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誰偷我的樹莓!!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誰偷我的樹莓!!
至于元素力的波動……方才有個巡林員也說了, 這種現象往年雨林裏或多或少都會有,但從沒有造成過如今這麽嚴重的問題。
而且那些史萊姆殘餘的元素力也會影響這項指标,變數太多, 不太具有參考性。
“看來需要對道成林的環境情況做一次全面的摸底排查了。”提納裏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晚些時候, 又要往須彌城多放幾只暝彩鳥了。
……
教令院的人手來的比預計的快,說是三個工作日內全部到達, 但其實第二日,也就提納裏幾人回到化城郭的當日晚上, 就陸續有風紀官小隊抵達。
教令官重新分派人手, 數十支成員構成各異的檢測小隊新鮮出爐。
子木和流浪者分在了一起,提納裏作為巡林人中非常重要領導者, 作為小隊長領了另外一支隊伍。
不知是刻意安排還是純粹的巧合,桑德倒是也在他倆的這只小隊裏。
這十幾支檢測小隊, 都還只是第一批隊伍, 等明日教令院的人手都到齊了,還會派更多隊伍入駐到雨林裏。
等交待完各個小隊的巡查範圍, 以及明日集合的時間地點,會議便解散了。
子木和流浪者領了一份地圖,離開了此處。
“你真打算讓阿白待在化城郭?”在會議開始的早些時候, 提納裏已經帶阿白去過托兒所了。
子木當時看流浪者沒有絲毫置喙的意思。
“你難道不是這麽計劃的嗎?”流浪者擡眸, 覺得他這話問的奇怪。
之前在教令院, 提納裏提出這個解決方案的時候, 不是也沒見子木反對麽?
怎麽臨了又說這個。
“我覺得可以再商量商量……”子木莫名氣弱。
流浪者挑起眉頭。
子木一開始按下不表, 不會是打算私下帶着阿白,玩先斬後奏的套路吧???
“……”他拽了住子木的袖子。
“阿白沒你想的那麽脆弱,”流浪者趁早打消他這個荒唐的念頭,“更何況我今日教了他點東西, 他也需要穩定的環境來練習。”
子木沒接他的話茬。
流浪者看他大有油鹽不進的意思,最終補上一句絕殺,“更何況他也已經決定留在這兒等我們了。”
子木目光一頓。
“行了……我知道了。”
阿白之前還因為上學要跟他分開,糾結去不去學校呢,今天都已經能下定決心,獨自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化城郭了。
小孩子有時候還真是一變一個樣……
他嘆了口氣。
……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貪睡一點的鳥兒都還未起,化城郭的廣場就已經聚集起許多人。
隊員集合完畢後,子木與流浪者随着隊伍,趕往他們這支小隊所負責檢測調查的區域。
在路上,子木主動跟隊裏的巡林員聊了聊天,而他們也分享了自己平日的工作與生活。
巡林員在雨林中巡邏,要做的日常事務很多,最主要的就是維護雨林的生态,監測環境變化。
除此之外,确認闖入雨林深處的冒險家或者探險者的身份、提供有必要的救助也是工作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至于抵禦清理魔物,反倒沒那麽頻繁。
“雨林裏大部分動物、魔物,你不攻擊它們,它們其實也不會主動招惹你哩。”某個有些年紀的巡林人告訴子木。
前些日子那些一反常态的史萊姆和蕈獸,簡直打了巡林人們一個措手不及,把他們都折騰的夠嗆。
雨後春筍一樣到處冒出來的史萊姆、見到活物就無差別攻擊的蕈獸——巡林員在雨林中的工作難以正常展開。
“我們這批人手,還是雨林出了事以後,第一批進行采樣調查的小隊。”子木慢慢地落到隊伍最後,将他打聽到的這些消息告訴流浪者。
“教令院的學者雖然都神神叨叨的,但還算得上有些真才實學,”流浪者思索着。
“等這一批的樣本送到須彌城了,他們應該能分析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子木難得從他口裏聽到別人的好話。
“希望能如你說的一般順利。”他由衷感嘆。
事情越棘手,流浪者在這耽擱的時間越長,阿白也得在這兒待更久。
家中花園裏的花都還沒來得及種下呢!
一行人一路奔波。
還真別說,路上他們遭遇了三四波史萊姆潮,雖然規模遠不如子木他們在長鬓虎山谷裏遇到的,但也确實麻煩。
既然遇見了,不是說躲開就行的,這些史萊姆裏混雜着草史萊姆與火史萊姆。
從巡林員裏那裏得到的經驗來看,它倆湊一堆,引發山火的概率會大大增加。
沒辦法,小隊只能停下來清理幹淨。
流浪者趕路的時候走最後面,打架的時候反倒沖到最前面了,子木拉都拉不住。
因着隊伍裏人多,子木不好展露自己的特殊能力,只能亮出刀,用冷兵器對付這些玩意。
就這麽走走停停——直到傍晚,他們才趕到地圖上的标記點。
天色暗沉,小隊長一聲令下,隊員們兵荒馬亂的就地紮營。
子木坐在一塊石頭上默默擦着刀。
流浪者拿着幹糧,往他這邊過來。
“話說起來,我們還沒遇到過生亂的蕈獸。”子木接過他手裏的肉幹和果子,托着幹淨的葉子和手帕先放在了身邊。
“怎麽,史萊姆這種魔物太低級了,你看不上眼?”流浪者在他身邊坐下。
子木覺得他是在自我介紹——他瞧着對方白天暴揍史萊姆的模樣很是興奮,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因論派的學者,不是最不喜歡三六九等那套嗎,怎麽你還說人家魔物低級呢。”子木将手上的刀擱下。
“生論派的人研究生物才不分高低貴賤;因論派的讨論語境裏從來只有人,動物和魔物當然不放在眼裏。”流浪者的回答相當犀利。
“……”子木覺得他說的好像還怪有道理的。
“你以前是生論派的?”流浪者看過來。
他知道子木在教令院當過學者,雖然對方留存的那份論文與生物相關,但介于有‘某個’合作者,流浪者也不能肯定子木的學派。
……其實小吉祥草王好像有提到過,但他當時心神震蕩,沒注意聽。
“你不都說了,只有生論派的人研究魔物才不分高低貴賤,那我還能是什麽呢?”子木嘆了口氣,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為什麽不是因論派?”流浪者側目。
因論派是研究歷史的學院,生論派是研究生物與醫學的學院,真要論的話,子木更應該屬于前者吧?
“人類史這種東西,在我眼中就像是一張完全攤開的紙一樣,實在沒什麽好鑽研的。”子木這話讓因論派的老學究聽了估計要大罵他大言不慚。
“相比來說,提瓦特的生物就很有特色了,瞧着更有趣一些。”他這理由倒是很接地氣。
“所以你其實分得清什麽是動物、什麽是魔物。”流浪者找到了華點。
子木似乎沒料到他突然扯到這個話題,頓了一下。
“當然分得清……但我這不是不認可嗎……”他碎碎念。
流浪者聽他語速飛快的絮叨了些什麽,似乎是在罵自己以前在教令院遇到的死心眼同事。
有些個在他聽來都還挺耳熟的生論派賢者名在他的這番自言自語中掠過。
“……”
難怪之前熒跟他掰扯這個的時候,子木一幅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模樣。
原來是在很久以前就結下的梁子。
君子之争,各退一步;學者之争,卻多半不死不休……嗯,子木這情況,對方死了也沒有休。
“咦?”子木忽然停止了嘟囔。
“你剛才是給了我一塊肉幹,三個樹莓是吧?”他的頭偏向自己放着食物的一側。
流浪者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墊着的手帕上,一條肉幹,兩個樹莓安靜地躺在那裏。
桑德扛着幾捆幹柴路過,正巧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是不是小動物或者飛鳥叼走了?”
子木四周打量了幾眼,他待着的這個地方地勢開闊,除了地上有幾塊亂石,連高點的草叢都沒有。
他坐在這兒又不是死了,雨林裏的動物膽子不會這麽大吧?
他剛擦好的刀還擱在腳邊呢!
流浪者與他對視一眼,也搖搖頭。
“真是奇了……”
把湊熱鬧的桑德趕走,子木站起來,在營地裏轉了幾圈。
似乎也沒有別人的樹莓不翼而飛啊?
他走着走着,突然在一處灌木叢掩蓋下的小水窪前駐足。
“怎麽了?”流浪者注意到他的異樣。
這次他吸取上次的經驗教訓了,第一時間靠了過來。
“瞧。”子木撥開草叢,将那攤應該是更大的水潭幹涸後留積的水窪展示出來。
這水窪目測只有一個指頭那麽深,但水體綠得異樣。
“是綠藻。”子木說着直起身子。
他又往灌木叢深處走,可沒幾步就謹慎的停下。
子木拔出腰側的刀,往前面密密的植被叢中一刺。
冷刃輕松沒入了大半——這草蔓下面不是實心的土地。
“底下是沼澤?”流浪者随手拾了根枯木枝,也如法炮制。
可樹枝子拔出來時卻并沒有帶出泥點。