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項鏈 “你家隔音怎麽樣？”
第39章 項鏈 “你家隔音怎麽樣？”
醒面需要三十分鐘。
沈梨拉着顧清宴回房, 讓他脫了外套坐在她床上，和她聊天。
“你下午幾點開工？”
“五點半。”
“那，你什麽時候走？”
“九點半。”
沈梨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早上8點零8分, 1個小時22分鐘之後, 她就看不到他了。
“幸好我醒得還算早。”她靠着他的肩膀嘆聲，“你應該早點叫我的。”
“你是不是忘了你有起床氣？”顧清宴溫和一笑，眼尾懶散地上揚，“我可不想破壞你一天的好心情。”
她已經很久沒犯“起床氣”了。結婚之後, 好像真如大師所說轉了運，無論是事業還是婚姻都很順利。
沒有煩心事, 自然睡得好。
“其實可以叫醒的。”沈梨柔聲低語，“有句話說的好，愛是一種力量，可以讓我們對抗本能。”
“如果我足夠愛你, 我肯定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生氣。”
“沒必要用這種事來證明……”某個字到嘴邊, 顧清宴怔了一瞬，忽而笑起來，“沈梨，你很喜歡我，對麽？”
陳述句後面加了疑問,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 聽起來卻像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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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知道他在問什麽。
“喜歡”和“愛”是兩個不同的等級。在英語裏, 人們常常将“love”挂在嘴邊，而中國人不常表達“愛”。
雖然不常說“愛”，但“喜歡”卻極為常見。衣食住行方方面面，日常想要表達好感, 都可以說“喜歡”。
而“愛”，往往代表着比“喜歡”更濃烈的情感，更代表着“偏愛”。
她想她是偏愛他的。
以至于不顧父親在場，在廚房裏情不自禁吻他。
換做以前，她會羞于表達這些。更重要的，是她從前并沒有遇到過，令她如此“失态”和“沖動”的那個人。
空氣寂靜，香氣怡人。
沈梨擡起眼，褐色的眸不偏不倚地望着他，“你知道答案。”
她說得篤定。
他笑，亦回得篤定：“你就是仗着我知道，所以總是不肯講。”
“說點別的。”沈梨難為情地笑，“哥哥最近過得還好麽？”
顧清宴攔腰摟她，身體自然而然往她那邊傾斜，“最近一切都好。”
“拍戲很順利，劇組的大家配合度也不錯。按照現在的進度，說不定可以提前結束。”
“一月就過年了。再怎麽提前，你也回不來。”沈梨喃喃道，“不過還是祝你諸事順遂，等大年初一，我去廣元寺上香，順便幫你祈個福。”
他側過臉，輕吻她額頭，聲音驀地有點啞，“謝謝老婆。”
“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聽得沈梨心尖一震，她呆愣在原地，磕磕絆絆好半天，終于說出口——
“我也愛你。”
話語在空氣裏散開，目光相對，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吻在一起。
沈梨抓着他的衣襟，仰着頭張唇，溫軟的唇瓣相貼，奇妙的酥麻感似電流一般，順着肌膚脈絡四處游走。
她溺在這個溫柔綿長的吻裏，香甜的氣息包裹着她。
淡淡的玫瑰香氣，像是，她前幾天新買的那管牙膏的味道。
想到這，她更羞澀了。
不過很快，沈梨無暇顧及其他，她的手被男人抓住，一顆一顆解開他的襯衫紐扣……
男人縱容她撫摸他的身體，勾.引.她沉淪，而待她回神時，自己的衣服不知在什麽時候也被解開了。
電光火石間，他低下了頭。
……
“你家隔音怎麽樣？”
沈梨眼神迷離地看着天花板，手指緊抓身下的床單，喘得厲害。
“……應該還行。”
“右邊？想麽？”他擡頭看她，欲蓋彌彰地抓起她的右手。
胸腔緊鑼密鼓，跳得震天響。她來不及思考，遵從本能嗯了聲。
沒一會兒，愉悅直沖大腦。
沈梨緊扣男人的右手，閉上眼睛又睜開，“哥哥，我想躺着。”
“嗯。”他悶悶地回。
下一秒，天旋地轉。
恍惚之中，她像是有了翅膀，輕輕松松地飛上了青雲之巅。
-
二十分鐘後。
沈梨坐在床鋪左側，手抓着衣襟，原本白皙的臉紅得像番茄。
“罪魁禍首”不在，他去客房拿禮物了。離開之前，某人還讓她猜禮物是什麽，當時她大腦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思考，只能回答“不知道”。
沈梨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拿手背貼臉。臉頰還是很燙，不照鏡子都知道紅得不成樣子。
這樣怎麽見人嘛？
她想着，偷偷解開一顆衣扣，往胸口瞟了一眼。
只瞟了一眼，她又很快将扣子扣上，低頭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指抓過他的頭發，指縫穿過發絲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奇妙。
沈梨想着笑起來，尺度更大的事都做過，她幹嘛這麽害羞？
思緒翩飛，不久，房門被推開，沈梨看向他手中的禮盒，大致猜到他送的應該是……一條項鏈。
待人走近，她捋了捋頭發，往裏坐了一點，“項鏈？”
顧清宴在床邊坐下。
“嗯，打開看看。”
沈梨将正方形盒子打開，裏面果然躺着一條項鏈。銀白鏈條，鑲着細鑽的彎月下方，挂着一顆耀眼的星星。
“它有名字麽？”她問。
“星月同輝。”顧清宴道，“當然，你也可以叫它，‘擁星攬月’。”
“比起‘什麽都要’……”沈梨笑，“我更喜歡‘一起閃耀’的寓意。”
“我幫你戴上。”
沈梨微微側過身子，方便他幫忙戴項鏈。數十秒後，脖頸處一涼，男人攏起她的頭發又放下，“好了。”
沈梨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當鏡子，左看右看，十分滿意地翹起嘴角。
“好看，我喜歡。”
“哥哥你眼光真好。”
“喜歡就好。”他說着，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出去煮面，你要不要來？”
沈梨點頭，“要！”
-
一碗長壽面煮得格外漫長。
沈志遠從湯裏掏面的時候，腦海裏忽然冒出這麽一句。
女大不中留。
男大……似乎也不中留。
餘光瞥到小兩口你侬我侬的畫面，沈志遠不禁思考：兩位親家看到這場面，會不會也這麽想呢？
“甜甜，面好了。”
白色水霧在廚房裏飄，沈志遠置身于熱氣之中，好心提醒。
“趁熱吃。”
“知道了。”女兒甜甜應聲，“謝謝爸爸。”說着過來抱了抱他，可可愛愛地像小時候一樣。
沈志遠心頭一動。
也罷。
她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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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長壽面，沈爸沈媽準備了一個四人份的六寸蛋糕。
蛋糕上方擺着削好的梨塊，搭配橘色橙子和青提，色彩很漂亮。
周蘭幫女兒戴皇冠，沈志遠負責拆蠟燭，顧清宴拆托盤刀具。
寫着“2”和“5”的蠟燭被插.在.蛋糕裏，唱完生日快樂歌，周蘭一臉興奮地叫女兒許願。
沈梨閉上眼睛，在心裏默許三個願望：一願父母身體健康；二願來年項目順利，工作室穩妥經營；三願老公平平安安，安穩拍完新戲。
許完願，她睜開眼，呼呼吹滅蠟燭，“吃蛋糕吧。”
顧清宴用工具刀将蛋糕分塊，四個人圍在桌邊慢悠悠品嘗。
窗外陽光正好，有鳥兒在枝頭歌唱。不一會兒，鳥兒振翅向上飛，飛向湛藍天空。
天空中，風慢慢吹，雲慢慢走。原本匆匆流逝的時光，神奇般地慢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