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抱着不冷

第16章 你抱着不冷

回家就開了卧室的空調,這會兒就算穿單衣也不冷。周其律抱着床單出去,沒過一會兒,陶汀然聽見了洗衣機啓動的聲音。

早上着急忙慌回來套短褲,手機放床頭櫃忘拿,閑下來陶汀然才看見小群裏杜彬瘋狂轟炸的消息。

【彬彬沒禮:老農說你倆請假了?】

【彬彬沒禮:你倆幹啥去了啊,居然不帶我?】

【彬彬沒禮:搞小團體是吧?我不是你們最愛的彬彬了嗎?】

哭着狂飙的表情包轟炸了二十條。

陶汀然在群裏回了個摸頭表情包,慈祥得像杜彬他奶。

【陶汀然:我被蟲咬了,周其律陪我去的醫院。】

十點多正是上課時間,但是杜彬回複消息依舊很麻溜。

【彬彬沒禮:啊???什麽蟲啊都上醫院了,嚴不嚴重?】

【彬彬沒禮:拍照我看看。我媽買了支藥特別管用,無論啥蟲咬了,一擦準好。】

【彬彬沒禮:我看能不能給你用那個藥。】

陶汀然就趴着的姿勢,撩開褲子露出大半皮膚,扭着身體憑感覺拍了張照片發到群裏。

鏡頭晃了,有點模糊,但是大致能看清可怖程度。

拍照的人手擡得高,照到了細窄的腰和白生生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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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一半遮到大腿,另一半褲腿被卷到了上面,中間的小痣一并露出來了。

“陶汀然,照片撤回!”

周其律不溫不火但比平時音量大許多的聲音從客廳傳來,陶汀然吓一抖,忙撤回了。

周其律洗了床單,拿杯子倒了大半杯水進來,右手拿着藥。

陶汀然整理好褲子撐起身,支着一條腿坐着。

周其律走到床邊看了陶汀然一眼,把藥和水遞給他,語氣依舊平平淡淡:“別什麽都往外發。”

“我發群裏,不算往外發。”陶汀然莫名有種以前被老師訓的感覺。

周其律從回來就沒閑過,趁他吃藥時間,到衛生間去拿潔面巾,打濕兩張返回床邊。

“你發網上,微信後臺也能看見。”

說着,他接過空水杯放床頭櫃,對陶汀然說:“褲子卷上去,趴好。擦一下再濕敷。”

“哦。”陶汀然抱着枕頭趴下去,今天一上午在不同的人面前露大腿,他已經沒什麽羞恥心了。

但是後面抹藥的時候,周其律拿着棉簽往上再挑開了一點褲子,陶汀然才驚覺塗藥面積似乎比早上摸着要廣泛。

他下意識伸手往後面摸,被周其律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手。

“別瞎動。”周其律皺眉。

藥還沒抹開,真讓他摸着了又得重新給皮膚消毒抹藥。

陶汀然扭頭往後看,身體也跟着側過去,眉心擰着:“是不是變多了?”

“沒有,”周其律不得不上手掐壓着他的腿根,聲音有點低,有些不悅,“趴好。”

脖頸不再梗着勁兒往後看,陶汀然埋進松軟枕頭裏,被周其律攥住的那只手悄悄反握住對方手腕。

中午兩人在家吃完飯才去的學校,陶汀然坐在椅子上只能沿着邊坐,不然壓着疼。

“陶兒,你好點沒?”杜彬趴在周其律的桌子邊,撅着腚擋過上過下的道。

“好點。”陶汀然說。

他倆的課桌沒什麽可整理的,上午發的試卷、作業,杜彬下課就來收拾了。周其律補覺,陶汀然補作業,兩人說話聲不大。

“我在小超市給你買了個屁墊。”杜彬回座位抽屜拿了個軟乎乎的熊貓墊子,“給,墊着舒服點。”

多少有點掩耳盜鈴,陶汀然不是很想要,但是又不想辜負杜彬一番心意。他接過來墊上,“謝謝。”

“說什麽謝。”杜彬不知想到什麽,打趣地笑說,“不過陶兒,你真的是beta嗎?你好白,那兒又圓又有肉。還有你咋沒毛啊?我一腿……”

睡得好好的人突然擡頭,周其律被吵醒般,低氣壓地睨他一眼。

自知擾人清夢,杜彬忙閉嘴,掌心往上一攤,做了個請姿:“抱歉抱歉,慢睡,律哥。我走了。”

杜彬一走,陶汀然倒松了口氣。

“……怎麽了?”發現周其律在看他,陶汀然遲疑地問了句。

周其律往屁墊看了眼:“還疼?”

直覺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但陶汀然猜不透,于是搖頭道:“現在不疼。”

“嗯。”半垂的睫毛遮掩一半的情緒,周其律點了下頭,腦袋又埋進臂彎睡了。

天氣陰沉沉,灰蒙的天色聚攏濃密的雲層。

“要下大雨了。”有人說。

此時下午第二節課結束,杜彬和同桌去廁所,洗了手剛踏出門,迎面遇上周其律。

“親自來上廁所呢律哥?”杜彬和他打招呼。

周其律胳膊一擡,摟着杜彬脖子帶進廁所。

杜彬“哎!”一聲,只好讓同桌先回,“幹嘛呀?上廁所還要人陪啊?”

廁所人不多,周其律站在洗手池邊洗手,末了擡眼從鏡子瞥杜彬,平常語氣道:“彬彬。”

“诶。”杜彬勾肩搭背湊上去,以為周其律找他幫忙打架,低聲說,“咋了哥?終于忍不住收拾隔壁班那幾個傻缺了麽?”

周其律站直,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他說:“群裏的照片,你沒保存吧?”

“…………”

杜彬腦子沒繞過彎,呆愣良久:“陶兒那個?”

周其律不說話,只看着他。

那就是了。

杜彬感到荒唐:“我去,當然沒有!我又不是變态,而且那是我兄弟好嗎?”

又不是變态偷窺狂,他腦子也沒毛病,還不至于對着朋友的照片發*。

說着說着杜彬都有點生氣了,“你居然這麽想我。”

下午這場雨沒落下來,天依舊陰沉,起了點風。

兩人鬧別扭這事兒陶汀然放學就發現了。

可能用杜彬單方面鬧別扭更加準确,因為周其律看不出有什麽情緒。

陶汀然發現還是因為彬彬下課不來周其律桌邊吹牛了,課外活動時間鈴一打就出了教室,不像往常那樣問他倆去不去打球。

放學他還琢磨這兩人的事兒,慢慢吞吞的。

周其律把今天的作業放包裏,起身道:“走了。”

“好。”陶汀然胡亂把作業往書包裏一塞,随即背上包跟上去。

單車後座涼風習習,道路兩側梧桐葉随風搖曳。筆直小道上,陶汀然抓着車座底,風吹得他虛虛眯了下眼。

周其律的校服外套敞着,鼓兜着風。衣擺輕掃過臉,三番兩次後,陶汀然伸手圈住周其律的腰。

沒抱,他兩手捏住校服衣角,盲給周其律拉外衣拉鏈。

周其律低頭看了眼兩側大腿上随他踩踏板的動作而晃動的手,而後左手松開車柄抓住陶汀然的手往腰上放放。

“亂摸什麽?”

動來動去很難對準拉鏈扣,陶汀然索性環着周其律的腰,壓住衣服,大大方方道:“沒摸,幫你拉拉鏈來着。”

因為周其律從不戴助聽器的原因,陶汀然偶爾會忘記對方右耳聽力不好,他又湊周其律的耳朵很近,問道:“你不冷嗎?”

耳廓溫熱,周其律小幅度的偏了下腦袋。

過了幾秒,他說:“你抱着不冷。”

長啓縣城的氣溫比市中心低好幾度,也不知道是人越少越冷還是怎麽着,周末回恙塘更冷。陶汀然收緊手臂,離得更近,像是埋在周其律頸窩。

“要去買件厚衣服嗎?”陶汀然問。

周其律轉頭看路,他突然的動作,使得陶汀然的鼻尖在他的頸側撞了一下。

“再說。”周其律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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