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48

天沒亮就被叫起,按照秦星河以前的脾氣,他定是要發脾氣的。可今時不同往日,他不在天機黨,身邊也不是疼他的師兄,他發脾氣也沒用。

何況秦星河根本不敢表露不滿。

昨晚飽餐一頓,秦星河對談夷舟觀感好了一些,上馬後邊打着哈欠邊跟他打招呼:“大俠早,我們是要……”

秦星河一個哈欠打完,人清醒不少,原本困得睜不開的眼也能睜開了,他看着面前的談夷舟,正要問走哪條路,可眼前人的模樣卻讓秦星河大吃一驚,睡意全震驚跑了。

昨日一身黑衣勁裝的人,今兒卻換上了棉布衣裳,高馬尾也放了下來,改換成普通的束發。這還不是最讓秦星河吃驚的,最讓他驚訝的,是那個一路話都很少的美男子。

秦星河表情呆愣,眼神直直地看着解奚琅,頭頂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不是,這個美女是誰?

“看什麽看?”秦星河眼神太直,談夷舟心裏不爽,往前兩步擋住他。

談夷舟充滿不爽的聲音讓秦星河回神,他臉紅紅的,在這樣一個美人面前,他忽然感到不好意思。

被解奚琅美貌一沖擊,秦星河腦子亂糟糟的,說話也結巴起來:“看……看他好看啊。”

這是秦星河的心裏話,談夷舟聽了卻很不爽,還沒意識到對解奚琅的感情時,他就占有欲很強,解奚琅和別人走近一點,他就渾身冒酸氣。後來察覺到他喜歡解奚琅,談夷舟就更離譜了,他經常吃醋。

這次也不例外。

明明解奚琅理都不太愛理他,兩人什麽關系都不是,秦星河被解奚琅美到也再正常不過,但談夷舟就是很不爽。

談夷舟受不了別人盯着解奚琅看。

見談夷舟表情越來越不對,秦星河終于反應過來他說錯了話,秦星河大駭,生怕談夷舟一個沒忍住動手了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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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星河立馬認錯:“我這是誇他呢,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你最好是。”談夷舟盯着秦星河眼睛。

“我當然是啊。”秦星河舉手發誓,重複了剛才的話:“今天他很漂亮,我被驚豔到了,才多看了一會。”

秦星河語氣誠懇,表情自然,不像是在說假話,談夷舟這才收回視線,側頭往前看去,在心裏反駁了秦星河的話:師哥不是今天很漂亮,師哥從小就漂亮。

被誇的人表情平淡,翻身上馬,沒有搭理他們。

解奚琅今日的打扮和往日很不同,他沒再穿男子的衣裳,而換成了女子的衣裙,藍色的長裙穿在解奚琅身上,襯得解奚琅皮膚雪白。眼皮處塗了亮閃亮閃的藍色的粉,這種一般人用是災難的粉,解奚琅用了不僅不災難,還特別好看,為他增了幾分冷豔,看起來高不可攀。

除此外,解奚琅還塗了口脂,淺色的口脂讓他嘴巴看起來軟軟的,像是某種果子,吸引人想要咬上一口。

談夷舟及時止住思緒,怕再想下去思緒會不受控制,他騎馬追上解奚琅,放柔聲音問:“天還沒亮,溫度有點低,我拿件披風過來?”

北方的秋天來得早,氣溫也降得快,前些日子夜晚在林中睡,談夷舟都不覺得冷,昨晚在客棧他卻覺得涼。而且解奚琅今日穿的裙子,裙子并不保暖,談夷舟擔心師哥冷。

“不用。”解奚琅拒絕道。

僞裝要做全套,解奚琅決定要女裝後,談夷舟就去找裙子了,其時順帶找了件披風過來,以備不時之需。此時解奚琅說不要,談夷舟點點頭沒再問,反正披風就在随身的包袱裏,解奚琅要了再拿也不遲。

解奚琅騎馬走在最前,談夷舟和他隔了三尺,緊緊地跟在後面。只是談夷舟騎馬騎的并不認真,視線一下就落到解奚琅身上,一落下就要過許久才挪開。

談夷舟除了找來要換的衣裳,他也找了一頂假發,這是談夷舟興起拿的,并非像拿披風那樣是未雨綢缪,談夷舟只是覺得以解奚琅的性格,他要麽不做,要麽就做到最好。既然決定要女裝,那解奚琅肯定會想要裝全套,而解奚琅頭發短,不好梳頭,有假發就不一樣了。

事實證明談夷舟想的不錯,當他帶着東西回去找解奚琅,解奚琅看到那頂假發,擡眸多看了談夷舟一眼。

雖然解奚琅什麽都沒說,但談夷舟就是知道那一瞬間解奚琅是在誇他。這讓談夷舟心情大好,也就是沒有尾巴,否則他會瘋狂沖解奚琅搖尾巴。

不過談夷舟沒開心太久,等解奚琅換好衣服梳頭時,談夷舟心情就變低落了。

談夷舟想給解奚琅梳頭。

解奚琅看重他的頭發,以前每次洗完頭都要好好護理,每天起來後也會花不少時間梳頭打扮。談夷舟成為解奚琅親師弟後,梳頭就成了他的事,談夷舟每天給解奚琅梳好頭後,還會問解奚琅想要戴什麽簪子,等解奚琅給出回複,談夷舟就拿起簪子幫他簪上。

甜蜜的回憶襯得現在凄苦,談夷舟從回憶抽身,又沒忍住去看解奚琅,見他頭上只簪了一根普通的桃木簪,不免心疼。

師哥那麽愛美,怎麽能只簪桃木簪呢?等到了鎮上,他要給師哥多買幾根簪子。

*

解奚琅并不知道談夷舟在想什麽,離開客棧後,解奚琅心無旁骛,專心趕路。晏笙和歸鴻是意外,解奚琅沒想到會在荒郊野嶺的客棧裏遇到他們,他倒不是對這二人束手無策,只是對于解奚琅來說,滄海院也好,滄海院的同門也罷,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的解奚琅不需要這些,更不想和他們有牽扯,一個談夷舟就夠他煩的了,解奚琅才不想遇到別的人。

晏笙跟歸鴻不可能突然出現在這兒,談夷舟說的沒錯,他倆有可能也是去玄劍閣冬宴的,為避免之後再遇到,幾人走了另一條路。

如此行進半個月後,一行人總算到了平寧城,期間解奚琅一直的女裝,只是條件有限,半個月沒換過裙子,妝容倒是不化了。

和前面經停的餘縣不同,平寧城與其說是一個鎮子,不如說是玄劍閣的駐紮地。平寧城不大,城內各行各業都依托玄劍閣發展,倒算富裕。

長途跋涉讓人疲憊,解奚琅也不例外,一連趕了半個月路,他覺得身上有股怪味。于是一辦好入住,他就回房洗澡去了,談夷舟和秦星河也各去收拾。

洗完澡後,解奚琅換了裏衣,假發也沒戴了,他拿着幹毛巾坐在桌邊擦頭發,叩門聲即時響起:“師哥。”

裏衣有點大,稍顯松垮,露出解奚琅精致的鎖骨,談夷舟看到碎骨上長着一顆紅色的痣。

解奚琅動作沒停:“什麽事?”

“信到了。”

自那次解奚琅給羨竹寫信後,談夷舟就知道了馮虛樓如何傳信,後面談夷舟成了專門的取信小厮,負責解奚琅拿信。

“進。”解奚琅淡淡道。

談夷舟推門進來,将信放在桌上,解奚琅沒再擦頭,拿起信看。上次寄出的信很快有了回複,羨竹說他會去查,之後解奚琅進了雪地,與羨竹失去聯系,直到現在到了平寧城,他才有收到信。

羨竹的信寫的很簡短,只說要事,解奚琅看得很快,不多時就看完了,把信放在桌上。

解奚琅看信時,談夷舟繞桌走到他身後,拿起毛巾替解奚琅擦頭發,當時解奚琅正認真看信,沒注意到談夷舟的動作,如今信看完了,解奚琅才知道談夷舟做了什麽。

解奚琅眼神一凝,接受不了談夷舟給他擦頭,他擡手攥住毛巾,用了點力,想将毛巾抽回來。

但解奚琅沒成功,談夷舟攥得很緊,解奚琅沒抽動。

“師哥。”談夷舟難得強硬,和解奚琅唱起反調:“我來擦吧。”

解奚琅受不了這種親密的距離,尤其談夷舟還別有心思,他就更接受不了了。看談夷舟不松手,解奚琅臉冷了下來:“松開。”

出乎意料的,談夷舟這次竟然沒堅持,他手一松,解奚琅如願拿到了毛巾。然而談夷舟卻沒離開,他聚內力于掌心,輕輕撫過解奚琅頭發,用內力把他頭發烘幹。

拿到毛巾要趕人的解奚琅被談夷舟打了個措手不及,他臉依舊冷冷的,幹了的頭發懶懶地垂下,解奚琅心中不快,語氣跟着變不好:“說了不用你……”

但解奚琅話才說了幾個字,嘴巴就被堵住了。

談夷舟單手扣住解奚琅後頸,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側頭吻了下來。談夷舟親的輕,只是簡單的唇貼唇,而解奚琅嘴巴如他想象中的一樣軟。

解奚琅根本沒想到談夷舟會這樣,一時大驚,等反應過來談夷舟做了什麽時,解奚琅臉冷如冰,擡起手就要打人。

“師哥。”談夷舟握住解奚琅手,沒讓他手落下來,同時松開扣住解奚琅後頸的手,轉去摟他的腰,将他往桌上壓:“讓我親一親。”

沐浴後解奚琅身上有淡淡的香味,這股香味迷了談夷舟腦子,讓他失了理智,遵循本能。

談夷舟張開嘴,輕輕咬了解奚琅下嘴唇一下,眼神癡迷,沙.啞着嗓子說:“師哥,我好喜歡你。”

談夷舟原本沒想這樣的,可洗完澡後解奚琅只着裏衣,沐浴時的熱氣蒸得他臉紅紅的,眼睛也濕濕的,哪怕他表情依舊冷漠,談夷舟看了,卻仍覺得這樣的解奚琅像曾經的他。

談夷舟心中柔軟,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最終親了下去。

能親一下師哥,挨打就挨打吧,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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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有超多女裝,我喜歡女裝攻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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