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5）
第031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5）
感情好？
沈煙辭被郁霜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噎了一下, 她有些心虛地想幹笑兩聲，結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開始猛咳，直到咳得滿臉通紅她還能通過水霧看見郁霜淡漠的眼神。
她當然是不會想讓郁霜知道自己把程芯當作替身的事。在她眼裏郁霜高潔地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 這些烏七八糟的事自然都與她無關。
好在劇情現在終于是接上了，沈煙刺緩和了神色整個人也放松下來，她走回去将自己有些濕漉漉的衣服收攏起來，郁霜卻在這時遞給了她一個袋子, 沈煙辭擺擺手拒絕。
“沒關系, 不用裝了，我等會找個地方扔了就是。”沈煙辭回答得很自然，但在低頭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時卻話鋒一轉，“郁霜你的衣服要不然等我洗好再還給你。”
郁霜沒有收回手，她直勾勾地看着沈煙辭, 直到她将衣服拾掇好塞進袋子才道：“既然如此，這個就給我吧。至于我的衣服，也不必還了, 你自行處理便是。”
什麽？沈煙辭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表情，仿佛寫了幾個字——有這種好事？
大抵是她的表情帶着太過明顯的興奮, 以至于郁霜似乎有一瞬間的後悔。
沈煙辭望着她順從地任由郁霜接過她手中的袋子。
“那沒什麽事的話，沈同學不如先回吧。”郁霜實在是想不出沈煙辭還有要留下的理由。
聞言，沈煙辭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遺憾和不舍，她試圖在最後邀請郁霜一下：“要不，我請你吃個晚飯, 也算是感謝？”
郁霜眸光有些潋滟，她紅唇輕啓, 語調卻波瀾不驚：“不必了，也免得你女朋友吃醋。”
這句震驚到沈煙辭的微妙話語直到她坐上車都還在咂摸回味, 她抱着方向盤忍不住悶悶地笑起來。
【宿主，你在笑什麽？】018看她整個人顫抖得都快止不住，總擔心她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沒什麽。】沈煙辭收起笑意，【只是高興劇情沒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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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忘了正事，沈煙辭想起腿根的字正色道：【018，上個任務世界中身體上受的傷也會帶到這個世界嗎？】
她其實問得很含糊，可018卻回答得篤定：【不會，□□上的傷是不可能直達靈魂和精神體的。】
是麽？沈煙辭心髒微沉，她總覺得自己身邊籠罩的疑雲似乎越來越厚重，似乎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無形而緊密的絲線纏繞着她像是要将她拖入某個混亂的漩渦。
等沈煙辭終于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十點的光景，程芯還坐在餐桌前，她早就做好了飯，卻一直等着沈煙辭回來。
雖說她是做替身，但很多時候程芯飾演的角色更像是一個存在感稀薄卻面面俱到的管家或者說助理，她甚至更喜歡套着郁霜的殼子做些別的活，好像這樣會讓程芯覺得自己也并沒有在出賣人格和尊嚴。
沈煙辭拖下外套時程芯就發現她似乎是換了件衣服，這裙子風格淡雅樸素得有些熟悉，她雙唇翕動了下但最終還是閉緊了，畢竟她沒有任何立場去過問沈煙辭的事情。
“沈小姐。”程芯接過她的衣服微笑着喚道。
“我說過，你就叫我煙辭吧。”此刻沈煙辭心情十分愉快，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連帶着看程芯的目光都和善不少，“之後你去郁霜那裏可千萬別說漏嘴了，既然是做我的女朋友就不要再一口一個沈小姐了。”
“好，煙辭。”程芯清麗的臉上劃過一抹訝異，竟真被她搞定了郁霜？
“你去了郁霜那裏可要好好學。”沈煙辭叮囑着，至于學什麽也不需要她再明說，此刻那張明豔的臉上帶着美好的期盼，她此刻眼神明明落在程芯身上可卻又透過她在憧憬些別的什麽人，這讓程芯心裏緩緩升起些躁郁。
“我明白。”程芯仍舊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似乎沒有任何抗拒，可她的牙關已經咬得發緊顫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居然在為此感到憤怒。
“可你為什麽不直接追求郁小姐呢？”程芯漆黑的眼眸直直對上沈煙辭。
沈煙辭愣了愣，随即又握着拳用力錘了她一下，有些嬌羞道：“我哪敢追霜霜，要知道她最不喜我這樣的類型。何況霜霜可是要為藝術獻身的，她的夢想我當然要支持她，我永遠不會成為她的絆腳石。”
她這思想覺悟可真高，程芯胸口堵得慌，也不知是不是剛剛被沈煙辭錘的，她心中冷笑，所以說追不到正主就來折騰她？
但不論程芯心裏樂意與否，她也只能順從沈煙辭去郁霜那裏學習幫忙，但這一出戲碼，大抵只有沈煙辭一人樂在其中。
因為她對接送程芯去畫室這件事樂此不疲，每每要去時整個人都是容光煥發，通常還會給郁霜帶些小禮物，有時是一束花也有時會是一份甜品或者小首飾。
正因為價值不高，反而讓郁霜沒有拒絕的理由。
沈煙辭盡心盡力地飾演一個對程芯用心良苦的完美女友，她甚至對程芯說不希望郁霜對她印象不好，于是讓程芯也維持好她的形象。
可某一天沈煙辭要送程芯去畫室時出了些意外。
“媽，我說過我不喜歡他們！而且我也不喜歡去做這些事！你……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臉上陰雲密布，胸口劇烈起伏，眼眸帶裏似乎有兩簇火焰在燃燒，最終她煩躁地挂斷電話将手機砸了出去。
“今天你就自己去吧，別讓霜霜等着急了。”
沈煙辭丢下這句冷淡的話便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良久，程芯望着沈煙辭的背影輕笑一聲。
*
“郁老師，你說今天沈煙辭又要給你送什麽？”落落手上拿着調色板忍不住嗤笑出聲。
她視線所及之處，還有一小束顏色豔麗而紛亂的花擺在桌上。
郁霜垂着眸無奈道：“煙辭只是為了感謝我罷了，這也沒有天天送的道理。”
落落撇撇嘴，誰看不出來沈煙辭對郁霜多麽欣賞，如果不是她真有個女朋友，她都會覺得沈煙辭在追求郁霜。
憑借這些時日的相處，沈煙辭終于成功将沈同學這個稱呼摘掉了，郁霜對她的态度也緩和了不少，雖然仍是十分克制疏離就是。
程芯進門時，落落探出頭不停地往她身後張望。
程芯似笑非笑：“找什麽呢？”
“沒什麽。”落落心下有些納悶，但以她們的關系也不好意思多問什麽。
郁霜神色如常，好似沈煙辭的到來與否并不會給她帶來什麽影響。
時間一晃而逝，程芯的日常裏從來沒有少了觀察郁霜這一環節，雖然她不屑去做任何人的替身，但既然收了人家的錢，那做了就得做到最好。
是以她對郁霜的觀察是細致入微的。
可盡管她沒有錯過郁霜任何的表情，她依然沒有辦法從這個淡定清冷的女人身上發現任何情緒，有的時候程芯都覺得郁霜這人很假，畢竟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完美剔透的人。
年少的白月光歸來依然水平在線，也不怪沈煙辭對她推崇至此。
但直到這一天結束郁霜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程芯心想看來她确實是不将沈煙辭放在心上，可就在她收拾東西準備離去時，郁霜忽然喚住了她。
“程芯，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帶給沈煙辭。”郁霜纖細修長的手指被絲帶勒着，那個袋子裏隐隐可見是什麽衣物。
程芯臉色微變，她一眼就認出這是之前沈煙辭單獨去找郁霜那天穿的那條裙子，可是為什麽會在郁霜這，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概是她的臉色難看得有些明顯，郁霜解釋道：“那天煙辭的裙子不小心打濕了，她穿了我的衣服走，之前一直忘了這茬，今日想起來，麻煩你了。”
“不麻煩。”程芯的聲音有些滞澀，她接過東西，有些冷漠地看了眼郁霜。
“說起來煙辭今天怎麽沒來？”郁霜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語氣平淡地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程芯有些想發笑，郁霜可不像是無的放矢地的人，想來這個問題怕是困擾了她一天，也不知道這人做了多少心理鬥争直到此刻才問出來。
心中有什麽東西忽然燃燒起來，程芯眉眼間忽然出現一抹遲疑，随即她摸了摸後頸有些不好意思道：“煙辭她在忙，我們馬上要過生日了。”
典型的蒙太奇式謊言，誤導意味十足。
郁霜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那半秒似乎連她完美的面具脫落了幾厘米，但很快恢複如常。
“原來是這樣。”幹巴巴的一句話似乎代表了郁霜不願多說的态度。
可程芯這時似乎表現得有些沒眼色，她唇邊挂起甜蜜的笑意：“說起來也巧，我和煙辭是同一天生日……”
後面的話語郁霜已經聽不見了，是啊，多簡單的理由，有事在忙。
因為要給女朋友過生日所以沒來找她，她糾結這麽一天的問題說到底根本不算什麽，任由她多麽心煩意亂，可這都與對方無關。
“那我先走了？”程芯黑白分明的眼眸劃過一絲暗色，這樣失魂落魄的郁霜可真是罕見呢。
“嗯，再見。”
郁霜聲音有些心不在焉，她琥珀色的眼眸中難得染上了一縷迷惘，不明顯但又很突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