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祝教授開講,技驚四座

第12章 祝教授開講,技驚四座

祝瀾清清嗓子,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臺下交頭接耳的議論聲果然小了下來,大部分人都用看熱鬧的目光瞧着臺上的祝瀾。

“大家好,我叫祝瀾,今天為大家講解的是《論語·裏仁》一篇……”

祝瀾站在臺上,手拿書稿,開始引經據典地講解起來。

幾個夫子臉上的困惑越來越深。

這女學生應當是第一次站在講臺,面對如此多的師生講課,怎會如此淡定自若!?

不僅沒有半點拘謹,反而在上面閑庭信步,面帶微笑,只偶爾掃視一眼手裏的書稿。

而且她所講的內容,不僅精準到位,而且觀點獨特,哪裏像謝夫子的學生?

“監院大人,這……當真是丁字班的學生?”

李夫子有些驚疑地問歐陽烨,完全忘了自己剛剛還在威脅他要報告山長。

歐陽烨微微颔首。

夫子們面面相觑:這女娃,可了不得!

無類閣內,丙字班一衆學子的目光逐漸從嘲諷,變成了認真。

祝瀾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已經完全将他們的思緒牽動起來了。

唯獨趙文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祝青岩也蹙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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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懷心事,壓根無心聽課。

祝青岩昨天親眼看着趙文鳶将祝瀾的書稿偷出,藏在清雅苑角落的柳樹下了。

祝瀾到底哪裏來的書稿!?

而且,傳聞中祝老爺子的孫女不是個不學無術的笨蛋嗎?

可事實上,傳聞中的笨蛋此時站在無類閣的講臺上,意氣風發!

本來指望趙文鳶與徐舍監練手,能讓祝瀾當衆出糗。

沒想到趙文鳶也是個廢物,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祝青岩險些将手裏的紙都捏爛了。

祝瀾這堂課講了有半個時辰,直到她朝臺下師生躬身一揖,學子們這才逐漸回過神來。

這就……結束了?

怎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丁小邱第一個“啪啪”鼓起掌來,不一會兒,無類閣內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項文遠身邊的男生也在鼓掌,他一巴掌拍上去:

“剛才你不是還說帶了兩個臭雞蛋準備扔嗎,你倒是扔啊!”

那男生捂着腦袋,小聲辯駁:

“這篇文章我當初死活都背不下來,經過她這麽一講,突然就全記住了。”

後面也有人道:

“是啊是啊,每次夫子講到這篇,我聽着聽着就醒了。祝師妹講得可有趣多了!”

幾個夫子震驚過後,想到自己先前的行為,頓時一陣羞愧。

李夫子率先站起身對歐陽烨施了一禮:

“監院大人,恕老朽方才無禮,這女學生的确出人意料。”

其餘幾位夫子也紛紛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果然是他們老了,跟不上年輕人喜歡的授課方式!

歐陽烨回禮道:“既然幾位夫子沒有異議,待山長回來,可願同我一起谏言,将學生講學的制度建立起來?”

幾人不約而同道:“那是自然!”

李夫子又看向臺上的祝瀾,朗聲問她可願将書稿拿出來,供衆學子們傳閱學習一番。

祝瀾微微一笑,緩緩舉起手中的書稿,在場所有人頓時都愣住了——

竟然是一沓空空的白紙!

臺下的喬悠悠欣賞着趙文鳶極其精彩的臉色,對身邊的秦雨薇笑道:

“啧啧,她肯定想不到,咱們瀾瀾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秦雨薇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就是可惜沒抓到把柄,不然一定要好好治治她。”

歐陽烨等人也驚了,祝瀾在臺上滔滔不絕一個時辰,竟然是完全憑借記憶力!?

歐陽烨壓下心頭的震動,問她怎麽回事。

聽說書稿被偷,幾個夫子立刻擰起了眉毛,問她可知是誰做的。

書院內竟然發生如此惡劣的事件,必須要嚴懲!

祝瀾搖頭,目光卻投向趙文鳶。

“什麽,竟然有人故意偷祝師妹的書稿?”

“肯定是嫉妒祝師妹的才華!”

趙文鳶有些心虛地左右瞟了瞟,很快又鎮定下來。

昨天她去偷書稿時,徐舍監已經将所有人都叫出去了,應該不會有人看見。

歐陽烨沉着臉走上講臺,舉起那一沓白紙,掃視臺下衆人,無類閣內頓時鴉雀無聲。

“是誰做的,主動站出來,尚可以從輕處理。若是被我查到……”

歐陽烨的目光銳利,看得人心驚膽戰。

趙文鳶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不會被發現的,不會被發現的……

這時,負責打掃書院的朱姨拿着掃帚走了進來,嗓門很大:

“啥?書稿?我今天早上清理院子的時候發現這玩意,瞅瞅是不是你們要找的!”

她舉起一沓皺巴巴的紙。

趙文鳶只看了一眼,臉色驟然大變——

明明埋在了樹下面,怎麽會被找到!

祝瀾看過,說這正是她的書稿。

歐陽烨問朱姨是從哪裏找到的,朱姨說她早上打掃清雅苑,瞧見那柳樹下的泥土被人扒得亂七八糟,很紮眼,過去收拾的時候發現的。

趙文鳶越聽越心驚,不可能,她明明把土都壓平了才走的!

不過……即便朱姨碰巧發現了,也無法證明書稿就是她偷的。

趙文鳶微微松了口氣。

“哦對了,附近我還撿到了這個。”朱姨突然想起什麽,掏出一個東西遞給歐陽烨。

是一條手帕,上面赫然繡着趙文鳶的名字!

歐陽烨帶着怒氣将手帕甩在趙文鳶面前,問她還有什麽說的。

趙文鳶看到那手絹,表情突然就像見鬼似的——

怎麽可能!這手帕她明明是放在書舍裏的,根本就沒有帶在身上過,怎麽會出現在院子裏!

“是誰害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突然一把揪住祝青岩,能拿到手帕的,只能是自己同寝的人。

薛眉趕緊拉住她:“趙文鳶你瘋了?青岩師姐害你做什麽!?”

“那就是你,要麽就是你!”趙文鳶指向薛眉和坐在遠處的舍友江雪兒。

薛眉皺眉,怎麽跟個瘋狗似的亂咬人?

祝青岩的嘴角噙着一絲極淡的冷笑,她搓了搓手指,似乎還殘留着泥土的潮濕。

“昨晚清雅苑分發燈油時,你在何處?”歐陽烨讓人找人領取記錄,上面唯獨沒有趙文鳶的名字。

趙文鳶終于承受不住壓力,哭了起來,承認書稿是她偷的。

但手絹的事情,她死都想不通,一直念叨着有人害她。

盜竊一事,影響極其惡劣,趙文鳶被勒令停課,即日起也不許再繼續住在書院了。

如此處置,與退學無異。

臺下的秦雨薇修長的手指輕輕點着下巴,目光玩味。

看來是這趙文鳶不懂收斂,樹敵太多。

還有別人在出手收拾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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