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揚名
第28章 揚名
齊慕清回到前頭時與沈周寧對視一眼, 不待出聲就被打斷,“廖阿姊,我非家中長女, 大量動用家中財産還需親自與母親長姐知會一聲, 阿姊可否給我幾日時間?”
“自然, 那這位……”她放松了些神情,視線轉到齊慕清身上,有意留他為質。
“實不相瞞, 阿福肚子裏已有我的孩子, 此番就是他鬧着出來玩才有此機遇, 先前所說還是莫再提了。”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用全副身家換官位, 阿姊若不信我,我頃刻就走絕不多留,若信我還是給我留些顏面吧。”
沒有女子能讓自己孩子的父親被人羞辱, 有了孩子,身份就完全不同了。
齊慕清愣了一下,僵硬着把手放在肚子上, 盡力配合裝做有了孩子的模樣,耳尖卻微微泛紅。
廖介思索了片刻,到底是貪心這份大功, 臉上露出笑來, “也好,咱們做的是大事,不能因為細枝末節而傷了情分, 既然如此……”
“我頃刻回去與母親商議,也好早日落定此事。”
看着沈周寧急切的模樣, 廖介心裏發笑,點了頭。
“按說這官員任命是由吏部負責,阿姊好手段,竟有這樣的門路。”
沈周寧盯着女子面容,看他不經意間輕扯嘴角,明白那吏部或許并非盡頭。
“等你成了自己人,該知道的你都會知道的。”廖介模棱兩可道。
“行吧,那沈某這就告辭了。”
兩人同時起身,廖介看向她身後跟着的男子,笑着道:“阿福郎君可見着小柳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按着她的想法,讓小柳暫時留下他,沈周寧急着下山也不會太過在意,卻不想他回來的這麽快。
“那位柳郎君見了我就怪怪的,方才好似生氣了,獨自躲在屋子裏任誰叫也不肯開門,我就先回來了。”
“這男人就是小家子氣,動不動就吃醋,真是無法無天了。”廖介愣了一下面色沉了下來。
在床第之間些許的醋意能起到調情之用她并不反感,卻不想在正事上他竟還敢如此。
她并未多想,送走了沈周寧,就去了後院找人。
看她都到了屋門還是緊閉着沒有人迎接,廖介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一擡腳就踹開了房門,與小柳的視線直直對上。
小柳看到來人,下意識掙* 紮求救,眼裏明晃晃透着欣喜,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後廖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心裏明白自己被騙了,卻不由遷怒他人,斥罵道:“廢物。”
說完也不管男子怔愣的神色,騎上馬就帶人去追。
人自然沒有追上,沈周寧自園子裏出來就以最快速度下山,馬車拆卸了下來,兩匹馬快速飛馳着。
沈周寧馬前頭趴着任小船,被颠的快要吐出來了,一落地就扶着牆邊嘔,任舟替他拍背。
齊慕清走過來,把冊子遞給沈周寧,“接下來要怎麽辦?”
沈周寧粗略看了一下,上頭字跡娟秀,每個人的信息都記得非常清楚,只要對照着籍貫找過去,應都能找到其家人。
“好,有了名單,再有你們出面作證,我倒要看看這縣令要怎麽做。”
按着廖介透露出來的消息,此事牽扯京中官員,并不簡單,齊慕清聽了始末,臉色也難看了下來。
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縣城竟然藏着這樣的組織,而這些,竟是那些身居高位之人用以謀利的私欲。
“要高調的去。”他擡起眼,忽然出聲道。
沈周寧看過去,點頭道:“對,要讓所有百姓都看着她,看她究竟要怎麽做。”
縣衙外頭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外頭鳴冤鼓響個不停,縣令張丹燕緊趕慢趕到了外頭,看着站在敲響鳴冤鼓旁的任舟,臉色一沉,“你不是那個不守夫道,設局害人的阊嗎,豈敢在此驚擾官府?”
沈周寧看了她一眼,把早已準備好的供詞呈上,人證物證齊全。
下方百姓也是頭一次聽聞這種地方,一時間議論紛紛,叫嚷着請縣令大人做主。
一旁的衙役上前耳語幾句,張丹燕黑着的臉色收斂了些,看着沈周寧目光複雜。
此事不能不辦,否則捅上去就是她縣令張丹燕縱容兇徒殘害百姓,到時候別說前程,命都難保。
而沈周寧的身份更是讓她投鼠忌器,最後只能接了訴狀,頃刻間衙役全出,一邊按着名冊對應失蹤人口的案子,走訪核實失蹤人口,一邊去她們所說的山裏搜查,速度極快。
那追着跟到城裏的廖介只能藏在人後,看着沈周寧眼裏閃過怨毒的光。
她想直接逃了,但那告身文書還在山上,最後手裏磨損着一枚令牌,咬牙回了山上。
整個案子迅速在崇文縣內傳開。
讀書人聚集的地方總是免不了舞文弄墨,此事被大肆宣揚,有書生還專門寫了文章歌頌沈周寧只身深入窩點的壯舉,至此沈周寧的名聲響徹整個崇文縣。
處于熱議中心的人此時正在莊子上泡溫泉。
熱酒點心齊備,兩人分別在兩個池子裏泡湯,沈周寧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張口道:“可算找着時間帶你過來了,前些時日莊奪還說讓家裏正夫給你下帖子邀你過來,我想着你不愛出門,就沒應,今日泡了這泉,我才知道她為何這般推崇。”
從頭到腳暖意滲入四肢百骸,堪比補藥,她泡了一會兒就出了一層汗,身子卻越發輕盈。
齊慕清靠在一邊看着女子滿足的模樣,手邊酒水醇香,他一杯一杯接着一杯,身上也熱了起來。
“莊娘子的夫郎曾給我下過帖子邀我去試新衣裳說要給我裁兩身,我想着無功不受祿,就沒應,這麽看來,這位莊家夫郎倒是個熱心腸的。”
沈周寧不甚在意,阿福是她的夫郎,在這裏有人讨好再正常不過了。
“可能也不是無功,我聽莊奪說她們借着你穿了她們家衣裳的名頭,特意制作了相似的款式,迅速引起了不少人争相效仿,她家生意也上了一個臺階。”
沈周寧看他半天不出聲,出聲問道:“你怎麽了?”
隔着水汽人影不慎明朗,齊慕清還把整個身子都沉在水中,只露出些許鎖骨,她朝着那邊游了些,看清男子臉上漲紅,連忙穿衣起身。
“我,我沒事。”齊慕清聽到動靜,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奈何女子已經到了身邊,裏衣穿的松松垮垮,站在池子邊低頭關切地看着他。
他呼吸一緊,快速移開視線。
“臉都這麽燙了還說沒事。”沈周寧手背貼上他的臉頰,看着男子因為不适有些迷失的眼睛,伸手拉他出水。
她以為他是受驚發熱了,卻不想齊慕清漲紅着臉後退了一步,“娘子——”
“娘子先去幫我叫個大夫吧,我自己出來。”
他不确定是不是身體出現了什麽問題。
沈周寧以為他害羞,嗤笑一聲,“你渾身上下我哪沒看過,現在倒是不好意思了。”
不過她也理解,并沒強迫他起來,确定他自己可以就穿衣去了外頭。
看到莊子管事,她連忙把人叫住,“叫個大夫過來吧,我家夫郎不太對勁,好像起了高熱,要快。”
“……可是面色漲紅,呼吸急促,瞳光還有些渙散?”
“對,就是這樣。”
管事的聽了不僅沒動,反而臉上笑容放大,推着她回去,“哎喲我的娘子,那是藥酒起了功效了,哪裏需要什麽大夫,您快些回去。”
沈周寧疑惑道:“藥酒?”
“莊子上釀的好酒,女子用了有滋補身子之效,男子用了就會像那位郎君一般,只需要……”
聽懂她說的是什麽,沈周寧難得感到幾分羞恥。
她以為她所說的安排是安排些吃用,卻不想她把這東西給了她,也沒個交代,喝了一口感覺是好東西就盡數給了阿福。
“這……”
這荒山野嶺的,還在人家的莊子上,她再厚的臉皮也不免羞臊。
“可有法子緩解?”
莊子管事沒想到那位大美人在眼前這位娘子竟還想着緩解,她分明見着兩人舉止親密,分明已經是收了房的。
“沒有。”她利落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待酒意消退,郎君或許能恢複正常,但這時間就不好說了。”
“……”
沈周寧到底是回去了,面對齊慕清有些熱切的眼神,她輕咳了一聲,在池邊蹲下,帶了幾分歉意道:“阿福,這次是你中招了。”
齊慕清茫然地擡起頭,看着女子嘴唇微動卻并未把話聽進去,反而不再遮掩身形,游出了水面吻上了那香甜的唇瓣。
沈周寧眼神一暗,心裏還在糾結。
齊慕清早已意識混沌,一味汲取着什麽,感受到女子并不熱切,甚至有些猶豫,他試探着伸出雙手,攬上了女子腰身。
沈周寧的衣裳本就是胡亂套在身上,如今被他一扯,盡數在水裏散開,他就這麽轄制着女子腰身,親吻上了那腰間的人魚線。
在意識不清時,男子憑借着本能把意識裏的實踐與理論知識結合,舌頭賣力,極為主動地讨好着別人。
“額。”沈周寧下意識抱着他的腦袋,長腿耷拉在水裏,看着幾乎溺水的男子,眼裏帶着憐惜,“你這是何必?”
他既然已經這般,自己怎麽可能看他笑話,任由他自己承受這份難耐,卻不想他為了讨好她竟學得這般。
齊慕清哪裏想得到許多,他只是想要女子同意他的靠近,在被女子擡起下巴時,他眼睛茫然地看過去,就被被她入水的動作驚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