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天又三天

接受歸接受,但楚天澤還是不能放任弟弟跟藍桉兩個人孤男寡男的共處一室。

這不是留機會給他們培養感情嗎?這怎麽能行?

至少在弄清楚藍桉底細之前是絕對不行的。

于是,他在吃了一餐由藍桉吩咐準備的豐盛的午飯過後就翻臉不認人了。

“王爺能不能幫我找個人?”

這貌似是個小要求,藍桉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他問:“藥神要找什麽樣的人?”

“略懂醫理,能識字寫字,人聰明一點就行。”

這要求看起來更簡單了。

這幾日,從周邊城鎮調集過來的大夫都到了,這藥神的要求無非就是找個幫手。

這不難,抽調一個大夫過來就是了。

“可以。”藍桉應了,緊接着就吩咐下人去給他挑人去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落入了楚天澤設下的圈套。

可楚秋澤越隐隐覺得哪裏有問題。

有時候人類的直覺是很可怕的。

沒一會兒,那下人就帶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夫過來了,從眼睛看還算機靈。

楚天澤問了幾個問題,那人像模像樣的回答了。

基本滿足了楚天澤的條件,然後就把這人給定下了,讓這人跟着他一起診治重症患者。

“哥,你不是叫熊初墨跟着你了嗎?人手還是不夠嗎?”楚秋澤不明所以。

他又想,護士确實不夠用,把熊初墨騰出來護理病人也正常。

可是下一秒他的設想就破滅了。

“王爺日理萬機,寫便簽的事情就不勞煩你了。”楚天澤說得冠冕堂皇:“我讓熊初墨去頂替你的工作,正好也讓他熟悉熟悉藥品。”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兩個人的表情,看見弟弟一臉的便秘,他有種詭異的爽感,反觀藍桉倒是一臉的淡定,他又不爽了。

憑什麽弟弟舍不得二人獨處的時光,藍桉卻無所謂?

他壓抑着內心的暴躁,接着說:“畢竟我和弟弟晚上要回仙界,你們這裏沒有熟悉藥品的人,實在不方便,萬一半夜出點事情,也好有人接替我的工作。”

這理由一點毛病都沒有。

楚秋澤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和借口去反駁。

“如此也好。”藍桉倒是愉快的接受了。

他并非是不想跟楚秋澤單獨待在一起,也不是不想寫便簽,只是因為他身為攝政王,要做的事情并不算少。

每日都要寫奏折回皇城報告工作,要解決太子殿下發來的密令,要負責調動兵馬,還要考慮周邊城鎮的百姓是否安全。

所以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那個藥房裏寫便簽。

雖有些遺憾,但這是權宜之計。

楚秋澤癟了癟嘴,但還是聽了哥哥的安排。

他恍然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位端水大師。

要平衡哥哥和藍桉之間的關系,也太他媽難了。

難歸難,但正事還是要辦的,

下午,陪在楚秋澤身邊的人就成了熊初墨。

熊初墨對這樣的安排沒有一點意見,雖然他跟着藥神能學習很多東西,但是這藥房裏從未見過的藥品,他同樣好奇得不行。

而且,這男神的脾氣可比藥神好太多了,也比藥神要好相處得多。

他還記着男神說以後要給他醫書呢!

偶爾提出個問題,男神也會笑眯眯的給他解答。

所以他在這藥房也算是收獲頗豐,就比如說可以把藥制成丸子,那就不必擔心病患不願意喝太苦的湯藥了。

還有許多病理上的知識,他也在楚秋澤這裏得到了解答。

就這樣,過了三天。

跟之前設想的一樣,小護士們熟悉了藥品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什麽差錯,所以寫便簽這工作崗位算是可以被淘汰了。

熊初墨也重新回到了楚天澤的身邊偷師學醫。

可是這三天楚秋澤就郁悶死了。

他居然三天都沒見到藍桉了,這還是他來大瀚以來第一次跟藍桉分開這麽久的。

他和哥哥餐食,每天都會有人準時送來,但就是不見藍桉的身影,就連路子野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他知道藍桉忙,但總不至于忙成這樣吧?

這狗男人幹什麽去了?是不想來見他嗎?還是在躲着他?

他這回可真是冤枉死藍桉了。

藍桉這幾天确實忙,但是并沒有忘記楚秋澤,每天都有抽時間來這慈幼院,但是每次剛到就被楚天澤給支走了。

今天是讓他幫忙去幹這樣事,明天讓他去幹那樣事。

事情都不算複雜,都是關于此次疫情的後續工作,但就是耽擱時間啊,出去一趟,沒個天黑是回不來的。

原本這些事也輪不到他一個王爺親自去辦的,但每次楚天澤跟他說的時候都是一本正經,嚴肅認真,還反反複複叮囑他一定要親自督辦,要不然就不放心。

這有什麽辦法?他能怎麽辦?

現在的疫情雖然控制得當,但還是要時刻警惕,稍有不慎就要從頭來過。

他見過楚天澤不懼髒污,親自檢查病患大便,也知道楚秋澤每日都窩在藥房,連門都出不去。

他也自知是自己和大瀚欠了這兄弟兩人的。

如此說來,他這個王爺,親自去辦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這種情況又持續了三天。

楚秋澤原本就是個坐不住的性子,以前腿沒殘的時候成天到處跑,後來是因為腿殘了才在家裏蹲了半年。

現在腿都在康複中了,這還怎麽坐得住?

楚秋澤差點瘋了,每天都在不停的出藥,而且身邊連個說話聊閑的人都沒有了。

累及了,也無聊及了。

這天中午,楚秋澤跟哥哥一起吃午飯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

“你們王爺呢?”楚秋澤揪着送餐的下人質問:“幾天都沒見到人了?跑哪兒去了?”

那下人雙腿發軟,主人家的事情,他們下人怎麽敢插言?

而且王爺的去向,他們做下人的又怎麽敢問?更別說他只是個負責送飯的下人了,王爺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他又怎麽可能知道王爺的行蹤?

哎,楚秋澤看他這表情就知道問不出什麽了,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楚天澤看着弟弟這幅模樣,有些無奈;經過這幾日的‘為難’,他自然看得出藍桉人還不錯,并沒有想象中古代王爺那般蠻橫。

脾性氣度也算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可是他還是那個老話,關于弟弟未來的問題,他不可能輕易松口。

看着弟弟憂愁的眼眸,他嘆了口氣,“我讓他去幫我辦事情去了,這點你都舍不得嗎?”

楚秋澤嘟着嘴,看着哥哥,他之前不是沒想過是不是哥哥又為難人家了,但是想到哥哥這麽忙,估計也沒什麽時間去找麻煩。

果然,還是不能輕易忽略一個弟控護崽兒的決心。

“哥,我的好大哥。”楚秋澤一臉讨好,“你讓他幹什麽去了?”

“哦,我讓他幫我找藥材去了。”楚天澤輕描淡寫的忽略了前幾天的情況,只講了今天的。

“你不是也知道嗎?我們請的那幾個老中醫把霍亂的中藥方研究出來了。”楚天澤解釋:“其中一味中藥,他們這裏非常緊缺。”

所以他就讓藍桉去收購藥材去了。

楚秋澤沉默了,以他對哥哥的了解,哥哥肯定沒把話說完。

可是這有什麽辦法呢?

藥房中的西藥支撐不了多久了,還要在患者病情不反複的情況下,才勉強夠目前的患病人數使用。

古代這幫老大夫也沒能研究出藥方,還是得靠他們現代的藥方。

可是缺藥材的話,那藥方就是個屁。

現在他們手中的重症患者,已經有幾個康複出院了,其他三百多患者也都在逐漸康複中。

可是輕症患者有幾大千人啊,現在都是靠着吃藥抑制,還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

萬一輕症患者的症狀抑制不住,發展成重症,然後沒藥醫,這不全玩完了嘛。

孰輕孰重,楚秋澤分得清,來日方長,他沒再提起藍桉,說起了這藥方的事情。

“哥,那藥材緊缺,也不知道能收回來多少,讓那些大夫研究一下這個藥方吧,看能不能找別的藥代替。”

這叫什麽,大致的方向已經給他們了,就差臨門一腳了,他就不信這些古代大夫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

楚天澤也想到了這點:“已經讓熊初墨把藥方抄了送過去了。”

說完,楚天澤捏了捏眉心,一臉的疲憊。

這些天白天在這邊治病,晚上還要回去處理公司事務。

鐵打的身子都要撐不住了,他現在可太想有個幫手了。

不是想要在這裏治病的幫手,是公司事物上的幫手。

公司的事物雖然有特助和秘書處理一大部分,但是重要決策還是要找他出面解決,他根本不可能長時間脫身。

想到這,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遺憾。

當年老爸突發腦溢血住院,ICU躺了半個多月,面對公司的內憂外患,他身為長子,不得不臨危受命,讓自己從一個握手術刀醫生變成了運籌帷幄的總裁。

但是經過這些天,他還是發現自己更喜歡醫生這個行業。

看着生命垂危的病人在自己手中慢慢活了過來,這種成就感是賺多少錢都比不上的。

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想做個醫生。

心裏嘆息着,埋冤着爸媽怎麽就沒給他多生個兄弟,讓另外一個兄弟去繼承家業。

畢竟面前兄弟這個是指望不上了,腿殘了都還成天想着搞男人。

也不知道到時候兩人真的成了,爸媽那一關怎麽過得去。

總之,楚天澤覺得,爸媽這個小號算是練廢了!

從小被寵到大的楚秋澤,自然是不知人間疾苦的,活到現在都是順風順水的,就算是出了個車禍,腿殘了都能從天而降一個系統幫他。

楚秋澤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哥在想些什麽鬼東西,他還在愁什麽時候才能見到自己的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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