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開學
藍桉身為古代人,雖然小時候不受寵,但伺候的丫鬟婆子是一個沒缺,也就是說,身為皇子的他,從小就習慣了衣來伸手的伺候。
雖然現在長大了,不至于還要丫鬟幫忙穿衣服,但他覺得這事情是正常的。
就連皇上每日上朝都是由宮女伺候洗漱更衣,這沒什麽不對的。
畢竟身份地位在這裏。
楚秋澤那就完全接受不了了,雖然他也是被嬌養長大的富家小公子,但從小便被父母和哥哥教育要學會獨立。
三歲就會自己穿衣服,系鞋帶了。
就算是他雙腿殘了之後,出院回家,他也沒想着要找人伺候自己吃飯穿衣,只留了一個做飯阿姨,順便幫忙打掃一下衛生。
穿衣服什麽的,一直都是他自己搞定。
“藍朋友,要不你教我怎麽穿吧。”
藍桉妥協了,他拿出一件短衫,“先穿這一件,我沒有多餘的亵衣給你,你睡衣就不要脫了。”
那亵衣是私密衣物了,相當于現代的內衣褲了,肯定不能給他人穿的。
楚秋澤理解,聽話的吧那件短衣穿上了。
然後下一件就麻煩了,是長的,必須要站起來才行,要不然就全堆屁股後頭了。
再一層一層的疊穿,麻煩又難看,還有這褲子也是,跟現代褲子的穿法他不一樣啊。
可楚秋澤不覺得麻煩,他心生一計,“藍朋友,幫幫忙,你幫我穿一下吧。”
藍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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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如此親密的事情,他和楚秋澤還未成親,又怎可如此?
楚秋澤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撅起嘴,委委屈屈的:“藍朋友,你不會是在嫌棄我是個殘疾人吧?”
先前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有為自己的殘疾而感到自卑過。
更何況,他這雙腿又不是不能好了。
現在突然提起來了,他倒是真的想聽聽藍桉的想法。
“沒有。”藍桉言簡意赅,認命的拿起了衣服,小心翼翼的給他穿上。
楚秋澤樂了,乖乖巧巧的任由藍桉擺弄。
末了,他還是擡了擡腿:“你看,我的腿在慢慢康複了,很快就能下地走路了。”
更衣,避免不了身體的接觸,藍桉甚至能感受到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全程面紅耳赤的他根本沒注意到楚秋澤說了什麽。
只麻木的點了點頭,當作是回應了。
楚秋澤知道他是害羞了,反正目的是達到了,也就不在意藍桉此刻的冷漠了。
“走吧,學校那邊都快上課了。”
雖然沒搞什麽開學儀式,但還是有必要去巡視一下老師的工作和學生的接受程度的。
“吃過早膳再去。”藍桉堅持,一大清早過來,兵荒馬亂的。
今天還有事情要忙,不吃早飯肯定是不行的。
楚秋澤非常滿意藍桉如此注重飲食健康,“那你等等,我回家拿過來。”
前段時間忙着,吃的飯都是由藍桉讓人準備的。
這好歹是個大城市,雖比不上現代的美食,但也不算太差。
不過嘛,偶爾給藍朋友改善一下口味還是可以的。
做飯的阿姨每天7點就準時來了,做完飯就走。
這時候都快8點了,楚秋澤光明正大的就回去端了早飯再過來。
簡單的面包牛奶,再加一個沙拉。
兩個人就在藍桉的卧房解決了早餐,這才安排人手,開始去學校巡視。
一行人先去了女子學校。
女子學校比起其他三所學校,學生是最少的,整個如鏡城也只招到了四百多個女學生。
楚秋澤和藍桉雖然做到了讓百姓不再反對女子上學,但也不能讓所有的百姓都接受自己的女兒去上學。
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慢慢來,急不得。
他修訂的教材兩年就能全部學完,到時候這一批學生畢業,其他人能看到這些女學生的變化,那自然就不會再拒絕了。
女學生們按照年紀分成了四個班,原定的是上午學語文,下午學數學。
女夫子都是經過培訓的,楚秋澤在教室外旁聽了一陣。
還不錯,算是過關的,至少教材裏的知識,吃得很透。
楚秋澤點點頭,算是基本滿意。
只是想到這學校只有語文數學兩門課,難免枯燥了一些。
還得要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才行。
他想了想,然後跟藍桉進行商量:“我們再招一個美術老師,一個刺繡老師吧。”
琴棋暫時就不考慮了,這高雅的興趣愛好,不适合普通百姓。
藍桉略有不解。
楚秋澤解釋:“美術課和刺繡課讓學生門選修,就是讓學生自主選擇要不要學習,學習是免費的,但所需材料得自己準備。”
藍桉依舊不太理解,這學校為什麽要教畫畫和刺繡。
常規的學子,若是要學琴棋書畫或者禮樂射禦書數,一般都是單獨找夫子教學的。
“你傻呀!”楚秋澤給了藍桉一個腦瓜崩,“這裏的女學生,大多數條件都不太好,這麽冷的天,還穿得這麽單薄,多學一門手藝,日後就多一門生存的技能。”
是了,在這個時代,想要學一門手藝是很難的。
拜個師傅,得先給師傅打幾年的雜,等師傅滿意了,這才開始教你手藝,教多少,師傅說了算,至于你能學進去多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楚秋澤這意思就是要開個技術班呗!
反正他們現在的辦學資金還算充足。
不管以後用不用得上,多讓學生們學點東西總不是壞事情。
這學畫畫和刺繡是同一個道理。
多數的女子都會一點刺繡,那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但也多半僅限于繡朵花兒,刺只鳥兒。
更複雜一些的,就很少有人能接觸到了。
學了畫畫,可以增強自身審美,再學刺繡也能懂得如何配色了。
但是單獨只學一樣,也不沖突。
藍桉聽了他的解釋,聯想到許多。
若是所有的匠人都能開一個這樣的技術班,把那些所為的祖傳秘方都貢獻出來,那大瀚将來的發展肯定是能有一個質的飛躍。
“可以啊。”楚秋澤聽了藍桉的想法,說道:“那就再開個技工學校呗,專門教人手藝的。”
藍桉卻搖了搖頭,這想法太簡單了。
百姓要是有一門手藝,那是要一代一代傳下去的,讓子孫後代都能有能力養活自己。
“這不難。”楚秋澤想了想,“士農工商,匠人也只占個個工字,你把這工字往上提一提,不就行了。”
藍桉靈光一閃,是了,普通的平頭百姓最求的除了金錢,那就是名利了。
若是不能靠讀書考功名做官,靠一門技術也能當個官,那就不一樣了。
挂一個不管實事的官職,教着學生技術,又拿着皇饷,對普通百姓來說,那簡直就是名利雙收了。
“你真是個福星。”藍桉感慨萬千。
楚秋澤見他懂了,也就不再多做介紹,反正對于大瀚的實際情況,藍桉肯定要了解得多。
兩人接下來又去巡視了三所男校。
男校的門檻确實是被擠爆了,那些硬要來上學的,都是自己端着板凳桌椅來的。
教室裏是擠得是挨肩并足,密密麻麻,連過道都擠滿了。
可是人家自得其樂。
這是多麽好的機會,不會有人願意錯過。
一個上午,兩人巡視完之後就回了府衙。
讨論着需要改進和需要補充的地方。
“阿嚏~!”楚秋澤突然打了個噴嚏,鼻涕泡都打出來了。
藍桉:“......”
他還是頭一次見楚秋澤如此狼狽又滑稽的。
這沒有餐巾紙,藍桉也只得貢獻出了自己的手帕。
“謝謝!”楚秋澤毫不客氣,用手帕擤了鼻涕。
“這天降溫得可真快。”他感慨。
他剛穿越的時候才初秋,這都冬天了。
“需要吃藥嗎?”藍桉關心道。
楚秋澤點點頭,有點頭暈,鼻子也癢癢的,看來是感冒了。
他迅速回了自己家裏,吃了一包感冒沖劑,又拿了一件羽絨服披上,然後這才又回了府衙。
“我說,藍朋友啊,你們這邊冬天是怎麽抗寒的?”楚秋澤好奇,這又沒個空調暖氣啥的。
這才剛入冬就這麽冷了,真到嚴冬得冷成什麽樣子。
總不至于取暖都靠抖吧?
“普通百姓冬日裏都是考炭火取暖。”藍桉回答:“富裕一些的人家有地龍。”
哦,這就是最原始的地暖了呗。
“沒有炕嗎?”楚秋澤又好奇,這炕可是在北方地區流傳了多年了。
就算是現代都還有不少人家裏有火炕呢!
炕?藍桉沒聽說過,“那是何物?”
楚秋澤精神了,不是一直在找全民都可受益的事情嘛。
這盤炕的技術可是剛需啊。
普通百姓家冬天都靠炭火,但也不能十二個時辰都燒着,百姓們燒不起這錢。
但這火炕就不一樣了,燒柴就行,燒起來整個屋子都是暖和的。
他覺得這些新辦學校也該用上,那都是祖國的花朵,為了上個學,把自己凍感冒了,這多劃不來?
而且在這醫療落後的地方,感冒都可能要人命的。
楚秋澤迅速跟藍桉說了自己的想法,以及盤炕需要的材料和人力。
藍桉一聽也瞬間就精神了,在大瀚,每年都還有不少凍死的百姓。
若是這火炕能普及,那将是造福整個大瀚的事情。
藍桉再次無奈又感慨的搖了搖頭,他和大瀚欠楚秋澤的已經太多了。
真當是債多不壓身。
這是正事,耽擱不得,藍桉立馬就安排人着手去辦了。
這盤炕是一門技術,藍桉用楚秋澤提供的方子,無償提供給百姓。
這是為了日後拓展技術學院的工作開展,就相當于皇家做個表率。
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楚秋澤就準備回去了。
這段時間連軸轉,确實是累到了,這次感冒,病來如山倒。
吃了一包感冒沖劑,一點效果也不見,下午甚至隐隐還開始發熱了。
估計得挨兩針了。
藍桉看着楚秋澤那精致的小臉通紅,整個人都沒精神。
他心裏就像是被螞蟻咬了,密密麻麻的,又疼又癢。
“早些回去歇着吧。”藍桉叮囑:“若是明日沒有好轉,不急着過來,這邊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
楚秋澤病怏怏的點點頭,“搞不定的事情也別急,等我過來。”
他此刻想,要不要給藍桉安排一部手機啊,要不然這通訊也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