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25章

初三開始, 劉阿婆回來幹活。有她打理每日三餐,唐玥輕松不少,不用惦記着每頓要吃什麽外, 飯菜味道也香。遠不是自己随意炒菜和唐明松初出茅廬的手藝能比的。

原以為自家過年能走動的也就洪門武館周館長一處, 接下來的日子就待在家裏享受過年的清閑, 等待着當鋪恢複營業。

誰知道初四上午, 蕭若籬帶着年禮上門拜訪。

她笑道:“我說過哪怕回了長公主府,也不會斷了和你們的聯系的。早先府裏忙,又是參加宮裏的年宴, 有府裏的家宴,還有姻親之間的拜訪走動, 耽誤到今天才讓我尋了時間過來。”

唐玥請她到廳裏坐:“能夠見到你,我們也高興呢,怎麽還這麽客氣帶了年禮過來?”

蕭若籬坐在熟悉的院子裏,感嘆道:“過年就是這麽互相走動嘛, 也是我娘交代的,禮不能廢。我到現在還時常惦記着在這裏和你們一起生活的日子。”

雖然要打掃後院和前院,但因為自己有活幹被需要着有底氣, 也不覺着辛苦, 還很滿足。

唐玥笑着和她聊起近來一些事,蕭若籬也樂意和她分享自己近來一些見聞。

有時候心裏有些不解,和娘不好說,和下人更不好說, 這會趁着打發下人去外頭走走,和唐玥說起來倒是無妨。她也不求着能得到答案, 就是單純找個訴說的人。

唐玥自然知道這點,蕭若籬心裏都有答案, 她耐心聽着,偶爾給點回應就是了。

到後頭唐憶婉去外面找好友柳兒玩鬧完回來,瞧見原先的巧兒姐姐在家也驚喜,湊過去和她聊了好一會。

蕭若籬待唐憶婉就跟待自己親妹妹一般,當初這位妹妹可是把房間讓出來給她住了,平時更是關心着她,她也念着這份情。

暢談了約有一個多時辰,蕭若籬才起身離開。

唐玥從家裏拿了些備着的年禮要給她,她也不肯收,讓留着給唐憶婉吃,坐上馬車風風火火就離開了。

之後崔钰也送了年禮過來。

唐玥驚訝道:“崔侍讀你也太過客氣了。”

崔钰拱手:“只為恭賀新年安好,一些年禮不成敬意。掌櫃的就把我當成門常走動的友人就是了。”

他念着如意當鋪這份情,平時過節不說,過年時按着禮儀送份年禮登門拜訪也是應該的。

崔钰由唐明松招待着,他是讀書人,崔钰又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光是學問上就有無數可聊的,不至于冷場。

隔天,沈慶峇也送了年禮過來。

他這人實在,直接送了自家綢緞莊裏這個冬季最熱銷的細紗布料,足有五匹。

唐玥道謝:“沈老板你也太過客氣了,上回就已經送過我們這款布料,這回又送了這麽多。我聽小弟說過這款布料很熱銷的。”

沈慶峇豪爽道:“就是自家的布料不值當什麽錢,掌櫃的你別嫌棄就好。先前要不是你願意典當三百兩銀子給我,這京城哪有什麽細紗布料?”

這個冬季,靠着這款細紗布料,京城這邊還有外地的綢緞莊給他賺足了錢,還有別地的綢緞鋪主動找自家拿貨,将這布料銷往大江南北。

輕薄又保暖的細紗棉服,誰能穿在身上禦寒成了件體面的事。而這一切,要是沒有當初從如意當鋪這借到的三百兩銀子,都将成為浮光掠影的泡沫,不可實現。

這位沈老板豪爽大方,人也健談,唐玥和他簡單聊了幾句,知道不少京城富商之間傳遞的消息。

如開春後綢緞莊又要争着賣新鮮的薄衫布料,酒樓的生意過年旺得很開春後就平淡了,客棧的生意也跟着差,因為年前回京述職的官員要回去了……

送走沈老板,唐玥看着新送來的五匹布料,兩匹是姜黃色和桃粉色的适合她穿,也有竹青色和寶藍色的适合明松穿,還有匹桃紅色的給唐憶婉穿倒也喜慶。

年後離開春還有段時間,再做上一兩身冬日裏穿的衣裳也合适。外穿的棉衣總是會往寬松了做,哪怕像唐明松和唐憶婉正是長身子的時候,今年穿個新鮮,明年也還能穿。

唐玥盤算好後,打算明兒把布料送去上回幫忙做衣裳的綢緞莊那,讓繡娘盡快給趕制出來。

等唐憶婉知道自己又要有新衣穿時,高興得不行:“好耶,沒想到都過完年了我還能有新衣裳穿。大姐,我很喜歡這個桃紅色。”

她已經到了愛俏的年紀,對美的事物有自己的欣賞,桃紅色恰好是她最愛的顏色。

倒是唐明松開口給拒絕了:“大姐,我不用做新衣,之前的衣裳夠穿了。這些布料留着給你和小婉多做幾身衣裳好了,反正這兩個顏色也挺好看的,不拘着男女穿。”

學堂裏有些同窗以每日穿華麗衣裳為榮,甚至有人讀書不上心,反而盯着別人每七日裏輪換了幾身衣裳為樂。如果有人七日裏都穿着同件外裳,就被嘲笑為清貧人,兩件衣裳輪換的人偶爾也會被嘴碎的人嘲笑。

但唐明松不在乎這些,衣服能夠蔽體就夠了,同窗間不好的言論更不足入耳,沉下心多學點知識才是實在的。

唐玥卻是不認同:“哪有我和小婉做新衣裳,卻單獨落下你的道理?這些布料都是沈老板送的,不費錢,竹青色和寶藍色顯然是為你準備的,我和小婉對這兩個顏色都不感興趣,回頭做了你可一定要穿,不然就浪費了。”

唐明松只好應好:“那回頭讓繡娘做寬松點,這樣子明年冬日我就不做新衣裳了。”

唐玥笑着應好。

原以為沈慶峇是最後一位來客,到了初六當鋪門被敲響,來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天是唐明松去開門的,見到來人疑惑詢問:“請問您是?有什麽事情嗎?”

趙之易提着簡單的年禮,溫和問:“冒昧來訪還請見諒,請問掌櫃的在嗎?我是先前來當鋪典當的顧客,這回是特意上門道謝的。”

唐明松請了這位顧客進到當鋪裏,讓他先在半圓桌旁坐下。因為當鋪大廳連着的小門過道能通往庫房和賬房,怕出問題也不好獨留顧客在這,他朗聲往後院喊大姐。

唐玥聽到聲響過來,見到顧客記起他的身份,小七先前預告過的有緣人,未來的國子監祭酒。她笑着打招呼:“這位顧客新年安好。”

趙之易起身拱手行禮:“掌櫃的新年安好。我這回冒昧上門拜訪,也是因着明天要回書院教書,等不到當鋪開業那天,還請見諒。”

唐玥笑道:“是您客氣了。”

趙之易把帶來的年禮放到半圓桌上:“小小年禮不成敬意。先前要不是掌櫃你心善,願意以一本《爾雅》當給我二兩銀子買一身棉衣,我才能順利度過初雪那段時日。”

“說實話,我當初是沒想着繼續在書院裏教書了,才把教授多年的經書都給拿過來當鋪想要當掉。最後掌櫃的你只收了我那本《爾雅》,一個月後我又回了書院裏教書,還好早先寫滿注記的經書還在,不然又要費不少心神重新去翻閱經書。”

他早先向禦史彈劾的學生及其背後家族,在朝堂上被皇上訓斥,連帶着原先的國子監祭酒也被問責。

國子監是為楚國培養國家棟梁的地方,卻任由部分人肆意橫行助長權貴濫用權力之風,是國子監祭酒監管不力,還是立身不正才放縱其滋長,于是國子監祭酒被貶,由下一級官員頂上,那位學生被開除,趙之易則恢複國子監夫子的身份,還兼任了一項官職。

此刻他望向唐明松:“這就是先前掌櫃說的,要《爾雅》一書給小弟學習是吧?小夥子,你讀得如何?”

趙之易随口問了《爾雅》裏幾處經典難解的句子,唐明松一一回答。

“讀的倒是紮實。”趙之易評價,他興致來了後又問了別的經書,還有一些四書五經的學問,甚至是策論。

唐明松對答如流,在策論上一些回答不夠全面,趙之易也給指點透徹了。

唐明松拱手謝道:“多謝先生指點,我茅塞頓開。”

趙之易笑道:“你讀書紮實,學問不錯,在這個年紀算是難得。開春二月的縣試和四月的府試,你可以報名下場試試。如果皆通過了,就來國子監找我,我推薦你入學讀書。”

國子監是楚國第一學府,裏面教授的夫子都是學問一等一的人,曾在科舉中取得前幾的名次,更有翰林院那些經史博士,乃至科舉考試的出題人。

能進裏頭讀書的,除了高品級官員子弟、宗室子弟,就是各地讀書學問好的學生。入學除了對學生本人學問有統一要求過,還需要有國子監考官的推薦。

後者這點,足以淘汰無數學問達到卻沒有門路的學子。

意外得了趙之易這一承諾,唐明松驚喜過後忙謝道:“多謝先生賞識,我一定努力讀書,争取通過考試。”

原先按照書院夫子的意思,也是讓他年後下場去參加縣試的。如今得了國子監夫子的贊許,唐明松心中大定,鬥志愈發昂揚,只恨不得把所有時間都投入到溫書當中。

唐玥坐在一旁聽趙之易和唐明松對話,嘴角笑容愈發明顯。她沒想到趙之易今日會特意登門送年禮拜謝,更巧的是他直接和唐明松會面有了交談,更是親自考校他的學識,得了個推薦的承諾。

可以說是達成了她當初做這筆典當交易的目的了。

于此同時,她也接收到小七的提醒:“恭喜主人,收到來自趙之易的感恩值+1,已經存放在兌換空間啦!”

和唐明松聊得差不多,趙之易留下國子監的地址和聯系的名諱後,起身離開。

唐玥和唐明松一齊送他到門口。望着對方離去的身影,唐玥笑道:“今日也算湊巧,倒讓你和趙夫子有了一番對話。”

唐明松:“夫子學識淵博,方才提點我的那幾個知識點,以後寫策論時可以靈活運用上。還有先前讀的經書,現在才發現可以聯用到一些論點上,我這段時間再好好整理下。”

唐玥點頭:“好,你心裏有數就行。別的不用擔心,安心讀書就好。”

回了後院,唐明松趁着這會剛被名師指點過有思路,當即回房間翻出紙筆開始寫東西。

初七,書院講究“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年味還未散就開學了。唐明松如以前一般,早出晚歸,背着經書去學堂念書。

如意當鋪也在這天開業。

大門張貼着紅對聯,門梁處白燈籠未出孝期仍舊挂在那,與那印着“當”字的白色旗幟一般随風搖晃,風鈴聲清脆響起,倒也驅散不少寒意,增添了活力。

少安一大早回來,精神抖擻開始幹活。

唐玥指揮着他和吳川一起打掃當鋪大廳。休息了七日,不管是櫃臺、桌椅,地面都沾染不少灰塵,也就半圓桌那因為初六待客稍微幹淨些。

少安拿着抹布把臺面的每一處都仔細擦拭過:“還是回來當鋪幹活有盼頭。這些天我在家裏陪娘和小妹,除了每日三餐那些活計,閑着也沒什麽事情幹,走親戚太過無趣,看書也看不進去,就盼着初七回來了。”

吳川笑他:“看來你這天生的勞碌命,難得休息還這麽閑不住。”

少安撓撓頭:“幹活幹習慣了,閑着在家總有種憂慮,就怕晚回來當鋪一兩天,這麽好做又清閑的活計就沒了。”

比起以前在酒樓賬房忙着敲打算盤,還得巴結着老師傅,一不小心就被下套的日子,在當鋪這邊寫當票、幫着來往庫房拿東西、早晚簡單打掃下衛生的日子簡直不要太輕松。

而且當鋪這邊安靜,掌櫃的和吳川都是好相處的人,閑着的時候看書也能看得進。

唐玥笑道:“就沖少安你這番話,平日裏幹活勤快老實,我都舍不得另請他人。”

少安耍猴般應好:“那可多謝掌櫃的賞識,新的一年我肯定勤快老實接着幹。”

把當鋪打掃幹淨後,大門敞開着迎客,如意當鋪正式開業。

然而連着好多天,外頭街巷裏逐漸恢複了人流,周圍的鋪子都開了,攤販們也推着推車出來賣東西,人來人往卻未有一人邁進當鋪裏來。

這年頭大家都講究點迷信,喜慶的年還沒過完可不能走進當鋪,要是進去了,一整年的運道說不定都跟着走差了。

元宵過後,當鋪生意才好起來,多數是年前拿了房契地契鋪契來典當換周轉的銀子,如今過了年有餘銀了來贖回的。

有城裏一些高官府邸,也有經商的商人。

前者多數是拿了名下的地契來典當,後者多數是拿了鋪契來典當。這些紙張契書由唐玥保管,每回有人來贖回她都得開了櫃臺的鎖走出來回後院房間去拿,因為贖回的人都聚在這幾天,她索性把所有契書都拿過來放在櫃臺抽屜裏。

反正有吳川守着,櫃臺之上又有鐵欄杆護着,櫃臺臺面還放有鋒利的斷刃防身,倒也不怕有賊人當面盜竊。

凡是有顧客進來言明要贖回哪處的地或是哪處的鋪子,唐玥接過當票驗明确認是自家當鋪寫的當票後,按照上頭寫的詳細信息打開抽屜翻找對應的契書,敲打着算盤算清利息和管理費。

這些地契和鋪契都很值錢,少說一兩百兩,多則兩三百兩。

一百兩銀子月利三分,也就是三兩銀子,加上管理費三兩銀子,總共六兩;

二百兩銀子月利三分,也就是六兩銀子,加上管理費六兩銀子,總共十二兩;

三百兩銀子月利三分,也就是九兩銀子,加上管理費九兩銀子,總共是十八兩。

過個年的功夫,借出去的銀子不到一個月,再收回來就多了三分利,管理費也賺得不少。唐玥數着銀票對着金額,确認無誤後把鋪契還給對方,當票撕毀,賺回來不少錢。

基本上年前來典當東西周轉銀兩的,都過來贖回去了。也就是說如意當鋪借出去的銀兩基本回來,一下子有了将近兩千兩銀子,是前所未有的富足。

唐玥将銀票都收好,提筆在賬本上記下每筆銀錢出入,免得回頭有錯漏。當鋪的流轉銀子多了,意味着新的一年可供顧客典當的餘銀多了,生意肯定比去年要好。

連着兩個月,天氣逐漸轉暖,風跟着柔和下來,初升的太陽逐漸帶着熱量,幹枯的枝葉冒出新芽,春天來了。

來當鋪典當的人較少,剛過完年褲兜裏正富足的時候,少有人會窮途末路走進來。那些個商人結餘過去一年的利潤,要進什麽貨都能付得起錢,不需要賒賬。

唐玥倒也不急,少有顧客來典當,倒是有不少顧客來把先前典當的物品贖回。她賺了利息和管理費不說,庫房的東西少了變寬敞了,就等着新來的物品放進去。

她站在櫃臺前也不閑着,翻動着一本本賬本在對賬。

早先唐母留下的嫁妝,在老家有不少田地和鋪子,都是有收成的。唐父去世前将其分成三份分給她們,唐明松和唐憶婉還小,等同所有嫁妝都在她手上。

本來老家各個鋪子負責的管事和田地的負責人應該在年前把年例整理好送過來的,但據說是冬日過冷河道結冰耽誤了不少時日,拖到開春才送過來。

唐玥聽完來人解釋後,沒有多說些什麽,敲打了對方一番,而後叮囑今年年底要提前些做準備就讓他回去了。

山高黃帝遠,唐家多年在京城這邊,少有回老家的時候,時間長了那些個鋪子的管事心裏自然容易有別的心思。

但唐母留下的鋪子多數是經營糧油米面的雜貨鋪,還有地裏的收成,利潤都固定在那,哪怕是管事們動手腳,也不敢太過放肆。

她把送來的所有賬本都對完,只有些微妙的不對勁,問題不大,也就算了。

也就是這時,當鋪迎來了一位顧客。

他身着深灰色棉服,眉眼上揚帶着股傲氣,開口聲音有些許尖銳:“掌櫃的,麻煩你給看看這些首飾值多少錢?”

話說完,他從包裹裏拿出首飾來。

一支華麗精致的簪子,釵頭為玫瑰形狀,金光燦燦,粗略一看就讓人忍不住驚嘆其工藝精湛。一支簡潔的玉簪子,釵身通透瑩潤,釵頭為荷花形狀,形似無比。還有白玉手镯、鑲嵌了圓玉的步搖、珍珠耳環。

唐玥一一看過,這些首飾光從材質上看就足夠珍貴,都是真材實料,更難得是制作的手藝。普通首飾樓賣不出這樣的首飾,像那玫瑰簪子和荷花玉簪子都得是經驗豐富的匠人細細打造才能制成的。

加上眼前顧客稍顯尖銳的聲音,她心裏有猜測,但既然能拿出來典當,就是能做主的。唐玥問:“這些首飾拿到首飾樓去回收,能值不少錢,在我這典當可要貶值不少,您确定要典當嗎?”

黃文成不為所動:“既然拿到這裏來,就是要在這裏典當的。而且掌櫃的我和你明說,這些東西都是要死當的。”

死當就是擺明了以後不會來贖回,當下給了銀錢就能買下這些首飾,之後怎麽處理都行。

“那行,我估一下價錢。”唐玥應道,她心裏有成算,刻意壓低了價錢:“玫瑰簪子三十兩、玉簪子三十兩、白玉手镯三十兩、圓玉步搖二十兩、珍珠耳環一對十兩,可行?”

黃文成沒想到價錢低,只是他又不敢把這些首飾拿到城裏的當鋪去典當。他仔細一想,這價錢倒與別人托付的低價差不多,就是自己少賺錢,還能接受。

事不能托,他颔首應道:“行,就這樣吧。”

唐玥邊唱着典當的首飾,少安在半圓桌那火速寫着當票,又拿出份死當的契書讓這位顧客簽字。

黃文成随意簽了個名。

唐玥拿出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二十兩銀元遞給這位顧客。等他離開,她将這些首飾交給少安,交代道:“把這些放到庫房裏去,記得分類放好,小心着點別摔了。”

少安應好:“掌櫃的我知道的。”

他也是頭次見到這麽精美的首飾,剛才掌櫃的報價他也都聽見了,在當鋪都能賣出這價錢,可見在外面首飾樓裏更珍貴,要是出了什麽差錯他也擔待不起。

唐玥卻是想着,要是能多積攢些明确要死當的物品就好了。

像今天的這批首飾就有足夠的份量,湊多一點典當物品,回頭也能在自家當鋪這邊開個小型拍賣會給處理了,就不用回回都送到趙氏拍賣行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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