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動情

第15章 動情

沈周寧看着那喉結在她眼前滾動,脖子上青筋隐在皮肉之下,晃得她心癢癢,幾乎沒怎麽想就咬了上去。

伴随着男子示弱的稱呼,她輕輕吸允了一下。

這聲妻主不僅沒能讓沈周寧放過他,反而平添了幾分人的惡念,想要繼續這般惡意的欺負他,讓他徹底放開身心,任由她随意作為。

“妻主......”

齊慕清喘了口氣又叫了一聲,想要通過這般順從讓女子停下。

沈周寧壓下他的脖頸,長指穿過男子腦後發絲,噙住了那晃眼的唇瓣。

月光如皎,風影飄搖,被喜氣籠罩的小院發出微弱的光亮,拱門後頭藏着的人輕喘着氣息。

從最初的掙紮到忘卻身在何處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緊貼的心跳動飛快。

沈周寧睜開眼,看到男子雙眸緊閉,放在腰間的手摩挲感受到內側的肌肉,她收緊了些,第一次感受到情之一字的美好。

等在外頭的合慶看着人一個個的離開,她家主子卻還不見身影,不停的在馬車旁打轉。

被她惦記着的兩人此事正是難舍難分的時候,沈周寧的吻技很好,不容拒絕的搶奪他的呼吸,讓他幾欲脫力。

如今他已完全忘了自己在做什麽,只憑借本能追尋着快慰之感。

然而就在沈周寧探向他腰帶時,他反應了過來。

“娘子。”

他眼珠盈潤,帶着顫音,按下了她的手,“娘子不可。”

Advertisement

沈周寧看着他被親的發紅的唇瓣,伸手擦去他唇邊的水珠,眸子裏卻現出一抹探究。

“這裏畢竟是柳家,這樣不好。”

她并不急切,不同于男子身體天生的貪欲,女子在自控方面更容易些,因此不過片刻她已面色如常。

但她卻轄制着男子的活動範圍,長指摩挲男子發紅的耳垂,“是不好,還是不願?”

齊慕清一驚,與她探究的視線對上,下意識否定,“非是不願……”

從一開始,她就把自己當作囊中之物了,不管是與府裏交代也好,或是對自己的縱容,或許從看到他這張臉開始,她就沒想過放過他。

他頓住了,視線落在女子眉眼,一直以來她并未把他拆吞入腹,不過是因為她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但是如今,被喜事勾動欲念,深更半夜在他人院落,也不曾收斂。

若是拒絕她,她定會起疑心。

“我也是好人家的清白男子,自是幻想過以後的妻主是什麽樣的人,娘子對我很好,但我不是任人亵玩不知羞恥的放蕩之人……”

沈周寧看得他臉色由紅變白,到最後帶着些委屈,她心裏一軟,也覺得這樣不好。

她摸了摸男子臉頰,聲音溫柔含笑,“委屈什麽,本姑娘還能勉強你不成?”

她雖然不被家裏看中,但也不會跌分到勉強一個男人,她替男子整理了下衣裳,再從拱門後出來時仍是那副翩然的模樣。

反觀齊慕清,耳後的紅暈始終未消,直到離開柳家坐在馬車上,他都有些心有餘悸。

方才,是他放縱了。

沈周寧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唇紅齒白的美貌女子,他任由對方挑逗,想不動情都難。

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敢再去看沈周寧的眼睛。

當真是鬼迷心竅了,沈周寧這些時候待他客氣,從未越矩,他也從沒在這方便設防,如今被人趁虛而入,當真是防不勝防。

“你是在想着回去怎麽躲我嗎?”

沈周寧忽然出聲,他擡起頭,就看到女子靠在馬車上睜着一只眼睛瞥了他一眼。

“我在想娘子準備何時履行承諾。”齊慕清收回視線,淡聲道。

“這你倒是沒忘。”

沈周寧哧了一聲,風花雪月,月下調情,正是氛圍好的時候,他還能滿腦子的俗物。

“上次給你的銀子花完了?”

“銀子這東西自然只有不夠的,哪有花不完的?”

沈周寧上下打量了幾眼,看着他發上簪子,手上扳指一個不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養你竟這般貴,我怎麽感覺快要養不起了?”

齊慕清默默用袖子蓋住扳指,果然下一刻沈周寧道:“回去自己去賬房支,賬面上有的你盡管取用。”

她來此求學銀票帶了大幾千兩,還不算其他值錢的擺件玉器,盡夠花用了。

見她竟這般大方,齊慕清詫異了一瞬,“娘子這般信任我?”

沈周寧坐正了身子,朝着男子身旁挪動了些,拉過他的手道:“尋常人我自然不會如此相待,但你是我的人,幫了我許多,喜歡銀子想必也是因為先前吃了不少苦頭,我既有,自然盡可允了你。”

女子眉目清正,眼裏尚有憐惜,她始終記得他最初提出的要求不過是日日都能吃飽吃好。

齊慕清垂眸,他買的這些外物只是遮掩,方便他讨要銀錢,但她這般信任卻他心裏動容。

在這陌生異世裏能夠遇上這樣一個鮮活良善之人實在是不可多得。

在崇文縣這些日子遠離塵嚣,他睡的一日比一日好,甚至有些時候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誰。

随着一道消息傳來,齊慕清卻再也難以淡定。

這天,他獨自離開府中去見先前買下的人,這些人拿了他的銀子開路,在縣城四處蟄伏了起來。

有的混入酒肆當了店小二,有的跟着倒夜香的老漢認了幹親,散布在縣城四周。

這一個月來,他們常遞些小道消息進府,這是第一次傳消息要親自見他說有他感興趣的事,齊慕清決定去見一見。

他戴着長帏帽遮住了身型,在源來酒樓見了人。

過來的是他選中的管事,一個叫顧良人的婦人,曾在富貴人家做過管事,也知道些市井之事。

來人一見到他就堆起笑來,利落的行了禮,“郎君總算是肯出來一見了。”

齊慕清皺了皺眉,直言道:“你說有什麽大消息非得我親自來?”

這一月來,齊慕清雖然沒有明确指向要哪方面的消息,但對于官府的消息明顯更看重,從消息傳遞就能查出。

顧良人是舉家被賣,如今孩子還在牙行裏,自然要想辦法,如今拿到關鍵消息,她定然是要運作一番的。

“郎君,這消息若是有用,可否請郎君買下我女兒?”她跪在地上,心裏也是發毛。

她是打聽消息的,對于主家的消息自然也沒放過,她知道這樣尊貴的人動動手指就能讓她吃醋了兜着走,但她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一試。

“你女兒?”

“我女兒還在牙行,她聰明還會識字,娘子買下她定然有用的。”

齊慕清并沒應下,只道:“先說說你的消息。”

“郎君且稍等。”她神情一震,走到窗邊打開窗戶。

七日前,倒夜香的線人在縣令府上探到有大人物會途徑崇文,這處酒樓沿街,若不出意外的話,今日正好能見着人。

正午時分,齊慕清顯示見着一隊官兵開路,百姓們跪在道路旁全都噤若寒蟬,縣令徒步在馬車旁跟着,顯得格外拘謹,而那駕馬車奢華,後頭甚至跟着禁軍,很是不凡。

看到那人的瞬間,齊慕清就握緊了拳頭。

五皇子駕臨崇文縣,整個縣的學子全都沸騰了起來,有人親眼看到五殿下扶起病弱老者,請人延醫就藥,還有人說五殿下是為了給百姓推廣農具而來,衆說紛纭。

先前牽扯到五皇子的水災事件被重新拉出來讨論,有人說五殿下沽名釣譽,有人卻說五皇子心中是有百姓的,此次親自推廣農具,更是印證了此事。

就在女子視線掃過二樓之時,齊慕清躲了起來,背靠窗戶大口喘息。

下頭跟在馬車旁的女子唇角的弧度加深,顯出幾分莫測。

“先回去。”

齊慕清不确定她為何來此,但此時這裏已經不安全了,若是被她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郎君。”顧良人不明所以,但好在不是蠢人,沒有此時追問其他。

從酒樓後門出去,齊慕清快速穿行在巷子之中,很快就消失無蹤。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不過一個下午的時候,這人就找上了門。

沈周寧依禮拜見随口一句宴請,卻不想這位五皇子竟是應了,正大光明登門做客,僻靜的小院因為五皇子的到來熱鬧非常。

前頭耍劍做舞的都是出了名的大家,絲竹管弦之聲響徹這方天地。

“沈二娘子倒是會挑地方,這裏還真是個世外桃源啊。”

宴席上沈周寧輕笑一聲,應道:“五殿下可別笑話我了,這方寸之地哪裏比得上京城繁華?”

“別的都好,就是這美人模樣實在是差強人意。”

兩人同時笑起,随着五皇子一起的林璟忽然道:“聽聞沈二娘子金屋藏嬌,為了這美人更是再不涉足風月場所,也不知這美人是何等顏色?”

侍君之流本是取悅人的玩意兒,甚至有富貴人家送侍與人一同玩樂,因此這話算不得冒犯。

但阿福那張臉實在不宜被人注意,沈周寧飲下一杯酒,岔開話題道:“不過是聽話些的小奴罷了,殿下還不知道我,我心中只有玉華郎君。”

躲在窗後的齊慕清看了屋裏一眼,視線落在女子背影之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