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楚天澤妥協
小恩突然蹦出來了,他提醒,“暫時還是別了吧,這信號接收器好貴的。”
楚秋澤的信號接收器是抽獎抽到的,他哥哥那臺是實打實用感恩值買的。
不便宜啊。
他現在的首要目的還是買淨水器,別的都可以再緩緩。
而他就一個小感冒,反正兩天就差不多了,頂了天一個禮拜就能全好。
如此,他也就暫時歇了給藍桉買手機的念頭。
轉身回到家中,一睜眼,他哥楚天澤滿臉陰郁的看着他。
“哥哥哥?”楚秋澤吓到牙齒打顫:“怎怎怎麽了?”
楚天澤不說話,示意他看看自己的衣服。
楚秋澤:“......”
卧槽,怎麽把這事情給忘了?穿了一天,身上又蓋了一件羽絨服,完全沒記起這茬。
要說原本這事情本事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穿一下朋友的衣服又能怎麽了?
他就不能上對古裝好奇,想試試看嗎?
在一想,實事好像是他一大早穿着睡衣去了藍桉的卧室,又是他套路藍桉給他穿的衣服。
這不是什麽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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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面對哥哥鷹隼般的眼眸,他還是不免心虛了一瞬。
楚天澤今天早早下班,為的就是來看看弟弟,順便再關心一下大瀚那邊的情況。
不曾想啊,弟弟一回來就穿着一套古裝,還松松垮垮的,一看就不是自家弟弟的尺碼,肯定是那個面癱王爺的衣服。
難不成,這兩個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暗渡陳倉了?
楚天澤眼中冒出熊熊烈火,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那王爺真人肉搏。
“哥,你聽我解釋。”楚秋澤小心翼翼的,把今天從起床到回家的之間的事情,事無巨細的交代了一遍。
為了自證清白,他還拉開了藍桉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睡衣。
“你看,哥,我真的就是臨時起意。”
楚天澤看着弟弟不像是在說謊的眼神,雖然他也沒有完全相信,但臉色還是好了很多。
只要自家小白菜還沒被拱就行。
“阿嚏~!”楚秋澤放松下來,又打了一個噴嚏。
順手就把藍桉給他的手帕拿出了,二次利用。
楚天澤的臉又黑了,“感冒了?”
“嗯嗯。”楚秋澤小雞做米似的點點頭,然後開始裝柔弱:“哥哥,我不太舒服,你給我開點藥吧。”
試圖把衣服這茬蒙混過去。
“呼~!”楚天澤長籲一口氣,這能怎麽辦呢?
這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弟弟。
家中常備的感冒藥還是有的,楚天澤任勞任怨的給弟弟配好藥,再倒了溫水。
“先吃吧,明天沒好轉就給我打針去。”
楚秋澤脖子一慫,老老實實的把藥給吃了。
可是直到半夜,楚秋澤的感冒還是絲毫沒有好轉,原本只是有點低燒,但此刻他覺得骨頭都燒疼了。
“哥~!”楚秋澤虛弱的敲開哥哥的房門:“我難受。”
鼻音濃重,小臉燒得通紅,整個人都蔫了。
“知道難受了?”楚天澤沒好氣的開始換衣服,準備送弟弟去急診,但還是不忘嘲諷兩句:“知道難受還敢穿別人的衣服了嗎?”
楚秋澤沒力氣跟哥哥争辯,委委屈屈的認下了。
這場重感冒,足足鬧了三天才算有點好轉。
也就是說,楚秋澤三天都沒去大瀚了。
不光是楚秋澤,楚天澤這三天也沒去,反正那邊的瘟疫是控制住了,也不知道那邊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也不知道藍桉聯系不上他,會不會着急。
早知道就不要吝啬那點感恩值了,給藍桉買臺手機多好,還能時刻問候一下,了解對方的情況。
他哥也真是的,就是個小感冒,用得着二十四小時都守着他嗎?
又不是高位截癱了。
楚天澤看着弟弟焦慮得晚飯只吃了半碗,他感覺自己腦殼青痛。
弟大不中留,弟大不中留啊。
“趕緊吃飯,明早我跟你一起過去。”
楚秋澤瞬間就來了精神,老老實實的做個幹飯人。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楚秋澤就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哥哥哥哥。我們該出發了。”
還在睡夢中的楚天澤,他拳頭是捏了又捏。
五分鐘後,一臉戾氣的楚天澤拉開了房門,“吃早飯去,吃完才準過去。”
楚秋澤自知理虧,“早飯我弄好啦。哥哥來吃呀。”
反正就是熱了兩杯牛奶,微波爐叮了一袋吐司,用不着等阿姨來弄。
楚天澤又是長嘆一口氣,他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弟弟,為了早點去見心上人,居然都下廚給他做早飯了。
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欣慰還是生氣。
兩人過去的時候,大瀚的天才剛亮,照理說這麽冷的天,百姓應當都還沒起床才對。
可全城都是乒乒乓乓的聲音。
這是在幹什麽?
大型施工現場嗎?
楚秋澤懵了一下就想起來了,“我走之前,給了藍桉盤火炕的法子。”
這難不成是全民都在忙着盤火炕吧?
不多時,府衙大堂門外的侍衛發現了兩人。
一人通報去了,一人敲門進來問安。
“男神,藥神。”侍衛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可有什麽吩咐?”
“外面這聲響,是在盤炕嗎?”
“是。”侍衛說到這事情,也是滿臉的喜色。
王爺剛拿到方子就找了匠人,第一批盤出來的火炕就是給他們這些侍衛的。
雖然王爺說要先實驗一下安全性,才拿他們這些侍衛開刀,但也不得不說他們是這火炕第一批受益人。
這天是越來越冷了,他們五六個兄弟睡一張大通鋪,原本都得抱團取暖,現在都巴不得對方離自己遠一點。
這火炕實在是太暖和了。
這侍衛想着,等回了皇城,他一定要給家中父母都盤上火炕。
還是跟着王爺好啊!他心裏感嘆!
原本跟着王爺跋山涉水,又是赈災剿匪,又是瘟疫防治,但他們從來都沒被王爺虧待過。
楚秋澤看着侍衛洋溢的笑容,他就知道火炕是成功了。
難怪這兩天收到的感恩值又是零零碎碎的一大批。
算了算帳,快了,就快要買得起淨化器了。
門外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楚秋澤聽得出來,這是自家藍朋友。
藍桉一進門就死死的盯着楚秋澤,似乎要在他臉色看出朵花兒來。
三天,了無音訊,說是不擔心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他擔心楚秋澤走前就感染的傷寒有沒有好,也害怕自己見不到楚秋澤了。
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兩個人,相距着時空,若是楚秋澤想逃,他似乎就再也沒可能見到他了。
楚秋澤也看着藍桉,三天不見,異常想念。
他還是第二次看見藍桉如此邋遢的模樣,下巴長滿了胡茬,黑眼圈也非常明顯。
這是三天都沒睡覺嗎?
“咳咳。”楚天澤不爽,這兩人又當着自己的面,眉來眼去的。
但是他看着這王爺眼底克制的深情與擔憂,他就知道,弟弟是拉不回來的了。
他不是什麽古板的家長,弟控也有個限度,他只是想弟弟以後能過得幸福罷了。
楚天澤優先開口打破了暧昧的空氣,問了一下如鏡城現在的情況。
藍桉事無巨細,把瘟疫的情況,學校的情況,還有盤火炕的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如果日後想要跟楚秋澤成親過一輩子,是要優先搞定他這大舅哥的。
雖然還不知道他那岳父和丈母娘怎麽樣。
楚天澤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就沒把眼神放到別處的弟弟。
無力的搖了搖頭,“我去看看慈幼院那邊的情況,你們聊吧。”
他算是妥協了。
楚秋澤眼中泛着星光,他知道哥哥算是搞定了。
等到哥哥走了之後,他立馬上前拉住了藍桉的手。
“你這幾天都沒睡嗎?”
“身子可好些了?”
兩人同時開口,凝望着彼此。
楚秋澤抿着唇,“已經好很多了,前幾天哥哥不讓我過來,讓你擔心了。”
藍桉搖搖頭,“你沒事就好。”
楚秋澤又追問,“你還沒回答我呢,你這幾天都沒睡覺嗎?你瞧瞧你這黑眼圈。”
藍桉低着頭,沒回答。
一旁的侍衛壯着膽子,“男神,王爺這幾日一直都盯着盤炕的匠人,第一批學會的匠人都去教下一批了,還要去給百姓家盤炕,王爺時不時都要去巡視一番進度。”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兩人的神情。
見兩人沒有不虞,他接着說:“王爺這幾日還招了些畫師和秀娘,說是要給女校的學子增添課程。”
雖然他不懂,但是他知道主子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繼續說。”楚秋澤追問,他倒要看看藍桉這幾日都幹了些什麽,這麽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額......”侍衛看了看自家主子,見主子神色自若,他膽子又大起來了,“王爺這幾日都不曾休息,事事都親力親為。男神,您還是勸勸王爺吧。”
楚秋澤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他看着藍桉,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濃濃的愛意。
他忍不住揶揄兩句:“藍朋友這是想我想得茶不思飯不想,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是。”藍桉直視自己的內心,他無法承受再也找不到楚秋澤的感覺。
那感覺是窒息的。
楚秋澤聽了心裏甜甜的,勾了勾手指:“你過來一點。”
藍桉以為又是向上次那樣的擁抱,想着這大堂也沒外人了,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彎腰曲背,靠近了楚秋澤。
順便還微微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方便擁抱。
“噗呲~!”楚秋澤沒忍住樂了,他這藍朋友太有意思了。
他順從的撲進了藍桉的懷裏,拍了拍藍桉寬厚的背部,“別擔心,我永遠不會不來找你的。”
“嗯。”
藍桉低沉的嗓音爆開在楚秋澤的耳邊,他聽出了這一個嗯字包含的情感。
心中別樣的柔軟。
起身放開藍桉,看着他泛紅的眼眶,微微側頭,吻在了藍桉的額頭上,眼皮上,鼻梁上,臉頰上。
藍桉渾身僵硬着,似乎同時也在克制着。
“還要繼續嗎?藍朋友。”楚秋澤壓低了嗓音,眉眼皆是柔情。
這模樣,如同淬了毒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