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個信徒
第2章 兩個信徒
夜椿雙手叉腰望着白發青年兩眼發光，瞅瞅這完美的形象和身高，她找到了一條新的致富之路！
到時候給覺裏挂個小木牌，十功德可合照一張，會吸引多少女神明呢哈哈哈哈？！
神社和信徒仿佛在向她招手，夜椿沉浸在幻想中無法自拔，雙眸彎成月牙，嘴角咧開，流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白發青年微微抿唇，默默往後退了兩步與夜椿拉開距離。
他不知道夜椿在想什麽，但看她的笑容仿佛掉進了錢眼般，一縷不想承認這貨是神明的想法飄來。
這個想法到第二天不僅沒消失，反而更加強烈。
“……所以，這間神社也不是你的？”
覺裏平靜發問。
夜椿點頭，梗着脖子理直氣壯道：“面包會有的，神社總有一天也會有的。”
覺裏：……
“所以，我們現在身家有多少？”他保持平靜，唇角微僵。
夜椿眨眨眼，從懷裏掏出一個破爛的皮夾袋，打開它抽出裏面的幾張紙鈔，然後倒過來往手心倒出幾個硬幣。
”加起來是……”夜椿掰着指頭算。
“兩萬五千日元。”
覺裏繼續維持平靜，眉宇冷凝，霜色的長睫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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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夜椿撓了撓臉，“其實我是想考考你，不錯，身為我的神器必須要有文化。”
覺裏：……
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離開神社後，兩人進了城市，新建好的大廈群立，破爛的棚屋擠在高樓間生存。
一路走着，來往行人不多，有人衣着光鮮亮麗，擡手望着腕上昂貴的手表，像商務精英般打着電話。有人外表像流浪漢，頭發打绺，與前者擦肩而過，他的衣衫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渾濁的目光落定在前者的手腕上。
而那人的肩膀上正趴着一只小蛇妖怪，它伏在他的耳側，發出蠱惑般的低語聲：
“去吧，去搶吧，憑什麽我們過得這麽辛苦，憑什麽他們可以能夠幸福。”
“覺裏怎麽看‘幸福’？我就是好奇問問哦。”
少女的聲音自耳側響起，覺裏側眸望她。
夜椿擡手，屈指輕輕一彈男人肩上的小蛇妖，他眼中的渾濁清空大半，站在原地望四周，神色有些茫然，于是轉身往精英男的反方向走去。
“……或許我現在還回答不了。”覺裏誠懇道。
夜椿笑了笑，語氣輕快，“不用着急回答，畢竟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呢，其實我也不知道。”
她的口吻聽起來真摯。
覺裏垂下眸子，沒再吭聲。
路上人煙稀少，偶爾經過的三兩個人都把他們當作空氣一般。
“你是彼岸之人，他們看不見你，我是神明，存在感較低，普通人很少能發現我。”夜椿忽然道，“唉，每次都要重複這個流程。”
之前她的每一任神器都會發出這樣的疑問，所以為免覺裏問她，她自己先回答了。
覺裏定定颔首，默默跟在夜椿身後，來到一座小型神社。
夜椿站在鳥居前，雙手作喇叭狀放在嘴前，呼喊道：“天之國立神！”
“天之國立神！”
“天之國立神！”
“行了行了，別嚎了！”
一陣風起過後，一個孩童模樣的神明走出鳥居，身穿青白色狩衣，手中折扇半擋臉。他看見來人後放下折扇，精致的小臉上滿是無奈。
“快看我的新神器！他叫覺裏，是個超——級大帥哥喲！”夜椿語氣自豪，周身仿佛有放禮炮的特效。
天之國立神的目光在她身後的白發男性身上頓了一瞬，道：“覺裏，跟着這樣的主人，你受苦了。”
覺裏眸光流轉，落在紮着歪馬尾的少女身上，她似乎對天之國立神的話很不滿意，側臉鼓起像河豚，期待的眼神還時不時往他這邊瞟。
“其實，椿還是個孩子。”他淡淡道。
“哈？”天之國立神下巴都要被驚掉了。
“她是小孩？誰活了幾百年還是小孩啊？”
夜椿冷哼一聲，“對比起你們這些活了幾千年的老爺爺，我就是小孩啊，略略略。”
天之國立神：……
“算了，你有什麽事？”
“求收養～”夜椿眨巴着卡姿蘭大眼睛。
天之國立神登時拳頭硬了。
他長嘆一聲，“別想了，我現在也很窮，人類以前還會供奉我，現在香火大半在八福神那。”
“唉。”
“唉。”
兩神坐在青石臺階上望着廢墟，同時唉聲嘆氣。
沒辦法，詛咒肆虐之下，人類确實會更願意供奉香火給神明，但大多數都是供奉八福神，他們這些小神就遭殃了，完全沒多少人記得。
倏然，天之國立神左手握拳拍右手掌心，他朝夜椿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高天原最近讓我研發個東西。”
他停頓，夜椿好奇，戳他的臉，問：“什麽東西？快說。”
天之國立神拍掉她作亂的手，道：“目前命名為《信徒養成游戲》，能夠邊玩游戲邊獲取功德。”
他望着夜椿張大嘴巴吃驚的模樣滿意點頭，繼續往下說：“這是機密，還沒開放，你是我好朋友，可以先讓你試試。”
夜椿：……
高情商：好朋友，
低情商：小白鼠。
不過飯都喂到嘴邊了，哪還有不吃的道理。
她拍拍胸脯，用塑料英語道：“My best friend，請務必讓我試試吧！”
天之國立神朝她伸手。
夜椿把手放上去捏了捏，贊揚道：“好朋友你的手好小好軟啊。”
天之國立神暴起給她來了一拳。
“笨蛋！手機給我啊！”他氣道。
夜椿捂着頭頂的大包，誠懇道：“買不起。”
天之國立神：……
他神色同情地瞥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的白發男性，“覺裏，你要跳槽嗎？我這裏的神器還不至于連個手機都買不起。”
“哇！你背刺我，還挖我牆角！”
“我是當你面說的，不算背刺。”
覺裏：……
算了，自己選的主人，日子還得過不是？
最後，天之國立神受不了夜椿的糾纏，小手一揮大發慈悲給了他兩一人一部手機和一些錢。
告別時，天之國立神叫住了上蹦下跳的夜椿。
“夜椿，夜鬥在找你。”
夜椿腳步一頓，周身歡快的氣氛凝滞許久。
*
傍晚，無名神神社。
夜椿梅開二度過來借宿，經過覺裏打掃後的神社一塵不染，古木散發出幹淨的木質香氣。
和室內，夜椿趴在榻榻米上，她打開手機摸索手機功能，探索得差不多了她點擊游戲圖标，圖标是一座和無名神神社相似的神社。
進入游戲一張多人立繪live2d展現在眼前，唯美的校園中，三名發色各異的學生笑得燦爛一同走進校園，門口站着一名懷抱熊貓的神色嚴肅的寸頭中年男人。
夜椿眉頭微挑，舌尖抵着虎牙，難掩興奮。
這就是游戲嗎？
看起來很真實啊！
【游戲系統載入中…】
等待游戲載入的時間裏，夜椿切換分屏上網搜索了一些游戲攻略，初步了解了一些游戲名詞和教程。
再切回《信徒養成游戲》，一行行文字出現在進度條上。
【某些任務會給予額外獎勵，千萬別錯過！】
【載入成功】
【歡迎來到咒回：信徒養成游戲！】
咦，是咒術背景的游戲，天之國立神真是緊跟時事啊。怪不得把游戲做這麽真實，敢情是從現實實地取材的。
夜椿繼續往後看，是一個cg劇情動畫，穿着教師制服的寸頭中年男人苦心教育三名學生，但被氣到住院，咒術界高層連夜展開會議。
【夜蛾正道老師請假一個月，高層會議決定讓你暫代他作為這一個月的代課老師……】
【恭喜您！初始身份為東京咒術高專教師：一名堅定為師、嚴格按照上級要求教導學生、勵志教出優秀人才的優良教師！】
老、老師？
夜椿心虛地撓了撓臉，她貌似連幼兒園都沒上過。
轉念一想，她可是神明，神明不能說不行。
她神色堅定地點了【Next】的選項，游戲跳轉到下一個界面。
【角色名稱：自填/随機】
夜椿龜速打字：一句話讓八福神為我狂砸八百八十八億元
【超過十五字，該名稱不通過】
夜椿無語，點擊随機名稱的骰子。
【角色名稱：爛橘子！一元一個的爛橘子！】
夜椿神色深沉地支着下巴，雖然很想确認這個可愛的名字，但還是手動輸入自己的名字：夜椿。
【開始游戲……】
【外貌：已掃描玩家】
【能力：已掃描玩家】
【智商：無法鑒定】
夜椿：？
無法鑒定是什麽意思？
天之國立神絕對夾帶私貨！
游戲進入短暫的黑屏，一陣亮光後，畫面一轉。
一張精致的live2D浮現，晴光燦爛，蟬懶懶伏在窗邊。
教室內只有三張桌椅，三個發色各異的學生坐姿各異，白發少年戴着圓框墨鏡，修長的雙腿交疊放在桌上。他将腦袋湊到一邊，和丸子頭黑發少年咬耳朵，後者一臉無奈地眯着眼睛，奇怪的劉海正好被風吹起來。剩下的栗色短發女學生嘴裏含着煙卷趴在桌上睡覺。
【您是咒術高專新來的老師，現在請向學生們介紹自己吧！】
夜椿還沒記住他們的臉畫面又是一轉，變成了像素風。
詐騙啊！這是赤裸裸的詐騙啊！
把好看的live2D還給她啊！
【選項A：大家好，我叫夜椿，是代課老師。】
【其他選項：自填。】
選項A的開場白也太無趣了，夜椿選擇自填：
【吾名夜椿，是神明！】
【系統提示：自我介紹禁止宣揚封建迷信】
什麽封建迷信啊？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八百萬神明之一！
夜椿撇嘴，看見白毛學生雙臂展開靠在凳子上吐魂，毛茸茸的腦袋冒出一個動畫，是一筐爛橘子。
于是，她挂上微笑，既然不能正經介紹自己，那就整活吧！
茶色頭發的像素小人穿着深色教師制服走進教室，頭上冒出氣泡：“爛橘子，一元一個的爛橘子，有人要買哔——。”
【系統提示，自我介紹字數限定在十五個字以內】
夜椿：……
三個學生腦袋邊挂着一滴水珠，白毛學生墨鏡掉在地上，丸子頭眯眯眼學生兩條線一樣的眼睛睜大，看得出是深紫色眼睛，短發像素小人沒有什麽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