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華燈下的燒烤
黃昏時刻，S市城東，華燈初上，正是吃貨們出門覓食的好時間。
某家燒烤店人滿為患，仍有排隊也要來嘗鮮的。
二樓樓頂“雅座”，滿滿一桌子的烤肉串，兩人一貓吃得熱火朝天，大風扇也吹不掉的熱情。
就在小幽和穆雲意一人舉着啤酒一人舉着果汁要幹杯的時候。
小白貓粉嫩的小爪子握着一根長長的肉串，十分豪氣地遞給梵滄海，還喵了一聲。
那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梵滄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竹簽，一手拍落了它的小爪子。
“喵嗚……”小貓吃疼叫苦。
“吃你就吃吧，你還得意忘形了？”梵滄海低聲訓斥道。
“我們什麽都沒看到！來，來，幹杯。”小幽繼續碰穆雲意的杯子，可小青年卻起了好奇心。
“這小貓咪咋那麽像人呢？”
他聲音不大，梵滄海卻嚴厲地掃過去，那眼神吓得穆雲意趕緊閉上了嘴巴。
“嗚嗚……”小白貓低着腦袋像做錯了事一樣，可憐兮兮的。
梵滄海心裏一軟，只好暗嘆一口氣，又用眼神警告了它幾次，見它确實知道錯了。這才舉起那根竹簽，一點一點地吃起烤肉來。
“梵滄海，我怎麽叫你都不吃，你家貓表示一下你就乖乖就範了！敢情，我連一只貓都不如了！”小幽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表達他的不滿。
梵滄海慢悠悠地嚼着，依舊皺着眉頭，很矜持很小心，好不容易吞進了肚子之後，這才說：“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休要再提起，否則，扣零花錢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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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滄海，你也太狠了吧！小意，你的滄海哥哥已經不疼你了！”
“是啊，我如今連一只貓都比不過了……”說着，穆雲意眼中居然泛出淚花了。
大仙師只好摸了摸他的頭，說：“傻孩子，想什麽呢，十只貓也休想換走我的小意！”
“喵……”小貓一臉不悅。
“真的嗎？”
穆雲意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只是眼淚早就将他的眸子打濕了，一顆小淚滴不聽話地滑落。
梵滄海擦去那淚痕，好生安慰着。
“噗——”
席間不知道誰放了個屁！
小幽一臉警覺，發現了敵情一般，看看梵滄海又看看穆雲意，卻接到了他們同樣詢問的眼神。
“誰放屁？”
“不是小幽哥你嗎？”
“不是我！應該是你滄海哥哥！”
“怎麽可能，滄海哥哥從不吃俗物，哪來的屁？”
“他剛剛吃了！”
“那也不是他放的！不要毀我哥哥形象！”
“不就放屁嗎，是人都會放。你哥哥也不例外！”
“再說我讓哥哥扣你零花錢！”
“诶別別，我不說了。是我放的行了吧！”
“你終于承認了嗎？！”
“你還想聽嗎？我多放幾個。”
“滾！”
小白貓一身的毛都被冷汗浸濕了……又一聲情不自禁的“噗”——
幾個人終于發現了元兇！
“看來是吃多了……”梵滄海抱起小白貓起身，小貓一動不敢動，生怕不小心就要掉出一坨不明物體似的。
“滄海哥哥你去哪裏？”
“洗手間。”
梵滄海帶着布偶貓到洗手間裏去，關上了門，将它放在地上，讓它自由釋放。
誰知小貓咪一個勁地搖頭，還指着門讓他出去。
大仙師哭笑不得：“下次你是不是要開口說話了？直接告訴別人你就是穆雲峰？”
小貓咪的手還是指着門。
“我出去誰給你弄幹淨？拜托別扭扭捏捏好不好！”
“喵嗚嗚——”
“誰讓你亂吃東西呢！”
“嗚嗚——”
“好臭……”
在暗靈街某個昏暗的角落，有三個帶鴨舌帽和口罩的黑衣人，身邊還有一個身後背着兩把劍穿長袍的道長。
白曉天站在離他們三米處，有些警覺地注視着，他身上出了細密的汗珠，臉上有些擦傷，顯然剛才與人打鬥過。
為首的黑衣人說：“那麽說，你還是不知道穆雲峰的下落？連傳送符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白曉天說：“梵滄海很警覺，他早就想到我出現是有目的的。”
“是個人都能想到！你還在他對面開了家店，此地無銀。白曉天，我真的很懷疑你的誠意呀！”
“那不然呢？你還想讓我去給他當店員？他早就見過我！”
“既然你無法将功贖罪，我們只好按照規則來了。”
白曉天顯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心中有些害怕，可也強撐着握緊手上的赤藤，試圖拼死一搏。
黑衣人就要朝白曉天走過去，卻被長袍的道人伸手一攔，他說：“再給他一次機會，好歹也是白家的小少爺。”
黑衣人卻笑了：“他還是你的小堂弟呢，白道長，我們三家聯盟一千年，靠的就是鐵一樣的紀律，沒有人能随便打破！”
白道長眼神冷了下來，聲音能射出冰碴子：“梵滄海是什麽人你不是不知道吧？他一個小後生想從他手上奪回符玺，那不是異想天開嗎？”
“所以說，他其實沒多大的作用，那就乖乖回去受刑吧。”
似乎怎麽說都無法阻止黑衣人要對白曉天采取制裁手段，白道長眼裏閃出一道寒光，一個跨步就擋在了白曉天面前。
“哥……”白曉天沒想到堂兄會為了自己出頭。
“白道長，你是認真的嗎？”黑衣人皺了皺眉頭。
“陳家的術法與強有力的物理攻擊，我一直都很想領教一下。”
白道長臉色沉靜，沒有多餘的話語，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即使對面是一直跟自己并肩執行任務的陳家人。
三大家族中的陳家，是一千年前北方臧羿修士的後代。
當年，臧羿鬼洞出了一名修士，他身材魁梧，身高兩米有餘，手臂比一般人的大腿還要粗，飯量也大得驚人。
然而他的行動能力超乎常人的敏捷，光憑武力就能瞬間将玄術流的修士制約在手。往往對方連施術的時間都沒有，就莫名敗北了。
當他将術法跟武力結合，兩者互相推進，讓他變成了所向披靡的大武神。
他曾統領三軍，保家衛國。後被皇帝賜婚，賜陳姓，成為一方諸侯。
從臧羿鬼洞出來的修士大都具有這一武神特質，均跟在他的麾下，組成了早期的陳氏家族。逐漸在玄門中獲得地位。
經過一千年的傳承和演變，現如今的陳氏家族更加神秘。傳言他們大多身材魁梧，天生具有超強的格鬥能力，許多人抛棄了修煉玄術，光憑武力就能與傳統修士抗衡。
而眼前三個黑衣人，确實比一般人要高大強壯，聯手對抗兩位體格偏瘦的白家子弟，勝負還真的未可知。
這時，白曉天耳中聽到了一道密語：待會我牽制住他們，你就給我沒命地逃，有多遠就跑多遠，不要再插手符玺的事。
白曉天也傳了密語過去：哥，那你呢？你這樣公然壞了規矩，曉天的罪過豈不是都加在了你的身上？！曉天辦不到！
少啰嗦。
白道長說了三個字，不再傳話，他背上兩把劍已經出鞘，在空中閃着寒光。
“白道長，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得罪了。”黑衣老大一雙鷹眼隐藏在黑暗當中，他們三個人并沒有多餘的舉動，仍舊站在原地，可氣氛已經很冷了，白曉天竟然有些站不住腳的顫抖起來。
這邊廂，小白貓好不容易恢複了香噴噴圓滾滾的體态，又美美地趴在了梵滄海懷中，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在光怪陸離的夜色中慵懶地半閉着，怡然自得。
三人一貓在街上閑逛着消食，小幽嘴裏叼着牙簽，絮絮叨叨地說：“咱們那個藥店，這麽下去可不是辦法，一個月就來了兩人，還有一個被你趕走了。我聽說現代人最愛打廣告，屁大點事只要打個廣告就人盡皆知了。咱們要不要也試一下？”
梵滄海不以為意：“你去試一試，跟他們說我治愈了艾滋病，看有幾個人相信你？不相信還好，一旦信了，那就不是過小日子那般簡單了。”
“咱別說這麽高級的嘛，就說算命這事吧，那天我去了算命一條街，那些人不管有沒有真本事，包裝得那叫一個專業！上門的顧客一個個都是有錢人呀。你要是肯遷就一二，咱們很快就能打出知名度了！”
“小幽，你覺得我還不夠出名嗎？”
“你那名聲是在玄門中流傳的，普通人不認識你啊！你的藥店不是為普通人開的嗎？！”
“小貓咪，你覺得他說得對嗎？”梵滄海突然問懷中的小貓咪……
小貓有些昏昏欲睡，咋一聽到有人提自己，懵懂地喵了一聲。
“它說不對。小幽你是不是窮怕了？現在有你一日三餐，就該知足了，淨想着出名、賺錢。錢是萬惡的根源，活了數百年，你怎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小幽無語地看着梵滄海，不服：“可你這個大仙師還在制造萬惡的根源呢！你煉金是為了陶冶情操嗎？”
“我是為了傳承，煉金術恐怕世上就我一人懂了。”
“那你傳給我！我繼續給你傳承！”
“你鑽到錢眼裏去了嗎？”
“我就是看不慣你那入了鄉還不随俗的樣子。”
“喵喵……喵……”
“它叫你們別吵了，它說梵滄海要是入鄉随俗那就不叫梵滄海了！它還是喜歡不食人間煙火的梵滄海！”
穆雲意指着梵滄海懷中的小貓咪，替它把貓語給翻譯了出來。
當時兩人一貓都愣住了，三張臉上表情怪異，各有千秋，一言難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