此,幹脆叫停吧,虧損的錢于我不過少買輛車,于宋氏來說,可足夠他們肉疼一陣了……你告訴他們,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心裏清楚,下次可就不是叫停項目這麽簡單了。
夏知魚小聲嘀咕:“這就叫禍從口出!”
“嘿,你還挺有文化。”夏語年打趣。
“畢竟‘瓢潑大雨’沒記起來的是你不是我。”夏知魚:“年輕人,你記住!”
“記住什麽?”夏語年真誠反問。
“別管記住什麽,你就記住!”夏知魚快樂的呲起牙。
其他人:“……”
眼見着宴會接近尾聲,唐浸月和夏以德也已經宣布了夏語年的身份,幹脆就地落座,叫上服務生端了兩杯酒來。
鬧劇過去,不少膽子大的湊上來和他們打招呼,簇擁着夏語年不斷挪動,不一會就淡出了夏知魚的視線。
夏知魚雙手捧着酒杯,像是拿着什麽絕世珍寶一樣,他雙眼失焦,盯着一個地方失神。
“小魚,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爸爸媽媽說?”夏以德問。
既然這樣問了,夏知魚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反正早晚也是要說的。
他咬了咬下唇,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爸爸,我……其實想搬出去住。”
此話一出,唐浸月和夏以德當場停下了動作,看那如出一轍的表情也知道他們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夏知魚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快一點:“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有這個打算了,鍛煉自己嘛,長大了總是要學會獨立的,你們看大哥,還挺自由的,他不也搬出去住了?”
“那不一樣啊小魚。”唐浸月說:“真的要搬出去嗎?小魚,你……在怪媽媽嗎?”
“沒有啦,媽媽,我沒怪任何人。”夏知魚說:“我已經好好考慮過了,要想堵住其他人的嘴就要做出一些成績不是嗎?總在你們的羽翼下永遠也不會長大,爸爸媽媽,就當是為了我,好嗎?”
唐浸月和夏以德沉默良久,最終不情不願點了頭。
“我知道爸爸媽媽永遠愛我就夠了,別傷心啦,只是搬出去,又不是永遠不見,來,咱們舉杯為小魚同學的第一次獨立幹杯!”夏知魚舉杯。
夏知魚沒說,他早就把屬于原身的東西歸還到夏家的房間裏,包括銀行卡車鑰匙,他什麽都沒拿走,甚至連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都是花自己直播賺來的錢買的。
倒不是要和夏家一刀兩斷的意思,只是這樣做能讓夏知魚心裏別扭的感覺少一點。
他暗道自己矯情,面上釋然一笑:“很晚了爸爸媽媽,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回去的時候路上也小心。”
“……今晚、今晚就搬走嗎?”唐浸月站起來叫住夏知魚,她總覺得夏知魚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自己看不懂夏知魚,也一點都不了解他。
“……嗯。”
離開晚宴廳,夏知魚叫了個計程車。
上午來的時候外面還是下着小雨的,到了晚上竟是開始下雪了。
銀灰色的天透不過一點月光,風吹着雪花卷過長街,地面上雨水和着積雪很快就融化,路邊的店鋪窗戶上結起冰花。
夏知魚走在其間,終于有了臨近冬天的真實感。
上午夏語年在車裏說,最近降溫夏知魚不穿外套一定會冷,那時他怎麽說?哦,對了,他和夏語年說自己會跟車回家,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多餘的問題。
現在夏知魚獨自慘兮兮站在路燈下,飽受風霜摧殘,幻想自己是雨天站在外面将自己淋濕的古偶男主,張嘴就是“哦,這個世界對我不公,但我要戰勝不公”。
結果他張開嘴,一片雪花落進他嘴裏,将他拉回現實。
“呸呸!”夏知魚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機查看叫車軟件:“怎麽還沒有人接單啊,快凍成冰塊了……斯哈~冷冷的冰雪在臉上胡亂的拍~”
雪天、夜晚、距離遠,buff疊滿了,的确沒有人愛接這種單子。
夏知魚重新勾上兩個車型,不到半分鐘,一輛出租車接上了他的單子。
與此同時,微信彈窗彈出一條兩分鐘以前的消息。
夏先生:在晚會大廳乖乖等我。
“!!!”夏知魚:“傻子才會乖乖等!”
正好出租車顯示距離他一米,夏知魚環顧四周,然後将視線落在了一輛看着就像出租車的車上:“沒錯了,一定是這輛。”
他稍微挪動幾步,在前面瘋狂按喇叭的司機注視下上了那輛低調的邁巴赫。
夏知魚潇灑打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後座,然後關好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開車吧師傅。”
夏雲祈西裝筆挺神色漠然靠坐在後座,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另一只手的手背,雙腿自然地交疊,見到夏知魚并不意外,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提醒:“你的出租車在前面。”
夏知魚垂着眼扒拉手機,意識到自己上錯了車“哦”了一聲:“抱歉抱歉,最近腦子不太好使。”
夏雲祈哼笑一聲,停下手上的動作,前面駕駛坐上的司機憋着笑從後視鏡偷瞄,正對上夏知魚蒙圈的眼神。
尤其是夏知魚看清夏雲祈的臉,更是震驚:“怎麽霸總也要坐出租車回家?哦你喝酒了是吧?那為什麽不叫司機來,或者叫代駕呢?”
“現在又不躲着我了是吧?”夏雲祈不答反問。
“……”夏知魚內心奔過一萬匹羊駝,他竟然忘了這一茬!
司機回過頭,叫了夏雲祈一聲夏總,問:“現在開車嗎?”
于是夏知魚又關閉車門坐了回去。
夏雲祈不禁疑惑:“你怎麽不下去?”
夏知魚:“為了抱大腿,我委屈一點沒關系。”
“……”夏雲祈:“呵。”
夏知魚:“那就麻煩親親夏先生送我回家啦。”
夏雲祈:“躲了我這麽久還想回家?夏知魚,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他對司機道:“車門鎖死,把車開到別墅去。”
夏知魚試着開了兩下車門,果然鎖死打不開了,這一天終于要來了嗎?囚禁play?小黑屋play?想想還怪刺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