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
27 第 27 章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點打到窗戶上,噼裏啪啦作響。回去的路上,頗有些堵,尤其是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知道,他雖然沒有說“對……◎
窗外的雨, 越下越大,雨點打到窗戶上,噼裏啪啦作響。
回去的路上, 頗有些堵,尤其是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知道, 他雖然沒有說“對不起”那樣的話,可是那句“我會好好待小禾的”也已經算是給足了我面子了。
他的手機響, 我按了接聽鍵,擱到他的耳邊。只聽那邊說:“顧随, 幹嗎呢, 還工作呢?高佾組了個局,我把地址發給你, 你快點過來。”
他說:“不去。”
“不來不行,這局沒你沒意思。你快點啊, 大家都等着呢。”
“去不了。”
“大晚上的, 你有啥要緊事啊。再說了,錢是賺不完的,你今年都賺的盆滿缽滿了, 還他媽的沒日沒夜的工作,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我得陪我媳婦。”
只聽那邊一片哄笑聲。我想着, 那邊的手機極有可能是外放的,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笑呢。
“顧随, 我高佾, 你他媽的剛結婚有半年嗎,就被你那小媳婦吃的死死的了?”
“嗯, 吃的死死的, 上次就因為跟你們這幫人半夜去吃飯, 我媳婦跟我玩失蹤,都快一個月不跟我說話了。今天好不容易低頭認錯哄回來了,我可不能再在同一個地方栽倒了。還有,以後,只要是晚上的局,別叫我啊,我不去。”
那邊還想說什麽,他騰出手來摁了挂斷鍵。
我瞧着他,說:“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你自己不想去參加聚會,為什麽拿我當擋箭牌。”
他不做聲。只是專心的開車。
到了小區的車庫,他把車停好,我們坐電梯上去。電梯裏沒人。他上手拽着我的頭發,把我拽到他懷裏。我瞥了他一眼,皺着眉嗔怪他,“疼。”
他很高,我穿了一字帶的黑色高跟涼鞋,才勉強到他下巴處。在咫尺之遙的地方,擡頭仰望着他。這狹小的空間裏,有什麽莫名的情緒在蔓延着。沖不開,也壓不下去。他皺着眉把我禁锢在電梯的一角,手從裙擺下面伸進去,冰涼的指尖,所到之處,引得人一陣哆嗦。我抓住他的手,“顧随,你別這樣。”
他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不怎樣?你穿這麽短的裙子,來見我,不就是想讓我這麽做嗎?”
我承認,他上次說分手之後,我對自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平日裏穿衣服有些不管不顧的。包括今天來見他爸媽,知道他肯定會來,所以挑了一件一字肩的連衣裙穿上,裙子很短,僅僅遮住臀而已。
他看我不吱聲,可能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過了,“江小禾,說實話,你想跟我好好過日子嗎?”
我不知道他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是什麽意思。但還是不覺的,點了點頭。喜歡一個人,你也不知道為什麽,哪怕只是跟他在一起,偷偷的看他一眼,心裏都會盛滿了歡喜。如若他願意,我又有什麽不可以。
他扯了扯嘴角,頗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以後,都不許說離婚的事情。說一次,你,五萬,我,五十萬。怎麽樣?”
我縱然數學不好,卻也還能轉的過彎,跟他掰扯道:“這樣一點都不公平。五萬是我半年的工資。你一天都能掙好幾百萬。這樣一點都不公平。”
“那你說應該怎樣?”
“我五千,你五十萬。”我說。
他扯了扯嘴角,沒做聲,大概就是答應了。
到家之後,他先去把落地窗的窗戶關緊了。外面的雨都被秋夜的寒風吹進來,弄得地板上一片濕。
我洗完澡出來時,看到他坐在窗前的沙發上,背對着我打電話。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那身影有些許的孤寂落寞。
“好,我讓季平明天一早開車去接,你別忘了把悠悠夏天的衣服都整理好,放到行李箱裏。”他或許察覺到我從洗手間出來了,又說:“我還有事,先挂了。”
我想大概是在跟他前妻打電話吧。心裏盡管有些不得勁,但還是笑着朝他走過去,既然選擇跟他在一起,就要接受他的所有。
我摟着他的腰,蜷縮在他的懷裏。聽着外面的沙沙雨聲。想着,這些天,自己一個人,每天過的都百般煎熬。必須要不停的做事情,因為只有忙碌着,才沒有閑心去想他。這些事情,他大概一點都不知道吧。可是,我不會說,要不然,以後還有什麽籌碼呢?
所以,他捏着我的下巴,皺着眉問我:“江小禾,這些天,你他媽的是不是活的挺開心的,嗯?”我想他這麽認為,大概是因為,我發的那些朋友圈,比如和葉琪去逛圓明園,和林汐去十渡玩漂流,或者是一個人去看香山的紅葉……他其實不知道,我正是因為心虛,才想以這樣的方式,告訴他,我一點都沒有傷心。記得誰說過,凡是欲蓋彌彰的那個人,才是最在意的那個。或許是吧。
他看我不做聲,捏着我下巴的手,不覺的緊了緊。說:“你就是一小白眼狼,我怎麽喂都喂不熟。”
我揪着他睡衣的紐扣,低了眉,說:“你根本就沒喂過。”
他沒做聲。只是眼睛裏多了幾絲冷冽。掐着我的後腦勺,逼我靠近他。我知道,今天在他爸媽面前說的那些話,并非是他的本願。他那樣高傲的人,怎麽可能跟我低頭。可是那又能怎樣呢。不過是再把那些心底的不痛快,都還給我罷了。
離得很近,呼吸相聞的距離。盡管兩個人心裏各有芥蒂,卻還是難免,會生出一些情愫來。
我穿的他那件襯衫,被他卷到了腰腹處。他帶着幾絲玩味,“沒喂過嗎?”就這麽說着的時候,手一點都不老實,甚至把我的內褲撕扯下來,扔到了旁邊的茶幾上。眸子裏,蘊藏的都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乎下一秒,就會把我拆腹入肚。
我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又低聲說:“我不想在這兒。”糯的都能滴出水的聲音,我不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麽就變成了一個不一樣的人。
他似乎也是故意的,喑啞的嗓音,“那你想去哪兒?洗手間,陽臺,還是廚房?”
我大致是因為知道自己鬥不過他,臉紅的跟什麽似的,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掙紮着從他身上逃脫下來,赤腳去洗手間,看看我不在的這些天,他有沒有虧待我那些肥美的小魚兒。沒走幾步,就被他撈起來,扛在肩上,然後走到卧室,甩到床上。
他不像以往的每次,做正事之前,極盡玩弄之本事。
我也才知道,以往的每次,或許是因為他顧念着我,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罷了。他若是真心想要欺負我,我大概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的。
窗外的雨,應景似的,噼裏啪啦,敲打在大的落地窗上。似乎,這一年的秋季,雨要比往年更頻繁一些。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近十一點。全然不知他什麽時候離開的。旁邊的矮櫃上有他留的字條。“昨晚沒做措施,別忘了吃藥。”
那一刻,不知怎的,眼眶有一些濕潤,但還是很快就釋然了。我自己不是也害怕會有什麽麻煩嗎?何必去在意那些事情呢。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他打電話過來時,我正從廚房的抽屜裏拿了雞蛋出來,洗好了西紅柿,準備做西紅柿炒雞蛋。
他說:“我一會讓季平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飯。”
“我已經在做午飯了……下午還想繼續睡覺……”要不是餓的不行,又吃不慣外賣送的飯,我可能會在床上賴上一天,都不帶下來的。更何況,脖子裏都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跡。還有大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根本沒有辦法出門。
“平時跟我吵架那勁頭都哪兒來的?……一到這樣的事兒上,就不禁折騰……”他低聲說。
我無力反駁。
他又說:“晚上帶你出去吃,在家等我。”後來又說了幾句,就挂了。
睡到下午四點半的時候,我才醒了。如若不是身上癢的厲害,大概還能繼續睡下去。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腿上,被我撓過的地方,都有一些紅腫。我又覺得自己胸口處悶的不行,拉開窗簾,打開窗子,依舊還是有種喘不上來氣立刻就要窒息的感覺。我小時候身體不怎麽好,感冒發燒是常有的事情。大學之後,每晚都要跑一個小時的步,身體漸漸的抵抗力強了。可無論過去怎麽生病,似乎都發生過像今天這樣的狀況。
我給顧随打電話,因為膽小又惜命,聲音都帶了些哭腔。“顧随,我生病了,胸悶氣短,身上癢的厲害。你能不能帶我去醫院。”說完之後,眼淚就掉下來了。
他說:“我現在在天津,一時半會回不去。這樣,你在家等着,我讓季平現在過去,帶你去醫院。”
我從衣櫃裏拿了一件喇叭牛仔褲穿上,因為腿細,穿上還不算難看,上面配了一件針織T恤,然後坐在沙發上,等季平。
也就十五分鐘,季平給我打電話,我下去。我也不知道他帶我去哪個醫院,蜷縮在後座上,難受的很。
路上,盡管不堵車,也走了将近半個小時。
到了醫院之後,季平說:“小禾姐,我們直接去八層找周醫生。”當時我也沒反應過來,想着大概是顧随的朋友吧。
八層的人委實少,不像一樓大廳烏泱泱的都是人。那間外科的門診室很大,乍一看到周醫生,我只是覺得眼熟,想了半天沒想起來。直到他說:“小禾嫂子,來,坐這兒。”我才想起來,他好像是顧随的哪個表弟。長得眉清目秀的,笑起來時唇角彎彎的,很好看。如今穿着白大褂,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他說:“我哥跟我打電話了,說他正往回趕,個把小時就能到。”
我身體不得勁,笑是笑不出來的,只是說:“謝謝。”
他看了看我胳膊上的紅腫,說:“全身都癢嗎?”我點了點頭。
他又問:“這兩天有沒有吃什麽東西,像海鮮之類的,或是有沒有接觸一些平時沒有接觸過的花啊……”
我搖了搖頭。
“我初步判斷你渾身癢,應該是對什麽東西過敏了,但是最好查出你的過敏源來,這樣好防止你下次再次過敏。這樣,你再想想,你有沒有吃什麽藥啊?”
我想了想,說:“上午吃了兩粒避孕藥。”
他點了點頭,然後帶我做了一些檢查。說:“嫂子,你這次過敏挺嚴重的,只是吃藥的話,恐怕很難好。還是打個點滴吧。另外,以後你別再吃這樣的藥物了,否則下次可能比這次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