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哥哥

最震驚的還是要數陳蔟之,且先不說求雨這麽玄妙莫測的事情,他驚的是他不知道他離開期間,他的主子和他的男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連‘你好厲害’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難道男神這麽快就把王爺拿下了?

帶着有色的目光掃了一眼藍桉的下三路。

藍桉眉間一擰,睨了一眼陳蔟之,那眼神中的冷漠與肅殺無處遁行。

陳蔟之瞬間便驚若寒蟬,這才是他熟悉的王爺,迅速調整好自己屬于一個幕僚的身份,開始出謀劃策:“王爺,依在下所看,求雨之事可信。”

說實話,藍桉在此之前肯定是不信有人能真的求雨的,畢竟宮裏德高望重的國師都做不到,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楚秋澤說到就能做到的事實。

臉已經被打得夠疼了。

或許,可以試試,敲了敲桌子,示意陳蔟之繼續說。

陳蔟之想了想,現在如此缺水,水源本身就是個大問題,可這玉鈎縣四面環山,遠遠望去,深山裏的樹木還算茂密。

如此說來,要找水源,唯有進深山這麽一條路。

可是原始森林裏充斥着各種危險,財狼虎豹,毒蟲蛇蟻,哪怕你武藝高強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除非有經驗豐富獵戶帶路,還必須認得路才行。

藍桉仔細斟酌了一番,終于發話了:“去發榜單吧!重金征集熟悉玉鈎山脈的所有獵戶以及平民,或者知道哪裏有大面積水源的都可。”

不管楚秋澤到底能不能降雨,找水源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了,那水井裏的水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了。

又讓人奔波勞碌的罪魁禍首楚秋澤,此刻正在醫院做他的理療,原本就像以往那般往床上一趟,等個半大個小時就結束了,全程不痛不癢。

可是今天他剛接上儀器之後就感受到了微微疼痛,随着時間的推移,痛感越發的強烈。

“宿主,堅持住。”小恩不停的在給他打氣:“你現在會痛,說明的是你雙腿已經在慢慢康複了,做這個理療也好,不然你以後就算能站起來,也得花時間去複建。”

楚秋澤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此刻的疼痛堪比當初的車禍現場,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腿部的存在了。

半年多了,腿部沒有一丁點知覺;最開始接受不了現狀的時候,他還試過自殘,往大腿上劃刀子。

血流了一地,無一絲痛覺。

現在好了,他會痛了!

他第一次覺得疼痛,原來真的可以是很美好的滋味。

楚天澤接了個電話再回到病房,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親手帶大的弟弟滿頭大汗,似乎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秋澤!”楚天澤快步上前,緊張的拉着他:“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

楚秋澤拉住了親哥想要按呼叫鈴的手,迅速找了個借口,假裝難為情的說:“哥,我就是想蹲個大號,憋得難受,再說了,你不就是醫生嘛!”

楚天澤将信将疑,“真的?如果有什麽問題一定要告訴我。”

他面露神傷:“秋澤,哥哥不是個合格的醫生,不然也不會連你的腿也治不好了。”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弟弟的腿,不讓肌肉萎縮,或許十年後二十年後,醫學進步了,那弟弟能站起來的機會又再多一分。

又來了又來了,楚秋澤這半年最難以接受的就是親哥的自責。

車禍不是哥哥的錯,哥哥也不是專業的骨科大夫,更何況三年前就被迫接管了家業,沒有時間再研究醫學了。

而他這腿,就連世界頂級的骨科專家都沒辦法,又怎麽能怪到哥哥頭上去?

“哥,別說這些了。我這腿就看造化吧!”楚秋澤趕緊岔開話題:“你趕緊把這機器給我取了,我要蹲大號了,我是真的遭不住了啊,快拉床上了。”

家教良好的兩兄弟,幾乎沒人說過這種糙話,可咋一聽,楚天澤居然覺得弟弟好可愛。

看起來好像心情還不錯。

“抱歉。”楚天澤取掉了儀器,一手抄入臂彎,一手抄在腿彎,直接公主抱就把弟弟抱進了衛生間。

順道還幫他脫了褲子。

楚秋澤:“......哥,我只是腿殘了,手沒殘,脫褲子就不必了吧,我都22歲了,不是兩歲。”

楚天澤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尴尬,在他眼裏,弟弟永遠都是弟弟,永遠都長不大,永遠都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要糖吃的小破孩兒。

拉不出屎的楚秋澤把親哥攆出去之後就在馬桶上坐着,跟小恩開了一場研讨會。

讨論的便是藍桉那逆天的感恩值,以及還要做些什麽才能抽取更多的感恩值。

最好是能改善百姓生活現狀的,畢竟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

“秋澤。”楚天澤第三次在門外擔憂徘徊了,“還沒好嗎?是不是有什麽困難?需要開塞露嗎?”

楚秋澤大囧:“別了吧,我好了,你等一下再進來,免得熏着你。”

做戲還是要做足的。

慢慢悠悠地穿好了褲子,欲蓋彌彰的連沖了三次馬桶,這才讓他哥進來接他。

“秋澤,我晚上要去出差,最快三天能回。”楚秋澤在回家的路上跟弟弟交代工作:“大後天去醫院就讓範姨送你。”

範姨就是給楚秋澤做飯的阿姨,人狠話不多,除了生活瑣事之外,她只聽他哥的。

楚秋澤知道逃不過,點頭應了。

“要不你還是搬我那裏去住吧!”楚天澤依舊不放心,“我那邊人多,也方便照顧你。”

楚秋澤都快無語了,“哥,我就住你隔壁,有必要搬到一起住嗎?況且我喜歡清淨,你那別墅裏裏外外都是人,吵死了。”

聽着這如同撒嬌一般的語氣,楚天澤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怔,他弟弟多久沒這樣跟他說過話了?

或者說,多久沒有說過這麽多話了?

自從車禍過後,弟弟就變得沉默寡言,要不是看過心理醫生,他肯定要懷疑弟弟抑郁了。

所以今天,他的弟弟肯定是有什麽不一樣的,是遇到了什麽人,或者什麽事嗎?

楚天澤沒再言語,把弟弟送回家之後打了個電話,他需要知道弟弟是安全的。

楚秋澤此刻還不知道自己這幾天的花費馬上就要暴露了,回到家就沒耽擱,又急急忙忙的給之前的糧商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一點送貨。

免得被他哥撞個正着。

第二天一早再去大瀚的時候就知道了在找人探路,進山找水源。

“動作挺快嘛!”楚秋澤調侃道:“我還以為你又要說我是騙子呢!”

藍桉沒正面回到他,“如果找到水源,你是要一起進山?”

他略帶懷疑的看了一眼楚秋澤的雙腿,倒不是嫌棄,若能降雨,哪怕他用背的也要把人背上去。

可若是不能降雨,這人也沒必要進山折騰。

而且要進原始森林,危險就不說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出山的,這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沒吃過快。

楚秋澤最讨厭的就是他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看不起誰啊?指不定我在山裏比你能找方向。”

這倒不是大話,他不光有高科技指南針,曾經腿好的時候也沒少去山裏撒野。

他又把自己的飛車提取了出來,正正當當的停在藍桉面前,“我都不用雙腿,飛着就上去了。”

只是這飛車的能源與地面有關,最高不能超過土地五米,要不然他就直接飛天上去俯瞰了。

說罷,藍桉也沒意見了。

楚秋澤想到跟小恩商量過的事情,又問:“王爺,你們大瀚主要的農作物有哪些?産量如何?”

他問過小恩了,只要能降雨成功,有足夠多的下雨量,就能直接逆襲幹旱,這才秋天,如果氣候可以的話,能再中一季糧食。

藍桉一時語噎,他從小生活在深宮之中,母妃雖不受寵,但也未曾缺衣少食過。

而皇家有自己的皇莊,産的自然是高品質的糧食,吃的也自然是皇莊的糧食,其餘的還真不太了解。

“咳~!王爺。”陳蔟之規規矩矩的行抱拳禮,及時出來替主子分憂:“男神,大瀚現目前種的都是大米,小麥,黍米,高粱,産量每畝兩百到四百斤不等。”

才這麽點???

楚秋澤想想也是,在現代有偉大的袁爺爺,這裏可沒有人來改進糧種。

但是排除大米不說,像是土豆和紅薯這種高産量又能填肚子的好像這裏還沒有。

這就有點麻煩了,得再好好合計合計,等先降過雨再說。

“王爺。”一名黑衣侍衛腳步匆忙地走過來,單膝跪地行禮:“有一對兄妹說是知道哪裏有水源,也識得山路”

這麽快就有消息了?

“快,把人帶進來。”楚秋澤有點興奮。

不多時,兩兄妹就畏首畏尾的進來了,他們記得男神的話,不對男神下跪,但是王爺的身份終究是不一樣的。

兩人撲通一下就在藍桉面前跪下了,“草民見過王爺。”

藍桉看那名女子似乎有些眼熟,沒說免禮,就讓兩人跪着回話:“水源在何處?你二人又是如何得知?”

楚秋澤撇了他一眼,沒說話,他知道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

“水源就在那深山裏,俺是山裏的獵戶,進山尋路都沒問題。”大塊頭小心翼翼的回答:“但是水源只有我妹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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