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說錯了,你手不冰
第19章我說錯了,你手不冰
有個快遞送貨上門,龔凱和眼口耳三人等了一個多小時,誰知接到兄弟電話說快遞在中轉站耽誤了,得明天。
“白等這麽久,老子想爆錘老幺。”三角眼把煙頭扔還剩半杯水的紙杯裏。
唇釘端上垃圾走人,“走吧,吃飯去,饑腸辘辘了。”
龔凱抽了幾張紙把茶幾擦幹淨,地上的煙灰拿紙包着撿了。三角眼喊他一聲,朝卧室使眼色,“要不要叫弟弟一起吃個飯?”
龔凱把垃圾扔垃圾桶裏,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三角眼說:“打擾人家一下午,請吃飯賠賠罪呗。而且老幺那逼還有幾個大快遞在路上,下次還得來搬,你趁機加個微信下次來好提前跟人說一聲啊。”
龔凱剛就是這麽想的,但對方連把話說完的機會都沒給他。他直覺這次敲門,這個很有個性的租客也不會理他。
但龔凱還是順着臺階下,去敲了卧室的門。
不知道名字,他猶豫幾秒,喊道:“弟弟,我們要出去吃飯,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周其律要來,陶汀然正換衣服,冷不丁的敲門聲吓的他一抖。
門外的人沒得到回應,敲得用力幾分。
周其律開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幾個酷似小混混的混混圍在主卧門前,其中一個手拿紙杯,右手新點上一根煙。
整個屋子烏煙瘴氣,滿是煙味。
他大步流星走近,拽住龔凱的後領往後猛扯,一個慣性甩牆上。
一臉輕蔑和冷漠,幾人還未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就看見周其律審問般地開口:“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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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凱脖子一道被衣領勒出紅痕,狼狽地倚着牆咳嗽。
三角眼愣了幾秒,看周其律還需擡着頭,哪哪都輸人很多等的感覺非常不爽,“你又幹什麽?”
人多勢衆,唇釘瞪他:“你他媽誰啊?”
耳釘上前一步:“怎麽進來的?”
周其律擋在卧室門前,睨着幾個,感覺能正常交流的就只有他剛掄牆上那位。
陶汀然聽到周其律的聲音,忙不疊套上灰色毛衣出來。他沒想到對方就站門口,出門就撞上,“唔!”
周其律扭頭,“去哪兒?”
陶汀然揉了下鼻子,“找你啊。”
左手提着奶茶,周其律遞給陶汀然墊肚子,推他進屋再穿件外套,“毛衣漏風。”
關上門見幾人還在門口堵着,他一掃幾人,“你們還有事兒?”
眼口耳都是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但面對周其律的時候莫名感受到壓迫感。
幾人出了小區,三角眼問他們中唯一一個alpha,“龔凱,剛那男的是alpha嗎?”
龔凱被掃了面兒,臉色陰沉,坐着沒說話。
他能确定那人不是alpha,對方身上沒有一丁點兒信息素的氣味。
作為萬人追捧的alpha,他竟然讓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勒了脖子,龔凱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壓火。
幾人就在小區對面的面館,三角眼忽地“诶”了聲,朝窗外擡擡下巴,“對面是那倆吧?”
周其律載着陶汀然從小區出來,後座的人加了一件米白色沖鋒衣,摟着腰,緊貼着前面那人的背。
三角眼“啧啧”搖頭,“你沒戲了老龔,這omega有男朋友了。”
龔凱低頭吹面,他從不玩omega,只喜歡年紀小,長得漂亮的beta。
beta大多都是直男,只喜歡女人,而他就喜歡玩直男。
想起今天在門外釋放信息素引誘,毫無反應,甚至沒任何察覺只瞥了他一眼的人,龔凱說:“他不是omega。”
後頸有點熱痛,陶汀然坐在單車後座的時候要好受一點,下了車症狀似乎加重,酸脹感加劇,他時不時摸一下。
“落枕了?”周其律看他一眼,沒多想,擡手捏了捏陶汀然的後頸。
剛碰着,陶汀然捂着脖子彈開,像是被吓着,又像是防備。
兩人皆是一愣。
平日偶爾搭個肩,或者碰到手,陶汀然都沒表現出抗拒。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周其律都快忘記對方不喜歡讓人碰了。
“抱歉,”周其律收回手,“我忘記你不喜歡別人随便碰。”
陶汀然嘴唇微張,想說話。
“走吧。”周其律沒給他機會,沿着街道往前,進了一家幹鍋店。
陶汀然确實很反感別人碰他,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周其律這麽說的時候,他第一反應竟然是辯解和否定。
小城小縣不如城市那麽繁華奪目,流光溢彩。但長啓好歹算排得上前幾的主要區縣,也不至于太落寞。
商業街燈火絢爛,露天燒烤攤座無虛席,一旁停着幾輛摩托車,騎手倚在一旁等着取餐。
陶汀然忌口近十天,兩人在來的路上就說好吃點辣的。
中份雙拼幹鍋排骨和雞柳六十八一份,周其律把菜單給他,問陶汀然要不要再加點菜。
他神色如常,陶汀然看不出對方生氣與否。
“喝什麽?”周其律起身。
陶汀然眼神往冰櫃旁邊掃了眼,放下菜單說:“我去拿吧,我問問有沒有椰汁水。”
恰逢一通電話打來,周其律垂眼看手機的時候,陶汀然便自己去了。
他看着對方在冰櫃前選飲料,這才轉回視線。
“喂?其其嗎?”
聽筒傳來老人悶啞的嗓音,帶着小心翼翼地讨好和笑意。
“嗯。”周其律不溫不火的應了聲。
對面得到回答,語氣添了幾分激動,“其其,我是奶奶。好久沒給你打電話了,今天家裏殺了豬,你明天來奶奶家拿點回去啊。”
周其律對爺爺奶奶沒有感情,對方在另一個偏遠小鎮,住在山裏,一年見不着幾次。
這通電話還是他爸進去後這麽久以來的第一通。
幹鍋店正在做五十年周年慶的活動,任意消費送一把雨傘或者手套。陶汀然回頭看周其律沒往他這兒看,拿着兩瓶椰汁水到吧臺結賬。
“我要手套吧。”陶汀然說。
“好的。”店長笑盈盈地給他拿了雙淡藍色露指的手套。
手套揣外套口袋捂着,陶汀然拿着兩瓶飲料回去,周其律恰好挂斷電話。
“給,椰汁水。”
周其律說:“不用,你自己喝就行。”
“可我已經結過賬了。”陶汀然說。
菜上桌還沒開動,周其律幫他擰開飲料蓋。一聽結過賬,擡眼看向陶汀然,“有人跟你搶啊?”
“啊,”陶汀然說,“不就你次次都跟我搶麽,難得贏一回。”
“恭喜?”周其律說。
兩人對視幾秒,都沒忍住笑了一下。陶汀然進店前的那點不自在就這麽笑沒了。
吃完飯,周其律照常送他回去。
陶汀然邊從兜裏掏手套邊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還有兩分鐘到八點,周其律看起來一點也不着急。
“今天不去。”周其律特意請了假。
“哦。”陶汀然把手套給他,說,“店裏送的,我給捂熱了,你戴着騎車吧。”
想起之前的事,他眼神飄忽一瞬,抿了下嘴唇,“剛才是因為你手太冰,我才躲的。”
周其律似乎沒把這事放心上,勾了勾嘴角:“不用解釋,我沒多想。”
晚餐陶汀然沒怎麽吃,他身體不舒服,只喝了一瓶椰汁水,吃下幾塊排骨。
回去路上,他的臉貼着周其律的背,頸後的酸脹感慢慢消失,放松下來後倦意随之而來。
陶汀然昏昏欲睡,到出租房樓下,下了車又感覺到不适。
陶汀然無意識摸後頸,不由自主地想貼近周其律。
“你別走了。”話出口,陶汀然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大膽的話,他甚至不知什麽時候出手拉住的周其律。
周其律還跨坐在車上,視線裏抓着他小臂的手滞了一瞬,收了回去。
“害怕那些人還回來?”
“。”
陶汀順着話點頭,“嗯,害怕。”
他病恹恹的,周其律本來也沒打算這麽早回去。陪着人上樓,發現家裏沒藥後,線上下單讓跑腿送藥過來。
熱水洗過手,拿着藥和溫水進卧室時,陶汀然正從床頭櫃裏拿出一瓶藥抖出幾顆幹咽下去。
“不是說家裏沒藥嗎?”周其律過去,把水給他,拿起藥瓶看,四周卻一個字也沒有,皺眉道,“這什麽藥?”
陶汀然喝了幾口水,聲音有點虛:“退燒的,我忘了我有了。”
吃了退燒藥,其他的就先不忙吃了。周其律把水杯喝藥放床頭,摸陶汀然的腦袋之前先往自己頸側貼了下。
他感覺不涼的手,陶汀然卻還是說冰。
但這次沒躲,陶汀然坐着,微微仰着頭,眼睛是似燒紅了般,一片水色。
“躺好。”貼這麽一會兒,周其律手心都燙得灼人。
陶汀然從十二歲就開始吃分化導向藥,父母對他寄予厚望,從小當alpha培養。陶汀然承受無限大的壓力,越臨近分化年齡越焦慮。
他悄悄買很多幹預分化的藥來吃,像以前着了魔只求生一個男孩的家庭。
但這些三無産品非但不能幫他,反而導致分化提前。
陶汀然分化成了omega。
因長期服藥原因,變成了一個有信息素缺陷,腺體缺陷,對alpha的信息素極度排斥,不倫不類的omega。
這樣的omega還不如beta,可成為正常人有時候也是一種奢望。
陶汀然自暴自棄,之後明知那藥對身體有害,卻還是時不時服用。
omega經歷的發熱期陶汀然也有過。
但根本意義上,他的身體像是長河堵塞的分支,碎石流沙積淤,偶爾出現的發熱就像此時腺體酸脹腫熱,未真正有過發熱期。
倒像是一場重感冒。
每次這種時候陶汀然就會服用那瓶沒法幫他分化成alpha,但好歹有點抑制發熱作用的藥。
以前幾次都這麽難受幾天捱過去了,今天仿佛徹底失去藥效,一點用沒有。
他本能的靠近那個能減輕他疼痛的人,手撐在床邊朝周其律低頭,露出光滑颀長的脖頸。
“我說錯了。”
陶汀然的腦袋抵着周其律的腹部,以為這人拂手要走,語氣夾雜着未曾察覺地示好:“你的手不冰。可不可以摸摸我的脖子?”
【作者有話說】
我在單機的日子很想你(比心)
決定随榜更,這本數據太差了(心灰意冷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