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罐破摔

第19章 破罐破摔

謝白鷺望向淩凇,皮笑肉不笑道:“淩公子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

要是需要,她還能編出來蚊子妖,蟑螂妖呢!

關于謝白鷺的來歷,淩凇是确信的,她起初确實是對修真界毫無認知的凡人,但她成長得很快。先前她說她認識了兩個妖修朋友,所謂蒼蠅妖就是其中之一?

淩凇一頓,覺得有些好笑,謝白鷺一向愛胡說八道,所謂的蚊子妖多半是她随意編的,他便順着她的話道:“行啊,那之後我們再細說。”

一句看似算後賬的話聽得小翠都有些激動了。她往常也不怎麽愛看話本,但無聊時也看過幾次,從來沒想過,原來話本中的故事真有可能成真啊!

但她一想到當事人之一是被稱作瘋子的淩凇,就覺得好像有哪裏怪怪的,想磕又不敢磕的感覺。

謝白鷺幹笑,心中卻想,什麽之後不之後的,她會争取讓他們之間沒有之後!

她又看真慧:“所以你原形夠小嗎?”

真慧盯着謝白鷺道:“我拒絕。”

謝白鷺竟也出乎真慧的意料道:“那算了。”

真慧沒想到謝白鷺竟沒了剛才問他名字的纏人勁兒,有些狐疑地看着她,而她的神情則是相當坦然。

對于早已經知道答案的事,謝白鷺自然不會糾纏,看真慧的态度,他多半是能變成原形的,不然他直接說明這一點就好。

她其實也還不想這麽早殺死絕魔。

雖然她嘗試殺淩凇一直在失敗,她也确信她打不過淩凇,但是這難得的機會,若不能利用完全了,她會覺得虧大了。

淩凇不死,她就會一直寝食難安,他必須死在這裏!

但是突破口呢?若維持現狀,她什麽都做不到。

謝白鷺一邊思索一邊随衆人觀察面前的塔,确定了它真的進不去。

倘若徹底殺死絕魔的關鍵就在這裏,那麽絕魔的防護确實已是最頂級,對于“凡人”來說,這個塔是無堅不摧的。

淩凇就站在一旁抱胸看着,謝白鷺偶爾看向他時會發現他也在看着她,她就會朝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沒人知道她心裏想的卻是怎麽幹掉他。

忽然方進學道:“先前不是有個煙花鋪子嗎?或許可以用那些炸掉這裏。”

這确實是個值得嘗試的方法。

衆人正打算沿原路返回,卻見不遠處又出現一個身影,令衆人屏息的是,那身影很是高大,竟是一只長着獠牙的虎身妖獸。

衆人面色大變。

謝白鷺也心中暗罵絕魔不講武德,這是實在鬥不過她,破罐破摔了嗎?先前絕魔一直變成淩凇想來殺她,可見絕魔的喜好就是如此,但如今它卻招來了妖獸。

妖獸在這個領域內确實也不能使用靈力,但問題是,妖獸不用靈力也是猛獸,足以壓制他們這些“凡人”。

而除了這只虎妖,塔的另一邊又出現了一只狼妖。

兩只妖獸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動了襲擊,猛地沖過來,龐大的身形像小山似的壓過來。

修士在習慣了使用靈力戰鬥之後習慣都會固定,面對妖獸下意識想用靈力卻用不出時,自然會慌,沒有靈力,也沒有武器,身體在妖獸面前也顯得孱弱,也就沒了抵抗的勇氣,只能逃跑。

謝白鷺在見到那兩只妖獸之後就下意識往真慧身邊靠,當兩只妖獸突然襲擊,衆人四散奔逃時,她也就非常自然地跟在了真慧身旁。

而當她轉頭往後看時,就發覺虎妖是沖着她來的……

她沒招惹這只虎妖吧?!

真慧邊跑邊道:“別跟着我,它沖着我來的!”

謝白鷺一怔,竟有種詭異的感動,原來這次不是因為她啊。

她想說他不是能操控沒開靈智的妖獸嗎,但忍了下去,只是也沒跟真慧分開,始終跟着他跑。

在又一次回頭看虎妖距離的時候,謝白鷺眼角餘光瞥到那只狼妖盯上了淩凇,他卻是像不知道似的,面朝她的方向,一雙狹長雙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謝白鷺一窒,随即又心存希望,好,就這樣一直看着我,直到你被狼妖殺死……

然而,狼妖張大的嘴巴被淩凇輕移身形躲過,他看也不看便用手中匕首往後一刺,竟剛剛好刺中了狼妖的眼睛。

狼妖慘嚎一聲,淩凇微微皺眉,傾身避開狼妖的利爪,拔出的匕首将狼妖的眼珠子都帶了出來,狼妖便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謝白鷺承認剛剛淩凇那游刃有餘的樣子很帥,但看到這一幕她還是忍不住失望,他怎麽就是殺不掉啊!

狼妖的反撲來得更為兇狠,淩凇終于轉了視線,不再看謝白鷺,只是最後那一眼看得她寒毛直豎。

她自己這邊還有虎妖追着,沒空再去看淩凇那邊的情況。

跑了一段,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蹤跡之後,謝白鷺和真慧也被虎妖追到了死路。

虎妖那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貪婪地盯着真慧,口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沒有其他人,謝白鷺也不再遮掩什麽,咽了下口水道:“所以你身上的真龍血脈,這虎妖也能感覺到?”

真慧本是面色凝重地盯着虎妖,聞言震驚地看向謝白鷺。

謝白鷺道:“我先前說,我有過兩個妖修朋友,就是你的那兩個夥伴,真心和真意。我在聽到你名字的時候就認出你了,只是不想讓淩凇知道我跟真心真意關系好,便沒有說。”

真慧顯然很是驚訝:“你就是謝橙?”

謝白鷺道:“對。需要我證明下嗎?讓我想想,真心還跟我說過,他覺得舔你的原形剌舌頭。”

真慧:“……不用再說了。”

他上下打量謝白鷺,但此刻顯然不是追問更多的時候,虎妖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真慧冷冷盯着虎妖,話卻是對謝白鷺說的:“我的血脈已經很微弱,但對這些沒開神智的妖獸來說有莫大的吸引力,我還有靈力時尚能反過來控制這種吸引力,現在不行。它會一直追着我,直到吃掉我為止。”

謝白鷺舔了下有些幹的嘴唇道:“知道了,我會在它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時伺機行動的。”

她從後腰出摸出菜刀和剔骨刀問:“你要用哪個?”

真慧:“……”

他選了看起來幹幹淨淨沒用過的菜刀。

剔骨刀上還有擦不幹淨的凝固鮮血,謝白鷺并不在意,她手上身上也有血。

虎妖在短暫的評估後覺得此刻的真慧沒有威脅,便果斷地撲了上來。

真慧作為一只妖,肉身比人稍微強悍一些的,他一躍而起,徑直跳上了虎背,一菜刀砍在了虎妖脖子上,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謝白鷺在尋找動手機會之餘也不忘抽空感嘆,用菜刀确實不如用匕首帥。

虎妖的注意力都在真慧身上,真慧騎到它背上後它就扭過頭想咬他,幾次都被他險險避過。

虎妖的動作太激烈了,謝白鷺找不到機會靠近,只得在一旁提着刀等待機會。

真慧跟虎妖周旋,穩住身形後又是一刀砍在它脖子上的同一道傷口處,鮮血噴湧得更厲害了,甚至有不少濺到了謝白鷺身上。

虎妖痛到慘叫,謝白鷺便趁機上前,學淩凇的做法一刀刺進虎妖眼睛。

只是謝白鷺沒有淩凇那足夠靈活的身形,虎妖吃痛後本能地一爪子拍來,她沒能完全躲過,虎爪抓破了她的手臂衣衫,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頓時血流如注。

謝白鷺痛得趕緊退到一旁,而她留在虎妖眼睛上的剔骨刀也成了真慧穩定身形的“把手”,他一手抓着剔骨刀穩住身形,另一手菜刀狠狠往虎妖脖子上砍,冷着臉的模樣随着鮮血不斷飛濺,看起來就像是個冷血屠夫。

謝白鷺急忙壓迫手臂血管,盡量止住血。她慘白着臉看真慧發狠,沒一會兒當虎妖躺下不動時,脖子都快被砍斷了。

真慧緩了一會兒,喘着粗氣走過來看謝白鷺,她勉強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麻煩你幫我裁一斷白布。”

她動了動腳,示意他裁她的衣服。可惜不能用儲物袋,她可是買了不少的白布用來當包紮傷口的呀!

真慧卻只是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長片布條,沉默着幫謝白鷺綁上。

他的動作很熟練,想來是經常做這種事。

謝白鷺想到了滿嘴都是打架的真意,笑道:“是從真意身上練出來的技術嗎?”

真慧瞥她一眼,算是默認。

謝白鷺道:“你怎麽也進了這裏?你跟真心和真意彙合了嗎?哦,看我說的什麽胡話,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肯定是見過了。”

真慧處置好謝白鷺的傷口,才擰眉看她,像是有一個大難題擺在他面前。

許久他才道:“你是不是想殺淩凇?我幫你。”

謝白鷺整個人都支棱起來了。

“真的?”她頓了頓,又有些猶豫,有點擔心會連累他。

真慧道:“你救了真心真意,我在還你恩情。”

他頓了頓才又道:“我也讨厭淩凇。”

淩凇趕去城門口時他也看到了,淩凇殺了他最好用的那幾只未開智金丹妖獸,他自然對淩凇充滿敵意。

謝白鷺想,莫非這就是她期盼的變數?

她很不想把真慧也拉入她的計劃裏,真慧要是出事,真心和真意那兩個小傻子今後可怎麽活啊,但能殺掉淩凇的誘惑又實在太大了。

她道:“你真的願意幫我殺淩凇?我事先聲明,淩凇非常非常難殺,不知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他一個人對付狼妖也游刃有餘。”

雖然大家都被壓制了靈力成為凡人,但淩凇就好像是格外被眷顧的那個,令謝白鷺十分不爽。

真慧道:“你以身犯險救真心真意,我要報恩就不會怕危險。”

謝白鷺輕咳一聲,其實那時候她也沒有那麽險,也就是別人看着險而已,她自己是很穩的。

她思索片刻,實在舍不下這個機會,便道:“那好,我接受你的好意。不過,我們行動之前得先想一個plan B。”

真慧疑惑:“普蘭必?”

謝白鷺卻問:“說起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能不能變成原形?”

另一邊,淩凇在解決了狼妖之後,靜靜站了片刻,便往謝白鷺逃走的方向走去。

前方忽然出現一個踉跄的身影,正是謝白鷺。

她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看到他時急切地奔了過來:“淩公子!”

淩凇微微一笑,任由她撲進自己懷裏。

随着一聲悶哼,懷中女子驚詫出聲:“你……”

淩凇将人像丢垃圾一樣丢開,盈盈一笑:“終于找上我了麽?”

女子肚子是被匕首刺出的血洞,她半跪在地,不敢置信地盯着淩凇:“你怎麽看出來的?怎麽可能,你們這兩人怎麽回事,怎麽全都能看出我是假的!”

這正是絕魔,他終于還是不甘心地喊出了自己的困惑和憋屈。那個女修也就算了,怎麽連這個男的也能看穿他?他不服氣啊!

淩凇把玩着手裏染血的匕首,漫不經心笑道:“你不該變作我的,謝白鷺可是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呢。”

絕魔震驚,所以不是他被看穿啊!

媽的,原來真是他搞錯了,他們在進領域之前不是在玩什麽新鮮的東西,是這個男修真的想殺那女修啊!

淩凇在絕魔面前蹲下,笑得風華絕代:“我還得謝你。”

若非在這個領域裏,他看到了謝白鷺有多有趣,已經殺掉她了,那以後可就再也找不到這麽有意思的人了。

說完後他擡手輕劃,絕魔便被割了脖子。

絕魔捂着脖子倒下,滿眼震驚和憤怒:不是說謝他的嗎?就是這麽謝的?這個瘋子!

淩凇丢下絕魔的屍體,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沒一會兒,他便看到謝白鷺渾身是血地靠坐在牆邊,低垂着頭看起來毫無聲息的模樣。

淩凇蹙眉,快步走上前蹲下,擡起了謝白鷺的臉。

她的臉色蒼白極了,但好在人還是溫熱的,尚有脈搏。

淩凇注意到她手臂和腹部都纏了布條,顯然受傷不輕。

他拍了拍謝白鷺的臉。

等了數息,謝白鷺的睫毛才顫了顫,慢慢睜開雙眼。

“淩凇?”她像是在辨認着面前人的樣子,神情有些迷茫。

淩凇笑了笑:“還認得人呢,那就沒事。”

他手指細細摩挲着謝白鷺的面頰,嗤笑一聲:“那妖呢?沒管你?”

謝白鷺輕咳一聲,笑了:“人家憑什麽管我,是我自己貼上去的,他沒義務管我。”

淩凇冷下眉眼,松開了撐着謝白鷺頭的手。

謝白鷺像是下意識地抓住了淩凇的手臂穩住自己,她艱難地仰頭看着他笑:“我好像要死了。沒想到逃了這麽久,還是沒能逃掉這個結局。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讓我放肆一下?哈,都要死了,我也不用管你應不應了。”

說着,她另一只手扯下淩凇的衣領,湊上去咬住了他的唇。

淩凇微怔,沒有躲開,而謝白鷺已順勢攬住他的腰,緊緊将他抱住。

下一刻,真慧從對面民居裏悄無聲息地疾步而來,一刀砍向淩凇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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