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書稿被偷了

第11章 書稿被偷了

丁字班的書舍內,祝瀾幾人正在洗澡。

說是洗澡,但古代沒有淋浴設備,其實就是舀水澆在身上來洗。

不過比起第一天只能用布擦身子的狀況已經好多了!

兩桶滾燙的熱水,兌上涼的井水正好四桶,可以用來洗澡。

“還得是瀾瀾有本事,抓住了那個徐大媽的把柄,讓她乖乖給我們燒熱水,嘿嘿!”

喬悠悠一想到徐舍監的臉色,忍不住直樂。

老女人,你不是牛嗎?

被抓到小尾巴了吧,哈哈!!!

笑聲隔着簾子傳進了其他三人耳中。

秦雨薇問:“瀾瀾,明天就要講學了,你準備得怎麽樣?”

祝瀾還沒說話,喬悠悠就搶答:

“瀾瀾可是大名鼎鼎的祝教授,給這幫小屁孩講個課算啥?

要我說,都不用準備那麽多稿子,殺豬焉用宰牛刀嘛!”

“是殺雞焉用宰牛刀。”祝瀾糾正道。

秦雨薇接茬:“悠悠本來就是混血兒,穿越來又是胡人血統,中原話差一點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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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婉性格文靜,只跟着笑。

幾人說笑間洗得差不多了,突然聽到外邊響起搖鈴的聲音。

“大晚上的,舍監搖鈴召集人幹什麽?”秦雨薇奇怪道。

“那個老女人,反正肯定沒好事。”喬悠悠撇撇嘴。

幾人穿好衣服出去,其他書舍的學生也陸續走了出來,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徐舍監清點每個書舍的人,問祝瀾:

“你們四個人都齊了?”

祝瀾說都在這裏了。

徐舍監點點頭,對衆人說書院新采購的燈油到了,讓大家去清雅苑門口簽字領取。

四人領了燈油往回走,喬悠悠嘟囔道:

“我當多大事,領個燈油還把人全都叫出來,真當自己是個官了。”

說着就去推門。

“等一下……”肖婉突然開口。

她個子最矮,聲音也是柔柔弱弱的。

肖婉指着門:“剛才咱們出來的時候,我明明把門關好了,可你們看。”

現在的木門,打開了一條縫。

肖婉有強迫症,做事出了名的嚴謹,絕不會半掩着門就離開。

祝瀾面色一沉,推門走了進去。

屋裏整潔如舊,唯獨她明日講學要用的書稿不見了。

聽說書稿丢了,喬悠悠吓了一跳,立馬開始翻箱倒櫃幫她找,肖婉也讓祝瀾想想是不是放在別處了。

秦雨薇看着祝瀾,沒有動。

“悠悠,不用找了,稿子我就放在桌上,不會記錯。”祝瀾說道。

秦雨薇目光透着深意:“想想跟咱們有過節的人。方才清雅苑所有人都被叫出去領取燈油,沒有看到趙文鳶。”

祝瀾點頭,她也注意到了。

“原來那個老女人和她是一夥兒的,肯定是趙文鳶進來偷了稿子!”喬悠悠從床底下爬出來,臉上沾着灰。

已經到了熄燈的時間,學子不能離開書舍,有事情只能找舍監解決。

但徐舍監顯然不會幫她們去查趙文鳶。

祝瀾說講學的事情她自有辦法,幾人這才懷着擔憂睡了過去。

-

次日一早,無類閣的大門難得敞開了,丙字班的學子們稀稀拉拉搬着凳子往那邊走。

無類閣處于龍場書院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朱牆碧瓦,氣勢恢宏的閣樓。

門口的草地上放着一座孔子像,裏面則是一座講學殿堂,能夠容納一百來人。

趙文鳶興致勃勃,搬着凳子就往第一排去了,和其他人簡直格格不入。

薛眉在身後問她坐那麽前面幹嘛。

趙文鳶朝她倆招手:“快來,有好戲看!”

薛眉不明所以,祝青岩卻已經笑着走過去坐在了趙文鳶身邊。

項文遠走進無類閣,瞧見祝青岩居然坐在第一排,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但還是硬着頭皮坐在了第二排,祝青岩的身後。

他簡直為愛犧牲了太多!

除了趙文鳶和祝青岩,還有丁字班來捧場的同學們,其餘學子就沒一個臉色好看的。

滿臉寫着被強迫。

沒辦法,歐陽加倍發話了,不來的話,等着被罰抄嗎?

“快看,那不是丁十一嗎?他怎麽坐第一排去了?”

旁邊一人哂笑:“蠢貨和蠢貨惺惺相惜呗。他不是天天早上跟在丁字班後面,跑得呼哧呼哧嗎,哈哈哈……”

“唉,他再不濟也是個丙字班的,簡直自甘堕落。”另一人惋惜地搖頭。

“噓,歐陽加倍和夫子來了!”

山長有事不在書院,歐陽烨請了一衆丙字班的夫子前來,讓他們給祝瀾的講學做點評。

如果講學效果好,以後就将學生講學的制度推廣開來,也算鍛煉能力。

他們在講臺側面的一排椅子上落座。

“歐陽監院,您所說的講學制度,當真可行?”

“是啊,這群學生年紀輕輕,自己的課業都不紮實,怎能傳道受業解惑?”

幾個夫子都覺得這事有點荒謬。

歐陽烨正要說話,便看見祝瀾瘦小的身影正穿過臺下衆人,向臺上走去。

“這女學生,老夫看着面生……老李,是你們班的不?”

李夫子搖搖頭,看向趙夫子。

趙夫子也一臉懵。

“她是丁字班的,名叫祝瀾。”歐陽烨說。

幾個夫子驚得瞪大了眼睛。

李夫子從座上站起來,抖着白花花的胡子:

“歐陽……監院,這可是無類閣,還從未有學生站上無類閣講臺的先例,連我們都沒上去過!

你私開無類閣,讓一個丁字班的女娃上去講課,我們幾個在下面坐着,豈不是故意折辱人!?”

“門外可是孔老夫子像,你讓她上去胡言亂語,豈不是玷污聖人?”

“你身為監院,趁山長不在竟敢如此行事。等山長回來,我們一定要如實上報!”

幾個夫子都情緒激動,歐陽烨卻神色淡淡:

“幾位稍安勿躁,請你們來不過是點評幾句,并無他意。

你們若不是怕她講得太好,坐下聽聽又何妨?”

“好,那老夫今日就領教領教。”李夫子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撩起袍子重新坐下。

趙文鳶見祝瀾走上講臺,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然而下一秒,卻見祝瀾掏出了一沓手稿,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祝青岩側目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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